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永遠愛你
“嗯。”
蘇念喝了一口薑茶,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還站在那裏的季橙橙,“你不走嗎?”
簡單四個字,從蘇念口中說出來莫名的就帶了氣勢,聽在季橙橙耳朵裏更是譏諷。
她提了手包,什麽都沒說,快步走了出去。
張琴還跟在後麵送著,她看著季橙橙幾乎是有些慌亂的換了鞋子,隻能說了一句。“季小姐慢走。”
外麵的天像是一刹那冷了起來。
季橙橙坐進車裏,將那漫天寒氣都帶了進來。
司機從後視鏡裏小心的觀察著季橙橙的臉色,開大了空調。
季橙橙順了好一會氣,才扭頭看著窗外,冷聲道,“開車。”
“好。”
司機發動了車子,季橙橙沒說地方,那就是回家了。
年末了,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新年似乎是所有人最喜歡的節日。
季橙橙握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痕跡。
蘇念……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兩年前她沒能逼蘇念離婚,隻能妥協。
這兩年間,因為慕家在外界放的消息是慕如風早已經和蘇念離婚了。
所以她一直是慕如風的正牌女友。
隻是遲遲沒有結婚而已。
風言風語自然還是有一些。
有人說慕如風原來這麽多年心心念念的還是他的初戀,真的重情,也有人說林儀夫人還是不同意季橙橙進慕家的門。
但她有慕如風的疼愛,覺得那些都沒什麽所謂了。
隻是如今蘇念回來了。
甚至超出她的意料糟糕。
想起林儀夫人在蘇念麵前的啞口無言,季橙橙皺起了眉頭。
到了橙苑,季橙橙在車裏坐了會,才下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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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琴討好林儀夫人和季橙橙的樣子都被蘇念看在了眼裏,她也沒有自討沒趣,躲在了廚房不出去。
顧藝在外麵和蘇念說話。
到底隻是一個傭人,顧藝也沒有逾矩,隻是關心了蘇念一句,然後問她想吃什麽。
“都行。”蘇念淡道。
“好,那我先去準備,您有什麽需要叫我。”顧藝看著慕安一雙大眼睛一直打量著蘇念,不好打擾他們母子相處。
就進了廚房。
“安安。”蘇念握住了慕安的小手。
慕安穿著一身黑色小西裝,頗有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你是……誰?”
兩年了,慕安長大了,口齒清楚,不再是兩年前那副奶聲奶氣的樣子了。
蘇念又好氣又好笑,她揉了揉慕安的短發,將他抱進了懷裏。
“安安,我是媽媽。”
被擁進懷裏的慕安怔了一下,有些劇烈的掙脫了蘇念的懷裏,站在沙發上瞪著她。
“你撒謊!”慕安喊道,自己卻先開始掉眼淚,“撒謊,媽媽生病死去了……”
“誰和你說的?”蘇念皺起了眉,“奶奶還是季橙橙?”
慕安小手擦著眼淚,哽咽著道,“爸爸說的。”
蘇念的目光頓了下,她伸手重新將慕安抱進懷裏,扯了紙巾給他擦著眼淚。
慕安紅著眼睛吸著鼻涕看著她,“你真是媽媽嗎?”
“是,撒謊的人是爸爸。”蘇念臉色沉了一些。
“那你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要騙我說你死了
!”慕安又開始掙紮。
“沒有。”蘇念按住了慕安,她靜靜的看著他,“安安,看著媽媽。”
慕安有些別扭的撇過頭。
蘇念沒有強迫他,
她握住了慕安的小手,沉聲道,“安安,媽媽永遠都不會騙你,永遠都不會不要你。”
慕安紅著眼睛看著她,“那你去哪裏了?”
“看這個安安。”蘇念把慕安扶了起來,讓他坐直,指著那杯熱薑茶。
慕安懵懂的看著。
“媽媽被關在了這個杯子裏,打碎這個杯子媽媽才能見到你,這個杯子很厚,媽媽用了兩年才打碎。”
“你明白嗎?”
慕安茫然的看著那杯熱薑茶。
蘇念將慕安抱到了身後,拿起杯子磕在了茶幾上。
‘啪——’
心神不寧的張琴聽到杯子碎裂的聲音,連忙從廚房走了出來。
慕安盯著緩緩滴落的熱薑茶。
“這是媽媽嗎?”
“是。”蘇念點點頭,“壞人想要讓安安和媽媽分開,就把媽媽關在了這個杯子裏。”
“壞人是誰?”慕安天真的問道。
蘇念的手指顫了一下,她鬆開了手裏碎裂的杯子。
顧藝已經匆匆走了過來,擔憂的看著蘇念,“太太,沒事吧。”
這一幕真是和兩年前如出一撤。
“沒事。”蘇念搖搖頭。
她接過顧藝遞過來的紙巾擦幹淨了手,看著慕安認真道,“壞人有很多,他們也會在安安麵前說媽媽的不好,安安隻要記得,媽媽永遠是愛你的。”
慕安懵懂的點了點頭,“安安也愛媽媽。”
蘇念心裏一軟,抱緊了慕安。
顧藝在一旁看的心裏暖暖的,笑著道,“太太您上樓去休息吧,晚飯馬上就準備好了。“
“好。”蘇念抱著慕安朝樓上走去。
慕安在她懷裏疑惑的問道,“我們不去宴會了嗎?”
“什麽宴會?”蘇念單手抱著慕安開了門。
房間裏還是簡單的陳設,什麽都沒變。
她把慕安放到了床上,拉開了衣櫃。
她為數不多的衣服也都還在。
蘇念臉上不知是什麽神情,她摸了摸那些放了兩年的衣服,苦笑了一聲。
她看到這些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慕如風還沒有那麽絕情,他到底還是留了他的位置。
可她是了解他的。
他不是留著她的東西,他隻是沒有理會過她的房間。
慕安看著蘇念發呆的背影說道,“奶奶說晚上有個宴會。”
“她讓你和季橙橙一起去嗎?”蘇念轉過了身。
“嗯……”慕安偏著頭想了一下,“對。”
蘇念走到床邊翻出櫃子裏的充電器,給手機充了電。
“安安,媽媽先去洗個澡,你自己呆會。”她道。
“嗯。”慕安乖乖的點了點頭。
蘇念進了浴室,脫下那冰冷的衣服。
這房間,該是顧藝打掃的。
張琴恐怕都不會走進來。
熱水衝散寒冷,蘇念的手不自覺的摸到了後腰的傷疤。
她總是習慣的摸摸這裏。
她依舊愛慕如風,隻是不能像從前那般依他了。
她要有自我,才能替她這兩年冤獄,這失去的一顆腎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