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威脅,又見威脅
客廳裏麵頓時一陣沉寂,就好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風雨欲來風滿樓的狀況,讓站著的幾個人,心裏都不禁揪緊了,就像是有一隻大手狠狠地抓了上去一樣。
隻是,這時候,那個瘦小的司機,唯唯諾諾地站了出來。
“福伯,我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
“你說……”
冷冷的聲音讓司機打了一個寒顫,這時候,他方才曉得,平時和他笑著說話的老頭子根本就是個笑麵虎。
“少爺,他今天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少爺說話,好像叫的是‘陳伯’!”
福伯滿意地點頭,當他聽到‘陳伯’這兩個字的時候,卻是眼睛裏麵閃過一道寒光,知道了事情的源頭,那也就好辦了。
“你們都下去吧!記得我之前跟你們說的話!”
福伯笑著跟他們說道,但是那聲音卻是異常地凜冽刺骨,像是冬日的寒風一樣,一把把風刃往他們身上丟去。
“嗯,是!福伯!”
幾人躬身離去,在離開了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的時候,才不約而同地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輕呼了一口氣。
“陳伯光!”福伯坐在沙發上麵,端著手中的茶盞,冷冷一笑,原來是因為他,或許孟子涵還是需要學習吧!
他這樣想著,卻也不顧自己之前還是對孟子涵很是心疼的,而現在,他想到的全是,孟子涵他還不夠心狠,不僅是對自己,也是對外人,還遠遠達不到自己的要求。
而想到中間冒出的陳思韻,福伯卻是嗬嗬一笑,也不知道他對於這個特殊的女警察是什麽意思。
陳思韻開車離開,卻是心煩意亂地將車子開到了郊外,當看到寬闊無邊的大海的時候,她心思煩亂地心緒,才慢慢開始平靜下來。
將車子停好,脫下自己的帽子,任海風吹拂著自己的長發,那一根根的發絲上麵似乎沾染著全是她的煩惱,就這樣隨風飄逝了。
這地方遠離城市,附近住著很多靠捕魚為生的居民,看著他們駕著自家的船回來的時候,周圍的親戚,家人,朋友都過去迎接的樣子,陳思韻眼睛裏麵閃過一絲羨慕。
很明顯的,這裏雖然條件不好,很是破落,但是卻比他們那些大城市裏麵,多了一些人情味。
看到他們滿載而歸,臉上洋溢著高興和滿足的樣子,陳思韻也悄悄地裂開了嘴巴。
隻是,這時候,手邊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陳思韻眉頭一皺,卻是有些生氣。
“喂,你好,我是陳思韻!”
“哦,陳警官啊!我是你的老朋友了,洛於晨,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洛於晨調笑的聲音讓陳思韻皺眉,本來就打斷了自己的思緒,而一聽是他,陳思韻就更是不滿了,於是,自然在說話間,也帶了點,自己的情緒。
“哦,原來是洛總,失敬失敬,不知道您打來這個電話,是有何貴幹?”
洛於晨就好像恍若未聞一樣,繼續笑了,“我啊,也沒有什麽,就是聽說陳小姐的兒子很是可愛,想要請你們吃頓飯!”
“洛於晨,你有什麽事情就衝我來,寧寧還是個孩子!”
聽說了他的話,陳思韻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開始炸毛起來。
而對麵的洛於晨好像對陳思韻的這個反映很是喜歡,卻是在對麵哈哈大笑起來。
“看陳警官想到哪裏去了?我真的就隻是想要請你們吃個飯而已啊!”
“算了,我們晚上已經有約了,洛總您還是忙您自己的事去吧!”
陳思韻臉色開始變冷,手指攥緊了,想到正躺在自己車廂裏麵的那個文件夾,陳思韻嘲弄的聲音瞟了過去。
“我想,要是洛總現在不忙的話,估計過幾天,可能想要忙碌也沒有時間了!”
洛於晨牙齒一咬,這女人,還真的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要不是看在孟子涵的麵子上,她以為她自己會活到這麽長時間麽?
“哦?我可是不明白陳警官的意思!或許,我還可以先請貴公子過來!我知道貴小公子有一些小手段,但是,這個,畢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使用吧?”
洛於晨手指捏著自己的筆杆,狠狠地壓下去,此時,挺直的筆杆儼然已經彎曲了下去。
“你……”
陳思韻氣悶,她自從回來之後,三番兩次地被人威脅,先是孟子涵的女人,龍娜,這次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她將手裏的一把沙子,狠狠地拋向空中。
“說吧!在哪裏?”口氣中濃濃的憤怒和厭惡,讓洛於晨開心地咧開了嘴巴。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別人讓他難過一分,他就要讓對方難過百分,或者說,他就是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吧!
