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尊心
“頭發，頭發。”蘇紗驚呼。
慕容澈微微抬了抬身子，讓蘇紗解救出自己的頭發，銜珠打在他的臉上，慕容澈拔了下來，插在蘇紗的發上，看著她的麵龐被夜明珠映襯著越發的明麗，他忍不住低下頭去，一路細吻輕啄。
“皇上，太學院的學士們求見。”外麵忽然想起通報聲。
慕容澈裝沒有聽見。
蘇紗推了他一把，“皇上……”
“朕聽見了，不理他。”慕容澈懲罰性的在蘇紗的鎖骨的位置咬了一口，就不能專心一點嗎？
蘇紗看著帳頂不語，哎，要是再有那麽兩回，她禍水的名聲就落實了。
“皇上……”外麵傳來小太監試探的聲音。
慕容澈恨恨地扯了扯衣服，起來，看著蘇紗雙眼迷離，深吸一口氣，用來緩解身體裏麵沸騰的精力，他終究做不到不問政事，一心隻想著溫柔鄉的帝王。
“讓他們上禦書房候著。”慕容澈坐在床邊，側過臉去看著蘇紗。
蘇紗挽過他的胳膊，“皇上，你這就要走了？”
胸前的渾圓故意有意無意的摩擦著他的身體。
慕容澈心中邪火上升，轉過身去狠狠地摟緊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鑲嵌進她的身體裏，“你這個小妖精，你就是故意，朕知道。”
蘇紗咯咯笑著躲閃著，“皇上是明君，所以，不會為了臣妾留下來的，可是臣妾真的很想和皇上在一起的。”
說著，還露骨的瞟了他某處支起的帳篷。
慕容澈微微出神，蘇紗很少自稱臣妾，偶爾的幾次，都叫他沉淪。
“算了，朕不過去了，就留下來陪你。”慕容澈似乎下了決心，蹬掉腳上的鞋子，就要爬上床來。
蘇紗嚇了一跳，連忙往裏麵縮去，背後被什麽紮了一下，伸手一摸，後麵全是首飾。
慕容澈也就是做個樣子，見到蘇紗受到驚嚇的樣子，他心滿意足的起來了。
他喜歡看蘇紗豐富的表情，即使她在大殿之上，麵對著群臣的責難，也從來沒有帶起麵具，他就喜歡她的這一點。
伸出手去把簾幔放下，慕容澈輕輕在蘇紗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會。”
替她掖了掖被角，看到了床腳的首飾，他唇角微勾，“你閑來無事，可以試試那些首飾。”
“光是首飾，沒有合適的衣裳配，豈不是頭重腳輕？”蘇紗撇撇嘴。
慕容澈聽了，絲毫不覺得意外，“織造房已經在為你趕製新衣了。”
蘇紗大張著嘴巴，不是吧，還趕製，她不知道也就罷了，那個所謂的瞿衣，需要繡娘繡一年以上，要不要這麽奢侈？
“來人。”慕容澈坐在梳妝鏡前。
殿門打開，宮女們魚貫而入。
蘇紗掀起簾幔的一角，看宮女們有條不紊的侍候慕容澈梳妝，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她什麽都不會。
你看那些宮女們侍候慕容澈這個熟練。
很快，一個頗具威嚴的帝王形象就出現在眾人麵前，蘇紗悄悄的喊著，“皇上……”
慕容澈走到蘇紗跟前，蘇紗摟住他的脖頸，在他的耳邊說，“我還是喜歡你佩戴鳳釵的樣子。”
慕容澈麵部表情一僵，蘇紗快速的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拜拜。”
慕容澈站直身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一路上都在琢磨著白白是什麽意思？她再說他今天很白嗎？
蘇紗眼見慕容澈走了，莫名其妙的歎口氣，把扔在床腳的首飾都收拾進首飾盒，這些首飾做工精美，應該就是所謂的內造，她離開皇宮的話，也不能拿這樣的，要不然，還不得前腳出去，後腳又被抓回來？
“娘娘，喝參湯了。”小喬端著參湯過來。
蘇紗皺皺眉，還喝，“你替我喝了吧。”
她實現承諾，已經把小麗嫁出去了，有時候自己都鄙視一下自己，你說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人的把柄，你不善加利用，竟然還實現什麽承諾，這要怎樣才能擁有自己的親信呢。
小喬嚇了一跳，“奴婢不敢。”
蘇紗冷笑一聲，“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她早就看出來了，小喬的心氣很高，她想要的可不是她蘇紗能給的起的。
小喬跪在她的麵前，緊咬著下唇，索性不再言語，言多必失她還是懂的，抱著僥幸的心理，也許娘娘隻是在詐她。
蘇紗看也不看她一眼，從容的整理好，向外走去，小喬錯就錯在，不該拿她做她向上爬的階梯，一仆二主最是讓人痛恨。
怪隻怪慕容澈生了一副好皮囊，宮中的女子到了懷春的年紀，一個老態龍鍾的皇上都能爭得頭破血流，更何況是他那樣的禍水？
小喬連忙爬起來，就要跟著蘇紗，蘇紗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本宮沒有叫你站起來。”
