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速來西山醫院，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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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市西山醫院。
展昕桐匆匆將手機收起。
診室裏空蕩蕩的，其他病號早已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她一個人。
掛了三個小時水的展昕桐，像是稍微有了一點元氣。
“點真背，人家又沒怎麽劇烈運動，就低血糖……”
展昕桐向後靠在躺椅上，目光呆滯地看向天花板。
自從昨天和張飲夢分開，回到下榻的出租屋後，精神就一直不是很好。
還罕見地做了一個噩夢，睡眠質量極差。
最終，為了明天一早的航班，她隻好拖著沉甸甸的身子，來西山醫院進行檢查。
不然真不知道自己這個身體還能不能支持日常工作。
“這位小姐，看您吊瓶用完了，我給您換一個。”
一位年輕靚麗的護士反握著記事板，推著醫用小車走到了展昕桐身前。
展昕桐看了一眼她的胸牌。
見習護士：李霜
正是那天晚上給她送被子的護士。
“李護士，我大概還要……掛多久？”展昕桐有氣無力地問道。
“大約再一瓶的用量就可以啦。”
說著，李霜熟練地關閉了輸液管開關，拔下輸液管，從小車裏取了一瓶貼著葡萄糖標簽的藥劑，更換了上去。
“那祝您晚安哦。”
李霜朝展昕桐露出一個淺淺地微笑，推著小車朝診室外走去。
臨出門前，李霜回過頭，看見躺椅上的展昕桐閉著眼，頭扭向一邊，胸口微微起伏，已像是沉沉睡去了。
李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推著小車出了門。
“搞定了？”
門外，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和口罩的年輕醫生靠在牆上，開口問道。
他的銘牌上寫著副主任醫師：喬易
“搞定了，睡到明天一早都行。”李霜推著車走到他身邊，酸道，“你個花心死鬼，見一個愛一個的，一遇到漂亮妹子就舍不得下手。”
喬易笑了笑，轉過身，伸手把小護士“壁咚”在了牆上：“這空姐好心好意把貼了‘封魂檢憶符’的法寶給送回來，省下了咱不少事，我總得給點獎勵吧。”
李霜將頭別向一邊，不去看他，慪氣道：“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還不就是看上人家空姐年輕漂亮了麽……”
“她怎麽能和你比呢？”喬易的聲音很好聽，話語裏隱藏著別樣的膩味，“等催眠完成，最多也就是多了個玩樂用的娃娃。而你，才是我的親親小寶貝……”
說著，喬易撥下了口罩，貼牆吻上了李霜的嘴唇。
李霜的眼睛裏先是驚惶，後轉為享受，漸漸地變得沉醉起來。
良久，唇分。
李霜的臉上已經布滿了紅霞，大口地喘息著。
“她都已經被下了安眠藥……你幹嘛還不把法寶拿過來？”
喬易豎起食指搖了搖：“那法寶的血主還沒死呢，命比小強還硬的家夥，連壞我兩具傀儡。要是這時候貿然接觸法寶，一旦有所差池，反噬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霜眼中流出一抹狠戾：“就是那個張飲夢麽？我早說就該趁他還醫院的時候把他做了！”
“誒……別生氣嘛，小寶貝。”喬易用食指輕輕地點上她的絳唇，“話不能這麽說，要是他不明不白死在醫院裏，那咱倆可就得挪地方了。你沒見這兩天不過是丟了件物證，鎮撫司都快把咱醫院的底給掀了麽？”
“可血主不死，我們要那法寶有何用？”
喬易嘴角向上一撇，邪魅一笑道：“放心，咱們不是已經放好餌了麽……”
說著，診室內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
“這不，大魚要自投羅網了。”
喬易拉上口罩，推開門，一路走到展昕桐身前，把她兜裏的手機取了出來。
鈴聲依舊響個不停，一個接一個的電話鍥而不舍地打了過來。
喬易著屏幕上備注為“黃世仁”的來電提醒，冷笑一聲，選擇了暫無法接聽，以信息回複的功能，直接打了一句話——
速來西山醫院，急！
隨後，喬易將手機關機，揣在了自己的兜裏，順道看了一眼輸液器，順手撫了下上頭的滾輪……
“咱們也去準備吧，等著今天的大魚落網。”
說著，喬易就關了診室裏的電燈，將房門反鎖。
當最後一絲亮光從展昕桐臉色褪去，她已經徹底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之中。
——
與此同時，夏海市中心的一處老舊別院裏頭，鄭毅正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
很難想象，這片不起眼的別院，就是堂堂夏海鎮撫司的主樓。
辦公室的桌上，正放著一份調查報告。
是關於昨天一天，胡秀珊在西山醫院和夏海大學傷人未遂的報告。
目標很明確，就是張飲夢。
原本鄭毅留下胡秀珊，是希望引入一條鯰魚，攪渾“829西山中學連環殺人案”的這潭渾水，從看似無解的局麵中，發現新的線索——以胡秀珊的自發行動，迫使第一嫌疑人張飲夢露出馬腳。
但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張飲夢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的情況下！
不然，就是鎮撫司的不作為，更罔論起到“鎮”和“撫”的職能。
走這一步，鄭毅毫無疑問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如果不是因為張飲夢的嫌疑實在太大，他也不會做出這種在職權邊緣“試探”的事情。
可依舊還是捅出了簍子。
在張飲夢從西山醫院離開，回到校園後，一輛救護車就悄無聲息地把胡秀珊載到了東海大學南門外的一處停車場。
隨即，胡秀珊夾著遺像，藏著刀具，大大方方地進入了東海大學校園。
後麵才導致了小樹林張飲夢遇襲，胡秀珊被救護車重新接走的事情。
而胡秀珊在校園裏發生的一係列事件，跟蹤的密探卻都又語焉不詳，隻匯報了兩人各自都未負傷的情況。
這也導致了鄭毅的調查重點，依然鎖定在了張飲夢身上。
直到今天，殷維和趙風在監聽張飲夢電話時，被張飲夢報了案。
進一步調取監控錄像的時候，才發現了那輛可疑的救護車的蹤跡。
西山醫院！
整個案件最初的起點。
829案16具遺體的存放地點。
同時也是，物證凶器遺失的地點。
“太大意了！早該想到的！”
鄭毅越想越是氣憤，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辦公桌上。
一邊監視調查張飲夢，一邊還要他反過來提供線索！
整個夏海市鎮撫司的臉都快被丟盡了！
鄭毅拿起座機，飛快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小淩，人在夏海麽？”
“喲！可不是麽，拜您所賜，在家無限期休假呢，鎮撫使……”
“現在需要你提前歸司！現在立馬前往西山醫院執行任務，詳細內容一會趙風會發你手機！”
“有案子？”
“有！”
“大案？”
“大案！”
“行啊，還是那句話，我要現場全權指揮權。”
“可以給你，但不允許像上次一樣！要是出現任何傷亡，就給我等著被鎮撫司開除吧！”
“得嘞，瞧把您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