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業務熟練
四字猶如一串閃電劃過王元金的腦海,秦元眼睜睜看著眼前男人的臉色從震驚逐漸變得詭異,然後又慢慢變得尷尬,最後卻是變為了狂喜!
當王元金滿臉堆笑地跑到霧峰駝的身側,拉住霧峰駝的韁繩的時候,秦元忽然全身汗毛倒豎,他總覺得眼前的男人好像不懷好意,猜測著難不成是自己方才的話過重,眼前這男人承受不住,傻了?
“原來是道友啊!多年未見,王某甚是想念啊……”
方才還是喜笑顏開的王元金突然之間又變得老淚縱橫,這也許就是那“喜極而泣”?秦元不懂。
但秦元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另外一人的容貌,那人的臉似乎同眼前之人的臉一樣子,霎時間五彩繽紛……
在霧峰駝旁邊站著的王元金想的明白,眼前之人竟然是那多年前見到的那位小道友,他還清晰記得那日眼前之人是拿著雁居士的令牌去見珞珈山之主,可想而知眼前之人的身份之重。
所以在多年前見到秦元的時候,王元金就知道,要同眼前之人搞好關係,如能順得幾枚丹藥,那豈不是後半輩子無憂?
所以這時候他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臉皮薄厚,什麽幾錠元金,先留住眼前少年再說。
“你想念我什麽?”秦元已經不再是多年前的那個毛頭小子,朝著王元金翻了個白眼。
“想念道友的視金錢如糞土,道友淡泊名利,深受兩位勢力之主的厚愛竟還能夠如此低調行事,王某屬實佩服。”
“王某更是想念曾經與道友相談甚歡,相見恨晚,不僅送於王某丹藥,還能送於王某一場大財富,真乃是世間一頂一的好男兒!”
……
王元金覺得自己已經將肚子裏頭的那點墨水全都一下子潑了出來,眼巴巴地看著秦元,眼眸中透出的全是希望的光芒。
這番話說得秦元臉龐連連抽搐,等到王元金說累了,秦元問道:“那你為何盜我霧峰駝?”
“額……”
王元金愣在了當場,緊接著在秦元注視下陡然留下了兩行清淚,秦元瞬間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王元金那不知如何變出來的淚水,如同河流自那眼眶奔湧而出!
“道友,有所不知啊!王某,日子難啊.……”
啼哭一陣,王元金說著如今生意如何如何不景氣,家裏老小如何如何揭不開鍋,已然是妻離子散的光景,說了一大堆,秦元都差點被感動了,一臉不忍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裏都穿揣揣不安,想著方才的話許是說的太重了。
“那你現在如何過活?”
“王某早出晚歸,靠些手段勉強糊口。”
王元金抬手摸了一把臉,止住了眼淚,聲音沮喪。
秦元算是半信了王元金的話,也不忍再說,便想著盡早離開,好去投宿,但眼前的王元金卻是不依不饒,說什麽都要請秦元到他的家裏招待一番,秦元拗不過,便任由王元金拉著霧峰駝的韁繩調轉方向離去,而他坐在霧峰駝之上,像是領了一名仆人一般,但王元金卻是顯得很開心。
一路上,自王元金的口中秦元知曉了不少事情,比如王元金的家
在距離珞珈山不出三四裏地,是一個小村子,臨著一座鎮,還算便利,隻是近年來天氣越來越糟,莊稼地裏的收成不盡如人意,所以他也是沒法子隻能在外多跑跳。
秦元適時問了一些關於雁家的事情,王元金顯得很是憂心忡忡的樣子,讓秦元很是詫異。
雖然有些奇怪秦元為何會不知道自家的事情,但是王元金知趣兒的並未多問,隻是說雁家似乎出了一位魔道人物,聽聞是當時的雁居士親自造就了這位魔尊,殺人如麻,嗜血無償,殘殺靈獸,屠殺百姓,所以遭到了整個雁蕩天澤的抵製。
秦元問道這怎會有人相信,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王元金搖頭,說具體的細節他並未知曉,但事實如此,當時雁蕩天澤與蒼南互稱交戰正酣,出了這麽一檔子事,一定是人心惶惶,就連他們鼎上珞珈的人都是被這股風言風語吹的東倒西歪。
秦元又問那雁居士為何不出麵解釋。
王元金怪異地看了秦元一眼,說道:“這是最奇怪的地方,謠言俞傳俞烈,雁居士卻是閉門不出,從未曾正麵說過什麽,就連天澤府都是大門緊閉,好像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不僅如此,天澤府的不作為,讓這股謠言變得越來越真實,直到那位的出現,算是給雁家徹底蓋上了魔的帽子。”
“哪位?”
“天澤府軍師,魯無用!”
