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再立自在!
兩個來人正是宗岩與孟坤。兩人奉了皇甫無為的命令,從內宗中急急趕來就是為了防止林長河死在蘇夜手中而讓皇甫無為這個名義上的外宗宗主牽連受累。
但趕來之後,卻發現長離恨居然也不期而至。
兩人便不急著現身,想要看看長離恨能否鎮壓蘇夜,以此窺探蘇夜虛實。
可長離恨竟然被蘇夜隨手就鎮壓了,下場比起林長河也好不到哪裏去。而蘇夜鎮壓了長離恨之後,竟公然召集青雲宗弟子,要談什麽重建宗門之事,這不明擺著要與一世皇朝對著幹嗎?
兩人感覺這事情真的大了,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了。再讓蘇夜這麽搞下去,非得捅出石破天驚的大事不可,到時候皇甫無為肯定要受到牽連,連他們身為皇甫無為的心腹手下也會跟著遭受池魚之殃。
而皇甫無為自己好歹也有一份王之爵位,本身還是皇甫家族的子弟,風波之中不至於喪命。他們則不行了,不是天命之人,也不是皇甫家族的子弟,一旦有什麽風波,定是要粉身碎骨的。
所以,兩人急急忙忙現身了,不僅為了皇甫無為,同時也是為了他們自己。
蘇夜對宗岩孟坤的現身卻一點都不意外,兩人趕來,還未入青雲山時他就知道了,兩人藏著不現身靜觀變化他同樣也知道。隻是,這對他而言,壓根就不算什麽。
這兩個人在蘇夜眼中,比林長河、長離恨還不如咧。
而這兩人之中的宗岩,居然現身就喝斥蘇夜要把青雲宗弟子拖入萬丈深淵,簡直可笑。
蘇夜淡淡瞥了兩人一眼,“你們兩人覺得我做事囂狂,非常不妥?”
蘇夜語氣雖淡,卻有一股無聲的威勢,懾人心魄。
兩人盡感心頭一寒,差點就無法張嘴說話,但一想到蘇夜行事已經威脅到他們的生死,加上皇甫無為已經親自去向水軍大元帥王澤稟告,心中有所倚仗,宗岩才又硬著頭皮往前站了一步。
“蘇夜,難道你還覺得你這般行事是痛快酣暢嗎?你違背皇朝法令,仗著修為強大,鎮壓當朝大將與仙廟廟主,肆意妄為,已經是把自己前路自絕了,卻還沾沾自喜,自鳴得意,真是枉為人子。”
“蘇夜,如今時代已經不一樣了。看在你曾經是外宗弟子的份上,我奉勸你,趁早收起你的囂狂,放了林將軍與離恨宮主,主動向青州知州府衙投案自首。否則你自身粉身碎骨事小,牽連同門,讓親朋好友跟著你受累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事大。”
“媽的,你們這兩個鱉孫,是哪裏冒出來的?竟然敢跑到我大哥麵前胡說八道,金鳥大爺我現在就弄死你們…”
蘇夜不在意別人的話,金鳥在望界遼闊的天空中肆意飛翔,四處挑釁遠古神獸,拽得飛起,忍林長河與長離恨都忍半天了,哪還繼續忍受宗岩與孟坤?
金鳥巨大的雙翅一振,一抹恐怖的銳意說發就發,快得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連蘇夜都來不及阻止,一抹金光直接就對著宗岩的身軀一切而過,在他邊上,孟坤也隻是剛剛張嘴,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宗岩的身軀就已經飛灰湮滅了。
嚇得孟坤屁話都不敢再說,直接轉身就逃。
“逃?我家門主還沒點頭讓你離開,你往哪裏走?”封修隨手一抓,就孟坤那點長生三重展現出來的速度,那就跟蝸牛在爬似的,壓根就沒法躲過,直接被封修抓了回來,扔到了擂台上。
然後,封修屈指一彈,一抹星光落在孟坤身上,當即就化成了一顆小星辰把孟坤壓得死死的,手指頭都動不了。
陽歌天鈞眼中頓時充滿了震驚,不僅僅是因為金鳥與封修顯露出了極其恐怖的實力,更因為她從這一人一鳥的電光火石的出手看到了一種與蘇夜極其相似的特點,那就是他們的威能也同樣是來自於自身,舉手投足之間與周遭世界沒有半點關聯。
獨立於天地之外的存在而且充滿神威,如果僅僅隻是一個蘇夜那可能是一種巧合,一種特例。
可再加上封修與金鳥也是這種情況,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不是特例了,這極有可能是一種常態。
如果真是一種常態的話,那就太讓人動心了。
世間之人除了那些心誌不堅受不了長期修煉的苦每天想著不勞而獲的人外,誰不願意自身的威能是因為自己而存在的?
別人給的威能,終究是別人給的,哪一天別人不願意給了,甚至要收回去曾經給出的威能,那豈不就是一無所有了?
