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下藥之人
說到最後，莫曉柏的聲音愈來愈低，透著無法言喻的淒涼，最後，竟不可抑製的傻笑了起來，嘴裏還不停的呢喃著兩個字眼：“不是、不是、不是”
“曉曉”
半晌，莫成治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可置信的開口，連渾身都顫抖起來，他今日明明是來質問莫曉柏的，但對於她這一番話，身為大將軍的莫成治竟覺得無言以對。
是啊，他對莫曉柏的關心不多，又怎會知莫曉柏背後受了那麽多苦，至於白氏對曉兒娘親做的那些他的確不是一無所知，隻是在那段時間裏，他所有空餘的時間都用來陪亦如了，哪有時間來管這些。
等到想要彌補之時，也為時已晚了。
是他沒資格，沒資格做曉曉的父親，他又有什麽資格說眼前這個曉曉不是她女兒？
“曉曉，是爹的錯，你有什麽埋怨就對著爹說，爹對不起你。”
“你何止是對不起我！”
打斷了莫成治道歉的話，莫曉柏緩緩收拾了情緒，麵色一凜冷笑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並且過去了這麽長時間，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時候不早了，爹明日還要早朝，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比較好。”
說完，莫曉柏已然轉過身，不留給莫成治說話的機會。
“那好，爹先回去，你也早些休息。”莫成治終是嘶啞著聲音緩緩開口一句，轉過身之際，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叫住了莫曉柏：“曉兒，雖然你和太子殿下如今已經取消了婚約，但爹知道你一直心儀太子殿下也很想嫁給太子殿下，你離婚配之齡也近了，隻要你說一聲，爹會想辦法讓你嫁給太子的！”
啥米？居然還有取消婚約這一說？
“謝爹的好意，但既然婚約已取消，那女兒也就沒必要再嫁他了。爹走吧，女兒回房休息了。”
說完，莫曉柏便不做停留的走了，三十六計走為上，再說下去她就不知道該怎麽自圓其說了。
看著女兒快速的步伐，莫成治幾不可見的蹙起了眉頭，終隻化為無奈歎息。
自打莫成治那天走後，她這邊就安閑了許多，日子清靜無聊時有挽心陪她聊天解悶，也算是樂得自在，一連修養了幾天，她終於做好了麵對親弟弟的準備。
她是黃昏去的，腳步走的也輕，畢竟本尊和莫曉春之間有很多誤會，若是白天去的話，一個不對莫曉春保不齊會發脾氣，所以她就隻好現在去咯。
她一路過去，也沒碰上什麽人，隻是在快到莫曉春住的春碎軒後停下了腳步，悄無聲息躲在了一棵粗壯的樹後。
“你怎麽才來？東西帶來了嗎？”
伴隨著悉悉率率的腳步聲，一個壓低的女聲忽然響了起來：“桐秋姐，我這不是遇到了一點意外耽擱了嗎！不過你放心，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
這個聲音？怎麽有點熟悉？莫曉柏狠狠皺起眉頭，卻想不起來是誰！她現在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被發現，那就不好了，隻是她們到底在幹什麽？有什麽東西需要這個時候帶來？
“沒被人發現吧？”
“你放心吧，桐秋姐，我素靈做事一向懂得分寸，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
“嗯。替大小姐做事，少不了有你的好處，嘴巴放嚴實點！東西給我，你可以走了！”
竟是素靈！
想不到那個唯唯諾諾給她送飯的素靈竟然會跟莫正溪有來往，也是，白氏等人在自己的飯裏下藥，那自始自終給她送飯之人不就隻有素靈一人，除了她，還會有誰！白氏早就買通了自己身邊的素靈，她早該想到的！
現在，莫正溪那個女人又在謀劃著什麽？她身邊的丫頭桐秋跟素靈如今在搞什麽把戲？
果然，壞人就是壞人，即使痛得再刻骨銘心，也改不了壞的本性！
看著離春碎軒所剩不遠的路，糾結片刻，莫曉柏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暗默道：“對不起了弟弟，姐姐現在必須要弄清楚那些人要做什麽，道歉的事姐姐一定會做的。”
“大小姐也真是大方，這玉鐲子至少也值五十兩銀子吧！”
喜滋滋的轉動著手腕上的玉鐲子，顯然素靈十分高興，此時她已經從後門出了府，自然也就沒那麽多顧忌，而莫曉柏遠遠的跟在她身後也沒被她發現。
兜兜轉轉直到一家名為濟世堂的醫館才停下來。
因為高興，素靈一蹦一跳進了醫館，不知她做了什麽、與裏麵人說了什麽，沒多長時間，便出來了。
將軍府不是沒有藥房，素靈抓藥至於跑到外麵的醫館？顯然已經不用跟了，懸疑就在這濟世堂醫館裏了。
她走進醫館，裝模作樣打量了幾番，在小廝問她“是抓藥還是問診”之時，十分闊氣的拿出了錢袋，莫曉柏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詢問著：“剛剛走出去那個姑娘，在你這裏拿的什麽藥？”
小廝故作不懂得搖搖頭：“這個是病人的隱私，不能告訴你的！”
“哎呀，你懂什麽呀！那丫頭用你賣的那個藥害了人了！我是官府派來跟蹤她的！”轉眼之間，莫曉柏的形象便從財大氣粗暴發戶變成了捉髒辦案的女俠。
果然，小廝下一刻的表現就告訴了莫曉柏她猜對了。
“你說什麽？是真的？”
“當然了，我還能騙你不成！”莫曉柏對小廝不相信她的行為表示無奈：“你老實告訴我，我還能說好話幫你脫罪，否則你就成了幫凶了，這可是罪加一等呢！”
“啊？”這時，打裏麵走出來了一個抓藥的小廝：“這可怎麽得了！早就說了讓你不要賣這些東西，你還非不聽！”那小廝一臉驚恐的說完，走到抓藥的地方拿了好幾包子：“這個是藏紅花！那姑娘不是第一次來了，以前還在我們這裏抓過紅青梅呢！”
“紅青梅？”莫曉柏皺著眉頭問道：“那是什麽東西？”
那小廝瞪圓了眼睛：“那東西表麵看起來是補品，實則就等於慢性毒藥，可害人了！”
嗬，她果然猜的沒錯。
“你把紅青梅給我一包，藏紅花就不要了！畢竟你們還要做生意的嗎！”她一副善解人意模樣，拿回了錢袋，猶豫幾番後，從裏麵掏出一澱銀子塞進那小廝手裏：“這紅青梅就當是我買的了，謝謝你！”
她出了醫館徒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兩名抓藥小廝，雖然痛失了一兩銀子，收獲卻不少。素靈，你身為原主的丫鬟，既然做出謀害、背叛這等事情，那就怪不得我了。
不怪她人品忒差，隻怪敵人沒人品。
隻是藏紅花，那個不是墮胎的藥嗎？素靈買藏紅花做什麽？等等，將軍府目前好像就有一個懷孕的，難道她們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