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結局篇：獻上一舞
蘇雲燁，他對於莫心婉，可真是情深，就因自己無意間跟莫心婉的某個地方相似了，他便要用如此狠心的方法對待自己，她現在沒有武功，就等同於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一般，若真要挨這所謂重責，結局可以想象。
隻是，她雖然不懼怕，卻不能夠甘心，往日蘇雲燁教自己武功時，哪怕自己遲遲學不會一個招式，他都沒有打罵過自己，故而，現在她怎麽能夠情願，他為了莫心婉打自己。
念頭一冒出，洛九幽當即摒棄了一切她自持驕傲的東西，重重跪在地上，懇求他，“皇上，適才是九幽話有冒犯，還請皇上念及九幽現如今隻是個弱小女子的份上，原諒九幽這一次，九幽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此刻身無一物，就這般跪在了他麵前。
蘇雲燁感到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有著一種異樣之感傳來，迅速轉過了身子，像是在掩飾著那種奇怪的感覺，低咳一聲，方才繼續說道，“既然知錯了，那便算了，隻是，你應該最清楚，婉兒在朕心中任何人也無法撼動絲毫的地位。就如同，朕雖一直明白你的心意，卻一直不曾主動麵對，昨夜的事情，朕也並非沒有錯。你先起來，衣裳一會兒會有人送來，更好衣，就去東宮吧。”
“九幽明白，多謝皇上！”
她自始至終不曾抬起頭，直至傳來殿門碰撞之音，她才回過神來，不知在想著什麽，眼神有些渙散和迷茫。
……
成為東宮的侍女已經有半月之久，隻是，這麽長時間過去，那個人，都沒有來過這裏一次。
一想到蘇辛那雙像極了莫心婉的眸子，心裏便不禁泛起酸來，其實，莫心婉那個女子很好的，起碼，她很愛蘇雲燁，遺憾的是，最後成為了白妃所認為的阻隔她兒子登基為皇的妖媚之人，不顧自己還是她姨母這一層關係，生生將一個人置於死地。
不過，她留下的這個孩子，注定是蘇雲燁一生的痛。
他那麽愛她，但他的母妃卻害死了他所愛之人，這何嚐不是令人痛苦的事情？
但也不知道因為什麽，明明那般愛哭的一個孩子，一到她懷裏，準能瞬間安靜下來，這是不是冥冥間的一種緣分呢？無聲笑笑，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心下一震，回頭望去，果然是那個男子沒錯。
她正要行禮，又忽然意識到此刻懷中還抱著蘇辛，當即愣在了那裏不知如何是好，他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看著她懷中的蘇辛，微微笑著，壓低了聲線，“果然，他在你懷中很安靜。”
“嗯？”這話怎麽跟早就預料到一般，洛九幽有些不解，鬥膽問道，“皇上，這是何出此言。”
“辛兒的生辰，與你是同一天。”他毫不避諱的說出了實話，“辛兒好哭，從出生那天開始，除了睡覺，便一直不停的哭，朕無可奈何，宮中的太醫也是束手無策，直至那日一位大臣向朕，舉薦了一位據說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道長，朕才得知是何緣故。”
“可那時，朕也心有懷疑，隻是，放眼整個皇宮，那麽多人，竟也沒有一個與辛兒是同一天生辰……”
“而後，皇上便想起了九幽？”洛九幽將他的話語接了過來，輕笑一聲，看來，果然她與這個孩子是真有緣分！
他未曾開口應下來，但也已經是默認了，末了，將著視線放於宮殿處，淡聲開口，“先將辛兒抱回殿內吧，朕今日來此，是有一件事要同你說。”
“嗯。”
洛九幽點點頭，蘇雲燁的話她不敢不從，何況，即便是真有緣分，她也不應該與蘇辛之間呆過長時間，她隻不過有些苦惱，若等到蘇辛大一點，不再哭鬧了，蘇雲燁是不是也就不會留她在皇宮了？
出來時，他正坐在不遠處閑庭之下，她走過來正要行禮，他便指著對麵的座位，對她開口，“坐下吧。”
“九幽現身為宮女，怎敢與皇上平坐？”洛九幽未曾抬頭，見他隱約有了蹙眉跡象，跪下身來，“皇上，九幽想在皇上未曾開口之前，同皇上說句本不該九幽說的話。九幽知道，皇上因為放不下王妃，而對小太子心有隔閡，可皇上，九幽可以看得出來，你是愛著這個孩子的，他是你與莫心婉的孩子，哪怕往事不堪回首，也不該逃避，這點，皇上不是也曾教過九幽，為何用到自己身上，便不頂用了？”