秦元張大嘴巴看著王元金,竟然忘記了回答,那位身材不高,帶著高頂帽子的男人瞬間闖入了秦元的腦海,就連王元金在一旁繼續說著什麽秦元完全沒有聽到。
過了好半晌,王元金察覺到秦元的異樣,轉頭問了幾聲才將秦元的思緒拉了回來,秦元臉色異常平靜,淡然問道:“他說了什麽?”
“雁家為魔,世人當誅之!”
“什麽!”
秦元再次愣在了那裏,為什麽,他想不通為什麽天澤府鼎鼎大名的魯軍師會說出這種話,難道是雁居士讓他這麽說的?不!絕對不可能!
霧峰駝上的少年感覺整個腦袋都要炸裂開來,雙眼變得赤紅,聲音低沉,似乎是要怒吼出來一樣。
“那位軍師說了此話之後,一夜之間,雁家便消失了,誰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沒有人見到他們出城,但就是這樣沒了,這已經成了懸案,之後狄家便成為了新的城主府,而狄家家主狄不義也成了新的雁蕩天澤主人。”
王元金緩緩說著,即便好奇這是坤界人盡皆知的事情,為何秦元會不知,但他還是說了出來,他知道順著眼前的這位財神爺準沒錯。
“雁蕩天澤和蒼南虎城之間的那場爭奪呢?”秦元緩緩問道,他已經提不起太多力氣了,似乎這些消息在逐漸地消耗著他的體力。
“雁蕩天澤輸了,割讓了四分之一的地界,現如今,蒼南虎城已經是這坤界中第一大勢力了,我們鼎上珞珈也沒落了。”說著說著,王元金也顯得有幾分傷感,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麵。
至少,他還是珞珈人!
“天澤,輸了……輸了……”
恍惚間,秦元默默念叨著什麽,不
停地重複著,眼眸中的神采一下子消耗殆盡。
這時候的秦元,已經什麽都不在意了,他想起了之前那名土黃臉兒男人的話,他說過,雁家是因為自己才被滅門的,沒有人見過雁家之人出城,那便是.……被滅門了,就連雁居士也.……
秦元心如死灰,充滿了內疚,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右手臂上的那枚印記,突然之間他想要狠狠砍下自己的右臂,都因為他控製不住自己,才會讓雁家有了滅門之災,這等罪過,他秦元幾輩子都還不清啊!
說了一路,天澤漸晚,遠處已經搖曳著幾朵燭光,王元金的家,到了。
懵懵懂懂之間,秦元被王元金拉進了一座石頭房子中,連路過有人打招呼秦元都未曾理會,直到坐在了有些膈屁股的床榻上,秦元才恢複了一些意識。
這房子依山而建,家具擺設倒也齊全,安置了秦元,王元金便開始忙裏忙外準備膳食,不一會便傳出一陣香氣,秦元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在王元金的催促下,秦元端著一個破舊飯碗發呆,而在他對麵坐著的王元金卻是扒拉了兩大碗,打了個飽嗝,看到秦元筷子未動一下,歎了口氣便出門收拾。
收拾停當,看到秦元的模樣,王元金也不便再多說什麽,任由著這位財神爺道友愣神,自己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當第二天清晨,陽光灑入堂屋,王元金自睡夢中醒來,一睜眼便看到秦元的兩隻眼睛直直盯著他,眼眸中猶如一潭死水,但似乎又充斥著一股渴望,著著實實把他嚇了一跳,一激靈便坐了起來。
未等王元金開口,秦元率先說道:“我要上珞珈山!”
語氣堅定,有著一股子九頭牛拉不回來的氣勢。
“我需要令牌,隻要能弄到,這些,全都給你!”
說話間,秦元從懷中掏出一袋子銀錢扔到了床榻上,哐當一聲,砸在床榻上的聲音頓時讓王元金眉毛一顫,悄悄一盤算,幾斤幾兩已然心中有數。
“道友大可放心,這塊兒,我熟啊!”
王元金剛睡醒還處於憊懶狀態的身體突然之間變得極為敏捷,刷啦一聲便跳到了地上,那厚實的銀錢袋子也隨之消失在了床榻上。
這些事情,秦元懶得去想,認真地說道:“越快越好!”
“您瞧好了!”
王元金一甩頭,抬步便出了門。
剩下秦元立於屋內,眼神堅定,一晚上的時間,讓他越來越感覺到雁家的消失其中必然有蹊蹺,神玄境,怎能是說消失便消失的?還有金雲塔前的那位白發老人,實力強勁,也不會無緣無故不發出一絲一毫動靜任人宰割!
所以秦元心中認定,雁家還在,隻是不知在這片世界的哪裏而已!
所以,他一定要找到他們,找到雁居士,找到雁子轅,找到石漢天!
而且,秦元細細想來,在三泉村見到的那枚天澤令,同雁家的消失,定是有所關聯,他一定要弄清楚!
苦中天是唯一一個他還算結識並具有一定號召力和實力的人,最有可能知道實情的人。
所以,他一定要上珞珈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