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麵對諸位豪權爵貴的點頭哈腰，洛予天抬眸望去，難得好脾氣地麵帶笑意，也算是回應了他們的問候。
眾位豪權爵貴對小爵爺的行為，表示：受寵若驚！
眾人皆知，洛小爵爺的脾氣和他的家底可是成正比的，搭不搭理別人的問候，全憑他當下的心情高不高興。
生活在這個尊崇劍修、弱肉強食的時代背景之下，爵貴們即使個個心知肚明：洛小爵爺的本事還不如一個劍客侍衛。但是，小爵爺身後的兩尊大神，一個“伯爵爹”和一個“侯爵姥爺”，任憑哪一個都足以壓得他們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看到小爵爺今兒心情舒爽，豪爵權貴們均是心頭一喜，盤算著趁機和小爵爺套近關係，誰知這個時候，安插在惜春院裏望風的自家侍從，一個個趕來附耳密報：袁子爵死在惜春院，原因是覬覦小爵爺的貼身侍從。
“……”
剛剛才對小爵爺產生結交之意的豪權爵貴們，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紛紛變了臉色，戰戰兢兢地目送洛小爵爺這尊大神離開。
他們的視線無意中掃過靠在小爵爺肩頭的顧久修，還未來得及看清顧久修的長相，便一個個嚇得趕緊低頭不敢多看，生怕觸及小爵爺的逆鱗，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好在大藥師趙進善後，嘻嘻哈哈地同各家爵位問好，勉強緩和了一下現場氣氛。
堯媚兒為小爵爺引路，回到方才品茶飲酒、聽戲賞舞的上上房。
眼看著洛予天抱著顧久修走進雅間，堯媚兒正想替他二人關上房門，豈能料到，隨後跟上的大藥師和大馴獸師，均是自然而然地抬腳踏進屋內。
“……”
堯媚兒臉色一變。
常聽人說，伯爵府的四大高手跟隨小爵爺左右，時常同桌吃飯，亦曾同榻而臥，不分主仆貴賤，莫不是……連那種事也可以共享？
堯媚兒替顧久修操碎心，站在門外咬咬牙，幾經糾結，還是提裙跟著進了屋。
屋內。
隻見小爵爺坐在桌前，端著茶杯晃了又晃；顧久修頹喪地趴在旁邊，兩眼緊閉，眉心微蹙；大藥師則和大馴獸師自開小灶，趙進有滋有味地同謝停八卦，剛才遇到的幾位豪爵權貴的私生活。
堯媚兒鬆了口氣，撥了撥垂落在頸邊的幾縷青絲，精致的麵容上勾起一彎媚笑，走過去幫小爵爺倒茶。
若是有人留心，便會發現——趴在一旁的顧久修，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等到顧久修從迷藥事件的羞恥中緩過勁兒，他冷靜下來才覺察事有蹊蹺……
顧久修揉了揉太陽穴，任憑他怎麽費勁腦力去回想，總想不起記憶中空白的片段。
雖說他沒真槍實彈地上過場，起碼也擼過幾個g的島國動作片，就算他當時被迷藥迷得失魂落魄，被快|感刺激得神不守舍……總不至於，對過程中發生的事情全都忘得一幹二淨吧？
特別是當他清醒之後，聽到的第一句係統提示是“洛予天好感度-30，經驗值：-12/100”。
簡直冤枉！
顧久修心裏的腹誹自然逃不過係統的感知：
係統提示：計分係統絕對不會出差錯，你的當前經驗值跌破負值：-10/100。本係統支持查詢最近十次經驗增減的曆史查詢。
顧久修毫不猶豫地選擇曆史查詢。
隨著係統提示聲的“嗶”聲響起，他的腦海裏頓時刷過一長排的係統文字，若非有了對比，對顏色不敏感的顧久修根本沒發現綠色|界麵的係統提示，已經從0分的分界線開始就變成紅色的界麵：
係統提示：洛予天好感度-15，當前經驗值：1/100。
係統提示：洛予天好感度-1，當前經驗值：0/100。
係統提示：洛予天好感度-1，當前經驗值跌破負值：-1/100。
……
係統提示：洛予天好感度20，當前經驗值跌破負值：18/100。
係統提示：洛予天好感度-30，當前經驗值跌破負值：-12/100。
係統提示：洛予天好感度2，當前經驗值跌破負值：-10/100。
顧久修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洛予天好感度20”這一行字眼，以為這就是抓住重點，殊不知他再往回多瞄兩眼的時候，才驚現另外兩行字：
係統警報：當前經驗值跌破負值，已觸發[懲罰係統]。
懲罰係統：經驗值低於零界線期間，你將被角色“王霸氣”逐步同化。
顧久修猛地睜開眼睛。
