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坦誠布公
“你說謊。”慕容澈譴責她。
“皇上麵前我怎麽敢說謊呢，我說的話句句屬實。”蘇紗道貌岸然的，比衛道士還要坦然。
“朕看你，句句屬虛。”慕容澈有些無奈的揉揉太陽穴，他怎麽就喜歡上這麽一個難纏的女人呢。
“啊？”蘇紗結舌。
“啊什麽啊，你剛剛說的那些做的那些，在哪裏學的？”慕容澈忽然正色。
蘇紗張大嘴巴，“什麽？”
“就是老鴇大爺皮鞭。”一定還有別的，他總不能等蘇紗的皮鞭真的抽在他身上。
蘇紗這才慌了，完了，這回是玩大發了，她以前不知道慕容瀚的銷魂閣是什麽地方，自打在小倌館發現了慕容瀚的行蹤，她已經隱隱的猜出來了，如今，慕容澈這麽鄭重其事的問她，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皇上想要知道什麽？”蘇紗收起臉上的嬉笑，也許，到了她該說出一切的時候了，隻是，她說的，慕容澈會信嗎？
“你到底是誰？”他的枕邊人，他竟然不知道她是誰，這世上還有這麽可笑的事情麽？
蘇紗認真的想了想，“我說我是蘇紗，你一定不信，可是，我真的叫蘇紗。”
“我信。”慕容澈忽道。
蘇紗一愣，猛地抬頭看向慕容澈。
慕容澈深深的看著她，“不論你說什麽，我信。”
蘇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心裏有個聲音叫囂著，這是他的帝王權術，可是，對上慕容澈的眼神，她竟然覺得，無論她說什麽，他竟然都會信，這怎麽可能呢。
“我知信你這麽一次，所以，你一定要說實話。”慕容澈補充道。
“可是你為什麽要相信呢？”他可以選擇不信的呀。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要相信你一回。”慕容澈沉思，不知為什麽，他今天就是想要徹徹底底的信任她一回。
“假如我說我不是人，你會不會相信？”蘇紗緊張的看著慕容澈，他會不會把她活活的燒死呢？
“信。”對上蘇紗的目光，慕容澈情不自禁地道。
蘇紗暗自鬆口氣，隻要他連這都肯相信，那麽她就賭一把。
“我應該算是一個魂魄吧，我來自的那個世界，也許是幾千年後，因為那個世界和現在的這個世界有很大的不同。”
蘇紗想了想，關於未來，她沒有必要描述的太多，就她這樣的語死早，說不明白，也許越說越亂。
蘇紗道：“就這樣說吧，我們那裏的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一個人隻能有一個固定的性伴侶，就是說，你要是有別的女人的話，是會被唾棄的，真的想要和別人生活在一起，就要和你的妻子拿一紙休書，你娶你的，她嫁她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世界。”慕容澈喃喃。
“我就是來自那樣的世界。”蘇紗悵然，還是那個世界好呀，不像在這裏，她想要自由，還要步步為營，還容易逃出宮去，還沒有熱乎呢，竟然就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了。
“算了，不說那麽多了，其實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稀裏糊塗的來的這裏的，被車撞了，洗熱水澡聯電了，還是被人謀殺了，我是一點都不記得了，隻是睜開眼，就見到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我發現自己在水裏，當然，旁邊就是你，我拉著你上岸，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蘇紗看了看慕容澈，“很匪夷所思是不是，假如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打死我我都不相信，雖然穿越劇很流行，可是，那隻是電視劇呀。”
