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廢除
“那按照你這麽說，宮女太監們進宮的時候，還需要有舉薦的人了。”蘇紗想起什麽來。
慕容澈點點頭。
“那皇上你趕緊下旨，從今往後，他們要是再往宮中舉薦輸送太監，嚴懲不貸。”
慕容澈眨眨眼沒有說話，在他看來，他已經答應了蘇紗下旨廢除太監製度，在專門下這個旨意，有點畫蛇添足。
“皇上你不會明白，這種引薦的人，必定會有些好處可以拿，如今要廢除太監製度，定然是損失了他們的利益，所以，皇上要是不肯嚴懲，隻怕一時半會，還是禁止不住的。
“做引薦的人還會有好處？“慕容澈有些不可置信。
“當太監，畢竟是斷子絕孫，雖然有一些人想著飛黃騰達，可是，還是有很多人是被騙的。”
蘇紗解釋道。
慕容澈有些不相信，引薦人做太監，會有什麽好處？
“百姓寧願做乞丐，也不會願意做太監，曆朝曆代，做太監，宮中會給些銀兩，有些人唯利是圖，會買些小孩子謊稱是自己的什麽人，得了小孩子的身價錢，舉薦人，其實也是一個道理。”
蘇紗解釋道。
“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詳細？”慕容澈真懷疑她是不是專門研究過。
蘇紗淺淺的一笑，“是皇上說得，我隻是猜測，具體是不是這樣子，其實我並不知道。”
慕容澈汗，僅僅憑他一句話，就能想到這麽多，她這個腦袋怎麽長的。
“你困了嗎？”慕容澈眼見著蘇紗精神不濟，忍不住問道。
“有一點。”蘇紗含含糊糊地道。
“別睡了，朕陪你聊天。”慕容澈捅捅她。
蘇紗強自睜著眼睛，“皇上，你別處轉轉，叫我睡一會，就睡一會就好。”
“這樣怎麽能行呢？”慕容澈看到蘇紗累極的樣子，也舍不得逼著她不睡，眼見著蘇紗進入淺眠的狀態，慕容澈悄悄滴走了出去，找到小清，問蘇紗最近的身體狀況。
“娘娘說不讓告訴皇上。”小清一臉為難的開口。
慕容澈臉色陰沉，“不是你要告訴朕，是朕再問你，你敢抗旨。”
小清見了，連忙跪下去，“皇上盡管問就是，奴婢不敢違旨。”
反正不是她主動告訴皇上的，皇上那就是金口玉牙，說出來的話，那就是聖旨，她小清是絕對不敢違抗的。
慕容澈滿意滴點點頭，蘇紗調教出來的宮女，就是比較識時務。
“娘娘最近一直這般嗜睡嗎？”慕容澈關切的問道。
小清點點頭，“是呀，汪禦醫說，娘娘要睡，就叫娘娘睡，切不可逼著娘娘。”
慕容澈一愣，哪裏有禦醫這般順著病人的？“汪禦醫為什麽這麽做，可曾跟你說過？”
小清想都不想地回答：“汪禦醫說，娘娘身子虧了下來，要慢慢調理才好，不是著急的事情。”
小清看了看慕容澈的表情，有些猶豫，“不過，娘娘的說法不太一樣。”
娘娘連禦醫們聯手都治不好的時疫都給治好了，說明娘娘的話，更具有權威性。
“娘娘說得什麽？”慕容澈問道。
小清猶豫了一下，探頭看蘇紗睡著，悄悄往旁邊走了幾步，慕容澈跟了過去。
“皇上，奴婢說了，皇上不能降罪奴婢。”小清臨要說了，還有些不放心。
慕容澈點點頭，小清四下裏張望了一下，見跟前沒人，才悄聲道：“娘娘提過，說是自己活不長了。”
小清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吧，雙眼眨巴眨巴的看著慕容澈，不知道皇上聽到這個消息，該是什麽樣的表情。
慕容澈茫然的瞪著小清，一時消化不了這個消息，良久，這個消息才在他的腦子裏轉了一下，“是娘娘親口說得？”慕容澈不相信，她一定是說著玩的，這個蘇紗，眼裏心裏就沒有忌諱的，這種話也能亂說？
小清搖搖頭，“回皇上的話，是娘娘和汪禦醫說得，汪禦醫沒有說話，奴婢覺得他是默認的樣子，這些都是奴婢偷聽來的，所以，奴婢有些擔心。”
“他們還說了什麽，比如，怎樣做，娘娘才會徹底痊愈？”他就不信了，他一國之君，還救不了他的皇後。
小清緊抿著嘴唇，認真的想著，“當時汪禦醫勸娘娘，說這世上總會有一種藥材是適合娘娘的，叫娘娘不要灰心，皇宮之中，什麽沒有。”
慕容澈點點頭，就是，他一定要竭盡所能。
皇宮裏缺的東西多了，唯獨不缺救命的藥材，他絕對不會讓蘇紗有事的。
蘇紗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問小淺回來沒有，小清去把小淺找了過來。
“汪禦醫怎麽樣了？”蘇紗單刀直入。
小淺愁眉苦臉，“娘娘，汪禦醫不叫我說。”
蘇紗真想拍死她，你要真的那麽聽他的話，你會這麽說。
翻了個身，“既然如此，你退下吧。”
小淺見了有些傻眼，娘娘不是很關心汪禦醫的，見她那麽說，怎麽不追問兩句？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小清，小清撇撇嘴，張嘴用口型說她：“笨。”
