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引河驚浪陣!
看著蘇夜那張笑得特別危險的俊臉,木垟驚呆了,什麽意思,蘇夜這小子明明已經變成了一介凡人了,竟然還敢威脅他,開的什麽玩笑,真以為他木垟是三歲小孩,可以被人三言兩語唬住嗎?
木垟氣笑了:“到了這個份上,你竟然還敢威脅我,好,既然你非要這樣,那我便先讓你嚐嚐苦頭。”
驟然間,一絲渾厚的氣息像火山迸發一般從木垟身上湧現出來,一團金光顯化成了一道鷹爪,流露出極其淩厲的氣息。
這就是木垟的勇氣顯化。
以勇氣化為鷹爪,能勃發出一個相當猛烈的破殺之力。
蘇夜不知道這是什麽品級的勇氣心驚,但據蘇夜看來,這份威力頂多也就跟蛻凡四重施展玄品武學差不多。
若是在血日界之外,蘇夜隨便呼一口氣都能把這種低級手段吹散了。
“蘇夜,不管你在外麵是何等呼風喚雨的存在,到了血日界你就是一介凡人,你連勇氣心經都沒有修煉成功,我要殺了你就如同攆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現在你立刻給我跪下來磕頭求饒,然後老老實實的把你在外界的修煉之法告訴我,否則的話,我現在就以這一記玄影爪撕掉你一條手臂…”
木垟一臉獰笑,臉上露出了一種特別殘忍的味道,反正已經是撕破臉,他已經不在乎蘇夜會有什麽樣的想法了。而且他強行來到村東石屋,恐怕守住路口的人已經向木爭做了匯報,以木爭那老家夥的狡猾,恐怕立即會有所行動。
他不快點從蘇夜口中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以後想再弄到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蘇夜瞥了木垟一眼,嗬嗬一笑。
突然張嘴念道:“天道冥冥,我心扶正,問道於斯,劍指長空…”
木垟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蘇夜念的是什麽東西。
不等蘇夜念完,就問道:“該死,你念的是什麽東西,這不是勇氣心經…”
蘇夜根本不理會他,繼續念著,足有兩分鍾才念完,然後才笑眯眯道:“這當然不是勇氣心經,這是一門天品武學名叫問天一劍。論威力比起你現在施展的勇氣心經至少還強出三倍。”
“比起問天一劍更加厲害的還有王品武學、皇品武學、帝品武學,在那之上還有法術、神通、偽仙術、仙術…乃至天君之術,造化大仙術,甚至是遠古神通…”
“這些我都懂,而且懂得不少。若我要把腦子裏的東西用文字寫出來,哪怕血日界的天空做紙,血日界的江河湖海作墨都寫不完,你木垟哪怕活上十輩子都讀不完這無盡秘典…”
木垟心頭萬分震撼,眼中更是迸發出強烈的光芒,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他萬萬想不到古玄門之外竟然會有那麽多浩瀚之術,相比起來血日界的所謂勇氣心經簡直就是上不了台麵的爛蝦。
“這蘇夜果然是身懷無上奧秘,如果我把蘇夜身上的秘密都掏空據為己有,那我…”
木垟狂熱無比,語氣急促的吼道:“該死,那你還等什麽,還不快點把你知道的奧秘都說出來,你難道還等著我撕掉你的手臂嗎…”
“你誤會了,我沒打算告訴你這些奧秘。我隻想讓你知道你有多麽的無知,順便讓你感受到一種明知寶山在前卻無法占據的感覺…僅此而已。”
“什麽…蘇夜,你該死!”
木垟氣炸了,狂怒交加,身上那一道金色的鷹爪猛然向蘇夜襲去。哪知鷹爪襲擊之下,蘇夜竟如同大山一般任憑八麵來風我自巋然不動,壓根就沒把木垟的攻擊放在眼中。
但見鷹爪即將落在蘇夜身上,蘇夜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給我滾!”
驟然間,一股奇異的力量自涼亭裏猛然爆發出來,隱約可聽到一種長河滔滔激蕩的聲音。
木垟便感覺仿佛置身到了滔天大浪之前,凡人之軀麵對天地偉力,一種渺小感覺油然而生。
砰!
僅僅一瞬。
木垟的身體便橫飛而出,發出淒厲的慘嚎聲,淩空噴著鮮血,摔在了十多米外的地上,在那一刹那,巨大的撞擊力遍及全身,哢嚓哢嚓聲音響個不停,木垟那一具蒼老的身軀,骨頭至少斷了六七十處,渾身遭到碾軋的痛苦感幾乎讓木垟要昏過去。
“啊…”
“啊…”
木垟慘嚎著,如同傷獸悲哭。
蘇夜這才好整以暇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條斯理的走出涼亭,一直走到木垟麵前,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在我的引河驚浪陣中,你也敢來威脅我,你有幾條命?”
