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謀劃
“你那個樣子,蘇紗看了心煩,你還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女主低聲埋怨兒子。
島主一臉委屈,“我不是有心的。”
女主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背,“我知道,我知道。”
堯兒把蘇紗看得比眼珠子還要寶貝,怎麽會存心傷害她,就是傷害他自己,他也不會傷害蘇紗的。
島主嘴一撇,還要委屈的絮叨,女主伸手擋住他的嘴。
“行了行了,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女主霸道地道。
島主聽了她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看了看女主。
女主先把禦醫們都打發走,掀開簾子往裏麵看看蘇紗,見蘇紗又睡著了,這才深呼吸了一下,走到島主的身邊,“堯兒,蘇紗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島主張張嘴,女主抬起手來打斷他要說的話,“堯兒,你知道,今天我聽了李君怡那番話,心裏的震驚嗎?蘇紗懷的要是慕容澈的孩子,那就是穆國的儲君,一個儲君怎麽能留在異國他鄉,除非是質子。”
島主反駁,“他不會成為質子。”
女主眼神一閃,“這麽說,你是承認這個孩子是慕容澈的了。”
島主緊抿著嘴唇不答。
“胡鬧,這世上哪裏有儲君的母親是別國的妃子的道理。”這簡直是……沒法說了。
女主煩躁的來回踱著步,哎,這事還不是一般的棘手。
“眼下你打算如何?”女主停住腳步,目光灼灼的看著島主。
“什麽如何?”島主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
“我的堯兒,你還不明白嗎?今天,慕容澈聽見了君怡說出了這個秘密,他怎麽會善罷甘休?抹花君怡的臉,隻是小懲大誡,你就沒有想過要怎樣應對嗎?”
“還能怎樣?蘇紗絕對不可能離開我,離開項國,”島主篤定道。
女主沉默,她也不知道當初自己的那個決定到底對不對,雪靈芝就像一道詛咒,聯係起來蘇紗和島主,可是現在,蘇紗偏偏又有了慕容澈的骨肉。
女主頭痛的揉揉太陽穴,“不管事情的結果如何,你明日去驛站探探慕容澈的口風,我叫李簿明天帶著君怡去負荊請罪了,不過,我總覺得慕容澈不會那麽好應付。”
他借著這件事情去看看也好,哎,被一個男人愛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被兩個男人愛著,恐怕就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女主癡癡地看著蘇紗,但願這件事情能圓滿的解決,畢竟,離堯兒大婚的日子不遠了。
李簿得了女主的授意,第二日連早朝都不上了,帶著君怡就要去負荊請罪,李君怡一聽要叫她跪在大廳U昂總之下,說什麽也不去,平常她做錯了事情,爹娘都舍不得罰她跪,她才不要跪呢,尤其現在,她這張臉跟鬼畫符似得,她有什麽臉麵出門,她恨不得連自己的閨房都不要出。
李簿勸說了半日,李君怡說什麽也不肯出房門,最後,李君怡的母親想了個法子,反正小丫鬟球球的臉也被畫花了,就讓她代替君怡好了,誰還能認出來?
李君怡緊閉閨門不出來,李簿也想不出別的法子,其實,心底裏,他也是舍不得女兒受那份苦的,腦子一熱,就答應了這個要求。
來到了驛站,李簿一使眼色,小丫鬟心裏在不情願,也不敢不從,當眾跪了下來。
隨著時辰越來越臨近中午,聚在驛館門前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們不認識花臉的丫鬟,李簿還是有人認了出來,人群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愈大,這其實也正是他們想要的效果。
“各位,小女頑劣,得罪了穆國君主,李某人家教不嚴,特地帶小女前來給穆國國君負荊請罪。”
李簿這話說的高明,百姓們一向同情弱者,不管李家平常多麽財大勢大,在國君的麵前,那就是弱勢群體,丫鬟又被塗黑了臉麵,不知情的人也許認為這是他叫女兒賠罪想出來的什麽新法子,隻要大家沒有看到李君怡的臉,塗黑了又有什麽關係?
他的高叫聲不但吸引了喜歡看熱鬧的老百姓,連驛站緊閉的大門都開了。
一個穆國的衛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開門,等他睜開眼睛,看到門前炯炯有神的瞪著他的一雙雙眼睛愣住了。
“你們是什麽人?都圍在這裏做什麽?莫非要行刺?”衛士警惕的把手按在劍柄上。
李簿連忙上前,“這位軍爺,我是靖王爺李簿,還請通報穆國國君,我帶著女兒,來給他負荊請罪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衛兵鬆了一口氣,嚇了他一跳。
“昨日我家國君從宮裏出來,就覺得身子抱恙,到了昨夜,隻覺得疼痛難忍,聽聞小斛山有一位世外名醫,當夜皇上就趕去治病去了。”
什麽?李簿呆若木雞,他這一大早造勢,等的這麽辛苦,穆國國君卻根本就不在驛站,那他這是做給誰看的?
