第十四章 意料之外
東組長並不是大家族的人，甚至在這之前，他都是貧困區的人，但自從他成為組長後，巡邏隊開始如同瀑布般更新換代。
暴力的手段，果斷的決策，無可置疑地謀劃，迅速的獲得了威望，然後他開始將巡邏隊裏的渣渣肅清。
在這之前，幾乎所有巡邏隊有都被大家族裏的子弟占據，而如今，隻有有能力的人才能在這裏占據一席之地，原本頹廢的巡邏隊被一掃而空。
平民在這裏占據有大多數人，大家族中加入巡邏隊也需要經過和其他人一樣的考察。
但正因為如此，如今的巡邏隊已經改頭換麵！
“東組長，我收到來信，有上人在6區被人刺殺！”
東組長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腦袋：“又是小醜做的嗎？”
“不是，是一群黑衣人做的。”
東組長拿起報告，認真閱讀，讀完後，東組長有些頭痛。
葉祈也能理解對方頭痛的原因。
現在巡邏隊的人基本都已經有了任務，不隻是抓小醜，還有最近5區頻發的的打架鬥毆，需要大量的人手去監視。
最近其他地區也有人舉報，說是有人在宣傳邪教，有存世教的人進入到這座城市，而且還有人卷入。
前不久他們剛在新商業區舉行了大規模地掃蕩行動，掃出了好幾個存世教的窩點，雖然看著情況很好。
但是那幾個窩點都是簡單宣傳的據點，根本沒有核心人物，都是一些剛被框進去的平民，目前主謀依舊在逃串。
最近聽東組長的助理說東組長的頭發都掉了不少。
現在又有上人被襲擊，東組長之前就有一段時間總是在說想要退休。
至於她怎麽知道的，這基本上巡邏局裏麵是個人都可以聽到，在手機群裏，全是抱怨最近工作太多的消息。
葉祈看向東組長，對方皺起了眉頭，但是葉祈還是提出了要求。
“我要求自己帶人突襲，並且安排其他地區的巡邏隊支援我的行動！”
東組長放下報告，平靜地說道：“可是6區是金寬的巡邏地，你難道不該和他商量一下嗎？”
“我信不過他，前段時間我見到他和原肖站在一起了，而且既然這件事發生在他的地區內卻毫無察覺，我也沒有理由相信他。”葉祈平靜地說道。
“嗬，你就不擔心自己擔上個汙蔑同事的帽子嗎？我聽組織內的人說，你似乎很希望能做出一番事業，但也不能急功近利，如果現在收回這句話還來得及，”
東組長緩緩點上一根煙，煙霧冉冉，將東組長的目光掩飾住了：“還是說，你敢為你說的話擔保嗎？”
“當然！”葉祈沒有絲毫猶豫。
東組長點了點煙頭，將手裏的報告扔到一旁，同時拿出另一份文件。
“那好，現在，葉祈，我給你一隻小隊，臨時賦予你隊長的權力，將這件事徹查，如果沒有任何結果，那你就離開巡邏隊吧！”
“我同意。”葉祈點了點頭，這是她考慮好的後果。
在這人手緊張的時刻，虛報犯罪，能平安免職都已經算好的了。
雖然她還想說人少了，一支小隊也才10人，但是考慮到這是最近能抽調出最大的人手，勉強認可了，大不了從後勤部多拿點武器炸彈。
這一次的任務也是葉祈相信唐楠才願意承擔這麽大的風險，雖然她還記得對方把她車開走後，丟在原地的仇，不過一碼歸一碼，現在人命關天。
半小時後，巡邏隊員帶著十足的火藥離開了總部，在滾滾煙塵中，衝向6區。
在舊工廠區不遠的位置，唐楠和葉祈碰了頭。
“大姐，你的人來的可真快！”
唐楠暗搓搓的摸著手裏的手槍。
乖乖，這真槍的手感就是不一樣，這絲滑的手感，這舉重若輕的扳機，唐楠忍不住想要躍躍欲試，但是很快就被收走了。
“不要亂動我的配槍！”葉祈嚴肅地說道，“這位是？”
“這是陳虎，之前救過我一次的人，不是他，我都死了。”
葉祈對著陳虎鄭重地說道：“謝謝你伸出援手。”
陳虎有些驚慌，他沒有應對這樣大人物的經驗：“不，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唐楠也是我朋友嘛！”
“你們之前說的白枯在哪裏？”葉祈說。
唐楠向陳虎使了個眼色，身穿黑衣的陳虎頓時提起口袋上前，幹淨利落地撕開拉鏈。
唐楠嚴肅地說道：“你們看看，貨有沒有缺。”
後麵一幹巡邏隊員愣住了，他們這是來幹嘛來著？黑幫交易？下意識地十個人都看向葉祈。
但卻隻能看見一張慘白的臉。
“別玩了。”葉祈臉色慘白地示意他們快將白枯收好，別讓其他人看見。
唐楠說：“我這不是怕你緊張嗎？”
“那你下次就該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看著眼前地巡邏隊員，唐楠心中也有底了，個頂個的都是大佬，人手一把步槍，帶著紅外線眼鏡，這不是穩了啊！
行動很快就開始了，十個人拿著槍慎重地開始靠攏舊工廠區。
