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偶遇摯友
時間已是晚上的十點多鍾,張銘文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床鋪,脫去外套和衣服就躺在了床上。
他一直開著燈,他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他看著時間不早了,關了燈,閉下了眼,他想睡覺,可是怎麽也睡不著。
他突然覺得鳶都的夜竟如此的安靜,安靜的隻能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他覺得今晚的氣溫也竟如此低,他覺得渾身發冷,他躺在床上,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但是又覺得被子裹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的身子一會兒翻過來一會兒又翻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不知道是醒著還是在做夢,他覺著自己好像已經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的新婚妻子站在村頭上正迎接著他,迎接著回家過年……。
“叮鈴鈴,叮鈴鈴”他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所驚醒。他伸出手,從床頭上拿過手機打開一看是他的愛人葉子。
“喂!”
“銘文,還睡著呢,快起床吧,都5點多了快起來去車站吧,晚了就麻煩了。”
銘文看了看表一看真的5點多了,他突然從床上做了起來。馬上穿好衣服,簡單的洗涑完鎖上門就衝大街飛奔而去。
大街上的行人少的可憐,好長時間也看不到一輛出租車。他一邊注意著出租車,一邊又緊張的向車站快步行走。
他走了約四五裏路的時候終於打到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長途汽車站,請您快一點好嗎?”張銘文急躁向出租車司機請求著。
雖然來到長途汽車站時間還不到6點,但是車站裏已經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人頭在竄動。是啊,到年了,那種有錢沒錢回家過年的欲望和渴望,也許隻有出門在外的遊子才能體會的到。張銘文趕忙跑到售票處準備排隊買票,當他好不容易排隊到售票窗口的時候,他才知道去東昌市的票昨天就買完了。
他突然覺得有一種無助和絕望。難道今天就回不去了嗎?他的心裏開始恐懼起來。他心想:“不行,今天無論如何就算是徒步走我也要走回家。”因為年邁的父母在故鄉等著他回家過年,因為手足情深的兄弟們在等著他回家過年,因為剛剛結婚不久的新婚妻子也在等著他回家過年……。
他四處打聽回家的辦法,哪怕隻有一線的希望,哪怕多花一倍甚至幾倍的錢,他也要回家。
突然他聽到候車室外邊一陣乘務員的叫喊聲傳到他的耳朵:
“濟南的,濟南的,還有去濟南的嗎?有去的馬上買票了啊,十分鍾後就發車了啊”。
他心中突然有了希望,“對啊,我何不先去省城濟南,到濟南後再做去東昌的車。”張銘文想到這裏馬上又跑到售票處排了一會兒隊,老天保佑,他總算買了張去濟南的車票。
在蹬上去濟南的大巴車後張銘文專門谘詢了一下司機。
“師傅,大約幾點到濟南?”
“兩個多小時以後吧。”
“那,到濟南以後濟南車站還有去東昌的車嗎?”
“去東昌的車?有,肯定有,你去東昌嗎?”司機問道。
“是啊,本來我想買去東昌的直達車來著,誰知道票已經賣完了,我隻能先去濟南到那裏再轉乘東昌的車回家了。”張銘文解釋道。
大巴車一路上還算順利,在預訂的時間到達了濟南長途汽車總站。這裏的旅客到底有多少,候車廳裏到底有多“熱鬧”,想必看過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裏關於春運期間記者在車站裏拍到的鏡頭就知道省城的車站有多“火爆”。
到了省城濟南張銘文那揪著的心算是放下一大截。因為他想濟南到他老家的距離還不到一百公裏,就算沒有了去東昌的車,他和他哥哥們打電話不管是大哥還是二哥,就算是騎摩托車也能把他接回家。
張銘文在大廳裏找到工作人員打聽了去東昌的售票口。
“銘文哥!”
在車站的大廳裏正準備買票的張銘文突然聽到好像有人在叫他,他猛一回頭,對著叫他的那個人愣了半天……
“李建”張銘文終於叫出他的名字。
“銘文哥,真的是你,一進大廳我就發現了你,可是兩三年沒見了也不敢認,就一直跟在你後麵,剛才知道你準備買去東昌的車票,才確定是你。”李建高興的說。
“好兄弟,好像又長高了,要不是你叫我,我還真認不出你來呢。”張銘文激動的拍著李建的肩膀說。
李建,22歲,山東菏澤人。青島師範大學畢業生。身高1米82,一張標準的帥哥臉型,濃黑的板寸頭發下麵,帶著一副黑框的近視鏡,笑起來的時候嘴巴兩邊的酒窩格外明顯。
他們是在2001年一次青島至濟南段的火車上認識的。
2001年7月初,張銘文因事去青島,回來的時候他想,都20多歲的人了還沒有坐過火車,這次回去何不做一次火車,於是他便來的火車站買了張至濟南的車票。
張銘文買在了17號車廂,車廂裏人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還有幾個空位。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由於這是普通車次,每到一個小站都停上幾分鍾。所以旅程顯得格外的漫長。
張銘文閑的無聊,在車上東張西望。無意間,他發現和他正對麵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夥子,他的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好像一直在發呆,難道他有什麽心事?
當火車在萊西站停了幾分鍾又正常行駛的時候,在一邊觀察的張銘文終於忍不住了於是就和他搭起了話。
由於是兩個同齡人,他們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我老家荷澤的,在青島師範上大二,剛剛放了暑假……”
“原來你這是準備回家啊!”銘文說。
“我,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李建突然又愁了起來。
“放假了你不回家你去哪裏?”銘文疑惑的問。
“哎!說來話長!”李建長長歎了口氣,然後慢慢的說道:“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間,那是我上大學的第一個暑假,我離開校園在一家餐館吃飯,一位60歲左右的老大爺突然問我假期找工作嗎?本來我家庭條件不好,正想趁著假期找份短期工掙點生活費呢。
聽他一說,原來是一位偏遠農村的村幹部,他說他們那裏急需一名教師想讓我去帶帶課,還說隻要我去待遇肯定虧待不了我。我問他暑期他們那裏孩子不放假嗎,聽說因為一個月前老師突然有事辭職孩子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上課了,所以也不分什麽暑期不暑期了。看他很誠懇又有些同情的樣子,我動了心,就跟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