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可疑的文件夾
“夫人在家了麽?”陳思韻直接了當地問。
夫人就是畢業清,在跟歐陽打交道這麽長時間之後,自然知道他們家人在家裏的稱呼,就像是在民國時候那樣,成為先生,少爺,夫人。
“夫人不在,要是您有什麽事的話,請您改日再來,好麽?”那個傭人彬彬有禮地回答。
陳思韻無言望蒼天,這都是怎麽了,一樣的問話,一樣的回答,關鍵是她可以改天來的話,那今天就不會來了啊?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夫人去哪裏了?或者,我進去等也可以?”陳思韻一邊說著,一邊指了一下別墅的院子。
“這個,”那個傭人遲疑了一下,說話之間有些抱歉,“沒有主人的允許,我們是不允許讓人進來的,很對不起!”
“那夫人呢?方便告知麽?”陳思韻耐著性子問道。
“這個,這個……”就在這個傭人遲疑的時候,後麵有人走了過來。
“請問,您有什麽事情麽?”這個女人看起來幹脆利落,頭發梳得恩施精致,簡直可以說是一絲不苟,衣著也很是利落。
“額,我找夫人有點事情,因為事情很是緊急,所以……”陳思韻指了指院子,“如果不能告知下落的話,能不能讓我進去等著?”
“對不起,這個權限,我也是沒有的!”
但是在陳思韻有些失落的時候,她又開口了。
“不過,我可以幫忙打電話過去問問,看看是不是可以讓您進去?或者是有其他的什麽辦法?”
陳思韻很是感激,這個就像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樣,也像是急著拉屎,終於在走過了萬水千山,找到了一個廁所一樣。
沒有過一會,剛才的那個女管家就已經走了出來,“對不起,夫人交代,您不用進去了!”
陳思韻無語,現在是怎樣?逗自己玩的?
“但是,您可以直接開車到仁愛醫院,夫人現在就在那裏,您到了就知道了!”那個管家看著陳思韻的臉色,繼續說。
就好像是在故意逗她一樣,先跟她說不行,再跟她說可以,先跟她說可以,再跟她說不行。
“好吧!謝謝你們了哦!”陳思韻說完,直接上車,她已經確定,眼前這個看起來一絲不苟,精明利落的女管家的確是在逗他玩了。
看著遠去的車子,最開始的那個傭人才對那個女管家說,“這樣,可以麽?要是夫人回來怪罪,懲罰你,怎麽辦?”
作為傭人的她,自然是知道管家根本就沒有打電話,因為她剛才進門去打電話的時候,其實就在她旁邊站著的。
“我相信,夫人不會的!走吧,先進去將少爺的屋子收拾一下,估計少爺過些日子也應該回來了!這麽多日子了,少爺都沒有回來住過,一定要打掃幹淨了!”
管家一點一點地交代道,卻絲毫不在意夫人回來之後,她會有什麽處罰,或者要付出什麽代價,因為在她看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歐陽家付出的,自己問心無愧,俯仰無愧於天地。
管家的話,好像是黑暗裏的一絲曙光,給陳思韻帶來了光明和希望,幫助她驅散了黎明前的黑暗。
仁愛醫院她當然是知道的,A市首屈一指的醫院,如果歐陽轉過去的話,那麽最有可能的是,歐陽家就是仁愛醫院的主人。
陳思韻雖然訝然但是心中也有些理所應當,像是這種大型的醫院,不是哪個富商說建立就可以建立的,都要有所底蘊才行。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之前歐陽送去的那個醫院,是在孟子涵的名下。
陳思韻將車子開得飛快,這時候,沒有上班族上下班,也沒有學生黨上下學,車子在這一路上暢通無阻,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趕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她才知道管家說的是什麽意思了,隻要跟一樓護士站的護士一問,就有人專門引得她過去,再加上她一身的警察製服,也更沒有誰敢攔,於是她得以直接闖到了畢月清的麵前。
“陳思韻?你怎麽會來這裏?”畢月清皺起眉頭,眉心上麵顯示出一條條溝壑來。
要說現在她最是不想見到的人,那肯定是陳思韻無疑了,可是她竟然能找到這裏,這就不得不讓她有些刮目相看,同時也是深深地厭惡了。
“夫人,我是聽您的管家說的,又有急事找您,所以,我就直接開車過來了!”