“電視劇是什麽？”慕容澈抓到她話語中的新詞匯。
蘇紗頭痛，她都說好了，盡量不要用那些現代的詞匯的嘛。
“就像是我們唱戲一樣，表演把一些曆史改變成戲曲，反複吟唱。”現在的電視劇可是真不靠譜，哪裏有戲曲那麽真實。
“你們那裏還有什麽？”慕容澈默默出神。
“好多東西呢，冰箱空調電腦，話說，好久不玩電腦了，我這鼠標手也治好了。”
蘇紗活動活動食指，何止是鼠標手，眼神也好使了，再也不用帶著大厚鏡片了，剛開始過來的時候，她的手還老是下意識的推眼鏡框呢。
“那些又都是什麽？”慕容澈好學地問道。
“家用電器呀，哎，你這輩子下輩子估計都見不到的了，我可不是萬能穿，我就會調個藥方子，想要那些東西，你就發個聖旨，問問有沒有穿越過來的工程師。”
其實就是工程師，那也分做什麽的工程師不是。
“你很想回去嗎？”慕容澈也不糾結。
蘇紗悵然道：“是呀，很想，可是這個世界就算是有時空隧道，我也不知道它在哪裏，長得什麽樣？這輩子，加上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未必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你難道就不想留下來？”慕容澈問道。
“留下來做什麽？每一天都要和一群女人搶男人，不累嗎？”一番話不經思考，脫口而出。
慕容澈神情一暗，“這就是你孜孜以求，非要離開朕的原因。”
蘇紗笑笑，想要掩飾，無論如何，也不能叫慕容澈把真話偏了去。
“我隻是不太習慣當老鴇。”蘇紗想了想，避重就輕。
慕容澈悠悠的歎口氣，“蘇紗，你給朕出了個難題呢，這世上，那個皇上不是三宮六院的？”
蘇紗點點頭，“所以，我從來沒有要求過皇上要從一而終。”
“可是，你一直希望朕能從一而終不是嗎？”
蘇紗斷然的搖搖頭，“我從來沒有那麽想過。”
“哦？”慕容澈拉長聲調。
蘇紗又不言語了，想要男人守著一顆黃花菜，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呢，她就是不想要老死在這裏，她想要自由。
“能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麽想的嗎？”慕容澈柔聲道。
蘇紗搖搖頭，她怎麽想的，她離開後不就知道了？所以，她絕對不會再離開皇宮之前，自己給自己找絆腳石。
“你前些時候離開，原本就沒有打算回來的是不是？”慕容澈的聲音微顫。
他就說，好好地，說什麽上天庭的話，當時看了，他心裏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已經決定離開這裏，再不回來了嗎？
萬幸的是，她沒有走遠，竟然還被鬼使神差的帶到他的麵前。
“蘇紗，其實你的逃跑計劃做的真的很成功，隻可惜，你是上天送給朕的，怎麽跑，還是會回到朕的身邊，你看，島主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卻把你送回到我的身邊，你這一生，注定了是朕的女人，留下來，做朕的皇後，做朕的妻子，做專門侍候朕的老鴇，好不好？”
慕容澈從後麵摟住蘇紗，他真的無法想象，她要是離開自己，他會變成什麽樣。
對了，蘇紗說過，他卑鄙無恥冷血無情，說他什麽腹黑。
現在想起那時候的他，竟然恍若隔世。
想想蘇紗在他身邊的日子，即使很平淡，平淡的就像是一杯白開水，卻也是那麽的溫馨。
“不要離開，永遠陪在朕的身邊。”慕容澈喃喃地道。
“沒有你的日子，朕簡直無法想象，朕該怎麽熬。”
慕容澈搬過她的身子，和她對視，“說你答應，快呀。”
“這個世上沒有誰，是離開別人活不了的。”良久，蘇紗答道。
慕容澈身子一僵，她這是什麽意思？他的腦子竟然遲鈍的想了半天。
想明白了，慕容澈的神情變得猙獰，“朕隻有這麽一個要求，你竟然都不答應？”
“有一種花，是長在野外的，它在野外，可以肆意，可是，你要是給它挪到溫室裏麵，它就會很快的枯萎。”
“朕隻是再問你，朕隻有這一個要求，你竟然不答應？”
蘇紗沉默，叫她怎麽答應，用她的一生的自由和歡笑來換得一個男人偶爾的垂憐？她——做不到。
