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合作條件
“你想和我談什麽條件？”蘇紗小心翼翼地道，怎麽有一種與虎謀皮的趕腳？
慕容澈示意三順去外麵守著，不讓人進來。
“朕依舊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一切旨意，都由你的口中傳出。”慕容澈一邊把玩著扳指，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口。
隻因為他發現，有些事情，借由蘇紗的口傳出去，更方便，更易被人接受，哪怕眾位大臣覺得受到了侮辱，受到了挑釁，可是，卻不能不依。
他們要是反對，那就是反抗聖旨，自認為清流的大臣，平日裏他稍微不和他們的心意，就恨不得撞死在大殿上，成就自己一世英名，如今，明知道旨意不是他下的，可是他偏偏就坐在大殿上，要想質問他，他既不能開口說話，也不能有點動作表達自己的意願，大臣們就好像啞巴吃黃連--肚子裏有數，卻說不出來，隻能一邊哀歎著禍水，一邊按照蘇紗的意思行事。
好在，蘇紗也不是無的放矢。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蘇紗明知道她這麽說，慕容澈有一萬個理由叫她閉嘴，可是，真的好憋屈。
“你有的選擇嗎？”慕容澈反問。
就知道會是這樣了，蘇紗做了個用拉鏈把嘴拉上的動作。
“你在做什麽？”慕容澈微蹙眉頭。
蘇紗聳聳肩，“我閉嘴。”
“你就算是要閉嘴，也要征求朕的同意。”慕容澈眼眸深處有一絲淡淡的笑意，嘴角卻抿得越發的緊。
“你這分明是霸王條款。”蘇紗低聲嘀咕著。
誰知道慕容澈耳朵長著呢，聽了心中莞爾，臉色卻越發的沉，“你不是要篡位嗎？”
慕容澈湊近她身邊。
蘇紗下意識的往後躲去，被慕容澈逼到窗前，半截身子探出窗外，蘇紗側臉看了一眼窗外的水，隻覺得眩暈，哎，自打穿越過來之後，竟然有些暈水了。
慕容澈忽然揪住她的衣襟，麵龐逼近她，咬著她的耳垂，“朕的好愛妃，你怎麽不說話了？你那日的自信呢，你不是言之鑿鑿的想要篡位嗎？”
蘇紗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皇上，你一定是出現幻聽了，皇上這種苦差事，我躲都來不及，怎麽會自己往上撞？”
“你說做皇上是苦差事？”慕容澈鳳目微眯，光聽說世上的人都覬覦著那個寶座，除了皇上，還真沒有人說，做皇上是苦差事的。
“皇上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人，你竟然說做皇上是苦差事？”慕容澈重複的道。
“你先放開我呀。”蘇紗苦著臉，指指他的手，她的老腰呀。
“朕放開你，你好遊水跑了？”慕容澈表示堅決對她的人品很不放心。
“我的腰要斷了。”蘇紗這段時間養的小臉白裏透紅的，此時變成了紫紅色。
慕容澈見了，伸手拉起她來，蘇紗撲進他的懷裏，大口地喘著，哎，缺氧的感覺真不好受。
“你還沒有回答朕。”慕容澈提醒她道。
蘇紗沒有好聲氣地回答他，“皇上可以慢慢體會，想殺的人不能殺，想做的事情不能做，想愛的人不能愛，想哭不能哭，想笑不能笑，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麽趣味？”
慕容澈沉默不語，蘇紗嫌棄的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了一眼慕容澈，狗腿的湊過去，“皇上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主意好，最起碼，那些大臣的嘴臉，你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吧，其實你也不用從此後再也不相信人類，身為帝王，要懂得，人之初，性本惡，你要做的，就是怎樣駕馭這些惡人，比他們更凶惡。”
慕容澈忽然摟住她，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裏，頭靠在她的肩上，聲音微微沙啞，“讓朕抱一會，就抱一會。”
蘇紗的身子僵直，聽到他語氣有一絲絲的無助，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改落在他的肩上，輕輕滴拍了拍。
“蘇紗，不要走好不好？不要離開我。”慕容澈緊緊地抱著她，不讓她看到他的表情，不讓她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挽留。
蘇紗一愣，隨口敷衍，“皇上想留一個人，還有留不住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上哪去？”
慕容澈控製好情緒，扶著她的手臂，緩緩地推開她的身子，逼視著她的眼睛。
“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想要離開這個皇宮，離開朕？”
雖然他不明白，離開皇宮為什麽要做這麽多。
