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師不利
秦元能想到的也隻有這唯一的刀技了,即便緊張,但重複了幾百遍的斷水破岩已經印在了秦元腦子裏麵,遺憾的是秦元並不能夠將玄黃氣外放,威力大打折扣。
沒有玄黃氣的支持,斷水破岩的範圍極小,所以秦元一開始的目標,根本就是狄不仁。
奮力揮舞闊刀橫劈,逼開了眼前的黑衣隨從,狄不仁就在眼前,擒賊先擒王,秦元懂這個道理。
秦元右手拖著闊刀朝著狄不仁劈去,中間他擔心真的劈到狄不仁而放緩了幾分下劈的力道。
當看著眼前的少年徑直朝著自己劈來的時候,狄不仁著實吃了一驚,但身體卻是輕飄飄地後退一步,躲開了秦元的攻擊。
“小子,有魄力!”
狄不仁垂手而立,宛若高人一般。
刀勢已出,秦元手中的刀已經收不回來,猛地躍起,手中刀再次狠狠朝著狄不仁砸去,雖說是跳了起來,但也就與狄不仁的個頭相平。
“哢!”
一聲清脆的鏗鏘聲響起,秦元抬眼看去,本應落下的刀被狄不仁兩指夾住動彈不得。
沒等秦元反應,狄不仁一腳踹在了秦元肚子上,將秦元踢的倒飛出去數米之遠。
“給我打!能喘氣就行。”
在天澤城內,不管狄不仁有多大靠山,也不敢鬧出人命,畢竟這是天澤府的地盤,他狄家再大,也隻是天澤府的下屬。
得了狄不仁的令,之前的高大男子臉色發狠,衝著地上因為疼痛蜷縮著的秦元後背狠狠踢了一腳,秦元倒也倔強,任憑拳打腳踢,未吭一聲。
“公子,再打怕是要出人命。”
眼看著秦元全身被打的顫抖不止,其中一名隨從在狄不仁耳邊說道。
“哼,走,找小娘子去。”
不再理會地上的秦元,狄不仁領著一眾隨從循著冉心柳的方向走去,隻留下奄奄一息的秦元。
“哎呀,這是誰家的孩子啊,可憐見的。”
在迷迷糊糊中,秦元聽到有人在呼喊他,詢問他的名字,他隻道出了天澤府三個字便昏迷了過去。
等到秦元再度醒來,已然躺在
了自己的床榻上,微微一動彈,身體便撕裂般疼痛。
一股藥香飄來,伴隨著一陣急促腳步聲,雁子轅的聲音透了進來。
“真是出師不利啊。”
自顧自歎口氣,秦元望向門口處,雁子轅正一臉微笑地看著他。
“哎呀,小元子,你可真是個倒黴蛋啊,來,告訴哥哥,誰打的你,我拆了他祖宗十八代。”
一聽說秦元被打了,但性命無憂,雁子轅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不為別的,這種能打上別人家門的好事兒,他最喜歡了。
秦元道了聲抱歉,心裏卻是極歡喜,想著那個好看的姐姐應該已經回家了吧,卻絲毫不提狄不仁。
他心想著本就是自己技不如人,又是主動招惹,結果自然自己承擔,萬不敢再給天澤府添麻煩。但秦元哪裏知道,對雁子轅來說這不僅不是麻煩,還是一頂一的趣事兒。
眼看著從秦元口中問不出事情的源頭,雁子轅頓時有些索然無味,開始挑逗起來放置於籠內的玄靈冰鼠。
且說這玄靈冰鼠在秦元飼養的這幾日裏終於也是有了動靜,睜開了黑漆漆的小眼睛,擺動小腿兒在籠子裏溜達著,看起來愜意無比,惹得雁子轅興致連連。
“公子,府主回來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算著時日,雁南丞也確實該回來了。
“完了完了,小元子我就不陪你了,溜了溜了。”
一聽到雁南丞歸來,雁子轅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打聲招呼便急匆匆朝門外走去。
歸來的雁南丞依舊一身藍衫,第一時間去了子軒閣。
與其他三大勢力不同,雁蕩天澤這一脈隻有雁子軒和雁子轅兩位公子,這裏還流傳著一段佳話。
雁蕩天澤傳承已久,早負盛名,雁南丞年少成名,武資極高,又生來儒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無數有些來曆的家族無不巴結,擠破了頭想攀這一門親事。
但雁南丞卻在曆練途中偶然與一位姑娘一見鍾情,即刻便被雁南丞風風光光迎進了門,天澤府曆來以家風謙和著稱,並不在意姑娘的家族身世,自此之後,雁南丞更是連上門攀親之人見都不見
,與夫人相敬如賓,並育下二子,奈何病魔無眼,硬生生將這對鴛鴦夫妻拆的陰陽相隔。
消息不脛而走,天澤府前再一次被各大家族踏破了門檻,人們都想著這一次怎麽著也是要再娶的吧,卻沒想到凡是提及親事之人,雁南丞一概不見,並以厚禮相贈,隻留下一句“休要再提”。
據小道消息,還曾有千金入情太深尋了短見,當然,這隻是傳聞。
但長此以往,再無人敢來天澤府提及婚嫁相關事宜,相傳雁南丞每天都會去亡妻之墓探望,如無例外從不間斷,而對待軒轅兄弟,也是寄予厚望,說不得嚴厲了些。
各大家族的希望也隻能都放在了軒轅兄弟身上。
對於秦元來說,來到天澤府也是幸運的,如若換了其他勢力,說不得就會被強行灌輸玄黃氣,不當人看,到時辰隨便扔給混沌天。
此刻的雁南丞已經回到了凝香殿,負手立於堂桌前,望著眼前一副“夏晚月江”圖愣神,背影顯得孤寂而落寞。
“父親!”
雁子轅立於門前,雙手作揖,心裏卻在打鼓,他隻祈禱著這段時間的糟心事兒別被雁南丞知曉。
“轅兒,我不在這段時間,可去祭拜過你母親?”
“這.……不曾去過。”
雁子轅現在真想呼自己一巴掌,心想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偷摸抬頭看向雁南丞,依舊是一個背影。
雁南丞有多在乎自己的母親,雁子轅是知道的,他還依稀記得那年父親為了給母親治病隻身獨闖荒神之森,也是同樣的背影,最後血衣而歸。
“你去吧。”
聽到雁南丞發了話,雁子轅心中一喜,道了告退,便急忙離開了凝香殿。
“今日的父親,好生奇怪。”
走在路上的雁子轅自言自語,今日的雁南丞和往日裏的嚴肅模樣不同,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但沒有追究他之前擅逃訓課的過錯,雁子轅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渾然忘卻了雁南丞對他的教導。
“明天又要苦哈哈練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