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白衣女子為夫幫你必看
至於英國公嗎?對這位公公的感情她不予置評,不過,這位公公也不算是渣父吧,雖然,他對李三公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受,可就算李三長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並沒有真的就放棄了這個兒子,任憑這個兒子自生自滅,或者幹脆清理門戶,這些年,反而為李三公子闖的禍,背後也不知收拾了多少爛攤子,甚至都將綜上傳下來的丹書鐵卷拿了出來,就是為了保住這個兒子的性命。
正因為背後有李老祖宗那樣的祖母和英國公這樣的父親,李三公子恐怕就真正地沒有怕過,不怕自然做起事來救更加肆無忌憚了,當然,這裏也有英國公夫人這位繼母在後麵推波助瀾的作用吧。
其實呢,雖然她嫁進李家的門不過幾日,還是看到了英國公望子成龍的迫切心情,李三公子能夠在朝堂上被一次性地封為四品知府,連跳三級,英國公眼中心中的自豪那是掩飾不住的,甚至為了兒子此行的安危,做了各種準備,拋開英國公個人的感情不說,他也不失為一個好父親了。
真正的渣父就是竇大貴那樣的,這種人不但自私而且凶殘,他恐怕沒有真心地愛過自己任何一個子女,不管是這身體的原主,還有竇王氏生的其他幾位子女,不過,相比較而言,他對小豆芽菜稍微好點,不過也隻好那麽一點點,要不然,也不會給竇王氏母女傷害這孩子的機會。
哎,想的有些遠了,她雖然對林守備心中總有那麽一份隱憂,可想到這樣一位孤苦的老人,終究還是動了惻隱之心道:“夫君,你對林伯父將我的事情說了沒,其實,像林伯父這種情況,不如收留一個能在他身邊就近照顧他的人會更好一些,不過,他如果真的堅持的話,我也不反對。”
竇子涵知道,林守備之所以選擇她,多半也是因為很喜歡李三公子這個曾經差一點成了他女婿的李三公子的移情的作用吧。
“好的,好娘子,你果然和為夫心中想象的一樣善良,美麗。有娘子這樣的人為妻,是為夫做過最值得驕傲的事情。娘子,你有為夫這樣俊美瀟灑,氣度不凡,聰明睿智的夫君也是你大大的福氣,你可要記得惜福呀!”李三公子聞言,還不忘拍拍竇子涵的馬匹,當然,仍忘不了自我標榜一番。
竇子涵聽的不忘大翻白眼,也隻有這人才這麽大言不慚地誇完老婆,誇自己,還大大的福氣呢?被這人這麽折騰著,她恐怕都要短命幾年了。
“乖娘子,你是不是被為夫的話感動了,可你這眉目傳情不該是向為夫這邊看來嗎?怎麽抬頭看屋頂,屋頂有為夫好看嗎?”李三公子就有本事將竇子涵翻白眼的動作扭曲到他想要的那一麵。
“三公子,三少奶奶,林總管在門外傳話,請兩位主子過去用午膳。”剛才李三公子進門之後,兩個丫鬟就知趣地躲到了門外,這時,站在門口傳話。
“走吧,我真的餓了。”竇子涵不想繼續理會這人胡言亂語,當下起步,準備去飯廳用午膳。
“好,讓為夫摸摸,是不是肚子真的餓了。”這人本就是個不正經的,這時,伸手又在她胸前狠狠地揉捏了一把,然後,才牽著她的手出了房門。
竇子涵感覺有一一萬匹草泥馬從心中跑過,肚子餓了,不是應該摸肚子部位嗎?這人捏她的胸是怎麽回事,難道在這人的心中,用來裝飯的是人的胸部,看來,她有時間的用拳頭好好幫他普及一下人體基本的生理知識才對。
兩人出了門後,一路向西邊的方位走去,林總管在前麵帶路,既然竇子涵在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認這個林守備為義父的心思,那麽,這日後說不定就是林府半個主子,所以,她這次,一路行來,倒是留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李三公子和林總管隨口還說著一些其他的事情,問的倒是關於那幾位死去的將軍的一些情況,竇子涵在一邊留意聽著,一邊隨意看著,突然,她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步子,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道:“是她!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竇子涵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就在前麵的月洞門,一棵已經有些幹枯的月桂樹枝下,剛才站著一個白衣女子,這白衣女子的目光正向他們這邊望來。
這林府從他們進門到現在,一個女人都沒有,就連用的下人們都沒有一個丫鬟,婆子,可現在卻平白無故地出現了一個妙齡女子,不僅如此,她初看這妙齡女子有些麵熟,再加上她作為法醫,對一個人的麵部特征有一種本能的敏銳觀察力,而她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這個時代,視力一直很好,所以,就算隔了花叢,她還是覺得這個白衣女子很麵熟,不正是昨日進城門之後,表演雜耍的那個白衣女子嗎?對那名女子,對方比較獨特的氣質和容貌還是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可是這白衣女子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林府呢?林府仙子雖然人丁很少,可也不是隨便什麽普通的地方,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闖入的,這女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是她眼花了?可是,她將這女子的麵部表情可是看的很清楚的。這實在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竇子涵停住的腳步,還有她眼中的驚異讓李三公子不由地停下了步子,連帶地林總管也停下了步子,抬眼順著竇子涵望去的方向望去。
