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原身
光頭一臉猙獰的看著地上的大口喘氣的白行簡,獰笑道:“小癟三,你既然這麽寂寞,爺爺來陪陪你。喲,這小臉蛋長得可真是俊,可惜了,竟然長在男人身上,你說是不是。”說完啪的一聲,直接掌抽在了白行簡白嫩的臉上,頓時他的臉上一道醒目的五指印顯現出來。
“爽不爽啊。”光頭手指挑著白行簡的下吧,貼近他的臉說道。
之後便是一頓拳打腳踢,招招打在白行簡的臉上,直到白行簡的臉變得浮腫起來才停了手,又一把扯住他的頭發,狠狠的向地麵上按去。
再抬起頭來,白行簡的臉徹底變了摸樣,一臉的白嫩皮膚變得通紅臃腫,額頭上的鮮血順著五官流淌,狹長的丹鳳眼成了一條線,看眼前的景色都吃力。嘴皮也被磨破了皮,流的血和額頭上下來的鮮血混合在一起順著衣服流到地麵上,真是一幅慘不忍睹的樣子。
光頭哈哈大笑,再次用手挑著白行簡的下巴,語氣溫柔的說:“怎麽樣,小癟三,爺爺伺候的舒服嗎?”說著又用手輕拍兩下白行簡的臉蛋,示意他回答。
“呸。”白行簡一口唾沫噴到了光頭的臉上,鄙視的說著:“就這點力氣,爺真是不滿意。”
光頭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一雙拳頭猶如雨滴般瘋狂的落在白行簡的身上,隻弄的白行簡悶哼不已。
“小王八羔子,爺爺我今天就盡情的好好伺候你。”
白行簡趴在地上忍耐著這雨點般的拳頭,隻覺得渾身疼痛,想要死過去一般,這還是他從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他如此想著望向那被裹成粽子的蘇穆涵,當初她被蠻男打傷時所受的痛到底是什麽樣的呢,斷骨斷筋之痛也比不上她當時的痛吧,畢竟她傷成了那個樣子,那到底是什麽樣的呢。現在他所受的這點痛根本就不值一提吧,他真是錯了,白行簡閉上了眼,口中念起詞來。
一會兒隻要將這男人徹底殺死就行了。
一陣青光過後,光頭臉上露出詫異,這打著打著的人呢,怎麽消失了,難道是被誰救走了?他一邊看向四周一邊用餘光瞟向蜈蚣那裏,見蜈蚣還好生生的圍住蘇穆涵,心中鬆了口氣。他隻怕是給蘇穆涵下禁止的高手來了,那樣他是有幾條命都不夠的。
他要繼續向四周看去卻是再也沒有發現白行簡的蹤跡,這顆心又提了上來。他心思電轉之間,猛吸口氣,大喝一聲,隻見他身上的肌肉層層鼓起,轉眼間就變得更加魁梧起來。
他站在室內,猛地一個轉身將四周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眼中逐漸浮起一層疑惑,剛才的那個小白臉怎麽不見了。整個室內靜靜悄悄的,就連原先蟋蟀等物的叫喚也停止了,光頭不停得在原地旋轉尋找著白行簡的蹤影,但是依舊一無所獲。
他的眉頭越皺越深,眼睛裏也越發的疑惑,向提籠裏一一看去,那些個被喂了藥的少女一個都沒有少,呆呆的或坐或趴的在地上。
“你在找我嗎?”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一陣吐氣如蘭的氣息,他的猛的轉過頭,轉的脖子都有點疼了,但是什麽都沒有,他什麽氣息都感覺不到,霎時他的臉色蒼白起來。
屋內又恢複了靜悄悄的樣子,隻聽得到少女們的呼吸聲。
“你在哪?給我出來,你這個膽小鬼。”他衝著空氣大吼,這份隨時麵臨死亡的感覺太糟糕了,他想,還不如給他來個痛快呢。
“嗬嗬。”他的後背再次傳來一陣輕笑聲,又猛地一陣的冷風掃過後背,不用回頭看,他都知道那個男人又跑了。他這是在和他玩,像神一樣在玩他的眼中的螻蟻,為什麽不說是獅子玩兔子呢,因為最起碼,兔子還是能看見老虎的。他現在才意識到他和那個男人的差距究竟是多遠,他有些後悔了,但是男人的尊嚴絕對不允許挑戰。
“你個扮豬吃老虎的混蛋,要來就痛快點,少給爺爺整這些。”光頭男仰頭大聲吼道,麵上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嗬嗬。”空氣中再次傳來空靈般的微笑。
這激怒了光頭的最後一份理智,就見他用盡全力毫無章法的向四周空氣擊去,眼睛瞪得圓圓的,眼珠在快速的看著四周。
“你怎麽不用那頭蜈蚣呢。”
這一句話提醒了失去理智的獅子,他猛然停手,右手食指和拇指放在嘴中用力吹起,一陣響亮的哨聲瞬間響起在這個被悄悄關上了門的室內。
一陣又一陣的哨聲響過,那蜈蚣漸漸挪動了身體,光頭臉上露出大喜之色更加賣力的吹起。這頭蜈蚣是他小時候從外婆那裏得來,經過這些年的精心飼養又在某處密室裏吞噬了一奇物,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了返祖的跡象,正是因為有它,他才能順利的擠進四大長老之中謀得一席席位。
