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8章 得窺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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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修行者很少有能這樣沉浸在大道長河之中任憑衝刷的時候，真遇到了這種機緣，時間已經成了最沒有意義最廉價的東西了，誰也不會去在乎，也沒那心思去在乎。
一晃二十年。
蘇夜從道化星河中清醒過來時，已經氣質大變，雙眼如同古老的星辰，流露出來晶亮的眼神亦如同是被無盡歲月打磨到了極致的鑽石，如果隻是普通的修行者，恐怕被這樣的眼神盯上一眼就會直接嚇得真靈爆裂。
二十年來他對自身意誌中來自兩大宇宙體係的道已經熟悉了一遍。這不得不說，真的是一種奇跡。那麽豐富那麽海量的道，如果不是已經事先與蘇夜的意誌相融一體，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年的時間裏就做到全部熟悉一遍。
不過，即便是全部熟悉了一遍，也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接下來，蘇夜需要做的，就是利用對這些以碎片形式存在的道的熟悉，如同玩拚圖遊戲一般，將他們組合起來，直至拚湊成一個完整的體係。
這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然而，蘇夜卻沒有多大的信心去完成，尤其是要在不足七十年的時間裏完成，那更是幾乎信心全無。
原因很簡單，真正把來自兩大宇宙體係的道的碎片熟悉了一遍之後，他才真正知道這些以碎片形式存在的道之間的差異性究竟有多大。那不僅僅是原本分屬兩大宇宙體係的道有著天然的不共存，就連從同一種宇宙體係磨滅出來的碎片，都因為缺失了許多原有的銜接環節而難以再拚湊成一個整體。
這些缺失的銜接環節去哪了呢？
很顯然，就是在兩大宇宙意誌互相磨滅的時候徹底的消失了。想知道這些缺失的銜接環節，除非是兩大宇宙意誌像蘇清霧這樣徹底的把完整的體係顯露於蘇夜眼中，讓蘇夜一點一點去對照出來，可是這根本不可能。
所以，蘇夜想在這可謂極度的亂麻中，把所有的碎片拚湊成一個完整的體係，那可能性實在太低太低了。
要知道，這絕對不是真的像摔碎了兩個不同的花瓶，混合了碎片，把混合碎片按照需要稍微打磨一些就可以拚成一個全新的花瓶。哪怕真的是花瓶碎片，也不僅僅隻是打磨碎片的形狀，起碼也要碎片表麵的花紋圖案能接得上吧？
總之，這工程太大，而且太亂。
按照蘇夜原本的想法，直接利用道之碎片重組出一個體係，這是根本行不通了。
不過，蘇夜並沒有絕望。
他原有的天仙道體係以及元古天門雖然都不存在了，但實際他的見識與經驗卻都完整的保留了下來。而且道化星河二十年，把所有道的碎片熟悉了一遍之後，其實也給蘇夜帶來了更加龐大的見識，他原有的修煉觀徹底的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有這些經驗與見識在，還是讓蘇夜迅速想到了一個解決難題的辦法。
那就是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混合了兩個不同花瓶的碎片，理論上有可能通過修改碎片的形狀與尺寸，再拚湊成一個另類的新花瓶。但無論怎麽人為打磨，碎片始終是碎片，再厲害的匠師也不可能拚湊出一個完美無暇的新花瓶。
可若是把所有碎片重新絞碎成為泥粉，那就有可能組成一個新的花瓶了。
蘇夜想出來的破而後立的方法，其實跟這個道理類似。既然直接利用道的碎片或者打磨道的碎片勉強拚湊出一個全新的體係已經不可能，那就索性把這些道的碎片碾得更碎，使得它們成為一種最微觀的道的因子。
道的碎片存在極大的差異性，無法直接拿來拚湊。最微觀的道的因子則就完全不存在這種差異，它們是世上最本源的道，哪怕是來自不同的宇宙體係，這種本源也是相通的，畢竟差異再大的宇宙體係，其實都是來自於同一片混沌，這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共通之處。