“少奶奶怎麽了?”林總管是最後一個抬頭往前看的人,可是順著竇子涵的眼神望過去,卻沒有看到什麽。
“不見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月洞門口的人影就消失不見了。竇子涵喃喃地道。
“剛才那邊的月洞門口站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起初,竇子涵有了異常時,李三公子就發現了,所以,他看向那月洞門時,雖然,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容貌,可是對方在消失之前的白色的裙角還是讓他看到了。
“女子?三公子說笑了吧。”林總管顯然很詫異,然後又接著道:“實在不想瞞三公子,三少奶奶,林府這些年來,從來就沒有女眷,也沒有女下人,老爺本就是家中的獨子,也沒有什麽親戚,自從那場戰爭後,老爺就不曾在這府中接待過府中女眷,也沒有女眷上門拜訪,三奶奶也算是這些年老爺唯一的破例了。”
林總管解釋完,其實,昨日老爺派他娶送帖子時,其實,並沒有請這位三少奶奶,所以,今日在府門口見到時,他還有些詫異的,最後,才恍然明白,這楚州城的官吏都知道自家大人有這麽個不成文的規矩,可李三公子從京城來,可能不知道這個規矩,所以才帶著這位三少奶奶一起登門了。
可是人都到了門口,總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吧,更何況,雖然京城和楚州的消息傳達不是那麽方便,可他也是偶爾聽說過,這位李三公子可是個無法無天的主,據說,還特別喜歡這位新婚的娘子,所以,他隻好硬著頭皮將人領進了府中。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家老爺見了這位三少奶奶,並沒有不悅的意思,跟三公子談過之後,甚至還動了要收這位三少奶奶為義女的心思。
“夫君,你也看到了是不?”竇子涵確認自己不會看錯呀,可林總管解釋時神情又不像說謊,莫非,林總管並不知情?
“林總管,娘子看的應該沒錯,本公子的眼睛也應該沒有問題,你還是派人在府中查找一下。”李三公子看到竇子涵眼巴巴地看著他,想要求的他的認同,又怎麽不會為自家寶貝娘子撐腰呢?更何況,他也沒有說謊,雖然他沒有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但也絕不會看眼花。
說起來,這月洞門距離李三公子竇子涵他們一行所站立的位置並不是很遠,像李三公子這麽輕功好的人如果追上去,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麽,可惜,李三公子對其他女子實在不太感興趣,更別說,自家寶貝娘子還在身邊,他可不想為了什麽不相幹的女人丟下自家寶貝娘子。
“也好,老奴這就讓府中的人四處查看一下。”林總管看李三公子的表情並不像說笑,更何況,這位三少奶奶一個人看到,還可以說成是幻覺,可這兩個人都看到了,那就說明真的剛才在那邊有一個女人的。
“夫君,你可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了,我怎麽覺得她長的那麽像昨日我們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位表演雜耍的女子,就是那位在天蠶絲上走動的女子。”竇子涵不知道李三公子看清了多少,但還是提示道。
“表演雜耍的女子?”
“表演雜耍的女子?”李三公子和林總管幾乎同時開口,問了同樣的問題,李三公子這時,也在心中回想了一下昨日見到的那位表演雜耍的女子的樣貌,發現,對方的容貌其實並不是那麽清晰,隻記得對方身穿白衣。
而林總管聞言,則眼神閃了一閃道:“三公子,三少奶奶請放心,老奴一定會在府中詳查,決不讓什麽不相幹的人在這府中出入。”
雖然這林總管的表情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可竇子涵卻覺得這林總管應該還知道點什麽,明顯是不願對表演雜耍的女子這個話題繼續深入地討論,不過,竇子涵並沒有再多說什麽,她可沒忘了她現在的身份是客人,可沒有資格隨便對人家府上的事情指手畫腳。
李三公子雖然好奇心很大,可現在也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思,而且他也覺得,就算當年林世叔的妻女死於那場戰爭,也不能弄的這府中跟個和尚廟一樣嗎,有些事情還是丫鬟婆子更煩昂便一些,這以後自家寶貝娘子如果真的成了林世叔的義女,到了林府,總不能所有侍候的婆子,媳婦,丫鬟都得自己帶著吧,偏偏,這心肝兒又不耐煩出門帶許多人,那到時,自家娘子在這林府不是很不方便嗎?