而且世間沒有白來的好事,領著別人所給的威能,這必然也要付出受製於人的代價,哪像蘇夜這種無需仰仗天地,無需借靠別人,隻因我是我而強大來得自由自在?
“封修算了,不必為難於他。他其實隻不過是一個受製於人把命運寄托於別人身上的可憐蟲而已。”
蘇夜搖搖頭阻止了封修的進一步舉動,又朝金鳥喝斥道:“金鳥,忘了我跟你所說的話了,眾生如我,我如眾生,我自在仙門所求所願乃蒼生皆獲自在,沒我的同意,豈敢亂殺人?”
金鳥頓時縮了腦袋。
它乃天生神獸,潛力無窮,骨子裏驕傲得不行。在望界之中更是無法無天,行事全靠一心歡喜,對誰都不服氣。可唯獨在蘇夜麵前,卻是一點都囂張不起來,慫得很。
封修見狀頓時大樂,“哈哈,活該你這鳥廝,挨訓了吧。看之前把你狂的,在門主麵前你也是個慫包。”
金鳥狠狠瞪了一眼,“屁個封修,我在我大哥麵前犯慫那是理所應當。你有本事笑話我,怎麽沒本事在我大哥麵前也狂一下,看我大哥到時候不把你打出屎來。”
“切,門主視自在門徒如手足,我跟門主既是老友,又是手足,我沒事在門主麵前賣狂做啥…”
“不敢就不敢,還說得天花亂墜。”
“慫鳥,說得好像你敢似的。”
“你是慫貨。”
“慫鳥。”
“慫貨。”
“慫鳥…”
一人一鳥就在眾人麵前肆無忌憚的鬥起嘴來,那畫麵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把那些收到了蘇夜的聲音趕來法鬥場的青雲宗弟子看得目瞪口呆,渾然不知情況。
等到向之前就在法鬥場看大比的人私下打聽了情況之後,才知道這不顧形象鬥嘴的一人一鳥竟是超級強者,震撼得不行。
而其他人同樣也目光炯炯了,從蘇夜與封修跟金鳥的對話當中,他們已經聽出來了,蘇夜之強並非是一個人的強,十多年不見,蘇夜已經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宗門。
對於蘇夜與一世皇朝抗衡的信心也就更足了一些。反觀林長河與長離恨則就如喪考妣了。
蘇夜竟然是一個門主,門下肯定還有很多人。要是像封修與金鳥這種強者更多一些,一世皇朝想要鎮壓蘇夜都不簡單了。而作為已經被蘇夜鎮壓的他們來講,豈不是真的死路一條了?
就這一下,林長河與長離恨終於感到恐懼了。
甭管他們自詡天命之人,有多麽驕傲自大,有多麽自命不凡,內心之中那一份對死亡的恐懼跟凡人相比卻根本沒有什麽不同。
恐懼之心一生,兩人便再也兜不住了,突然出聲求饒。這一求饒當真是滿麵淚水驚慌失措,簡直是醜態畢露。讓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大跌眼鏡,這特麽還是天命之人嗎?
不過,也正是因為兩人這一涕零痛哭,也讓青雲宗弟子,有了一種直觀的感受,讓他們明白其實所謂的天命之人也沒他們想象中的那樣高貴,其實也就那樣,該被鎮壓也會被鎮壓,被鎮壓了也會貪生怕死,跟普通人相比根本沒啥區別啊。
可別小看這種心理轉變,這其實是能夠從根本上減輕他們對所謂的天命的敬畏。
對於長離恨與林長河的求饒,蘇夜則根本不理會。自顧自的把青雲宗弟子召集起來,就在法鬥場中發表了一場他回歸以來的簡短講話。這場講話,他不喊什麽口號,也不要求這些青雲宗的老弟子做什麽事情。
純粹就是說了幾句推心置腹的話,然後就堂堂正正的宣布,青雲宗解散,並且以青雲山為根基創立自在仙門。青雲宗餘下一千兩百多位弟子也正式並入自在仙門之中,成為自在門徒。
此舉,在林長河與長離恨眼中,便不啻於就是一場真正的向一世皇朝所發的挑釁之舉了。
若說蘇夜鎮壓林長河與長離恨隻是私仇的話,那蘇夜在明知一世皇朝嚴令宗門存在的情況下,依然公開解散青雲宗在青雲山中立起所謂的自在仙門,那就徹底無法用私仇解釋了,這是徹徹底底的要在一世皇朝的疆土中劃地自立了。
“事情大條了…”從頭到尾見證著蘇夜宣布自在仙門建立的過程,孟坤臉色都白了。
就連陽歌天鈞心中本已經淡去的隱憂,也無法自已的重新湧現而出,這是無可奈何的事,這十幾年來天命之威,一世皇朝之威,已經是根深蒂固。尤其是那些身具天命之人更甚。
如果不是因為她與蘇夜已成道侶,她恐怕早就扭頭而去,絕不會與蘇夜有任何的牽連。
“唉,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陽歌天鈞心中暗暗歎息,但眼神卻格外堅定,前路再凶險,她也絕不會棄蘇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