小喬聽了，眼睛裏充滿了不服氣，卻還是咬著牙跪了下去，心裏委屈。
蘇紗懶得理她，她看中慕容澈也就罷了，隻要慕容澈在她離開之前別亂爬女人的床就可以了，她沒有打算禁錮他一輩子，錯就錯在，她不該把她蘇紗當做她晉身的階梯。
在這個深宮內院，她已經舉步維艱了，要是連她身邊都安插進慕容澈的人，那她要離開皇宮，更是難上加難了。
“娘娘，皇上最近挺青睞小喬的。”小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喬，有些憂心。
“然後？”蘇紗頓住腳步，看了看小清。
小清看看左右無人，湊近蘇紗，“娘娘，秀女們馬上就要進宮了，娘娘何不安排兩個自己人在皇上身邊。”
蘇紗上下打量了小清一眼，“你覺得小喬合適？”
小清猶豫了一下，小喬喜歡皇上，她們都是看在眼裏的，要真的叫小喬跟了皇上，她隻有千方百計的籠絡皇上的，又怎麽肯放皇上到娘娘的宮裏來？憑她的姿色，想要攏住皇上應該是不難的吧。
蘇紗向前走去，“男人的心，不是你給他敬獻幾個美人就能籠絡住的，小清你要記住，自己活得沒有尊嚴，別人是不會給你尊嚴的。”
小清有些迷茫，“娘娘，那我們該怎麽辦？”
蘇紗不語，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在後宮，你什麽性子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生存下去。
怎麽辦？她無法給出答案。
前麵隱隱約約的傳來音樂聲，蘇紗心中一動，她今天原本就是要去樂坊的，聽到音樂聲並不奇怪，隻是，那音樂……
“娘娘，前麵就是樂坊了。”一抬頭，見到樂坊，小清連忙稟告。
蘇紗反倒不急，伸手製止住小清，裹了裹鬥篷，靜靜地站在外麵聽著。
小清有些迷惑不解，既然來了，為什麽不進去聽呢？
沈梁璟出來的時候，就見到滿園枯樹下，那一抹豔麗，他深吸一口氣，心底莫名的有些緊張。
“娘娘，我們回去吧。”小清勸道，要是叫皇上知道，娘娘在外麵呆了這麽久，一定會責罰她的。
“臣參見娘娘。”沈梁璟走到蘇紗她們身後，就聽見小清的話，心中一急，快走兩步見禮。
蘇紗聽到別人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頭去見到是沈梁璟，醒悟過來，嘴角噙笑，“原來是沈學士，樂師們奏的曲子是你教的？”
沈梁璟心下雀躍，嘴角不知不覺的向上勾起，“不知更不能入娘娘的耳。”
“比我聽到的任何一次都好聽。”蘇紗由衷的道。
以前她聽到的那些，隻能稱作古風，而眼下才是真正的古韻。
沈梁璟聽了蘇紗的話，頓時覺得神采飛揚，“臣害怕記得不對，娘娘既然不來了，何不進去指點他們一二。”
蘇紗笑著搖頭，“算了吧，我五音不全，別去獻醜了。”
沈梁璟聽了沉默不語，蘇紗輕哼曲子的樣子浮現在他腦際，既然她不願過去，那就不過去了。
“沈學士，你怎麽會在這裏？”蘇紗側過臉來問道。
沈梁璟見問，連忙打點起精神，“臣一直總領著樂坊的教授樂師。”
要不然，也不會再蘇紗想要聽曲子的時候，把他給派去。
“原來如此。”蘇紗恍然。
“娘娘可想學什麽樂器？”沈梁璟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蘇紗一愣，眼神一閃，“我可以學嗎？”
沈梁璟抑製住欣喜，道：“這個隻要娘娘想好想要學什麽，和皇上說一聲，再由皇上下口諭到樂坊，樂坊自然會派出教導來教娘娘的。”
娘娘還真是玲瓏心思，一點就透，秀女們馬上就要進宮了，娘娘她沒有一技傍身，日後將如何生存？
蘇紗的心思活絡起來，當年為了考學分數，哪裏有時間學這些？現在倒好了，有送上門的師傅，不學實在是過意不去。
再說了，在這裏想聽個音樂，就要花銀子，當然，她現在不用花，以後，出了皇宮，那自然是要花的，要是自己會個什麽樂器，不但不用花銀子，關鍵時刻還可以賣藝不是。
“如此多謝沈學士。”蘇紗決定了，就學蕭，總不能她天天背著個琴什麽的趕路，還是蕭比較方便。
“娘娘既然到了這裏，不如就進去指點一二。”沈梁璟建議道。
現在到底是涼了，也不知道她們在外麵站了多久，樂坊雖然比不上娘娘住的宮殿，也比外麵暖和多了。
蘇紗也不推辭，主要是她也覺得有些冷了，跟著他進入樂坊的院子。
剛進入院子，迎麵笑嗬嗬的過來一人，“沈學士，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還……”
沈梁璟打斷他的話，“趕緊通知樂坊主管，娘娘駕到。”
那人嚇得魂飛魄散，差點沒有咬斷自己的舌頭，他平常和眾人開玩笑開慣了的，剛剛差點說沈梁璟在哪裏拐帶個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