這白衣女子的出現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雖然,竇子涵心中還是滿腹疑竇,可這世上本就有各種各樣的秘密,也不是她一個人都能追根究底的。就將這事情暫時先放到了腦後,不過,她還是留意到,林總管的心情顯然受到了印象,招呼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小廝去傳自己的命令,讓負責城防的隊長調一小隊人來著府中搜尋一番,看是否真的有個白衣女子出沒。
下完命令之後,林總管開始變的很沉默,先前和李三公子的談話由於這白衣女子的出現給中斷了,這時也沒有再繼續。
還好,再走了不遠一段路程,林守備招待他們用午膳的地方就到了,等他們進門時,林守備已經坐在主位等他們了,這府中現在除了林守備這個主子之外,還另有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眉眼之間和林守備有些相似,公子哥的打扮,眼神很冷淡,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冰山酷少年。
“夢陽,來伯父為你介紹一下,這就是伯父向你提過的侄子潛之。潛之,這是你李世兄夢陽。”等到竇子涵和李三公子快走到桌前時,林守備和這位酷少年同時站起身來,然後,林守備開始為雙方做介紹。
“潛之世弟好呀!”李三公子也回應了一聲,開始上上下下打量這位世弟。
這位林公子是林守備的堂侄子,當初林守備妻女死了之後,林守備沒有再娶,他又是他們這一房的獨子,最後林氏宗族自然有其他的打算,這林守備為官數十年,自然有人脈和資財的,族中出了這樣一位大官,這可是林氏宗族的人力資源,怎麽能隨便浪費呢?最後,決定將族中的小輩選一個過繼給林守備,就是林潛之,可林守備卻沒有過繼的心思,隻是對這位侄子還是很愛重的。
這位林公子能從眾多宗族的孩子中脫穎而出,自然也是個不俗的孩子,從小就有了才子之名,由於年紀還小,今年的秋闈他並沒有參加,可小小年紀已經有了舉人的功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在三年之後參加秋闈,如果順利的話,出仕是遲早的事情。
林守備之所以將這位侄子也叫了來,是動了收竇子涵為義女的心思,如果竇子涵真的成了林守備的義女,那這位林公子和竇子涵就有了姐弟名分,古人認親還是很注重這些事情的,不像現代,隨便幾句話有時就變成了幹爹幹娘。最起碼,讓竇子涵和林潛之見一麵是必須的。
林公子雖然年少聰明,可他看到竇子涵這位這麽多年以來唯一出現在林府的女子,心中還是有些訝異的,林公子在七歲那年,隨著父母去外祖家拜壽時,路遇強盜,母親被欺辱而死,父親則被強盜生生劈成兩半,最後還是一位路過的道人將他救了出來,家中遭遇如此巨變,林公子從小其實一直靠著宗族的庇佑生活,讀書,這樣過了三年後,直到宗族決定讓林守備在族中過繼一個孩子時,族長就想到了林公子,而林守備也知道了這個堂侄一家的遭遇,也沒有反對,後來,就將林公子從老家帶來了楚州城,讓他在他身邊長大,並親自教導。這五年多相處下來,這兩人已經親如父子了。
不過,林公子沒有想到,叔父竟然動了要收一個陌生女子為義女的心思,現在,他隻是將竇子涵當做一般的客人看待,相反,他倒是對李三公子的興趣更大一些。
為何呢?這就要從當年救他的那位道士說起了,很湊巧的是,這道士也是李三公子的師父之一,而且還是那幾位比較重要的師父之一,這位師父性子天生比較怪誕,可以說,李三公子現在性子的養成與這位師父也多少有很大的關係。
這道士當初救了林公子之後,卻對林公子冷著臉看不習慣,有一次無意中道,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就是京城英國公府的三公子。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加上林守備和英國公畢竟有那麽一層關係,所以,林守備雖然從來不曾與李三公子這個世侄見過麵,卻對李三公子的一些豐功偉績知道的不少,這幾年,林公子又是長在林守備身邊的,自然對這位師兄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些。所以,這時,他對這位師兄的興趣更大一些。
過去,李三公子的所作所為,林守備聽聞之後,雖然也替老友發愁,不過,他卻看出,這人要胡鬧,也是需要胡鬧的本事和腦子的,在他看來,這位世侄隻是缺少合理引導而已,這種人如果合理引導的話,也能夠成為國之棟梁。從這一點上來說,林守備這人是真的很有見識的一個人。
等親眼見了李三公子後,林守備也沒覺得這個世侄有那麽不著調呀,其實,是李三公子對他也是比較敬重的,再加上他不是那些很迂腐的長輩,所以,李三公子這態度也比較好,所以,這林守備就認為這傳言不可盡信。
更何況,一個從來沒有參加過考試的人第一次參加考試就中了進士,還取得了參加殿試的資格,並能一下連跳三級成為四品知府,林守備也覺得這個世侄還真非池中之物,更別說,李三公子那篇已經傳遍天下的自薦書了。普通士子恐怕也沒這個膽子大力吹噓自己吧。
“世兄好,世嫂好。”雖然林公子知道他何李三公子還有那麽一層師兄弟的關係,可師父卻顯他的臉色太冷,不太願意承認他這個徒弟,他自然也不好現在挑明這層關係,還是按照基本的官場禮節來稱呼對方好了。
竇子涵聞言,隻是微笑著點了下頭,並沒有開口說什麽。而李三公子覺得林公子年紀小,但這張臉冷的凍人呀,他本來就是個性子跳脫的,當下上上下下將對方打量了一遍,又直直地盯著對方的臉看,就想看到對方變臉的樣子,結果,等了片刻,這位世弟的冰塊臉還是沒有什麽變化,他當下挑了挑眉道:“我說潛之世弟呀,你們楚州的氣候雖然比京城暖和多了,可你冷著這麽一張臉,讓世兄我還以為你是打算將楚州變成京城呢!”