如此深夜，宛如龐大的黑幕籠罩了這片地區，唐楠不禁有些擔憂。
當然，他隻是坐在指揮室內看著其他人行動，他一沒槍二沒能力，拿什麽去打？還不如在這裏當一個吃瓜群眾。
可惜他沒有買蘋果。
“陳虎，要不咱們去買個蘋果？反正這裏沒有我們什麽事，到時候回來領個榮譽好市民的錦旗就行了。”
“這麽晚，沒有賣蘋果的了。”陳虎實話實說。
那行吧，安心當吃瓜群眾行了吧。
頻幕內，巡邏隊員已經接近了舊工廠的外門。
一號說：“一號報告，1號大門有人，且都持有武器。”
二號：“二號報告，這邊門口也有人，而且都非法持有武器，身腹側應該配有手槍，請指示。”
在電流冰冷地聲音中，這場行動開始了！
“開始強行突入！”
隨著一聲號令下達，槍火轟鳴，槍聲嘶鳴中，隊員們迅速擊倒了門口的敵人。
竄入舊工廠區後，龐大的空間便展現在他們麵前，本著之前的計劃，葉祈迅速做好安排。
“1號，2號，向1號區域迅速移動，3號，4號，向2號區域巡視，5號，6號，巡視3號區域，7號，8號，巡視4號區域，9，10，巡視最中心的4號區域，注意安全！”
“收到！”
在整齊劃一的聲音中，不斷有步槍嘶鳴聲傳來，但是一切都意外的順利，沒有遇見太大的阻力。
葉祈也放鬆了緊繃的眉頭。
在他們發現這裏有異常的時候，她就已經成功了一半，雖說她相信唐楠不會騙她，但萬一唐楠被誤導了呢？
如果真的這樣，她就得回去繼承家產，做著肮髒的金錢交易，將流動的金子建立在那些平民之上。
無論如何，她也不想這麽做，不過好在，一切順利。
頻道裏，一直傳來沒有異常的聲音，讓她安心了許多，如果一切順利，抓到原肖之後，她或許還可以睡一覺。
雖然原肖收集白枯的行為很異常，但是對方並沒有做好準備，這個城市裏的想要走私武器是非常難的，在麵對裝備精良巡邏隊員時，戰況戰況隻有一邊倒的份。
這就像是土匪遇見正規軍一樣。
於是她正打算就像平時其他人指揮的那樣，讓手下人自主行動，將原肖抓住伏罪，而自己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突然，她看見唐楠緊皺著眉頭。
“有什麽事嗎？小弟。”她脫口而出。
“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唐楠皺著眉頭。
但到底是哪裏不對，他完全不清楚，就像是你離開家門突然忘記自己關門沒有，無論如何都得回去看一眼，雖然多數時候都是關了的。
此時原肖應該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才對，隻要搜查這個地方，然後逮捕原肖就行了，但他內心有一絲不安。
沒有忽略這絲不安，唐楠向頻道裏詢問道：“裏麵的建築有沒有被拆掉的跡象？”
“沒有。”
“沒有。”
五組人回複後，唐楠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那有沒有工程車？”
“沒有。”
“這裏似乎，”巡邏隊員觀察四周回到，“沒有任何要改建地痕跡。”
沒有改建？對方似乎打一開始就沒有想改造這片地區的意思，那對方包下這塊場地做什麽？
唐楠意識到了他們思考之外的東西，原肖不可能無緣無故租借這麽一大塊地方，如果這裏許久沒有改成種子培養基地，那一定會被察覺到問題。
陳虎看著苦苦思索的唐楠，有些擔憂。
突然，刺耳的嘶鳴從通訊頻道中傳來！就像是被塞進絞肉機扭曲般，仿佛撕心裂肺！在長達2分鍾的痛苦慘叫中，最後這段痛苦地哀嚎落下了帷幕。
隨之而來的，通訊頻道裏發出電流脈，最後在一聲巨大的脆響中，聲音斷開了。
這時候通訊器裏才傳來其他語音：“1號！怪物！小心！”
“啊！”
同一時間，痛苦的哀鳴再次響起，但這次保持的時間更短。
“1號，2號，收到請回答！”葉祈朝著通訊頻道吼道。
但是僅僅在那一聲痛苦的嘶鳴後，便再無聲響，另一邊似乎已經斷絕了通訊，但唐楠知道，那兩個人很可能死了。
葉祈在指揮室內焦急地走動，最後拿起自己地配槍離開了指揮室。
唐楠眼疾手快抓住葉祈的胳膊：“你要去哪？”
“放手，我要去救他們！”葉祈吼道。
“你走了指揮室怎麽辦？”唐楠試圖講道理，“你還有其他的工作需
要做，你不能去！”
“可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死是不可能的！”
唐楠這一刻，明白了女人到底是多麽不講道理的生物，對方明明雙手害怕地發抖卻堅定地要去送死。