慕容澈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神，她無聲的抗拒，比任何話語都更傷人。
慕容澈的臉一層層的冰封起來。
“睡吧。”慕容澈忽然長吐一口氣，翻了個身，麵朝裏躺下。
蘇紗小心翼翼的躺下，心事重重，她就不應該坦白，這樣子，日後更不好出去了。
午覺醒來，她有些迷糊，翻了個身，不見慕容澈，想必他又去禦書房了吧。
“小清。”蘇紗迷迷糊糊地坐起。
小清臉色雪白的進來。
“你怎麽了，病了嗎？”蘇紗見她臉色不好，關心的問道。
“沒，沒有什麽？”小清掩飾道。
蘇紗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發生了什麽事？誰欺負你了？”
小清這性子軟和，可比不得小淺。
小淺苦著臉進來，“娘娘，你和皇上怎麽了？”
蘇紗心中一跳，升起不詳的預感，“怎麽了？”
小淺張了張口，小清連忙張口攔住她，“沒什麽，小淺見皇上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
他臉色能好看嗎？就算是她是涼拌的黃花菜，偶爾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真要離開皇宮，不在他的視線之內，還不得給慕容澈戴上幾頂綠帽子？好吧，其實，蘇紗沒覺得自己有那麽大的魅力，再說了，就是買白菜蘿卜還要挑一挑呢，她蘇紗要換男人，總不能找的一個不如一個吧，要找跟慕容澈這樣的，全天下能有幾個，就算是她是個女主命，也是殘花敗柳了，不至於把這個世上的優秀男人都迷得神魂顛倒吧。
她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這副身子骨，還不至於跟海倫似得，能引起兩個國家打十來年的戰爭。
“皇上沒有說什麽嗎？”蘇紗問道。
“皇上說叫娘娘好好休息，娘娘的身子弱，要好好養養才行。”
平常慕容澈也那麽麽說，蘇紗看了看兩個宮女，總覺得她們有什麽事瞞著她。
“沒有別的事情了？”蘇紗確定地問道。
小淺開口要說話，被小清攔住，“真的沒有別的了，對了，這是皇上叫禦廚放熬得燕窩粥，皇上吩咐等娘娘醒了，一定要喝的。”
小清幫蘇紗挽了挽袖子，衝著小淺使了一下眼色，“小淺，還不幫娘娘打來熱水淨臉？”
小淺撅著嘴走了，蘇紗靜靜地看著小清，小清忙碌著，就是不肯跟蘇紗的眼睛對視。
一時洗完手，喝完了燕窩粥，蘇紗擦擦嘴，站起身來，“我們去……”
“娘娘。”小清和小淺一口同聲地喊道。
蘇紗側過臉去，等著他們說話。
“娘娘的身體一直很差，奴婢想著，也許該給娘娘放放晦氣，就叫內務府閑暇時給紮了個風箏，可巧今天紮好了，剛剛娘娘午睡的時候，內務府送了來，娘娘，看看可好？”
“不是說宮中不許放風箏嗎？”蘇紗狐疑的問道。
小清連忙道：“這個自然是不允許的，可是娘娘是什麽人，豈是那些嬪妃們能比的了得？娘娘身子又不好，正應該放放晦氣還好。”
蘇紗捂嘴輕笑，“這個小丫頭，說的到有趣。”
扶著小清的肩膀來到了院子裏，有下人搬來椅子坐，蘇紗坐在椅子上，見到小清他們玩得開心，她心裏也很高興。
“娘娘，現在風緊，娘娘來放一陣子。”小淺揚聲道，她到底是小，一提到玩就特別高興。
蘇紗走過去，墊上手帕抓緊鷂子，線忽然斷了。
“哎。”蘇紗衝著斷了線的風箏喊了一聲，就要追出去，她還沒有放呢，就這麽沒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娘娘請留步。”
小清和小淺攔截不及，眼見著蘇紗就要邁出暖香閣，一個人攔在了那裏，“娘娘請留步。”
蘇紗頓住腳步，看了看攔住自己的人，“哦，原來是你呀，我去把風箏撿回來。”
蘇紗一邊說著，一邊往裏走。
擋在門前的侍衛堅持，“皇上吩咐過。”
“皇上吩咐你們什麽了？”蘇紗有些不耐，就算是吩咐了什麽，也不至於大家都支支吾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