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究竟怎麽說才對
此時此刻，方天玄那雙狹長的墨色眼眸正盯著花清顏不放鬆，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一絲笑意，這讓他比起之前顯得要更加讓人恐懼。
當觸及到他這樣的眼神時，花清顏明明知曉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方天玄的事情，可不知為何，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心虛，根本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最終也隻能將目光撇向別處。
方天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方才笑著的時候就已經很是讓人害怕了，而如今他不笑時，花清顏更是害怕的想要逃走。
這時候花清顏才發現張婉兒究竟是多麽的明智，早一點上樓就能夠早一點逃離麵前這些令人難以忍受的氛圍，真的是太聰明了！
自己以後一定也要這樣做，那麽樓下無論發生了什麽，都和她再也沒有一點關係。
可這這一切都隻不過是花清顏的猜想而已，畢竟她如今還身處於這裏，方天玄更是用著讓人害怕的眼神盯著她，這怎麽能不讓她感覺到擔憂呢？
花清顏能夠十分明顯的感覺到方天玄的眼神正盯著她，這讓她感覺到很不舒服，所以到最後也隻能對著他笑了笑，同時開口詢問。
“那個……五皇子，我們可以有話好好說嘛，可是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不放呢？”
花清顏一邊說著，更是裝作一副極為無辜的模樣，眨了眨眼睛，“總之，你放心，我肯定從頭到尾都是支持你的，但是你方才的確是有點太衝動了，所以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所以清顏你認為我從頭到尾都隻是在衝動行事，是這樣嗎？”
方天玄終於開了口，可這話語之中也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疑惑和難受，似乎在為自己得到了花清顏的質疑而感覺到傷心。
這一下花清顏可算是愣住了，她張嘴張了半天，卻不知究竟應該說些什麽來安慰方天玄才比較好了。
畢竟他做出這一切也的確是因為自己，可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讓他這樣做過呀，這種做法實在是太衝動了，的確是不可取的。
但是聽著方天玄這樣一席話，花清顏又覺得他或許不應該指責他，這讓她心裏苦惱到了極點，最後也隻能皺著眉頭，捅了捅身旁的方天澈。
“五皇子，我知道你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我好，隻是我覺得或許我們有更好的方法能夠解決這一切，你說對不對？”
方天澈吃痛的皺起了眉頭，而當他埋怨的看向花清顏時，立刻又收來的她對於自己的暗示。
求求你了帥哥，你就當做好事，幫忙幫到底吧，去向五皇子好好解釋一下，自己到底是什麽意思，總之一定要讓他先冷靜下來才行呀！
花清顏不停地對著方天澈眨眼睛，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到底在和他說些什麽，而方天澈和她一向心有靈犀，所以很快就明白花清顏想做些什麽，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果然，重要的時候花清顏還是要依靠自己的。
所以即便他不再想去理會方天玄，可既然花清顏都已經請求了自己，他當然是清了清嗓子，又一次開了口。
“總之剛才的石子是我打出去的，若是五哥你想興師問罪的話，直接衝著我來便是，你不能對陳太醫做些什麽。他怎麽說都是太醫院的首席太醫，你若是把他給殺了，回到皇宮後我們該如何對父皇交代？”
方天澈對方天玄義正言辭的開了口，他一向都如此，並且他也覺得對方天玄沒有什麽多餘的好話可以說，解釋清楚他為什麽不應該這樣做，其實這就已經足夠了。
而方天玄則是皺著眉頭，更是伸出手來阻止方天澈不要再說下去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聽見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大廳之中有些昏暗，所以燃著些許燭火，它們正在瘋狂的舞動著。此時其中寂靜無聲，仿佛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也更是讓這樣的環境顯得陰鬱而又沉悶。
方天玄仿佛打從一開始誇獎了方天澈那一句之後，便再也沒有想要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就算是此時此刻，他也隻是盯著花清顏。
他根本不管方天澈到底和自己說了些什麽，他也完全不在意，他完全可以當做從來都不曾見過方天澈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可唯獨花清顏不行。
花清顏沒想到方天澈已經對著方天玄開口了，可是他的眼睛還是沒有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依舊緊緊地盯著自己。
這讓她越發地害怕起來，然而躲又不敢躲，她生怕自己一躲開，一定會讓方天玄對於她的怨氣更深。
算了，無論是什麽事，最起碼都要勇敢的去麵對，否則你永遠都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麽。
抱著這樣的想法，花清顏雖然心裏還是十分害怕，可到最後還是克服了這股恐懼，同時對著方天玄擺了擺手。
“那個……五皇子，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啊，如果是的話，你直接說出來就好。你放心，如果我真的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我肯定會向你道歉的！”
方天澈也幫著花清顏點頭，同時漫不經心地開了口，“是啊，我……”
“你閉嘴。”
隻是不等方天澈他想說的話說出來，方天玄這一次直接開口打斷了他，同時向花清顏開口詢，“清顏，你明白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難道說……你覺得是我做錯了嗎？”
天啊，這究竟該讓花清顏怎麽回答呀？她隻想在心裏痛苦的哀嚎，根本不知究竟應該怎麽樣去回應麵前的方天玄。
她當然知道方天玄所做的事情全都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也不能動不動就殺人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以後和自己有過節的人，該不會都會成為他的刀下亡魂？
這樣的話，花清顏以後死了都不可能上天堂的好不好！
“這個嘛……”
花清顏的心裏簡直糾結到了極點，說不好也不行，說不好也不行，她是真的不知該怎麽回答了。
而方天玄也不是傻子，他當然看得出來花清顏到底有多麽糾結，似乎在絞盡腦汁想要告訴自己一個還算是妥帖的方法。
可僅僅隻是看著花清顏此時的猶豫，他就明白她心中想的是什麽，眼神立刻就黯淡下去，更是將劍裝好，隨即轉身離去。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了陳太醫，方才那四個太醫隻是受了傷，不會威脅到性命。隻是跟我說他們不必參與這次研究的事情都是真的，等他們傷好之後，立刻就向他們遣返京城，決不允許他們再出現在這裏！”
說完之後，他便消失在了眾人麵前，花清顏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隻覺得心裏極不是滋味。
到最後，她一咬牙一狠心，準備抬腳追上去和方天玄解釋清楚，可是一隻她的胳膊卻被身後的方天澈緊緊地攥住。
“他都已經走了，你還追上去做什麽？花清顏你難不成是瘋了嗎，你真的希望他對你也這樣殘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