“卓越大酒店!可是不見不散?要是到了8點,陳警官還沒有來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陰測測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讓人毛骨悚然,但是卻是讓陳思韻滿心地憤怒。
“那就這麽說定了!”陳思韻卻是不相信,他會將他們母子怎麽樣,再怎麽說,自己也是一個國際刑警,絕對不會就這麽坐以待斃!
“嗬嗬,還是陳小姐識知情識趣啊,那我就期待與陳小姐的會麵了!”
洛於晨一臉笑意地掛了電話,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隻是,那笑意卻是不達眼底。往深處看去,眼底此時竟是一片陰寒之色。
他倒是要看看,今晚會有什麽精彩之極的劇情,可以欣賞的,尤其,還是關於自己的死對頭,孟子涵的!
想到這裏,他原本就不悅的心情,似乎也跟著飛揚起來了,像是蒲公英一樣,在空中飄蕩著,接受著微風的吹拂,陽光的撫摸。
陳思韻卻是在一邊皺眉深思,那陳寧做話題,這顯然是有預謀的,隻是,現在見不到洛於晨的人,根本就猜不出來,他會有什麽心思。
在陳思韻看來,要說孟子涵是一隻謹慎捕獵的狼,那他的對手洛於晨那就會是一直隱藏在人後,以微笑作為偽裝的,一條毒蛇。
含著劇毒,吐著蛇信子,不時地注視著自己周圍的人,但凡有人會有些許漏洞,他都會立刻衝上去,用自己的毒液,將對方殺死。
可謂是讓人防不勝防,簡直是凶殘至極。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明白,為什麽,雄霸一方的孟子涵會對這個長相陰柔,文質彬彬的男人,如此忌憚。
想到他之前對自己做的事情,陳思韻就感覺一陣惡寒。
等下午陳寧放學,接了孩子之後,才駕車往卓悅大酒店駛去。
陳寧此時正在鬱悶,他們現在又到了要考試的時候了,每次考試,他都要絞盡腦汁地思考一番。
但是,卻不是為了思考怎麽才能拿到滿分,而是在思考著,怎麽才能讓自己的分數不是很突出,而失分又不是很突兀。
為了這個,他可以說是異常苦逼,他自己都感覺自己痛恨死了考試了,每次考完,都能感覺自己的頭發,掉了很多。
“寧寧,怎麽回事?”
陳思韻一邊開車,一邊也注意到了副駕駛上麵愁眉苦臉的孩子。
此時的陳寧,圓潤略帶嬰兒肥的小臉,苦巴巴地皺在一起,顯得很是喜氣。
“媽咪,我們又要考試了!”
鬱悶的聲音從小孩嘴裏傳出,讓陳思韻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不過,卻也是在心裏想著,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了。
是,在她回國之前,她就告訴過陳寧,回來之後,盡量不要在外人麵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比如可以自如地拆卸炸彈,比如自製的手槍,和配置的電腦,等等。
還有他那無與倫比的高智商,也不要過分展現,因為槍打出頭鳥,就像是之前提到的傷仲永一樣,“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小孩子最怕的,就是捧殺,捧得越高,摔得也越慘。
另一方麵,她卻向陳寧充分講解了一下,中國人一直堅持的“中庸”,讓陳寧小筒子,對於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的理解,又更近了一步。
不過,看現在的狀況,她顯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決定是對是錯了。
“考試,很難麽?”
陳思韻瞟了他一眼。
陳寧低頭,短短的手指對戳著,有些囁嚅道。
“也不是,就是,每次都要思考好久,每張試卷的難度,然後考一個中上的成績出來,這個,很不容易!”
苦兮兮的小臉抬起,陳寧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陳思韻,裏麵閃動著的光芒,讓陳思韻有些不忍觀看。
同時,也在心裏笑開了花,“那就考出一個好成績啊!”
“不行,媽咪不是講過麽?要懂得什麽是中庸,然後做到中庸,什麽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陳寧頓了一下,“而且,班裏麵的哥哥姐姐,都對我很好啊,要是我考了第一名,他們不是會很尷尬?很難過?或許,還會覺得很丟臉?”
陳思韻有些訝然地望著小陳寧,原來兒子也會為別人考慮了?還是接觸不久的人!
對於這個發現,陳思韻感覺很是自豪,也很欣慰,她一直想給陳寧一個美好的童年,隻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做到,最後按照陳寧的要求給他送進小學,反而讓他懂得了不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