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巨大的好處，直接用最本源的道鑄就成的體係，不敢說天衣無縫，但絕對要比直接用道的碎片勉強拚湊一個不倫不類的體係要完美得多。
隻是真要采取這個辦法，耗費的時間就太長了。
原因是，最微觀的道的因子終究不是泥粉，而是世間最本源的一種玄奧基礎。而那些海量的道的碎片也不是全部都能分解出道的因子，必須得是那種本身就有直通本源的道的碎片才行。宇宙體係如同是一株參天巨樹，整體再精妙再浩瀚，也無法避免的有主次之分，並且實際上旁枝末節的東西其實遠遠要多於主要的部分。
因此，蘇夜現有的道的碎片其實更多的還是來自於兩大宇宙體係中那些旁枝末節，這就意味著現有大部分碎片都是不能用來還原本源的，必須得蘇夜再次對所有道的碎片進行更深刻的參悟，從中挑選出那些能夠直通本源的碎片，才能進行本源的還原。
這勢必需要大量的時間。
然而，蘇夜沒得選擇，也無法猶豫，隻能是下定決心從頭開始再一次對所有道之碎片進行參悟。
這是要參悟，自然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直接道化星河進行瀏覽了。需要蘇夜直接深入每一塊道之碎片進行深刻研究，也就是說，要精要細。
好在這些碎片都與蘇夜意誌相融，蘇夜能夠很輕鬆的將自己的意誌分散成許多微小的觸須，每一條意誌觸須都能準確的連接一塊道之碎片，這樣雖然降低了對每一塊道之碎片的深刻領悟能力，可實際操作之後，蘇夜才突然明白，他實際並不需要對每一塊道之碎片都深刻領悟。
因為之前已經對全部的道之碎片都熟悉了一遍，已經對每一塊道之碎片包含玄奧有了一個大體的認知，他分化意誌觸須隻需要在原來的認知程度上再稍微深入一些，就可以判斷得出來哪些碎片直通本源哪些碎片隻是旁枝末節。
這樣一來，看似龐大繁複需要花費無數年的時間才能完成的工程，反而比蘇夜預想中還要快速千萬倍的速度推進著。
短短一年時間，蘇夜就成功的從這些無盡的道之碎片中篩選出了直通本源的那一部分。不得不說，能直通本源的道之碎片實在太少了，總數隻有區區三百多萬。
相比於可以用無盡來形容的道之碎片總數，三百多萬直通本源的碎片簡直是稀少到可以忽略不計。比起億萬丈沙山中淘出一粒金沙的比例都要誇張得多。
而且這還隻是直通本源的道之碎片，並不是說就是本源碎片了。這三百多萬直通本源的碎片還需要蘇夜去細化去磨礪，才能從中分解出代表本源的最微觀的道之因子。最終能還原出多少真正本源的東西，其實還是個未知數，有可能是很多，也有可能是零蛋。
總之，這需要一些運氣。
賭運氣一直都是蘇夜最深惡痛絕的事情，像他這種極度以自我為中心，凡事都習慣做到完全掌控於股掌之間的人，卻要拿事關生死前途的大事來賭運氣，那種感覺，簡直是要讓他暴虐得想要殺人。
不過沒辦法。
縱然蘇夜再厭惡賭運氣，起碼這三百多萬直通本源的碎片也為他重新鑄造一個真正屬於他自己的體係提供了一些可能，他隻能壓下心頭上那股充滿厭惡的情緒。
果然，真正的麻煩開始了。
蘇夜把自身的意誌分化成三百多萬份，深入每一塊直通本源的碎片進行細化參悟，效率開始直線降低了。再無法像之前那樣保持從容了。而且隨著這個進程的持續，他對一些直通本源的碎片陸續參透之後，就發現這裏麵有些碎片雖然是直通本源，可在關鍵連接之處卻出現了極大的缺失，根本無法還原出本源。
本來直通本源的碎片就少了，這下還要繼續刨除掉一些無法還原出本源的碎片，而且還耗費了蘇夜不老少的精力，這簡直就是一種打擊。
好在蘇夜意誌堅韌，還是穩住了這種焦躁的情緒，繼續按照著自己的計劃持續深入參悟。
轉機終於在三年後出現了。
他終於從某塊碎片中發現了本源的存在，而且讓他格外驚喜的是，這本源的含量居然還不少，比起預期的還要多得多。
蘇夜連忙集中意誌，透過意誌對道之碎片的完美掌控，迅速對該碎片進行切割，把所有建立在本源基礎上的旁枝末節或者是由本源自身演化出來的枝椏全部剔除，隻留下最精純的本源。
在此之後，似乎真就轉運了。
隨著蘇夜不斷加力，越來越多的碎片被他成功參透，在短短的五年時間中，竟然一鼓作氣的把所有直通本源的碎片參悟，成功還原出大量的本源精華，收獲比起他想象中大得多。最為讓他狂喜的是，通過對這些本源的參悟，他竟然同時窺視到元古天門與迷之天門的一部分本源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