蘇紗默，她現在決定了，以後有什麽計劃，絕對不說出來，哪怕對方是個死人。
慕容澈見到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麽來了，歎口氣，“好吧，朕不強求你，朕相信，遲早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為朕留下來，朕期待著那一天。”
“不過，你在皇宮一天，就要幫助朕一天，這個，你可答應？”慕容澈雖然用的是詢問，口氣卻是肯定的。
蘇紗知道，她沒有拒絕的理由，聳聳肩，“好，成交。”
慕容澈聽到她答應，還是有些欣喜的，嘴角微微勾起，眸光似乎也亮了。
蘇紗看了一呆，見慣了美男的她，也不得不承認，慕容澈麵容精致還在其次，靜態的他仿佛一幅水墨畫，淡雅出塵，動態的他，那份美，卻極具侵略性。
“看傻了？”慕容澈心情好，也就有心情和她開玩笑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別動，耽誤我看美人。”蘇紗伸手抓住他的手。
慕容澈心情越發愉悅，低聲道：“想看，我們回房去，我叫你看個痛快。”
蘇紗忽然給他推到在輪椅上。
慕容澈沒想到她會這麽熱情，低笑一聲，“愛妃竟然這麽亟不可待嗎？”
遠遠的傳來三順的尖細的聲音，“沈學士，帶雜家去稟告皇上，看看皇上可願意見你。”
慕容澈的臉啪嗒撂下來，一句怒吼就要脫口而出，蘇紗伸出手去堵住他的嘴，“皇上，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句不見生生咽回去，慕容澈憤憤的伸出舌頭在她的手心舔了一下。
蘇紗被燙著似得一縮手，這人，怎麽跟小狗似得。
從他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窗外，外麵的人卻未必能看到裏麵，蘇紗這麽一朵，把慕容澈心底的邪火狗了起來，她剛剛說看美人，是看沈梁璟吧，狠狠滴拉蘇紗一把，蘇紗跌倒在他的懷裏，他低下頭去，狠狠滴啄了一下，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
蘇紗有些無奈的看了慕容澈一眼，這人，怎麽感覺跟小孩子似的。
半天得不到回應，沈梁璟急了，對著水榭一拱手，“臣沈梁璟求見皇上娘娘。”
蘇紗無意識的在嘴上抹了一把，又引來慕容澈怒目而視。
“進來吧。”蘇紗心煩意亂，隻想著嘴唇不要被慕容澈咬腫了才好。
這時候也沒功夫理慕容澈了，隻低頭整理自己的儀容。
沈梁璟聽了，連忙走上水榭，在門前停下身子，“微臣可否進來？”
蘇紗的臉騰地紅了半邊，她就是做賊心虛，沒有想到這是做臣子必須的禮節，還以為他發現了兩個人的曖昧。
“無妨，進來吧。”蘇紗拉拉裙角。
慕容澈眼中的小火苗嗖嗖的，她那麽在意在沈梁璟眼裏的形象嗎？
沈梁璟進的水榭，抬起眼來看了皇上一眼，急忙垂下頭去，脖頸卻莫名其妙的紅了。
蘇紗不明所以的回頭看了慕容澈一眼，一張白裏透紅的臉頓時變成了紫茄子，慕容澈的臉上，滿是胭脂水粉的痕跡，人坐在輪椅上，那樣子，就像是剛剛被人蹂躪過。
水榭的氣氛莫名的尷尬，蘇紗深吸一口氣，“沈學士有什麽事不能再朝堂上說明白，偏偏在這個時候求見？”
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踱步到慕容澈身前，背過手去在他的臉上胡亂抹著。
慕容澈憤恨的盯著她的背影，她這是要謀殺親夫，恩，她說過，她要謀朝篡位。
蘇紗背後沒有長眼睛，自然注意不到慕容澈的神情，她緊張的盯著沈梁璟看。
人都說，音為人魂。
她相信，一個人吹奏的曲子，那麽的純淨，這個人，也不會是大奸大惡之徒。
沈梁璟下意識的就要抬頭，一想起慕容澈臉上那斑斕的顏色，頭垂的更低。
“臣是來請求，娘娘明日早朝務必和皇上一起出現。”
沈梁璟一臉鄭重。
蘇紗無語，慕容澈那麽做還有心可原，畢竟江山是他的，任何不穩定的因素，能盡早排除，那就不會留著他長大，可是，沈梁璟這麽做，又為了什麽？
“沈學士這話我不明白。”蘇紗直視著他的眼睛。
沈梁璟抬眼，和蘇紗的眼神遇到，剛要躲避，想了想，迎了上去。
慕容澈看的醋意大發，手指在袖子裏摳呀摳。
“娘娘心思玲瓏，如何不解這其中之意？”要真的不解，也不會再皇上不能動的時候，親自推著皇上進入大殿了。
畢竟，皇上前一晚上是歇息她那裏的，要是別的女人，早就躲一旁去了，這禍國妖女的名字，可不是誰都能擔當的起的。
她不但勇於麵對群臣，甚至還趁著這個機會，收回了駱將軍手裏的兵權，這豈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皇上初登大寶，根基未穩，此時忽然病倒，是禍不是福，不過，皇上完全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對朝廷做一番洗牌。”沈梁璟也知道，他隻是一個初涉政治的小官，皇上娘娘不信任他，也在情理之中，也隻有他先表明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