“洛九幽！”他猛地一拍身前的桌子，站起身來，厲喝，“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洛九幽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急聲開口，“皇上，小太子之所以比平常孩子愛哭愛鬧，全不過因為出世便沒了母親的緣故，九幽隻是好言相勸，不忍看到皇上如此折磨自己，故而，才多說這些，皇上，小太子已經沒了娘親的關愛，不能再沒有了”
“這麽說，你在責怪朕的懦弱？”蘇雲燁打斷她的話，冷笑道，“朕何嚐不想為婉兒報仇，但那人，她是生養朕的母妃，朕縱使心中再如何氣恨，都改變不了血濃於水這一事實，洛九幽，你別以為真不知道你懷的是什麽心思，想利用婉兒來激朕，你信不信朕隨時要了你的命！”
洛九幽驀然瞪大雙眼，看了他半晌，終是緩緩收回了目光，是她多管閑事，那是他與他心頭至愛的孩子，他怎麽可能不管不問，否則，他也不該明明不喜歡她，還將她留在這東宮，
“九幽當然信，畢竟這條命……”
“夠了！”蘇雲燁聲音愈發冷厲，眸子也是陰翳的可怕，“你記住，這些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若不然，朕一定讓你以命相抵！起身吧！”
洛九幽從地上站起，退後了幾步問道，“那麽，皇上想說的事情，又是什麽？”
他似是沉思了片刻，許久才開口，“過幾日，鄰國會派來使臣過來，介時定是要備上一場接風宴，故而，朕想讓你在那宴會上為鄰國使臣獻上一支舞！”
“一支舞？”洛九幽蹙眉，“皇上，皇宮有那麽多會舞的女子，為什麽選我？況且，皇上應該知道，九幽從不會舞。”
“倘若，朕是故意刁難你呢？”蘇雲燁諷刺的聲音尤為刺耳，他未看她，繼續說，“你盡管放心，三日後，你肯定會，伍嬤嬤，三天時間，讓她學會那支霓裳羽衣舞……”
故意刁難？就算她現在已不是當初在他身邊風光無限的暗衛，隻是一名小小的宮女，他也不至於這般給她難堪吧？
“皇上，若是在那天，因為九幽，而使辛國在使臣麵前丟了臉呢？”
“丟臉？”他重複著這兩個字，靠近了幾步，遂扣住她的下巴，目光直逼人心，“洛九幽，你應該了解朕的性子，若是真丟了臉，等待你的就隻有一個下場：生不如死！你也別忘了，當初，可是你答應朕，隻要能留下來，哪怕是做牛做馬你也心甘情願，難不成你現在，起了反悔的心思？”
做牛做馬……
被他這麽一提，自己似乎還真的這麽說過。
“九幽不敢，皇上交代的事情，定會竭盡全力做好！”
*
如同犯人一般的三日，在那位伍嬤嬤的眼皮底下，一刻也偷不得閑，但凡片刻停歇，那嬤嬤不僅搬出皇上來恐嚇她，更是用那肥大而寬厚的手掌在她手上掐一把。
好在，後來，她也漸漸學乖了，學武的時候比這可累多了，她沒必要真的跟那種富家小姐一般柔弱。
鄰國使臣真正到訪那日，設宴的排場可謂之大，洛九幽自知今日自己也是要去的，便一早便在殿內等候，果不其然，不多時，門就被人敲響，隻是進來的人，個個臉上都端著掐媚討好的笑意，其中還有那個教她跳舞伍嬤嬤。
洛九幽不甚明白，一看那衣裳，哪裏是舞衣，顯然就是宮妃所穿。
她心下一急，忙問，“這是怎麽回事？”
其中一個笑道，“皇上今日要當著那使臣的麵，冊封洛姑娘為妃呢！”
冊封她……為妃……
她拽著衣襟的手抖了抖，身形也是狠狠怔住，不過那些人才不管她此刻是何種深情，興奮不已的給她換好了衣裳，梳洗打扮著。
“姑娘，你先準備準備，許是還要等上一會兒，就有人親自接姑娘去皇上那裏了！”臨末，伍嬤嬤表情曖昧的笑道。
蘇雲燁他究竟什麽意思？
洛九幽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而且，她雖想呆在他身邊，卻並不想成為他的妃子。看著鏡子中妝容精致的自己，她有些茫然，洛九幽，看看現在的你，你還認識這樣的自己嗎？
突然，門被人推開，她回頭，愣了許久，才終於認出那人是誰，“碧荷，你怎麽會過來這裏？”碧荷不是在莫心婉死後，便被皇上賜了婚事嗎？
碧荷上下打量著她，眼底滿是諷刺，“洛姑娘，原本我還不願相信，現在看來，她們說的竟然都是真的。洛姑娘，為了得到皇上的寵，你可真是煞費苦心，給皇上下藥，百般討好我們王妃的孩子，甚至學會了我家小姐生前最愛的霓裳羽衣舞，洛九幽，你可真是苦心盡費啊！隻是，你以為你這麽做，就能取而代之我家小姐了嗎？不，你休想！你永遠也別想比得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