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癲狂的護士
在用“陰陽眼”確認了周圍再無象征著“死靈”的綠色氣息後，虞央跟隨著淩煙的腳步，一起往走廊另一頭的主控室走去。
隻是雖說是跟著，卻不敢走入一米的範圍。
“所以剛剛給防火門上鎖的，是淩緹騎？”
“是我，有什麽問題麽。”淩煙承認得倒是很爽快。
“問題大了去了！你們鎮撫司辦案的方式能不能換一種啊？整天就是放線釣魚、監控偷聽的把戲，你們不膩，我都膩了，一旦控製不好會翻車的……像這次還……”
虞央恨不得把一肚子的槽都給吐了。
從他醒過來的第一刻起，就被鄭毅的一個謊言蒙在鼓裏，手機被監聽，出門被監視，反倒是那個拿著刀的老婦人沒受一點影響，差點還要了他的小命！
簡直就是現實版《楚門的世界》嘛！
要真要這樣下去，真要這樣下去……
我特麽遲早露餡啊！
虞央的內心哭訴道。
要不是他自己作為一個偵探懸疑小說愛好者，懂點反偵察手段，現在張飲夢百分百已經落網了好麽？！
而且更重要的問題是，“真凶”張飲夢真的已經“伏法”了啊！
被虞央的三魂六魄和管賢的“非毒”擠得就剩一個“幽精”了……
虞央覺得自己起碼也得是個見義勇為的熱心群眾啊！應該發錦旗的那種！
結果卻像個真的通緝犯一樣夾著尾巴過日子……
“這次不一樣。”
淩煙走在前頭，山泉般清冽的聲音再一次將虞央喚回現實。
“有我在，就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
和誰不一樣？
虞央看著鎮撫司緹騎靚麗灑脫的背影，有些迷惑。
她這是，在和鄭毅作對比麽？
“你辦不到的事，我能辦到！”
“你的辦案方式會出簍子，而有我就不會！”
是這個意思麽？
這沒來由的自信一時讓虞央覺得她有些自大和目中無人……
但卻難得的，令人感到心安……
拐過走廊，兩人猛然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主控室出來，往醫院後門逃竄。
虞央正欲開口喊“抓人”。
身邊的淩煙已經一個箭步，像是捕獵的豹子一般躥了出去！
幾乎沒有啟動和加速的時間，淩煙的速度從一開始就達到了極限！
兩息過後，白色的身影被淩煙死死地摁在了地上，雙手反銬在身後。
虞央喘著氣小跑著過來，才發現那個白色身影竟是之前自己住院時照顧過自己的護士——李霜！
護士年輕秀美的臉上此時冷靜得可怕，在地上扭動著身軀想要爬起身。
虞央衝了上去質問道：“快說！你把展昕桐藏到哪了？”
李霜的護士帽落在一旁，秀發淩亂，冷笑了一聲，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味：“你找那個狐狸精啊，就在前邊的診室，用了大劑量的安眠藥，現在怕是應該死了吧。”
輕描淡寫地像是在說踩死了一隻螞蟻。
虞央抬頭一看，隔壁正好是1009診室，隻是房門緊鎖，裏頭漆黑一片，看不到東西。
無論虞央怎麽捶打外門，裏頭都沒有半點反應。
“閃開。”
淩煙幹淨利落的話語再次響起。
虞央一愣：“你想幹什……”
“開鎖。”
話音未落，淩煙飛起一腳。
“嘭！”
診室的門被一腳踢開，兩塊門板兀自在前後擺蕩，一幅搖搖欲墜的模樣。
這是在開鎖麽？！
簡直是特麽在拆家！
無暇震驚，虞央一眼就看到了最裏頭倒在躺椅上的展昕桐。
他飛速衝了進去，連忙拔了手背上的針頭，輕輕拍著空姐的臉蛋。
“展昕桐？展昕桐！能聽到麽？快醒醒！”
門外的李霜見到此情景，嘴角上揚，帶著複仇的快意：“他想把她修成道侶，取代我！他這麽愛屍體，我倒想看看她如果死了……他還會和個死人雙修麽！哈哈哈哈哈！”