這到底是腦袋抽了，還是腦袋抽了，還是腦袋抽了。
你說你做一個指揮室，遇見事情就開始莽，你怎麽對得起其他的戰友？
唐楠再次試圖講道理：“那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走了，你這次任務一定會失敗，而且臨時失職可是履曆上的敗筆哦。”
但是這次葉祈直接甩開他的手，徑直地要往舊工廠走。
這跟他早上腦袋一熱就突然不想去上學何其相似，但這是不行的。
唐楠再次拉住對方。
看著對方執拗的雙眼，他其實髒話已經準備到嘴邊了，但是偏偏吐不出來，沒辦法，誰叫她是大姐呢？
“讓我來吧！”
唐楠不由分說地奪走對方的臨時發配的手槍，還有紅外線眼鏡，也就是夜視鏡。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你可是我大姐，拿出你大姐的氣概！更何況你走了，誰來指揮啊！我可是一竅不通。”
唐楠看了看小手槍，沉甸甸的，他的心也沉甸甸的，他最多隻會去看看情況。
如果讓葉祈去的話，說不定腦子一熱就送死了。
“讓我也去吧！”
這時候陳虎拿起備用的夜視鏡，跟上唐楠。
“你去做什麽？”唐楠皺了皺眉頭。
“一起去生存的機會總大一些，更何況我是能力者，這種事本就該在此時貢獻上一片力，更何況，唐楠先生你還是上人呢？你的命總是比我值錢。”
唐楠本想說大家的命都一樣，但是葉祈這時候說道：“那陳虎先生，我在此臨時征調你！合約什麽的就暫時不簽了，而任務隻有一個，保護唐楠，明白嗎？”
“當然。”陳虎笑了。
“你會得到滿意的報酬的。”
葉祈似乎重整旗鼓，來到指揮室再次開始指引其他還未遇襲的人，順帶還有緊急撥通總部，尋求支援的聲音。
沒有過多矯情，他佩戴上耳機，唐楠和陳虎一同進入了舊工廠。
此時的舊工廠充斥著血腥味，激蕩著唐楠每一個神經細胞，未知的前路宛如大口般，要將他們一口吞噬。
路上，空無一人，隻有一些被巡邏員打倒的衛兵，唐楠小心翼翼地繞過去。
“你喜歡洋蔥還是大蒜？或者這裏有十字架嗎？”
“我兩個都不喜歡，”陳虎老實的回答，“十字架不是教會的象征嗎？”
“那符紙有嗎？”
“符紙不是一些能力者的專長嗎？我們要去買，但是符紙一般都很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看來這個世界沒有鬼怪啥的，唐楠舉起自己的手槍悄悄在一棟又一棟舊工廠之間摸索。
“其實你不用來的，這本來就是為了我那傻大姐擦屁股，如果不是怕她腦子發熱進來送死，我都不會進來。”
“可唐楠先生你答應去和陳鳥玩了吧？他還從電話裏告訴我，你們聊的很開心，你是我弟弟的朋友，我自然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冒險，”
陳虎小聲地說道：“況且這都是我自願的，像這類的行動都會給我們補償金的，這並不是無償的。”
沒有在談論這個問題，但是唐楠默默記下了陳虎對自己的照顧。
現在整座舊工廠已經安靜到令人發指的程度！之前偶爾的槍響聲已經完全消失，無窮的寂靜重新籠罩了這裏。
在這份靜謐中，唐楠吞口水都覺得響聲異常大，如果不是旁邊跟了個陳虎，他估計都要瘋了。
嘀嗒！
哪來的水滴聲？莫不是他真出現幻覺了？
唐楠停下，向四周望去，在看向頭頂的工廠時，他愣住了，一個渾身長滿肌肉的猙獰凶獸正直直的盯著他。
狹長的四肢，被鮮血刺激的血紅雙目，猙獰的身軀中透露著可怖的力量。
在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血氣，顯示對方流下的很可能不是口水，而對方看他的眼神也不像是在看同伴，無聲的凶厲氣息蔓延。
猛獸盯上了獵物。
此時唐楠的心中隻有兩個詞，媽的，藥丸。
滋滋！耳機傳來通話。
“所有人都失去聯係了！你們快撤退！”耳機那邊傳來葉祈慌張的聲音。
“知道了，我馬上回來，你等總部的支援到了再叫我。”唐楠苦笑道。
隨著通訊的終止，旋即是蘊含暴怒的長嘯！在月夜下，就像是狼王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又見麵了，唐楠先生。”在月光下，原肖站在舊工廠的牆頭戲謔地盯著唐楠，仿佛在看待宰的羔羊。
“我曾說過，你不加入我會後悔的，如今你有沒有新的想法？”原肖在上麵好整以暇地端望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