想到剛才白行簡就是因為它才受傷的,他的自信瞬間就回來了。
“五載,上。將那個縮頭縮腦的混蛋給我找出來。”光頭磨著牙,怒氣衝天,“將他碎屍萬段。”
啪嗒一聲,蜈蚣掉落在地,身子扭曲了幾下漸漸停止了動作,任憑光頭如何的催促也不在動彈。
這時候他才發現不對勁,低頭細看,才發現被蜈蚣包裹在內的蘇穆涵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頓時一股涼氣從他的腳底心直衝腦頂,一個聲音不停地在他的腦海叫囂,完了,完了,他命休矣。
蜈蚣的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他雙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腦袋低的低低的,渾身一股絕望的氣息蔓延了他的全身,他好不容易爬上來的地位,他好不容易養的蜈蚣,今日都將離他遠去,一時間他的腦子空了。
“嗬。”又是一陣輕笑聲,激的光頭渾身一哆嗦,連忙趴在地上求饒:“爺爺,你是我爺爺,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該死,竟然衝撞了大爺,是小的有眼無珠,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是嗎,這麽想我饒了你啊。”白行簡真實不再空靈的聲音響起在光頭的前麵,同時一道巨大的黑影籠罩了地上光頭的身影。
光頭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抬頭看去,頓時一張被放大了的臉映在他的腦海裏,天啊,這是一個什麽怪物,豹頭馬身的怪物是什麽,他最後想到。之後眼前的怪物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同時一道聲音在光頭腦海中響起,“真可惜,本還想留你一命,奈何你看到了本尊的麵容。”之後,他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他活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身形。
怪物長著豹頭金角,馬身鱗片,威風凜凜的站在室內,甩甩了脖子後麵的長鬂。突然一個極其溫柔的女子聲音從怪物的身上傳來,語氣中帶著無奈,“你是故意的。”
怪物甩了甩腦袋,裝作聽不懂她的話。
女子歎了氣,“算了,也算是他咎由自取,這本就是圈子裏的事,該用圈子公認的方法解決。”
怪物背上的女子正是蘇穆涵,隻見她全身完好一點也沒有傷到,“喂,為什麽我會沒有受傷?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我都以為這次我就又要奔赴黃泉了,還埋怨認識你可真是本虧本的買賣呢。”蘇穆涵雖嘴上對著白行簡說,但眼中卻是看著地上的李嘉欣的,神色中帶著點落寞。
白行簡晃晃腦袋,不可置信的說道:“遇到我吃虧?哼,誰說的,我可是你命中注定的伴侶好不好,這世上能遇見自己注定的另一半的人很少好不好。”
蘇穆涵翻了個白眼,“你倒是光聽這個了,得了,現在該怎麽辦?”她從他的背上爬了下來,指了指滿地的人和牢獄裏麵的少女。相處這麽久了,她多少也猜到了白行簡的心理,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真容。
豹子頭歪著想了一下,道:“沒事,我一會兒施法讓他們失憶就行了。”說道做到,隻見他用自己的犄角挑起地麵上的一個人腦袋衝下就往地麵摔去。
凶殘暴戾,蘇穆涵心中想著,“你不是用法力嗎?”這是法力?這不就純粹是使用武力嗎。
“哼,對這些個家夥使用法力就是浪費,知不知道。”怪物一揚首,傲嬌的踢了踢蹄子。
不久,他們就完成了對所有人的施法,當然了,對於那些嬌弱的少女,白行簡就是用的法力,不管她們之後有沒有記憶,現在都消除一邊才保險。
現在他們麵對的問題就是怎麽出去了,怎麽趕在下一波人來前帶著這麽一幫子的少女出去。
“剛才李嘉欣說放我們出去,但是並沒有把咱們領往咱們出現的水邊,也就是說這裏有其他的出口?”蘇穆涵想著前線李嘉欣的話,總結了一下,看向白行簡。
此時白行簡已經恢複了人身,而他的臉也變回了原樣,他蹙著眉,想了想覺得蘇穆涵分析的很對,“那問題就是出口在哪了。”說著他不懷好意的看向地麵落成堆昏過去的人們。
就在他們想著怎麽出去時,他們誰都沒有發現,一趟靜靜流淌的小溪正悄無聲息的從鐵門處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