偃旗息鼓,垂頭喪氣的回到李府,李夫人迎了出來,“王爺,可給女兒拿到了解藥?”
李簿聽了,隻覺得肝火上升,忍不住開罵,“這個狡詐的穆國國君,他昨天半夜就已經離開了驛站?”
李夫人一愣,“離開驛站,他不會是不想給女兒解藥,故意躲著我們吧。”
李簿搖搖頭,“這倒不至於,他就是說一聲不給,我們難道還能搶過來?聽聞他忽然發病,去小斛山去找名醫去了。”
“穆國國君病了不找禦醫,那種山野的大夫怎麽能相信?”李夫人自然不是擔心慕容澈,她女兒會憋壞了。
“你以為他會相信禦醫?要是我坐在那個位置,也寧願相信野大夫,也不相信禦醫,你去跟女兒說說,叫她忍耐幾日。”
他就不信慕容澈不回來。
慕容澈當然不可能不回來,上外麵去遊玩了幾日,也就回來了,還是大張旗鼓的回來。
李簿一直在打探著慕容澈的動向,一聽他回來了,連忙帶著小丫鬟球球來到了驛站外麵,跪在那裏。
三順得了慕容澈吩咐,笑呦呦的出來,“王爺這千金實在淘氣,我家皇上的東西也能亂拿。”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李君怡要偷穆國的軍事機密的帽子扣下了。
李簿聽了,嚇得隻冒冷汗,打躬作揖,“小女貪玩,知道錯了,一切隻是無心之失,絕對不是有意,還望穆國國君海涵,海涵。”
他那邊海涵個沒完,這邊三順已經叫人打來了一盆水,“服侍李家小姐洗臉。”
三順吩咐道。
上來兩個人給小丫鬟圍幹淨的棉布,浸濕了洗臉的棉布,為她擦拭起來。
擦好了,遞給小丫鬟一麵鏡子,小丫鬟照照鏡子,歡天喜地,“王爺,我的臉好了。”
她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她是李家的小姐——李君怡。
三順的手頓了頓,看向小丫鬟,“你叫什麽名字?”
小丫鬟知道這回自己惹了大禍了,跪在地上簌簌發抖。
李簿連忙拉了三順往角落走去,一邊往他的袖子裏塞銀票,“三公公,小女跪了兩天,實在是撐不住中暑了,現在還在家裏躺著呢,小女是真心實意想要跟穆國君主道歉的,所以,才特地派了這個小丫鬟來替她跪在這裏,以表示小女認錯的決心,煩勞公公在穆國國君的麵前美言幾句,要來解藥為小女洗臉。”
三順苦著一張臉,“王爺,不是我不依,這解藥,就帶這麽一瓶,剛剛都給這丫頭用了,現在就是立馬回去取,晝夜兼程,也要七日。”
“什麽?”李簿驚呆了,看著丫鬟發呆,剛才給丫鬟洗完臉,下人們就把那盆水給倒了,現在可怎麽辦吧,想要用那盆髒水給女兒洗臉,都不可能了。
“能不能請貴國的皇上配出那方子……”李簿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求道。
三順不等他說完,臉色一變,“王爺,莫非令小姐貪玩是假,真實的目的就是要我皇家秘方。”
這麽大的帽子,李簿可戴不住,連連搖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三順冷笑一聲,“王爺,雜家可給你操了不少的心,皇上病體初愈,雜家就硬著頭皮把你們這事稟告給了皇上,皇上一聽令千金竟然中了墨毒,不顧病體,堅持趕了回來,可是你呢,你竟然跟我皇藏奸。”
李簿隻有連連點頭,打下牙齒和血吞,“我知道我知道,這事都怨我,是我的不對,三公公在替李簿跑跑腿,說說話。”
三順斜睨著眼看了看李簿塞銀票的手,一臉為難的道:“這個……雜家試試吧。”
遠遠地一輛馬車奔來,李簿連忙捏捏三順的袖子,三順借機走到路中央,這車子一看就不是凡俗之家的,會是誰呢,不會真的是皇後吧,皇上雖然回來了,可是卻說了,除了皇後,依舊是誰都不見呢。
三順是既盼望著是蘇紗,又不想見到蘇紗,虐呀。
車馬轎在驛站門前停下,仆人從馬車上跳下,打開車廂,島主從車上跳下。
三順笑著迎上去,“島主今天怎麽這麽清閑,你是快要成親的人了。”
腦袋往裏麵探頭看了一眼,沒有見到蘇紗,心中竟然說不出的失落,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流露。
“聽聞穆國國君身體抱恙,我代表女主前來探視。”
島主客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