身後的幾個專家正在研究著歐陽的病情,對於在美國呆了六年的陳思韻,他們口中的英語,盡管是夾雜著不少的生僻詞匯,但是她還是能聽個一知半解的。
但是陳思韻僅僅隻是掃了一眼,就轉過了頭。她剛剛來的時候,問畢月清叫的夫人,而不是伯母,這就說明她今天隻是以公事的角度來拜訪,而不是私人。
這個情況,畢月清當然也注意到了,所以她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陳思韻趕出去,而是想要聽聽她今天來的目的。
“出去說!”跟身後的那幾個專家打了個招呼,畢月清對陳思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將陳思韻帶到歐陽的病房裏,看著陳思韻在沙發上麵坐在,畢月清才開了口,“急事找我?是什麽急事?車禍的凶手找到了麽?”
那說話聲音的淡漠無情,讓陳思韻心裏緊緊一縮,“那個肇事的司機已經死了,我以為交警那邊已經給出了答案!”
陳思韻不卑不亢,她是可以懷疑,也可以暗中調查,但是那邊給出的結論也是代表了他們的意思,而自己的猜想,也隻能等到所有的真相全部都真相大白之後,才能得到證實。
“死不死的?你自己心中也清楚,不用糊弄我這個老太婆子!”畢月清用手掐斷一朵歐陽床頭正在勝放的玫瑰,緩緩地說著。
現在的畢月清就像是她手中的這朵玫瑰,隻要陳思韻接近,她就會自己全身的刺,來刺傷她。
“夫人,今天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陳思韻打斷了她的話,她可是不想再接受一次花的贈言。
“哦?那是什麽?”說道這裏,畢月清還詫異了,除了這個,他們好像也真的沒有什麽公事和她這個警察有關聯了吧!
陳思韻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麵拿出一些資料,遞給了畢業清。
畢月清剛開始是滿不在意,但是接到手之後看了一眼陳思韻,臉上則是全然的詫異,等到看完之後,就是深深的疑惑了。
“你給我這些東西,是想要幹嘛?”
這不得不讓她懷疑了,不是都說狐狸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麽?在她看來,陳思韻這一趟,未必是全然的公事。
“請您放心,這個就是我最近接手的案子,因為事情緊急,歐陽又臥病在床,所以,請您將這個東西交給歐陽董事長!”陳思韻兩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膝蓋骨上。
“你自己怎麽不去?”難道是因為想要用這個,換你來看歐陽的機會?畢月清嘴上雖然沒有說,但是心裏無疑是這麽想的。
“額,我已經去了,隻不過……”
畢月清頷首,“既然你有心了,我們也不能全然辜負你的好意,這文件,我會親手交給謙登的,不過,你有什麽要求麽?”
她不信,陳思韻會巴巴地過來送這些東西,而沒有所求,看了一眼床上的歐陽,希望她不要再產生什麽不切實際的念頭就好了!
陳思韻當然也注意到她的神色和眼神,有些無語,她來的時候,都已經擺明了是來公幹的好吧?難道她就這麽不可信麽?她深深地疑惑了。
“沒有什麽大的要求,就是請歐陽董事長查到什麽消息的話,能夠通知我一下!”
“嗯,這個,我替你答應了,還有麽?”畢月清手指撫著文件袋子上的邊沿地帶,抬頭問道,精致的眉眼裏麵,盡是淩厲。
“沒有了,既然這樣,那就謝謝夫人了!”從沙發上麵起身,陳思韻對畢月清伸出右手。
畢月清同樣很有禮貌地將手遞了過去,兩手相交。
一個柔若無骨,一個滿手粗糙,一看就是雲泥之別。
“伯母,歐陽他,怎麽樣了?”就在走出病房門的時候,陳思韻才低聲問道。
“你不是看到了麽?還在上麵躺著的!”畢月清語氣中有些蕭瑟,她現在也隻是一個兒子生病的可憐母親罷了,絲毫沒有了剛才的咄咄逼人。
“可是?“陳思韻望向剛才他們還在的那個房間,她剛剛明明聽到了……
“沒有什麽可是的,你來也來了,看也看了,說也說了,給的東西呢?也給我了,有什麽事情我會跟你聯係的,就這樣,你回去吧!”
畢月清的聲音冷酷也很是殘酷,精致的眉眼間全是不耐煩,要不是陳思韻今天來是因為歐陽企業,她估計早就把她攆出去了吧?
陳思韻有些不確定的想。
“那好吧!”陳思韻隔著玻璃門看了一下身後還躺在病床上的歐陽,看著對方消瘦的臉,以及和之前無異的神色,隻能轉手離開了。
畢月清拿著手裏的文件拍打著自己的左手,思考一會,才給歐陽謙登撥了電話。
“老公,我在醫院這邊,有事找你,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楚,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還是過來一趟吧!”說完直接合上了手機,繼續去探聽兒子的病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