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王土?笑話!
“好厲害的金雕,這廝是什麽來路,竟然有如此神威…”
“哈哈哈,該,叫那唐華奴大欺主過河拆橋,有這金雕殺他府衛軍,看他唐華還怎麽耀武揚威…”
古門之中,剛剛還在為唐華故意小題大做向皇甫家族耀武揚威而憤怒皇甫族人,幸災樂禍的大笑。
唯有皇甫月城臉色顯出了沉重之色。
他本是天仙大能,再覺醒天命獲得上品王爵,一身神威已經極限逼近下品皇爵之威。這份威能讓他充滿了自信,他相信即便是唐華掌握了一州之力要戰勝他也沒那麽簡單。
可剛剛驚鴻一瞥金雕以漫天庚金銳氣殺人,他竟有一種不敵的感覺。這豈不是說金雕之威堪比皇爵神威?
蘇夜何德何能,竟有如此金雕助陣?
難道失蹤了十幾年的蘇夜,竟然真的從清玄秘境之中獲取了無上機緣?
想到清玄秘境,皇甫月城神色就更加複雜了。
皇甫家族發現清玄秘境的存在,已經有很多年了。多年來皇甫家族從清玄秘境之中攫取的好處可謂是多不勝數。皇甫家族能多年屹立不倒,清玄秘境絕對是功勳卓著。
可要說皇甫家族真的掌控了清玄秘境,那根本遠遠談不上。作為皇甫家族上層大能,他很清楚多年來皇甫家族對清玄秘境的挖掘,隻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皇甫家族若真的能徹底掌握清玄秘境,皇甫家族必能憑著秘境中無數資源連上的幾層樓,橫掃諸古世家大族絕對不在話下,甚至顛覆一世皇朝都有可能。
可問題是皇甫家族根本就沒能掌握清玄秘境,甚至自從十幾年前那一次開啟清玄秘境之後,皇甫家族竟然再也打開不了清玄秘境了。
普通的弟子不知情,還不覺得有什麽。
皇甫家族的高層卻已經急白了頭,迫切想要知道清玄秘境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為什麽再也打不開了。
“看來要解開清玄秘境之謎,還得找蘇夜啊!”
唐華腳踩神龍,一臉鐵青,胸口呼呼呼的起伏如同風箱,可見怒氣有多麽洶湧。
這次他親自動手,帶領大量府衛軍殺入青雲山脈,救林長河隻是順便,真正目的卻是要以收拾蘇夜為借口,在皇甫家族麵前秀一秀肌肉。
沒想到蘇夜這個他不放在眼中的小人物還沒出現,他也才剛剛亮出一點肌肉,竟然就被一隻金雕殺死府衛軍起碼三萬,滿空喋血的場麵何異於是打臉。
“孽畜,找死!”
唐華腳下一抖,神龍嘶天而去,衝著金鳥怒轟而起,萬千雷霆湧現,雷光之中一座座大山參天,一條條長河奔騰,還有大地橫空,蒼生跪地仰天念咒…
這正是皇朝賜予他的青州之力,這一擊,起碼動用了六成青州之力,匯聚青州一地的天地人三才,宛如日月星當空,威能澎湃,已經不下於一般下品皇爵神威。
“臭蟲找死!”
金鳥厲叫,雙翅切空,銳氣衝天,嗖嗖嗖,整個巨大的身軀直接以一種極致的速度呼嘯而出,金翅為兵,一切而過,當場神龍哀鳴,巨力崩潰,方圓數百裏大地猛烈抖動,地麵上龜裂出道道溝壑,數不清小山峰轟然倒塌。
這是數百裏大地的山河根本遭受了動蕩所致的結果。
“什麽…”唐華不敢置信的看著神龍淩空破碎的場麵,完全無法理解,一隻金雕怎會有如此恐怖的神威?
“嘶!”
“這金雕之威竟然不止是下品皇爵…中品皇爵都沒有這般強大可怖吧?”
王澤心神巨震,整個人徹底傻了眼,看向精神抖擻凶威蓋古三千米巨雕,心底已經產生了絲絲懼意。
“本尊竟然還小看了這隻金雕的威能?不過這隻金雕的威能似乎有些古怪,身在天地間,似在天地外,神威自生?”皇甫月城臉色一變再變。
唐華臉色開始凝重了,這金雕太過厲害,他引動六成的青州之力竟然所化的神龍都不是對手,被金雕輕易打爆。這意味著他要對付這金雕就得全力出手,把他所能調動的青州之力十成十的全部調動出來。
可是這怎麽行?
調動一州山河之力本就是非同小可之事,山河之力動,就是山河根本在動。一州山河之根本豈能說動就動的?
