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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又中計了

  她不是一個脆弱得人,相反的,她從小就堅強的超乎常人。因為沒有人疼愛,因為沒有任何的依靠,所以不管做什麽她都得靠自己。


  從她記事以來就是如此,即便後來遇到了我師父,認識了除了自己以外的那些的不同的人。可是她的世界,卻始終都不曾有所改變。


  所以在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脆弱兩個字。在特工的生命中,那是懦弱,那是缺點,更加直白的表達的話,脆弱就等於死亡。


  況且她的世界除了她自己以外,再無別人。她脆弱給誰看呢?


  就像孩子,在母親麵前會比別人麵前更加脆弱;女人,在疼愛她的男人麵前展示脆弱。人往往都是將脆弱展示給那些疼愛包容自己的人看的,因為他們需要尋求安慰。


  那麽靈兒此刻的脆弱,是不是也側麵說明了,她對帝弑天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她所認知的範圍,甚至,已經到達了那個令她最害怕的境界呢?

  叢刻的靈兒,顧不上思考許多。盡管,她也對自己的反應感到疑惑。


  眼淚情不自禁的從眼眶中湧出來,打濕了卷翹的睫毛,然後,從眼角滑落。順著那吹彈可破的肌膚,落在了地上。


  嘀嗒!

  周圍寂靜的可怕,就連眼淚滴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明明隻是那麽微不足道的細微聲響,可是卻如同掉在冰山的火種,滾燙了那顆沉寂已經宛如一潭死水的心。


  猛地,感覺心被灼痛了一下。帝弑天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捂住了心髒的位置。


  “嘶!”


  “天天你怎麽了?”靈兒聞聲,以為是他的傷口又裂開了,立刻詢問道。


  “孤沒事。”


  淡淡的放下這句話以後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地方,快的甚至連靈兒都沒來得及攔住他。


  “不對,這裏麵一定有問題。”看著早已經不見人影的帝弑天,靈兒自言自語到。雖然她現在還不清楚帝弑天究竟怎麽了,可是她心裏卻有個聲音明確的告訴她。


  聯軍旗幟隨風飄揚,浩浩蕩蕩的敵軍行至狹隘的山穀前麵。


  本來他們攻打楊林十三州是不需要經過這種天險地帶的,可是探路兵回報,原本計劃走的開闊路段發現了和之前一樣的會爆炸的異樣凸起。


  那種東西在天和大陸還還第一次出現,暫時沒有想到什麽對付這種奇怪東西的辦法,所以權衡之下,隻能選擇繞道而行。


  能到達楊林十三州的路有三條,除去那條最為好走的開闊路還剩兩條。其中一條就是他們眼前的峽穀,而最後一條是森林。


  森林茂密,利於隱匿伏兵,可是比起這易守難攻的峽穀那也是好太多了。一般人都明白的道理,近江牧野這隻久經沙場的老狐狸又怎麽能不懂呢。


  不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在常人眼裏看起來更加有難度的峽穀。


  因為他覺得隻有反其道而行的思考,才更容易製敵取勝。既然所有人都覺得森林更好一些,那麽敵軍又怎能想不到呢。


  看著兩邊高聳陡峭的懸崖,近江牧野眉頭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峽穀的寬度,不到兩米,長度卻超過千米。進入這樣狹長的穀地,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此,也隻能進不能退了。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況且這峽穀兩側的峭壁幾乎是垂直的,即便帝弑天想再此埋伏,難度也是猶如登天。


  而且他們的開路先鋒已經仔細的查探過,說這條峽穀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樣。


  不過唯一讓他覺得疑惑的是,就是感覺今天的時間過得異常緩慢。一刻鍾都感覺過了好久的樣子。


  不過他也隻是疑惑,並沒有深想。


  他猜想,許是他急需剿滅帝弑天,故而覺得時間流逝異常緩慢吧。


  思緒放下的同時,做了一個繼續前進的手勢。“入穀。”


  騎兵扯了扯韁繩,兩腳夾了夾馬背,幽幽的朝著峽穀走去。緊接著步兵跟上,弓箭手隨後。


  千米長的峽穀,進入的一瞬間,就頓感清涼。因為常年陽光稀少的緣故,遍地長滿了碧綠的青苔。如果不是行軍打仗,這倒是不失為一個遊玩的好地方。


  可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即便麵對再美的風景,他們此刻也沒有半點欣賞的心思。


  一進入峽穀,所有人都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這是常年打戰養成的習慣,在不利的環境下,身體會自然而然的進入一種警備狀態。尤其是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裏,那種屬於軍人的危機感瞬間倍增。


  其實在進入峽穀的一瞬間,近江牧野就後悔了。他似乎在哪一瞬間頓悟了什麽,隻不過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彭彭”幾聲,峭壁之上突然火光四起白煙環繞,原本堅固異常的石塊隨著強大的爆裂聲沿著石縫脫落滾滾而下。不知是因為空間窄小還是因為爆炸衝擊的原因,一時間大地似乎都顫動了。


  站在地麵上的人一時間亂了方寸,甚至連身子都有些站不穩了。


  “不好,有埋伏,快撤!”領頭的人大喊一聲,舉著的軍旗都扔了,然後轉頭就跑。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受到爆裂聲的影響,不僅驚了馬匹,更是讓整支軍隊軍心大亂。適才的驚嚇還未曾平息,沒想到沒過多會兒再次接踵而來。


