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柔情以對
隻是,剛剛交代下去,陳思韻在這邊,就已經開始痛苦地呻吟起來,還不斷地想要拿著自己的手指,觸碰自己的身體,這一幕,看的孟子涵心驚巨裂。
於是,他趕忙掛斷了電話,小心翼翼地將陳思韻的衣服從她身上剝下,像是剝糖紙一樣,又要將它剝掉,又要小心,不要將糖弄掉,可謂是小心翼翼了。
隻是,當最後的一層衣服被他拿掉的時候,他很是氣憤地睜大了眼睛,因為,陳思韻的身上,此時已經布滿了很多的沙粒,甚至,還有不少的石子,鑲嵌在她的皮膚裏麵。
“梅之楊,你給我滾進來!”
孟子涵朝著外麵吼道,那聲音,就好像是怒火焚天一樣,想要將梅之楊碎屍萬段。
“怎麽了?怎麽了?”
梅之楊這廂剛剛出門,想要給給陳思韻熬點藥喝,但是,這都還沒有把藥抓完,就被孟子涵的熊熊怒火嚇了一大跳。
“還問我怎麽了?你看看她的身上,這就是你給她診治的?你說,要是這樣的話,我要你還有什麽用?”
孟子涵此時已經雙眼通紅了,就在前幾天,他還躺在這張床上,撫摸著陳思韻身上光滑無比的肌膚,讚歎著,隻是,現在,幾已經變成了這樣子,這樣巨大的變化,讓他顯然有些接受不能了。
“你先安靜一下,安靜一下,我這個不是也隻是查了一下她身體裏麵的巨大傷害麽?至於這種的小傷,這不是自己不能扒開人家姑娘的衣服看麽?”
說道這裏,梅之楊似乎很是無語的樣子,這也是說真的,他總不能這樣吧?
“你敢!”
孟子涵從牙縫裏麵吐出來這兩個字,看著梅之楊的眼神,就好像是眼前站著的殺父仇人一樣。
“好吧!我給你弄藥,你來處理,好了吧?你也知道的,我自己也不能……”
梅之楊的話都還沒有說清楚,都已經被孟子涵一下子給踢出了門外了。
這是過河拆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梅之楊在心裏惡狠狠地說著,隻是,此時卻是不敢發出聲音,衣食父母啊,什麽叫做衣食父母?就像是他現在的這幅模樣。
對待衣食父母,就像是對待上帝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個是必須的。
在給孟子涵拿了藥之後,就趕緊以要給陳思韻熬藥為理由,馬上遁走了。
笑話,再在這裏呆上一會,沒準等到孟子涵完全清醒過來之後,會拿他出氣,這個,是極有可能的事情,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早走了為好。
所以,他即刻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醫院,反正藥什麽的,內用外敷,他都已經分門別類的弄清楚了,現在,逃之夭夭的話,他一點都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況且,孟子涵估計也不一定希望自己留在那裏,繼續招人討厭了。
這點的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果然,在沒有看到梅之楊的時候,孟子涵隻是眉頭稍微皺了皺眉,然後就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緊皺的眉頭又一次舒展開來了。
不過,在拿到梅之楊給自己的藥之後,孟子涵交代了一下保鏢,不管是誰來,都不能進來,哪怕是福伯那個老頭子,都不行。
他絕對不會是承認自己的獨占的心裏在作祟,隻是一味地強調,陳思韻人家是一個女人,不是都說要清白的麽?
可以,他卻是在這個時候,很是有選擇性地忘記了,陳思韻本來生活的好好的,完全是因為他的撩撥和逗弄,以及強行的霸占,於是,才到了現在的這步田地,所以,他這一出冠冕堂皇的話,未免有些讓人想要笑掉大牙。
而福伯,則就是其中的一個,在看著孟子涵沒有過來的時候,他很是擔憂地想要走過去看看陳思韻的傷勢如何,隻是沒有想到,卻是被保鏢爆出這麽一番話來,驚得他是瞠目結舌,如遭雷擊。
然後,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然後在心裏腹誹著,果然啊,這人臉皮比城牆都厚,然後才能說出來這麽一番話的吧?
老狐狸雙手背後,很是誌得意滿地離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好像走的時候,還哼著歌。
保鏢很是心有餘悸地擦了一把額頭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隻是,他卻是知道,他的後背,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話說,他還真的怕剛剛福伯不顧一切地衝進去,畢竟,孟子涵雖然有交代,他也不敢真的攔住他啊,不是麽?畢竟,人家的地位都在那裏擺著呢?