要是輕鬆抹殺對方也就罷了,了不起也就是青州山河有些微小的震動,頂多也就是一場小地震,不算什麽。
可若是像剛才那樣被對手轟碎,或者與對方產生劇烈的碰撞,那就必然導致一州山河猛烈震動,那便不亞於是一場災難。
屆時,山河崩塌,一州之百姓遍地傷亡,山河根本動搖,他這個青州知州也承受不住朝廷的責難。就算朝廷不重責於他,山河根本大動,也會耗損他的威能,甚至因為麾下百姓傷亡過重,引至天怒人怨,輕則爵位下降,重則爵位被一削到底,淪為凡夫。
“該死的金雕,該死的王澤…”
唐華一下子恨極了金雕,也痕跡了王澤,在他看來王澤應該是早知道對方的強大,卻故意坑他的。
不過事已至此,怨天尤人肯定沒什麽意義,關鍵還得想辦法解決此事,否則今天這臉麵就丟大了。
唐華臨機決斷。
“蘇夜,出來!”
“呸,你個鱉孫,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我大哥也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大爺我告訴你,這裏是我自在仙門的地盤,由不得你這個鱉孫來放肆,立刻帶著你那群蝦兵蟹將滾出青雲山脈,否則大爺我有一個算一個全宰了…”
金雕大叫一聲,雙翅一振,兩團金色的風暴自雙翅之間冒出來,風中庚金之氣亂流席卷,一縷風就是一口刀劍,鋒銳無比,切割虛空。
唐華臉色難看之極,真恨不得當場全力出手宰了這該死的金雕,更恨遲遲不現身的蘇夜。
就在這時。
青雲峰上一抹霞光升天,雲霧如蓮,托舉著一位白衣少年,霞光環繞,緩緩飄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麵帶微笑,似有些嘲諷,周身不顯光芒,卻給人一種背作天地連虛空的浩瀚感覺,仿佛那不是一人,而是一顆星,一顆永恒不落的巨星。
“金鳥,門主來了,你還不快點死開,不知道翅膀張那麽大擋路啊…”
封修跟金鳥鬥嘴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刺激金鳥的機會。
金鳥最是囂狂,果然一點就著,一個扭頭就破口大罵:“封修,你個慫包,有這麽多鱉孫來我們自在仙門鬧事,你不出手把他們趕走,還敢說我擋道,信不信我現在讓你光著身子秀一下你胯下那條小蟲…”
“我靠,你個慫鳥,什麽時候都是這麽賤…”
“你才是慫貨。”
一人一鳥又開啟了鬥嘴的模式。已經見識過這個場麵的青雲宗弟子自然不覺得古怪,反而悶著偷樂,覺得這一人一鳥鬥嘴的時候還蠻好玩的。
可在唐華看來,這就是旁若無人的挑釁了。對方完全沒有把他這個青州知州放在眼裏。今天這事無論他怎麽解決的,這個臉都丟掉了不少。
唐華暗自咬牙切齒,“都給本州等著,遲早本州把你們通通滅掉。”
麵上,唐華卻是雙眼直視蘇夜,因為那一人一鳥的鬥嘴已經說明了這個從現身開始便麵帶微笑從從容容雲淡風輕的少年,才是自在仙門的門主,也是出手鎮壓了林長河與長離恨的蘇夜。
今天他要解決事情,就一定要解決蘇夜。
“你就是蘇夜?你可知罪!”
唐華決定來一個先聲奪人,那金雕是個畜生,雖講人言,卻不通人性,不曉得因果利害,蘇夜能做一門之主必知當今時代究竟誰才是王道貴尊。
唐華這一開口就顯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氣勢,隱隱帶動一州之力,更顯出一種身代天地責罪人的威嚴,顯得王道大義,有煌煌之威,如大日懸空,烈火懾人。
四方山巒都是微微震動,仿佛在呼應著唐華的威嚴,山巒之間隱隱有大地怒吼之聲轟鳴。
青雲宗弟子一下子就被這股興師問罪的氣勢震懾得肝膽劇顫,人心惶惶。
然而,這股氣勢雖猛烈如炎,氣勢熏天,但對蘇夜而言卻不過是微風拂麵。他一身威能純由自身而發,不靠天,不靠地,無所求而無所懼,所謂山河咆哮不過是聒噪之音。
“知罪?我知什麽罪?”蘇夜嗬嗬一笑,麵露不屑。
“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腳踩皇朝國土,便是皇朝之民,便當遵守皇朝律法。皇朝律法早有命令,修仙宗門教人以力抗法,不尊律令,不尊天命,乃世間一大毒瘤,皇朝之中不再允許仙門中人開宗傳道。你卻劃地自創仙門,便是違抗律法,向朝廷挑釁。另外,你竟仗著一身邪力,鎮壓朝廷大將,羞辱教化蒼生的仙廟廟主,更是不可饒恕之罪。你可知天威煌煌,悖逆囂狂之舉會讓你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唐華聲色俱厲,越發顯得法度威嚴無邊。
蘇夜卻是嗬的一聲冷笑,宛若冷雷炸響,說不盡的一股濃濃不屑之意散遍八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是笑話,誰規定的?你家所謂的王是來這裏種了一棵樹啊還是犁過一寸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