“世兄說笑了,潛之已經習慣如此了。”林公子不是不想笑臉迎人,可是這麽多年,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笑了,他已經將冰冷的麵具變成了自己的臉,再也拿不下來了。不過這位師兄倒是和那位師父一樣,一樣的惡質。
“潛之,夢陽雖然大你幾歲,不過,他的有些見識還是很有見地的,日後,你們要多多親近呀,夢陽,你這世弟從小臉就這麽樣子,不會笑,你也別介意,林總管,讓廚房上菜吧。”林守備見狀,笑著道。
這時代,男女很少同席的,不過,現在就這麽幾個主子,總不能讓竇子涵另外坐一席吧,剛才進門之後,李三公子就主動地幫竇子涵將他下首的位置準備好,拉著她落座了。
竇子涵也沒有多加計較,扭扭捏捏,在現代,男女同席很正常,既然李三又不是個重規矩的,這林府就算想講規矩,也沒有條件講起,那就隨意一點好了,更別說,林守備既然動了收她為義女的心思,親人同席也沒關係吧。
其實,林守備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竇子涵的表現,雖說因為李三公子的原因,他動了要收竇子涵做義女的心思,可他畢竟不可能一點審視都沒有,就隨隨便隨收一個陌生的女子做義女,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世侄媳婦還真有幾分大家氣度,難的是,眼神清明,神情從容鎮定,難怪讓這小子非要鬧的娶回家去,就算梅香還在,也不見的能出落的能比這丫頭好。
片刻後,同樣是那些小廝開始上菜,含笑還有阿蓉兩個丫鬟,被林總管安排在了另外的地方用餐,由於林府關於女人的禁忌,她們本應該侍候李三公子和竇子涵的,但由於這種特殊情況,都沒有在兩人身邊侍候。
飯菜上來之後,竇子涵留意到雖然多了幾樣葷菜,可這飯菜最多的還是以豆腐雞蛋為主,他們隻有四個人吃飯,已經稱得上豐盛了。
林守備開始動筷子後,李三公子就開始發動了,不過,他覺得自家寶貝娘子在別人家用飯,應該不會太自在,前麵不是還說餓了嗎,所以,李三公子自然和往常擔任起了給自家娘子夾菜的任務,反正他從來不把那些所謂的不合時宜放在心上。
“娘子,瞧這豆腐多嫩多爽口(就跟娘子你的身子一樣,李三公子雖然心中有這等心思,但也沒好意思當著竇子涵的麵將這句話大膽地說出來。)多吃幾口。”李三公子毫不避諱地將豆腐夾到竇子涵的碗中,還一邊細心地叮囑道。
竇子涵有些無奈,剛才吃飯之前,倒是忘記了這茬,忘記了這人吃飯的德行,這時代的吃飯本就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夫妻在外人麵前也保持相敬如賓的態度就夠了,可李三這人卻一點顧忌都沒有,難怪林守備和林公子都開始側目了,不過唯一讓她有點安慰的就是,這人還不像他們兩人在房中吃飯時,直接將飯菜送到她的唇裏,或者口中叨著半截的飯菜,另一邊卻要送到她的唇中去,如果這人敢在外人麵前那麽肆無忌憚,那她就沒臉見人了。她可不想到了那裏,都成為流言的製造源。
關鍵是這人根本就不懂得適可而止的美德,飯桌上到處回響的都是他聒噪的聲音,最後,竇子涵實在無法忍受,抬起頭道:“安靜吃飯,我碗裏麵的菜已經夠了。”
這抬頭時順便掃了一眼林家兩位男人的反應,卻見林守備手中的筷子卻沒有動,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麽,而林公子仍冷著臉,看到就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竇子涵心道,這林守備是不是想起了往事,才這個樣子,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作為法醫,其實她早已看淡了這世上的生生死死,悲歡離合,除非有特別關乎自身的才關注的更多一些,比如崔老祖宗中了一夢千年的時候,她是從心眼中開始擔心的,所以人呀,感同身受時,不是別人能夠代替的,如果真的傷痛,別人的安微也不過都是一種隔靴搔癢的舉動,實在沒有多大效果,最終,還要當事人自己調節的。
李三公子看到自家寶貝娘子碗中的飯菜的確不少了,也就沒有再繼續堅持夾菜,這才自己用起飯來。
不過,他也不是粗心大意之人,這時,看到這位伯父神情不對,當下又起了一個話題:“世叔可是煩惱那幾位將軍的死?”
“叔父!”林公子看到林守備仍神色恍惚,小聲地喚了一聲。可林守備仍不知在想什麽,沒有什麽反應,林公子隻好提高聲音再次喚了一聲道:“叔父,李世兄和您說話呢。”
“哦!什麽?”林守備如夢初醒,這次是真的回過神來了。
“世叔,您是不是還在為那幾位將軍的死煩惱?”李三公子放下手中的筷子道,死去的這幾名將軍都是正四品的將軍,一下子死了這麽多,再加上楚州畢竟是軍事重城,如果這凶手找不到,事情傳到朝中,還不知引發什麽猜測呢?