講真,在蘇夜參悟周天星圖之後,領悟的無數陣法中,引河驚浪陣僅僅隻能算是一種小陣,在外界根本就不算什麽,會這種陣法的修煉者多了去了,稍微厲害點的人壓根就看不上這種小陣。
原因很簡單,引河驚浪陣威力一般,而且布陣時需要附近有一條江或者河,引河驚浪陣的真諦就是利用陣道把江河之力引過來,至於能發揮多少威力,全看這條江或者河有多澎湃以及布陣者能夠引動的江河之力的多寡。
這裏麵限製太多,實在太不實用。反倒不如直接布置更高明的陣法,直接從天地之間借力,浩瀚天地之力才是真正無以倫比的偉力,遠遠不是一條江河可比的。
可在血日界,蘇夜手中嚴重缺少布陣材料,唯一能使用的也隻是那種產自蒙河的帶著一絲水係靈氣的石頭,幾多盤算之後,唯有引河驚浪陣最合適現在他了。
不過,即便是不得以為之,這引河驚浪陣依然是綻放了不小的威能,引蒙河之力爆發起來,幾乎能趕得上普通的蛻凡九重一擊。壓根就不是木垟這種行將就木的老朽之人可以抵擋的。
而事實上,剛剛那一擊,蘇夜也僅僅隻是動用了部分引河驚浪陣的力量罷了,最多隻能算是蛻凡五重一擊,木垟就已經扛不住了。
“陣…竟然是傳說中借天地之力的陣…”木垟驚駭欲絕,他早就從一些秘典中得知,他們的先祖中有一類人號稱陣師,哪怕失去了修為淪為凡人,也可以通過一些簡單的布置,借天地之間的力量為己用,爆發出驚世威能,哪怕是血日界中最厲害的武宗也擋不住。
可陣道難修,先祖一代代的逝去之後,陣道早已經成為傳說。整個血日界還懂得陣道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且威力也遠遠無法跟先祖陣師相比。
然而今天他竟然見識到了真正的陣師之威。蘇夜僅僅是一拍桌子,四麵八方就好像湧來一股滔天巨浪,讓他無法抵擋。
直到這時候他才明白,強者就是強者,哪怕暫時淪為凡人也依然不是他這種小腳色的可以挑釁的,他竟然妄想利用蘇夜虎落平陽時要挾蘇夜交出身上的秘密,簡直就是個笑話。跟螞蟻撼大象一樣不自量力。
木垟恐懼了。
心底原本勃發的勇氣瞬間被這股恐懼衝擊得支離破碎。
在血日界,人人修習勇氣心經,這幾乎是他們變強的唯一方式,而這種方式有一個致命的缺憾,就是不能恐懼。
恐懼是勇氣最大的天敵。
心中一旦產生恐懼,輕則勇氣受損,修為暴跌,重則勇氣消散,信念崩潰。
此時的木垟,縱然還有些老而彌堅,沒有直接因為恐懼而潰散了信念,但勇氣的潰散卻是相當嚴重,起碼在蘇夜居高臨下如仙看凡人的冷漠與蔑視下,他是一丁點勇氣都凝聚不起來了。
因此說凡人,此時木垟比蘇夜更加的凡人。單憑年輕的血氣之勇,哪怕木垟身上的骨頭沒有斷裂幾十處,蘇夜都能用一種腳踢南山敬老院的霸道將他活活打死。
“蘇夜,我錯了,是我一時昏了頭才做下這等愚蠢的事,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不要跟我計較,看在我沒多少年可活的份上放過我吧…”
木垟求饒了,身上斷了幾十根的骨頭,那種疼痛可想而知,可他竟然能夠翻身起來給蘇夜跪下,這求生的欲望不可謂不強了,而前倨後恭甚至下跪求饒的轉變,更是赤果果的說明,像木垟這種老頭,臉皮什麽的根本就不重要。
蘇夜看著木垟求饒,冷漠的神色絲毫不改,隻是眼底有些歎息,為木皇而歎息。
想那木皇身為遠古天地五行宮的五皇之一,何等蓋世英武,誰能想到若幹年之後他的後裔,會變成這樣,不僅僅一點點英武之氣都遺傳不下來,甚至連一點點尊嚴感都沒有了。
“求饒如果有用,世上哪來的殺戮?我蘇夜自修煉不過區區兩年,何曾饒過求饒之人?你必須死,哪怕隻是為了給木皇維護一點點臉麵,你都必須死!”
蘇夜無情而冷漠的聲音在木垟聽來,不啻於是驚雷滾滾,他駭然的抬起頭想要大聲呼嚎,蘇夜一記拳頭已經落了下來,直接轟在了木垟的額頭上。
這是蘇夜自出道以來轟出的威力最小的一擊,但依然是將已經身受重傷的木垟轟死。然後蘇夜便拖起木垟的屍體走向蒙河,站在高高的岸堤上一把將木垟的屍體扔下了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