“同化”是什麽意思？
腦海中浮現的係統曆史記錄忽地全部消散殆盡，耳畔重新響起係統的智能提示音：
係統提示：[同化]的解釋如下：如若經驗值持續負值，你將間歇性地失去“王霸氣”這個角色的操縱權；如若經驗值低於-30，你將徹底喪失對“王霸氣”這個角色的使用權。
顧久修愣怔了好一會兒，心裏有個細微的聲音在發問：
“如果我被‘同化’了，我又會去哪裏？”
係統提示：如果被同化，你在這個世界失去立足之地，也因為任務失敗而回不去原來的世界。
係統提示音自始至終從未改變，這句話落在顧久修耳朵裏，聲音卻是格外冰冷無情。
顧久修渾身一抖，像是被人在嚴冬裏潑了一頭冷水。
坐在顧久修旁邊的洛予天覺察到他的異常，一手挑起顧久修的下巴，將他的正臉撥了過來，問道：“藥效還沒過去？”
顧久修循著小爵爺的手臂望去，洛予天俊傾天下的容貌頓時在他眼底放大。
“小爵爺！”
顧久修垮著臉，鬼哭狼嚎地撲進洛予天懷裏，死死抱住這一尊決定他生死去留的救世主。
“……”
洛予天對麵前這個，將“欲迎還拒”的手段使得爐火純青的“男寵”，算是徹底沒轍了。
“別鬧，起來。”
洛予天頗為頭疼地被顧久修攔腰熊抱，想要掙開顧久修，反被抱得更緊。
顧久修閉著眼，期待耳畔能再次響起係統漲經驗的提示聲，可惜遲遲等不到喜訊，反而等來大術士隋染和大劍師魏衛推門進來的聲音。
魏衛訝然道：“小爵爺，顧九這……還發情呢？”
顧久修：“……”
洛予天有些不自在地繃著身子，抬起的手無處可放，這才勉為其難地落在顧久修背上。
小爵爺沒理會大劍師的打趣，直接問起二人正事：“處理妥當了？”
隋染繞了半圈圓桌走到小爵爺身後，無視堯媚兒嫌棄的眼神，貼著堯媚兒而站，手指在身後勾住堯媚兒的紗裙。一心二用的大術士*歸*，不忘向自家小爵爺稟報公事：“負責這一帶的護衛隊封鎖了惜春院，暫時遣散了惜春院的嫖客，我已將袁子爵的屍體處理幹淨，風聲也早已放了出去，至於外頭怎麽添油加醋地抹黑小爵爺您，屬下可就預測不到了。”
隋染所謂放出去的風聲，便是：袁子爵覬覦小爵爺身邊最得寵的貼身侍從的美貌，企圖染指顧九，豈料小爵爺一怒衝冠為藍顏。
雖然由他們傳出去的風聲並沒有刻意掩蓋小爵爺殺人的事實，卻被外頭自動歪解為“小爵爺命令手下的四大高手處死袁子爵”。
堯媚兒一聽“封鎖惜春院，遣散嫖客”的消息就苦了臉，又不敢當麵打斷大術士和小爵爺的談話。
洛予天聽了隋染的話，滿不在乎道：“我在外的形象如何，大概也不差這點黑料。”
隋染笑著點頭：“小爵爺言之有理。”
洛予天搭在顧久修背上的手掌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眼裏閃過一絲戲謔：“有沒有傳出本爵爺的男寵生性淫|蕩，和袁子爵廝混的閑話？”
大劍師魏衛正想應答。
小爵爺懷裏的顧九可就直接炸毛了！
“臥槽！”
顧久修登時彈起身，滿臉嫌惡地衝魏衛怒道：“絕對不能任由這種流言蜚語傳出去！我為小爵爺守身如玉！對小爵爺的忠心天地可鑒！”
可惜……任憑洛予天在主城之中一手遮天，卻也擋不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隋染頗為嚴肅地對顧久修說：“你大可不用放在心上，流言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顧久修心塞得胸口發堵。
一旁的大藥師趙進翹著二郎腿，淨說風涼話：“好兄弟，這事也不怪你嗬！咱們小爵爺的名聲本就不太好，和小爵爺廝混在一起的你，還能指望在城民中得到好名聲嗎？”
“……”
作為局外人的堯媚兒，聽了大藥師這一番對小爵爺堪稱以下犯上的話，不由得屏息靜待小爵爺對大藥師發火，豈料小爵爺麵色無異，還坦然受之。
洛小爵爺對大藥師的一番話不置可否，反倒好脾氣地安慰起顧久修：“對於外人的評頭論足，你也無需介懷，隻需讓我看到你的忠心便夠了。”
顧久修轉念一想，他隻需要刷滿洛予天一個人的好感度就足夠了，外頭人對他的印象是100分還是-300分都無所謂。
思及此，顧久修一改怒發衝冠的炸毛相，軟聲軟氣地對小爵爺說道：“我對小爵爺言聽計從，絕無二心。”
洛予天托著側臉，一雙琉璃眸子注視著顧久修的表情變化，細細琢磨著顧久修的話，微微一笑：“言聽計從？”
顧久修咂摸出小爵爺的語氣不對勁，硬著頭皮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