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誠實
夜晚的別墅區一片燈火通明,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林西婭一個人坐在二樓的陽台上,麵前的桌子上擺了一堆碎紙屑,全是她撕的,她是把這個紙當成陸利川來撕的。
林西婭一邊撕一邊碎碎念,正撕的起勁,突然旁邊的椅子被人拉了一下,陸利川彎腰坐下來。
林西婭一雙杏眼瞪得老大。
這人怎麽陰魂不散啊,走路也沒聲音的嗎。
林西婭起身想走,陸利川看著遠處,這個角度,足以俯瞰整個A市。
“坐下。”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不容拒絕。
林西婭抬起來的屁股又緩慢的坐下去,臉上是一萬個不情願,下午在車上的事情在腦子裏循環播放,林西婭自己先鬧了個大紅臉。
陸利川都沒正眼瞧她,隻是盯著遠處。
長睫毛下的眼神沒有了平日裏的鋒利,帶著些茫然,也許是燈光晃眼,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來。
“林西婭,你再跑一次,懲罰可沒這麽輕了。”
林西婭臉燙的厲害,想到自己之前那麽不知羞恥的迎合他,有些惱羞成怒,眉頭微皺:“陸利川,你不要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
“噢?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要誠實多了。”陸利川意有所指,臉上的笑也帶了些曖昧不清。
他坐的有些懶散,長腿交疊在一起,一隻手落在椅子的扶手上,模糊的光線落在他身上,染過他高挺的鼻梁,微尖的下巴,他靜止的像是一尊古希臘的雕像,完美又哀傷。
“陸利川,不要臉。”林西婭不敢得罪了他,低著頭自己嘀咕了一句。
陸利川不再理她,兩個人靜靜地坐著,製造出一種很和諧的假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利川才站了起來,他邁開長腿,走前看了林西婭一眼。
林西婭盯著他的背影,還是在憤憤不平晚上發生的事情,陸利川竟然在車裏對她做那種事,而且司機和羅錦肯定都聽見了。
林西婭有種想自盡的衝動,她再也不想看見羅錦了。
林西婭走出陽台想回到臥室,卻又恰恰好就撞見了羅錦。
羅錦身為陸利川的特助,這個家也算他半個家,許多事情是他在打理,所以他出現在哪裏都不奇怪。
但是林西婭現在不想看見他,與其說不想,倒不如說是害羞。
羅錦沒有那麽多餘的想法,看見林西婭,就點點頭打了招呼,林西婭繞過他,走路都帶風,可見跑的有多快。
回到了臥室裏,林西婭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她的錢還在蘇致遠的車裏呢!
第一反應是打給蘇致遠,但是響了半天,也沒聽見人接電話,林西婭掛了電話,想著先發個短信算了,可能蘇致遠在忙吧。
“叮嚀。”短信提示音響起,在昏暗又吵鬧的酒吧裏,蘇致遠喝了個滿臉迷離,放在桌上的手機上顯示著林西婭的名字。
蘇致遠推開懷中的女人,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看到內容的一刻,他眼中像是被人關了燈,漆黑一片。
嘴角的嘲諷越放越大:“還以為你會跟我解釋,到頭來跟我要錢!”
蘇致遠正想把手機給丟出去,電話又響了。
蘇致遠趕緊按下了接聽鍵,笑道:“林……”
“蘇致遠,你又在哪裏鬼混?!”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從電話裏傳來,在吵鬧的酒吧都有些刺耳。
蘇致遠的笑容僵在嘴角,把耳邊的手機拿下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把手機直接給扔進了麵前的酒杯裏。
一群打扮妖冶的女人圍在他的身側,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蘇少,又有誰來煩你了?”
蘇致遠去她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伸手去扯她的衣服,笑道:“今晚,你跟我出去吧?”
蘇致遠在酒吧裏花天酒地,林西婭還在傻傻的等他回短信,等了半天沒回,再打過去就無法接通了。
林西婭疑惑的又撥給了林正清,卻被告知蘇致遠不在家。
那他就是在外麵玩兒,沒跑了。
林西婭鄙夷的丟了電話,躺在沙發上打算進入夢鄉,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陸利川扯著衣服領子大步走進來。
林西婭趕緊轉過身麵對著牆壁睡。
她一定要找個機會搬出去,這樣住在一起真的太不方便了,每天陸利川進進出出都要看見他,這真的讓林西婭很不爽。
林西婭還在想東向西,身後的腳步聲已經離她越來越近,隨即林西婭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被陸利川給抱了起來。
林西婭大吃一驚,捶打著陸利川的胸膛:“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陸利川揚了揚嘴角:“我幹嘛?當然是睡覺啊。”
他抱著林西婭朝著臥室的大床走去,林西婭掙紮的厲害,“睡你個大頭鬼,陸利川你要睡自己睡,我是不會跟你睡一起的。”
“那你試試看啊?”他挑眉,已經把林西婭給扔在了大床上。
林西婭坐在床上,有些拿不準陸利川這話的意思,她如果跑了他會做什麽呢?
林西婭有些不敢動了,這種被人抓著把柄的感覺真是太不爽了。
陸利川已經躺下了,看她還坐在那裏,直接伸手把她拽進懷裏,林西婭的鼻子狠狠的撞在他結實的胸口,痛的眼淚都差點飆出來。
“陸利川,你要殺要剮你說!”
“你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現在拔光你的衣服。”
林西婭立刻老實了,把胸口的衣服拽的緊緊的,生怕陸利川又對她做點什麽出來。
第二天林西婭還在熟睡,傭人就提著一個手提箱敲響了房門。
“少奶奶,這是一位姓蘇的先生交給你的。”
林西婭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接過箱子一看,這不是自己的錢嗎?!她心頭一緊,趕緊問道:“他人呢?”
怎麽蘇致遠還親自送過來了,也不通知自己一聲。
“蘇先生已經走了。”
林西婭再打電話給蘇致遠,依舊打不通,林西婭摸不準蘇致遠到底是怎麽了,但是她最近一個月都要在家裏禁足,也沒辦法再出門了。
想著就先等自己的禁足期過了再說吧,畢竟腦袋上的傷還沒好,她可不想再糊的滿腦門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