那日,竇子涵蒸骨之後,李三公子後來又查到自家這位寶貝娘子曾經幫慕容月驗過屍體,他雖然也有些疑惑,不知自家寶貝娘子從哪裏學的這等本事,反而有一種與榮具焉的感覺,瞧瞧,本公子的娘子是多麽的與眾不同,和自己是多麽天造地設的一對。
現在,這幾位將軍的死,如果他們夫妻兩鞥發現點什麽,也算是幫這位世叔的一個忙把,更別說,這樣可以散散心,討自家寶貝娘子歡心。
“正是。世侄也聽說了,雖然仵作已經查驗過,他們三人都是死於劍傷,可到現在為止,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而且,凶器都是他們自己的佩劍。”林守備也有些煩惱地道。
竇子涵和李三公子對看了一眼,這三人原來是死於劍傷呀,還是死於自己的佩劍,這案子倒是真的有些意思。
“世叔,侄兒和娘子都要在楚州停留兩日的,侄兒對這幾位將軍的死也很感興趣,想去親自看看這幾位將軍的屍首,看能否為世叔發現新的線索,不會不方便吧?”
“也好,去的時候交代一聲林總管好了。”林守備的臉上此時呈現出了一種暮年老人濃重的倦色,沒有再多說什麽。
“叔父,侄兒也想看看。”林公子也知道自家叔父為這個案子煩心,也想幫點忙,最主要的是,他想與這個師父口中稱讚的師兄多相處相處。
“想去就一起去吧,你將來如果能夠得中,放外任時,這些刑獄案件也是會接觸到的,現在多了解一些也是好事。”林守備聞言對林公子道。
“至於子涵丫頭嗎,就不用先回驛館了,就住在府中好了。”停頓了一下,林守備看了竇子涵一眼道。
“世叔,我家娘子精通醫術,去看看那些屍首也無妨。”李三公子聞言,忙開口道。
“哦,既是如此,那你就好好照應著。”林守備現在也看出,這位世侄對這位新婚妻子極其的疼寵,心中不免惆悵。
用過飯後,林守備還有其他公務要處理,就交代林總管,隨後帶他們三人去衙門的停屍間去看這三位將軍的死屍。
林總管卻似乎有點遲疑,不是那麽很樂意,可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等他們離開飯廳後,這才發現林府多了一隊的兵士,想必就是先前,林總管請來的來查看那白衣女子事情的士兵。
竇子涵覺得那白衣女子可以輕易地出現在這林府中,又突然消失,說明她一定有自己的途徑,這麽大張旗鼓地搜尋,能找到人才怪呢?不過,這白衣女子又不是煩人,就算沒有找到,也不是什麽大事,也輪不到她這個客人來計較。
楚州城的守備衙門和林府其實隻是隔了一條街,兩者距離並不遠,他們也是一路步行,按照一般的規矩,都是男子走在前麵,女子走在後麵的,可李三公子又怎麽會將自家娘子給冷落了呢?他從一開始,就自然地牽著竇子涵的手前行。在外人麵前,在這些非原則的事情上,竇子涵也隻能裝作視而不見,要是這時代的女人吧,恐怕就不見得有她這麽好的忍功了。
李三公子走在後麵,林總管因為要帶路,隻能走在前麵,林公子走在最後麵。
半路上,竇子涵突然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當下發問道:“這三位將軍死了,他們家人是什麽反應?”許多時候,凶手都是在能夠接觸死者的對象中。
“大李將軍的家眷也在十二年前遇難了,雖然他也和我家大人一樣,沒有再娶,可他可是楚州城唯一一家青樓的常客,那樓中的粉頭多半都與他有染,因為都沒有納回家去,自然也就沒有子嗣,至於孟將軍嗎,他雖然沒有納正妻,但還是有五六房小妾的,倒是生了幾個孩子,不過孩子年紀都小,小李將軍也是一直沒有成親,也不知道私下裏有沒有來往的女人。”林總管簡單地將這三位將軍的家庭做了一個簡單介紹。
“哦。”竇子涵心道,這楚州城雖然走在大街上的女人少,林府更是一個女人都沒有,但青樓這東西還有,其他男人也不是個個都願意做和尚的,這些將軍們之所以都沒有正妻,大概也是因為他們的家眷在戰爭中遇難了吧,這畢竟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所以,她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到了守備衙門口,門口的守衛們自然是認得林總管和林公子的,雖然有些好奇地看了李三公子和竇子涵一眼,特別是多看了竇子涵幾眼,但也識趣地沒有亂說話,然後,守備衙門的幾個小吏出來迎接他們,林總管將他們三人交到這幾個小吏手中後,就回去了。
守備衙門雖然是武職衙門,可也有許多文職的小吏,負責處理各種日常事務,更別說,這地方還要處理這一城的政治要務。
這幾名小吏上前給李三公子見禮之後,開始帶著他們去守備衙門的停屍間。楚州的氣候要比京城暖和一些,現在屍體放置的時間稍微長一些,不過,那位小李將軍昨日才死,屍首應該還算新鮮,可其他兩位,那位孟將軍已經死了**日了,大李將軍也死了五六日時間了,不知現在屍體保養的怎麽樣。