“給我閉嘴！”虞央恨不得衝上去就給她甩兩巴掌！
好在已經有人代勞了。
“啪！”
清脆的聲響。
淩煙才抽了一巴掌，就把這個瘋女人半張臉抽腫了，五指掌印將半張白皙的臉龐染得血紅。
李霜臉部的肌肉顫動著，表情驚愕詫異，卻再也不敢說話。
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麵無表情的淩煙。
卻隻換來後者居高臨下冷冷的俯視。
“啊……我的臉……好疼啊……”
就在這時，另一個女聲突然響了起來。
虞央一回頭，沒想到展昕桐正捂著自己的小臉蛋，瞪著他！
“張飲夢！是不是你趁我睡覺打我？！”
說著就要小拳拳捶他胸口。
但卻先一步，被虞央給抱住了。
“沒事……沒事就好……”
虞央的聲音，仿佛虛驚一場後的喜極而泣。
“如果你受傷，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平日裏，絕不會說出口的話語。
卻在這一刻，成為了虞央內心的真實寫照。
他終於還是沒有連累到身邊的人。
這個反應令展昕桐措手不及，嬌軀一僵，刹那間霞飛雙頰，趕忙把虞央推開，慌不擇言道：“好……好哇！你你你你你你敢吃我豆腐！”
“不……不可能的……我明明加了藥……不可能的！”
看著眼前這一幕，場中最難以置信的就是李霜，她的臉上寫滿了詫異和疑惑。
虞央忙看了一眼吊瓶和輸液器，又檢查了管子，這才發現吊瓶裏的水還是滿的。
“有人把滾輪擰到最緊，管子裏的液體沒下來。”
而這個人，肯定不會是一心置展昕桐於死地的李霜。
“是他……是他！他居然為了這個狐狸精！這個死女人！他騙了我！！！”
得知真相的李霜，眼中的疑惑頃刻間轉化為狠戾和瘋狂！
她被他背叛了，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
要不然，也不會在取手機的時候，背著她的輸液流速調整成零！
他根本就是要展昕桐活著！
活著成為他的新寵！
他的雙修爐鼎！
“你被你的男人拋棄了，對麽？”
虞央扶著展昕桐，走到了門前，察覺到了李霜的異樣，順勢誘導道：“是不是他讓你在主控室，監控匯報我們的情況，他好放屍體上來，在一樓把我殺了？
“他明知道鎮撫司已經包圍了這棟醫院，卻還要你這樣幹。
“他躲在太平間，卻把你丟在了一樓。為了調取監控錄像，鎮撫司100%會去主控室，到時候，你就是他用來背黑鍋的一枚棄子。
“你信不信，不論鎮撫司有沒有抓獲你，他也會幹掉你……他不需要第二個女人，更不需要一個知道太多，卻落網了的同夥……”
虞央的話語，像是刀子一樣，直擊李霜的內心。
原本瘋癲的護士沉默了。
不用淩煙拽著，李霜自己滑落在了大理石地上，瞳孔渙散，愣愣地盯著地麵：“他……背叛了我……他會……殺了我？”
虞央蹲下身，平視著李霜，用手托起她的下巴。
“好在，你遇到的是我們。
“在整起案件裏，他才是主犯，你不過是個從犯，真正應該落網的人是他……
“你是被脅迫的，被利用的，被拋棄的……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對麽？
“現在，鎮撫司的淩緹騎在這。
“說實話，這棟樓裏頭今晚發生了什麽事，都是由淩緹騎單獨向上頭匯報的……
“比如，護士李霜發現了他的陰謀，認清了他的真麵目，主動向鎮撫司檢舉揭發，保護了人質，有重大立功表現……
“你，聽懂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