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萬事開頭難
房子的事總算安頓好了,張銘文在鳶都也算是有了個暫時的落腳地。他現在有了新的地址以及聯係方式,他也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所有朋友和牽掛他的親人。當然也包括葉子,因為葉子現在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們之間相互又有了更加深的牽掛。自從有了手機以後張銘文經常和他的未婚妻聯係。他的未婚妻葉子總是擔心的叮囑他,說無論生意如何一定要照顧自己的身體。
張銘文做的是鋼材生意,他專門跑一些大大小小的所有跟鋼鐵沾邊單位、和一些不大不小的私營企業。,專門收集厚度在0.01至0.5之間的下角料鐵皮,收回來下角料進行人工簡單的加工處理一下,加工成半成品。然後再買給需要這種鐵皮的工廠,而從中賺取裏麵的利潤。所以在鋼材市場上,價格的變動常常也直接影響到他的利潤。
張銘文是個做事既麻利又認真的人,他每天早上吃完早飯,和父親打個招呼就騎著自行車到處跑市場,拿著印好名片挨個宣傳。無論遇上什麽樣的客戶,他總是恭恭敬敬的,耐心的向他們宣傳著自己的生意經。他用樸實憨厚的話語,打動著每一位客戶。
他和客戶談的時候總是把收購價格提的很合理,承諾的服務也保證做到極致。他想在陌生的城市首先打響自己的聲譽,想盡快的在鳶都站穩腳跟。有時為了能說通一筆生意他甚至也邀請陌生客戶出來吃飯。
有一天,他不知不覺的跑的離家有些遠了,竟忘記了回家的路。那天傍晚,他突然覺得渾身的乏力,他心想,天也漸漸黑了應該回家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話,他的父親又該擔心他了。於是他便收拾好名片、背包,然後騎上自行車一路飛奔,可著勁的向回登車子。
騎了好一會兒,他總覺得越走越不對勁,於是停下車子打聽了一下,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把方向走反了。疲憊的他真想躺在大路邊上,好好的睡一覺再走。但是他又一想,天都這麽晚了他老父親肯定還在大門外等著他回家呢。於是他隻好調過車頭騎著自行車往回走去。當他回到家的時候,時間竟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
就這樣的十多天裏,他幾乎跑遍了所有市場,走過了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工廠,可是不知怎的,他沒有等到一個送貨上門的客戶。電話谘詢到是接到幾個,但是,他們不是嫌路程遠,就是覺得張銘文是一個新人不怎麽可靠,他們總是送的不踏,所以也就沒來。
原材料收不上來,就沒活幹,沒活幹,就沒生意做,總不能一直就這樣靠下去吧!他心想該怎麽辦呢?他開始犯了愁。他不斷的向親人們打聽,也經常和在濟南做生意的姐夫打電話,問這問那。
張銘文再也等不下去了,不行,他突然想到,他一定要改變思路。既然沒人往家裏送貨,那我就想辦法去他們那裏拉。
既然決定了就要行動,他和父親一商議決定先買個腳蹬三輪車拉幾趟試試。於是他二話沒說,便跑到市場買了一輛腳蹬三輪車,準備開始先試著用腳蹬三輪車往家拉貨。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他便每天蹬著三輪車,到處一邊散發著他的聯係方式,一邊收集著加工用的原材料。
初春的鳶都,風總是刮得很大,也刮得很勤。每當張銘文蹬著裝滿貨的三輪車,走在大街上遇上頂風的時候,三輪車不但向前蹬不動,而且竟被迎來的頂風刮得直往後退。他不得不趕快下來一隻手扶著車把,另一隻手拚命的抓住車身,吃力的向前拉。
自從張銘文買了三輪車開始往家拉貨以後,他的父親也每天很辛苦。兒子出門的時候他總是不放心的騎著自行車在後麵跟著他。每到拉貨的地方,他就幫著兒子裝貨。路上每遇頂風或者上陡坡,張銘文蹬著費勁的時候,他父親就在後麵給他使勁的推車,回到家後再幫著兒子卸貨。
最遠最累的一次是,有一天傍晚,接到一趟生意是在鳶都的南外環。本來工作了一天了剛準備吃完晚飯好好休息一下,可是接到電話說是等著騰地方,讓馬上就過去。
於是張銘文飯也沒有顧得上吃,很快就趕到了那裏。到了那裏,看了看貨物,和老板簡單的聊了一會兒,就趕忙裝上五六百斤的貨物算完帳,一口氣蹬到北外環。
從南外環到北外環20多公裏的路程,等回到家的時候累的張銘文滿頭大汗,極度疲憊的他飯也不想去吃,丟下車子,走到屋裏,躺在床上便倒頭就睡下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雖然每天都很累很忙,但是張銘文覺得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這一天,張銘文向往常一樣,剛拉回滿滿一車貨準備回家。快到家的時候,他父親就去商店。說是去買包煙,於是他就蹬著三輪車慢慢的向前走。當車子到了拐彎進村的時候,張銘文突然覺得車子蹬著很輕快,心想肯定是他父親,他以為父親買完煙後知道進村的這段路不好走追上來推車,所以也沒在意。
就這樣一直蹬到家門口,張銘文停下車準備等待父親開門的時候,才發現剛才幫他推車的不是他的父親,原來是一個陌生的姑娘。
張銘文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打量了一下這位姑娘。她看上去年齡和自己相仿,穿著一件時髦牛仔上衣,黑色的褲子,腳上穿著一雙不高不矮黑色高跟鞋,身材偏瘦,個子比一般個偏高一些。一頭烏黑的頭發,梳著一個高高的馬尾辮,高高的鼻梁下麵,一張打著淺紅色口紅嘴吧,一雙大大的眼睛顯得格外有神。
“噢,謝謝,謝謝你幫我推車。”張銘文有些不好意思的連聲道謝。
“客氣了,這段路不好走,順手幫你推一下應該的,這點小忙算什麽。”
“您是?”張銘文有些疑惑。
“噢!”她笑了一聲忙說道:“你不知道吧!我就住你斜對麵,也是出來打工的,經常看到你和一個老大爺你們兩個蹬著三輪車進進出出的挺辛苦的。”她微笑的和張銘文說著。
“噢,那是我父親”張銘文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從後麵跟上來的老父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