古代沒有什麽冰凍措施,各個衙門的停屍間多半都是建在地下,這楚州城也不例外,這三位將軍的死因比較蹊蹺,不但要給這三位將軍有個明確的交代,也要給朝廷有個交代,為了盡量延長屍體的保存時間,這地下停屍間裏麵還是堆滿了許多冰塊。
這屍體也是屬於重點保護物品,停屍間外邊除了有兩個看守的之外,門上更是多加了幾把鎖。
守備衙門的這幾名小吏見了守衛,吩咐他們將門打開。由於現在是大白天,剛一下這地下室,還是覺得眼前一黑,涼風陣陣。
竇子涵有些後悔,明知道要看屍體,這時代保存屍體多半都才用冰塊,她應該多穿幾件衣服禦寒。
李三公子倒是不怕冷,不過,他覺察到了竇子涵的動作,當下將竇子涵的身子往自己身邊一靠,然後小聲道:“有些冷是吧,別怕,為夫的身子很熱,幫你取暖,為夫抱著你。”
李三公子的聲音雖然已經很小了,但這小也是有限度的,還是引來身前帶路的小李們的集體回眸。
“我不冷,你不要亂說話了。”這人時時刻刻都不忘記進行他的肉麻大業。竇子涵沒好氣地道,伸手也在他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
因為這時代的照明措施有限,這地下室的光線就算是白天也是很差的,根本就無法看清這屍體的全貌,所以,專門提著燭台的人。竇子涵可是將前麵幾位小吏回眸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幾位大人剛才聽到本官亂說話了嗎?”李三公子聞言,根本就不把竇子涵的抗議放在心上,有些無恥地詢問在場的幾人。
林公子在身後看到,那張冰塊臉也很難得地嘴角抽抽,這位師兄還真是不管到哪裏,都不忘表現他們夫妻兩人的恩愛,就算爹娘當年也是難得的恩愛夫妻,也米有這麽膩歪吧,還真不把旁人放在眼裏。
“沒有,沒聽到什麽。”幾名小吏對上李三公子的目光,直覺地否認。
“娘子,你瞧瞧,他們都可以為為夫作證,證明為夫並沒有亂說話,說的都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李三公子挑著眉道。
“行了,正經一點。”竇子涵覺得,自己現在手邊有一根針的話,她一定多狠狠地刺上這人幾下,有時候,就算是神仙都受不了他這種性子。
尤其這些事情根本是不能理論的,反正這人一肚子的歪理,然後到了最後,一定要證明他說的都是對的,就算不對也是不對中的真理。
這些小吏們也知道李三公子的身份,雖然李三公子的名聲可能沒有入這些人的耳中,可李三公子這幅德行,有些人還是看不慣的,在他們看來,這李三公子明顯就是個不著調的紈絝公子,不過就是沾了祖宗的光,小小年紀便有了四品官職,但卻沒有讓他們敬重的特質。
還有呀,這查看屍體,又不是遊花園,還帶著老婆,真不知把停屍間當成了什麽地方。
下了所有的台階之後,守備衙門的人將各個燭台點著,力圖讓這停屍間的光亮亮上許多。
停屍間的各個角落,果然擺放著幾個大的木盆,盆中擺著一些冰塊。
竇子涵這時卻招呼跟在他們身後的李家的一個護衛,這護衛手中提著一個小型木箱子,這箱子裏裝著竇子涵驗屍所用的一些器具。
這護衛見狀,忙將東西送到了竇子涵的麵前。
這幾個小吏們本以為李三公子夫妻兩和林公子到了停屍間也就是隨便看看,結果卻見竇子涵這時開始全身武裝起來了。
屍體經過一段時間的放置,自然會揮發出一些對人體有害的氣體,好在這停屍間的通風裝置還不錯,聞起來味道不是很明顯。
竇子涵準備的衣袍隻有兩件,一件是她自己的,另一件自然是自家夫君的。這衣袍時經過專門處理的皮子做的,這些動物的皮子已經被打磨的十分的薄,其實,這東西多少還有點雨衣的作用,因為它們還是比較防水的。
李三公子雖然覺得這衣袍穿上有些怪怪的,可自家娘子也穿了,看起來樣式都一樣,他自然不會隨便違背自家娘子的意思,更別說,和自家娘子穿一樣的衣服在他看來也不是頭一遭了,第一次,自然是成婚第二日,他們進宮時穿的那套情侶裝了。
竇子涵在工作的時候,不會太在意別人的眼光,李三公子是壓根就不會把別人的眼光放在心上,這兩人如此判若無人的舉動,當下震住了其他人,就連表情沒有什麽變化的林公子眼中也閃過了一抹異色。
這些小吏們身份要比李三公子低上幾級,雖然詫異,但也不能出口質問對方,隻鞥靜觀其變。
竇子涵穿上衣袍,戴上手套,又做了其他準備之後,就站到了最靠近他們身邊的一具屍體旁邊。
在最外邊的這具屍體不是別人的,正是昨日在街道上有過一麵之緣的小李將軍的,因為隻過了一日的時間,小李將軍的屍體和昨日看起來並無很明顯的變化。
竇子涵首先看的是小李將軍的脖子部位,她記得昨日小李將軍的屍體被抬著經過她們身旁時,她曾無意中看到對方的脖子下麵有傷痕,難道這傷痕就是致死的原因?