做她自己不好嗎，非要那麽矯情，娘娘最不喜歡矯情的人了。
小淺撇撇嘴，她答應了汪禦醫不說的，不過，娘娘要追問，她就沒法子了，現如今，娘娘竟然跟沒事似得，她反倒急得不行。
“娘娘。”小淺撅嘴，娘娘怎麽能不問呢，問呀。
蘇紗眼神朦朧，“小淺回來了？恩，你去休息吧。”
小淺急了，“娘娘，你不問問汪禦醫現在怎麽樣了嗎？”
蘇紗搖搖頭，“你不肯說，我怎麽好再問，我累了，要休息，你退下吧。”
小淺急忙開口，“娘娘，奴婢答應了汪禦醫不說的，可是娘娘你要問，奴婢不能不說，汪禦醫現在很頹廢，他……他……”
小淺眼圈一紅，別的男人很傷心難過，都會借酒消愁，可是，汪禦醫的眼前卻隻有一杯白水，他說，她是一個醫者，不可以喝酒，不然，給病人看病得時候，會診不出病症，手會發抖，心跳不穩，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可以借酒澆愁。
他要是真的借酒澆愁，她還不會那麽難過，可是他如此清醒，卻讓她胸口憋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特別的難受。
“娘娘，小淺有個不情之請。”小淺忽然跪了下去，回宮的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此時此刻，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蘇紗坐了起來，小清連忙給她披了一件衣服。
“你要做什麽？”蘇紗緊盯著小淺的眼睛。
“娘娘，叫小淺去照顧汪禦醫吧。”
小淺磕了個頭。
“恩，汪禦醫現在正傷心難過，有個人開解他也好，隻是，你想要我怎麽樣？”
送個丫鬟？什麽丫鬟，通房丫鬟？還是賜婚？小淺到底還是想的太天真，不知道她有多為難。
小淺咬了咬下唇，“奴婢一切都聽從娘娘的。”
蘇紗想了想，“那就什麽也不說，你就說是我聽說汪禦醫病了，叫你去照顧他，至於能發展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小淺臉上升起一抹嫣紅，聲若蚊蠅的答應了一聲。
蘇紗注目著她，轉臉看向窗外，春天來了，柳葉都已經抽出新芽，少女懷春也在正常不過，隻是她病得昏昏沉沉的，竟然一直沒有發現小淺的心思。
“汪禦醫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能為他做的，卻很少，小淺，你一定要記住，男人在這個時候，心最是脆弱，一根救命稻草或許都會緊抓不放，你要是真的喜歡他，關心他照顧他都好，就是要有著自己的矜持，要不然，到最後，傷心痛苦的就是你。”
做別的女人的替身，苦的隻是自己，雖然蘇紗相信汪直的人品，就算是他真的做出了什麽越軌的事情，會對小淺負責，可是，負責隻是負責，小淺現在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今天不早了，你先去三順那裏要個出宮的令牌，明早出宮吧，皇上那裏，我自然會替你說的。”蘇紗看了看天色，開口道。
小淺恨不得馬上就能出去，聽了她的話，答應了一聲，就去找三順去了。
蘇紗的首飾盒拿到了床上，一直沒有拿開，眼見小淺走了，蘇紗微微的歎口氣，“小清，你過來幫我看看，小淺喜歡什麽？”
拿著一個手鐲，小清笑道：“娘娘賞賜什麽，她都喜歡。”
蘇紗笑了笑，“怎麽說也跟了我這麽久，我總要送她一份嫁妝，來日你有了意中人，我也要送給你一份嫁妝的。”
小清放下手鐲，聽了蘇紗這話，不由得抬起眼來，“娘娘……”
“做什麽欲言又止的，有話就說，我還能責怪你不成？”蘇紗拿出一隻鳳釵在小清的頭上比劃著。
“娘娘既然已經把小淺打發到了汪禦醫身邊，何不就賜給小淺一個名分？如今不明不白的，卻又把嫁妝給小淺，奴婢實在不明白。”小清微蹙眉毛。
“我這是為了她好。”蘇紗知道解釋也解釋不明白，挑選出一套首飾，說是嫁妝，是為了叫小淺接受，好色是人之本性，小淺打扮的好看一些，更能吸引住汪禦醫的目光，這也是她能為小淺做到的事情。
小清看蘇紗為小淺挑的首飾，雖然不是特別華麗，卻是比較符合小淺的風格的，可見娘娘用心。
“娘娘，小淺走了，不知叫誰做暖香閣的姑姑？皇後的身邊，原本應該有八個大宮女的，娘娘不喜人多，本來就隻有我們兩個，如今，小淺在一走，隻剩下奴婢一個了，奴婢怕是照管不過來那麽許多。”
“等等吧，我想，皇上可能要派人過來。”蘇紗想了想道。
小清聽了點點頭，恩，當初派了她和小淺過來，就是因為她和小淺一文一武，如今小淺走了，隻怕還是要派一個懂武功的女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