福伯進門和方雅韻眨眨眼,兩隻狐狸相視一笑,已經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了,於是,也就放開了心思,專心地逗弄在病床上麵已經無聊的死去活來的陳寧。
孟子涵輕輕地撩開陳思韻的衣服,緊緊皺著眉頭,那鑲嵌在那白玉瓷一般光滑水潤的皮膚上麵的粗糲,讓他拿著小鑷子的手指,甚至都有一些顫抖。
這簡直就是比他自己中了子彈都要疼上一百倍,不過,中了子彈的話,疼的是身體,而現在,他疼的是心理。
那好像就是有一塊很是重大的石頭,堵在那裏,甚至都能讓他無法呼吸的感覺。
陳思韻好像也感覺出來了什麽,也或許是因為外麵的那冰涼的空氣,於是,很是瑟縮了一下,隻是,這一下,更是讓孟子涵心裏抽了抽,然後給屋子裏麵的空調溫度調高了點。
孟子涵手指微微地顫抖地放下手中的鑷子,然後冰涼的手指,撫摸上了麵前已經有些變得紅腫不堪的皮膚,心裏麵甚至有些東西,都能溢出來了。
上麵此時已經不複之前的光滑,僅僅是那紅腫,看在孟子涵眼中,就像是看著一鍋香噴噴的米飯裏麵的一粒老鼠屎一樣的,讓他心生厭惡。
“唔……”
陳思韻想要翻身,隻是,這時候的狀況,顯然不適合她做那樣的動作,更何況,她背後的傷口也不會允許,於是,她很是痛快地叫了出來,眉頭也因為疼痛狠狠地皺了起來。
隻是,這一聲可是讓孟子涵心裏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雙手攬住陳思韻的身子,將她俯臥在自己懷裏,不讓她翻身,然後開始給她洗去背上的髒汙。
然後才慢慢地用鑷子,夾著藥棉,然後慢慢慢慢地給她弄出來背上被鑲嵌了的東西,不過,似乎有些疼,陳思韻甚至都想要叫出來了。
隻是,一直以來無論是在警隊還是之前在部隊裏麵接受的教育,都讓她有些無法開口,但是,口中還是會發出一些嗚咽的聲音。
而孟子涵也隻是不爽地看了一眼現在這幅表情的陳思韻,然後手裏的動作,卻是更加地輕柔了不少,隻是,這一切,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罷了。
陳思韻此時就好像感覺,自己是在緊緊地抓著一個浮木一樣,要是不抓緊的話,那肯定是要被淹沒在洪流裏麵的,於是,她更是堅強地忍受著。
而孟子涵看到她現在的這幅模樣,手裏的動作瞬間加快了不少,都說,快刀斬亂麻,這話也真的是正確的,長痛不如短痛,這快刀子殺人總是比慢刀子要好的多。
這樣想著,孟子涵剛剛正在糾結在一起的眉頭,此時也舒展開來,就像是含羞草的葉子,在感覺到周圍沒有人的時候,靜悄悄地綻放著自己,全力舒展著自己的身軀。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之後,孟子涵才起身出去打開房門,原來,在他還沒有為陳思韻整理好之前,崔媽早就已經將梅之楊走的時候給他弄的藥,熬好了,而現在,早就已經不知道熱了幾熱了。
“給我吧!”
孟子涵看著眼前正在冒著熱氣的藥碗,很是讚賞的目光朝她瞟了過來,就好像是她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而這個目光,也剛剛好被正抬頭的崔媽看了個正著,於是,眼睛裏麵含笑,朝著屋門掃了一眼,也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將手裏的藥碗,遞給了孟子涵,那動作,有些很是小心翼翼的。
“你趕快去休息一下,不是一會還要給寧寧福伯他們準備東西麽?”
孟子涵被她這一眼看的頗為不自然,陳思韻現在既然已經沒事了,那麽之前,他剛剛丟失的理智,也瞬間回去了,現在,正是一臉尷尬的時候。
“是的,少爺,不過,大家的飯食,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正準備跟少爺說呢,要是弄好了的話,就請過來吃飯吧!”
崔媽笑笑,也不反駁,隻是軟釘子更是讓人尷尬,這不,從孟子涵直接關門的舉動,就差不多能看出來了。
孟子涵直接關上了門,將幾對朝他露出戲謔表情的人,記在了心裏,他已經準備好了,要是等到他得閑了,一定要過去討教討教了,當然,討教的內容麽?
嗬嗬,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隻是,現在的陳思韻雖然已經被梅之楊料理過了,但是,本身仍然是昏昏沉沉的,那些藥,全部都被灌在了白色的床單上,弄上了黑乎乎的一攤汙漬。
他有些氣悶,看著藥碗裏麵,已經所剩無幾的藥,再看看渾渾噩噩的陳思韻,他眼睛一閉,牙關一咬,狠狠心,然後俯身朝著手裏的碗進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