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玉衍的心疼
冰真界的寒意已是適應,我醒來時卻是白茫茫一片的光景,我便是知曉已是回到冰真界,高處不勝寒的地方果然不是普通人都能來,偏偏對我和幻雪的體質甚是有幫助。
我的醒來已是讓幻雪有所察覺,我睜開雙眼便是看到幻雪站在麵前,以一副看戲的目光直瞧著我的氣色,我無奈看著幻雪眼裏已是不再最初的擔憂,“幻雪,我睡了多久。”
幻雪微笑,一本正經地回答,“不過是六個時辰。”
我苦笑地搖搖頭,慢慢用仙法穿過冰棺,出來之後卻發現我剜心的疼痛已是消散不見,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的錯覺漫延著我的感知,我不知覺地撫著胸口的位置,“這裏竟是不痛了。”
“那是自然,玉衍喂你的玲瓏心可不是假的,丫頭,你要想清楚,現在的玉衍怕是感應到你剜心的痛苦,怕是不到六個時辰,他脫離深層修煉便能追到這裏來。如今你一定替玉衍煉藥,否則等到他出關,你沒辦法割尾補回他的玲瓏心。”
我自然知道幻雪所說的意思,我一話不說地現出身後的十二尾,我別過頭來看著這尾巴已是若隱若現地現出原型來,我幻化為一把普通的長劍來,不皺一眉地看著幻雪說道,“快,替我護住心脈,我一定要趕在他出關的時間去煉成丹藥,逼得他服下不可。”
我苦笑地看著普通長劍,六個時辰前已是剜了心,雖然在冰真界已是花六個時辰補回精力,如今還要割一尾結合著紅晶花來化解玉衍的反噬。
“告訴我,心荷現在如何了?”
“無妨,慕容正在照顧著她,形影不離地護著她,我想他們的喜事將至罷。”
我微笑,劍起劍落,一陣陣刺疼的刻骨銘心,痛得我半跪在那裏,用劍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影,幻雪臉色蒼白得趕緊用仙法緩解我割尾的疼痛,這是痛得冷汗不斷地冒出,全身顫抖得全是寒意,像是抵不住冰真界的玄冰之寒,漸漸地,冷汗的冒出已是刺骨地提醒我,這一尾已是痛得我腦海裏都是浮現著與玄裳最疼痛的應劫。
幻雪說得對,我容易在生死攸關時會想起不願想起的那些往事,那些記憶排山倒海地向我襲來,我知道必須要受得住這痛的代價,挺得過去便是劫。
我用仙法挺住這疼痛,再用一點兒的仙法把斷掉的一尾交給幻雪,痛苦地閉上眼睛,模糊了腦海裏的意念,“幻雪,拜托你了,一定要趕在玉衍出關前,逼得他服下這藥,我擔心再過半月,權毅和慕瑩的飛升雷劫就要來了。”
話說到這裏,再度不省人事地暈了,我知道,幻雪一定會將我困在冰棺裏,慢慢接受玄氣的治愈而深層修煉,恐怕這個修煉的時間有點長,希望……能趕到權毅和慕瑩飛升前出來。
神識的恍恍惚惚,我斷尾竟是比剜心還要疼痛萬倍,不得不說肉體上的萬蟻噬心是何等疼痛,狐狸斷一尾仿佛要了一條狐命,連心之疼竟是我無法承受,這一疼已把神識裏出現的萬疼一次不少地倒映在我眼裏像是放大瞳孔,我腦海裏湧出太多令人疼得發怵的恐懼感。
當我不斷地感受越來越讓人不安的恐懼感,周身的溫暖竟是莫名包圍著我的狐狸,我隱約中睜開眼睛,模糊之中看得見不斷放大的悲傷雙眼,那是玉衍的雙眼,熟悉得讓我無法忽略。
我毫無力氣,想要伸手右手去撫摸著他的臉,卻發現我的手已是變回原身的狐狸,我一句話說不出來,臉上已是體會到發寒的酥麻,我耳邊似真似假地聽得見他說的哽咽,“瑾兒,你何苦這麽傻,你已是痛得連恢複人身都做不到了,你讓我該如何不疼,我現在帶你回家,你隻能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些,我絕不讓你再做傻事了。”
“玉衍,別擔心,丫頭不過是恐懼失去你便能斷尾救你玲瓏心,不用擔心,丫頭休憩幾天便能恢複元氣,讓丫頭修煉萬年便能長出一尾,不會影響她進階聖尊的劫,不知你現在該當如何,神都鹿國如此傷你女兒。”這是幻雪的聲音,難道是幻雪把玉衍給帶到冰真界了麽?
玉衍把自身的溫暖包圍著我,口氣盡是寒意侵人,“我絕不會放過神都鹿國,若非蒼落陣有異,我連玄裳都毀了,我不會容忍這事發生,芷玉膽敢傷我女兒,該承攬後果的代價罷。”
後麵神識越來越模糊,我已累得很不堪,依然不斷地蹭著他的懷裏,尋著舒服的位置慢慢沉睡下去,不再聽見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
我醒來之時,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熟悉的南禺山環境,我緩緩地從塌上慢慢坐起來,撲鼻而來的竟是竹屋外的玉蘭香夾著白蓮和桃花,形成一種難以形容的百花香,我微微一笑,原來這不是夢,我以為我的想念極深而夢見玉衍,看來玉衍應當是出關。
我慢慢地走出竹屋,外麵微有刺眼卻是隱隱現出我眼中的冥玄綾,我看到玉衍負手而立於玉蘭樹旁,他察覺到我已是醒來,他轉身看著我已是露出他溫暖的淺笑,“瑾兒,你醒了。”
不知是否看到我眼裏的冥玄綾,他微微皺眉,用右手覆蓋我的雙眼,“瑾兒,閉上眼睛。”
我知道玉衍想做些什麽,我聽話地閉上眼睛,我察覺到眼睛微酸地徘徊著,漸漸地緩下來,微有涼意卻是聽到玉衍的聲音淡淡像夢境裏出現的聲音,“睜開眼看看。”
不用說,我心裏很清楚,玉衍又動用他的靈力把我的冥玄綾融入我的眼睛裏,從此之後不用害怕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