這些小吏們看到竇子涵的樣子,一舉一動可是要比他們見過的驗屍的仵作的架勢都大,一時之間都有些發懵,但都盯著竇子涵的動作看。竇子涵在外人麵前,還是帶著麵紗的,雖然這東西極其不方便,可是為了少去許多麻煩,她現在還是帶著麵紗的,這些小吏們雖然看不清她的整個麵容,但從身姿和聲音判斷,這位李三公子的夫人雖然年紀尚輕,應該是個美人兒,這樣嬌滴滴的一個女子不待在家中,卻跟著李三公子出入衙門,他們心中最先還是有幾分不屑的,可現在才發現,原來唱重頭戲的是這位李夫人呀。
其實,這些小吏們沒有幾個人願意在停屍間停留時間過長的,好在這幾位將軍的死相都很文雅,不至於讓他們看了就到反胃的程度,可盡管如此,這屍首還是屍首呀!這李夫人也是個怪異的女子。
“你們誰負責記錄?”驗屍報告總要有一個人來做,她現在並不方便。再說這時代的毛筆她也使用不慣。
“娘子,為夫在。”李三公子開口,就差點舉手報名了。
“你給我當幫手,誰負責記錄?”竇子涵的目光又掃了一眼,停屍間的眾人。
“世嫂,我來吧。”林公子開口道。
“也好。”對誰記錄驗屍報告,竇子涵其實沒啥意見,尤其是林公子,這點事情應該還難不住他吧。
這幾名小吏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這時見林公子開口了,他們自然也不能跟林公子相爭,當下有機靈點的馬上道:“公子,下官這就去找紙筆。”
林公子臉上還是麵無表情,隻是點了點頭。
片刻後,這小吏就將紙筆什麽的都準備好了。
看到林公子也準備好了之後,竇子涵先開始目測這人的大致身高體重,還有描述麵部特征,這些都是最簡單的描述,就算竇子涵不說,其他人也可以看到,隻是竇子涵的描述更專業一些。
林公子將這些記錄完畢之後,竇子涵懶得搭理其他人異樣的目光,開始仔細查看小李將軍的傷口,作為法醫,對各種傷口的情形了解的還是很專業的。
小李將軍脖子上的傷口從表麵上看來應該是一劍致命,那把劍應該很鋒利,出手的人動作也很快,詳細地查看了這傷口的長度,寬度之後,她開口詢問道:“小李將軍的那把劍在哪?”既然林守備先前都說了,殺死這幾位將軍的凶器是這幾位將軍的佩劍,這些劍作為證物,自然要與傷口相對應。
“下官這就去拿。”其實一名小吏醒過神來道,為了方便管理相應的證物,這停屍間旁邊有兩個庫房,就是存放各個案子證物的地方,一間存放的證物都是案子告破後留存的證物,另一間存放的則是沒有告破的案子存放的證物,三位將軍死後,他們身邊遺留下來的證物自然也被暫時封存起來了,這名小吏就是管理這些證物的人員,聽到竇子涵的問話,當下答道。
“嗯。”可別說,竇子涵的樣子還是把這些人給唬住了。
“夫君將小李將軍的衣袍解開,讓我看看他身上是否有其他傷痕?”竇子涵雖然還沒有看到小李將軍的佩劍,可是對傷口的情況在心中已經有數了,隻是還需要進一步的證實。
作為法醫,檢驗屍體的時候,是對整個屍體從頭到腳,從裏到外的一個檢驗,身上的任何部位都不能放過。這也是女法醫更稀缺的緣故。
竇子涵剛才檢查過小李將軍的脖子,臉麵各處,還有頭發發絲裏麵也查看過了,露在外邊的部位已經被她檢查過了,現在就剩下沒有表露在外的。
如果死屍是一名女子,就像在荷花案中死去的那些姑娘,竇子涵自然不能當著這些男人的麵檢驗,讓他們觀摩,可現在死的既然是男子,那麽,雖然也有顧慮,但是顧慮的範圍就不一樣了,既然有李三公子這個現成的幫手。有些事情上竇子涵就不用親自動手,隻需要吩咐這人照做就可以了。
“夫君,將小李將軍的衣袍解開,還有他腳上的靴子,襪子也除去。”
竇子涵此言一出,更覺得在場的男人們的眼光都如探照燈一般向她照過來。
這時代,男女被抱一下,都有時算失了名節,更別說,一位堂堂的四品夫人竟然要看男子的身體,這些男人們要是無動於衷那才有問題呢?可他們礙於李三公子這位正頭夫君在這裏,自然不敢吭聲,隻是將目光投向了李三公子,看這位貴公子什麽反應。
就連林公子,也有些愣神,手中毛筆的墨汁滴到了紙上,他都沒有留意。
“好的,娘子。”李三公子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些人異樣的眼光,如果這件事換成竇子涵親自動手的話,李三公子恐怕早跳起來了,可對於一個曾做過盜墓賊的人來說,給死人脫衣實在算不得什麽,至於,自家寶貝娘子身為女子,不能看男子這一點上,他覺得這些隻針對活著的男人有關,至於這死了的嗎,不就是一堆肉加骨頭罷了。
竇子涵原本吩咐的時候,其實心中還是有點擔心的,可現在看李三公子應允的這麽幹脆,心倒是放了一些,總算這人剛才沒有腦子抽風。