  狹窄的空間裏,換亂逃竄的人們。巨石不斷地從山穀兩側滾落下來,峽穀中的士兵根本就躲避不及,更加確切的說應該是根本就無處可躲。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些新的屍體,不過最悲哀的是他們並非是被滾落的石塊砸死,而是在砸傷之後被慌亂逃竄的那些還有行動能的士兵生生踩死。


  比起之前那些被戰馬踐踏的亡魂而言,這一批人似乎死的更加冤枉。


  “大家不要亂,一半掩護一半撤退。不要亂,不然大家全都得葬身於此。”發號施令的是一個年紀稍長得將軍,他率領他的軍隊,衝在最前方打掩護,不斷地擊碎滾落的石塊。即便如此,死亡人數還是在急劇的增加。


  沒辦法,這個峽穀實在是太窄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近江牧野有些奔潰的自言自語到。這麽陡峭的懸崖,即便是帝弑天那般內功深厚的人,也不可能爬的上去。更別說在那幾乎與地麵成垂直狀的半山腰上放置炸彈了。


  況且,他早就擔心帝弑天會在路上做手腳,所以在森林和峽穀這兩條路上放置了眼線,在出發之前還收到眼線傳回的消息,信上說的很清楚,並未見敵軍在此有所動作。


  如此說來,那麽這埋伏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在他們出發之後才著手準備的。可是那也不可能啊,時間明明來不及的。


  那麽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又是何人能完成這種不可能事件!

  不過此刻,已經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了。當務之急,是立刻將軍隊撤離出去。不然的話,估計還沒見到帝弑天,全軍就得先去閻王殿報道了。


  不過想要離開此處,就得拿將近四分之一的兵力出來做盾牌。這是很殘忍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


  “帝—弑—天!”三個字說的咬牙切齒,雙拳緊緊握著,甚至能聽到骨頭摩擦發出‘卡卡’的聲響,真恨不得立刻就將帝弑天這個男人挫骨揚灰千刀萬剮。仇恨的火焰燃燒的愈發旺盛,這一路上的遭遇仿佛助火的燃料,幾乎快將近江牧野整個人都點著了。


  “傳令下去,先頭部隊左右翼軍斷後,其餘人快速撤退!若有不從者影響撤退,九族同罪。”


  “傳元帥帥令,先頭部隊,左右翼軍斷後,其餘人,快速撤退!若有不從者影響撤退,九族同罪。”


  隨著近江牧野這個帶有威脅性的命令傳下,慌亂逃竄的軍隊終於恢複了一些秩序。雖然撤退的不是那麽順利,不過也算是保全了大局。


  站在山穀外麵,看著穀內堆積如山的屍體,近江牧野的眼睛似乎也被那流淌的鮮血侵染了,泛著妖冶的血色。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攻營挑釁,騎兵遭伏,加上眼前的這次。攻營挑釁是為了讓他發起總攻,進而中了埋伏,他這應該是環環相扣的,所以這次峽穀遇險定然與騎兵遭伏又必然的聯係。


  騎兵遭伏之後,軍心大亂。他們放慢了行軍速度。可是並沒有耽誤太久,就識破了他的拖延戰術加快行軍了啊。那為什麽還會給他峽穀埋伏的機會呢?


  狹長的眸子微眯,仔細的思考著路上的每一個細節。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


  “開路先鋒回報的時間是一刻鍾嗎?”眼神沒有絲毫飄忽,隻是沒有焦距,思維仍舊沉浸在他的思索當中。


  他仔細的過濾了一遍所有的情節,似乎並沒有找到什麽破綻。如果說非得找出點兒什麽的話,那也就是他適才感覺疑惑的事情,感覺先鋒官回報的時間過得異常緩慢。


  一旁的將軍聞言,微微一愣然後回稟道:“回稟元帥,先行官探路半個時辰回稟一次。”其實這個問題問的這位將軍也蒙了,這半個時辰回稟一次不是元帥親自下達的命令嗎?怎麽反倒問他?難不成元帥適才在峽穀中被石塊砸到了腦子,所以記性不太好使了?


  “你說什麽!”猛地回頭,一把抓住了這位將軍的領口,眼神凶惡的盯著他惡狠狠的言道。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這位將軍感覺很是無解。元帥這是幹啥啊。


  “元帥,是半個時辰啊,這不是您親自下達的命令嗎?”


  他記得很清楚,那位上前給元帥諫言的將軍出來之後,就宣布了元帥的命令,確實是半個時辰啊。


  “本帥明明說的是一刻鍾回稟一次?你們竟敢陽奉陰違?”怪不得,怪不得帝弑天會有機會在峽穀埋伏,原來是他的時間除了問題!該死的,究竟是誰這般大膽,竟敢擅自篡改他的帥令!

  “元帥饒命啊,這帥令是林將軍同您商議之後轉達的,末將並不知曉。元帥息怒,元帥息怒…”


  聽完近江牧野近乎嘶吼的話之後,眼前這名將軍似乎明白了什麽,立刻跪在了地上。


  該死的林元,竟然敢假傳帥令,這真是想害死他們啊。


  “元帥息怒,元帥息怒,這件事真的是林將軍傳達的,與末將牧野任何關係啊,請元帥明察。”


  “林將軍是嗎?他現在何處,給本帥帶上來!”假傳帥令,這個林將軍究竟是無心的還是有意的?不過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作為一名將軍,怎麽可能轉達一個命令都出錯呢?

  所以,這一定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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