在場的其他人看到人家李大人這位貴公子根本都不在乎,還跟個丫鬟一樣忙前忙後,他們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在心中道,今天還真是見識了一把。
不過這樣一來,這幾個人倒是將他們心中原本存的不屑之感去了大半,即使竇子涵這種行為和世俗不符,可不管在那個時代,有本事的人還是有資格讓人側目的,竇子涵現在又不是對男人賣弄風騷,而是正兒八經地做正經事情,就算他們之中不乏迂腐之輩,但也沒有出聲諷刺。
說實話,李三公子雖然動手能力不差,可他平日也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兒,恐怕除了在新婚這些日子,偶爾侍候竇子涵做點事情之外,何時侍候過人,更別說,他現在侍候的還是死人。
死人的骨頭已經僵硬了,絕對被活人難侍候,李三公子還是那種不服輸的人,尤其是在自家寶貝娘子麵前,更不能顯得太無能,結果一個脫衣的動作,就讓他折騰了足足有十多分鍾才折騰清楚,其中,還有不留意,將小李將軍的衣袍袖子差點給人家撕掉的行為。
等小李將軍身上終於沒有任何負擔地躺在那裏後,竇子涵將對方的全身大體快速地瀏覽了一下,因為她基本已經確定了小李將軍的主要死因。
檢查身體的各個部位隻是一種必要的步驟,畢竟,屍體的一些體表特征也是證明對方身份的有力證明,尤其對那些長的相像的人,比如說孿生子,在現代,由於整容技術的廣泛應用,麵部特征已經不足以用來證明一個人的真正身份了。
當然,這個時代相對而言還是比較保守的,竇子涵覺得她今天的行為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如果再仔細趴在男人身上觀察,不見得李三這一關就能過,她不能不在滿足自己職業興趣的範圍內對有些方麵做簡單的調整。
小李將軍衣袍下的身子除了一些屍斑之外,是真的沒有別的什麽異常的地方,但是作為屍檢報告,竇子涵還是將他身上的一些基本特征,比如說比較明顯的痣的部位都做了簡單的描述。還有身上的傷痕等。
不過,小李將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身上的舊傷的確不少。特別是右腿上有一道傷痕,當時估計傷的很重,雖然年代已經久遠了,可還是給人一種很猙獰的感覺。
“夫君,將小李將軍的身子翻過來,我要看看背後。”竇子涵又命令道。
李三公子聞言,將小李將軍的身子又翻過來,將背部呈現在眾人麵前,背部除了傷痕之外,也沒其他的異常。
然後,竇子涵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小李將軍的手掌以及腳部,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現在,完全可以確定,小李將軍的致死原因就是脖子上的劍傷。
雖然這死因她很早就確定了,但作為法醫,職業素質要求她必須哪一個細節都不放過,因為在許多案子中,凶手也可以自己創建一個假現場,掩蓋真正的死因。
“好了,夫君,幫小李將軍再將衣袍套上吧。”
這時,先前去取小李將軍佩劍的那名小吏早已回來了,隻是他回來時,竇子涵與李三公子兩人正忙呢,所以,他就沒有出聲打擾,這時,見竇子涵這邊已經忙完了,才出聲道:“李夫人,小李將軍的佩劍下官拿來了。”
“嗯,給我看看。”竇子涵聞言,抬頭望那小吏手上看去,這小吏手中拿了三把佩劍,是將三名將軍的佩劍都給拿了過來,其中一把在右手單著,大概就是小李將軍的佩劍了。
李三公子見狀,身子一晃,手一伸,就將那把劍奪了過來,並隨口問道:“就這把是吧。”
竇子涵接過佩劍,拔出劍鞘,仔細查看劍刃,這劍刃的一側果然有血跡,竇子涵將這劍刃拿了起來,在自己脖子邊做了一個動作,李三公子見狀,忙道:“娘子,小心,別傷著。”
竇子涵沒有搭理李三公子的話,刷地一下,將這劍歸鞘,然後看著林公子,一字一句地道:“小李將軍的致死原因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她才淡淡地吐出四個字:“自刎身亡!”
不出竇子涵所料,當她吐出這個答案之後,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出現了懷疑與驚詫之色。
“自刎,怎麽可能?”剛才取劍的那位小吏質問的話語吐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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