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爹爹的身份
“戚欣姑娘，雖然我與他認識不長時間，我覺得你該相信嶽曦，他肯為你拒絕皇上指定的婚配，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沒人會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除非有人威脅到他的底線，否則他不會妥協。”
威脅到他的底線？什麽意思？
我透過淚眼抬起頭來看著空城堅定的眼神，直到他歎氣地把我扶起來站好，“戚欣姑娘，如果有天他被迫接受皇上的指婚，那是因為他們觸犯了他的底線。”
“他的底線？”
空城無奈地搖搖頭，很是認真地回答，“他的底線是你，若有人以威脅你和戚昱先生的性命，他很有可能被迫接受他們的條件，隻求你和戚昱先生的一世安生，你會是如何。”
空城說的那句話直直喚醒我的思緒，我不由自主地打起一身哆嗦，反反複複地想著他說的那句話，嶽曦的底線是我，若是拿著我的性命去威脅嶽曦屈服的話，我寧願他不要我。
空城沒有停頓的意思，我看著他眉頭已是展開，“戚欣姑娘，你是個聰明人，有句俗話便是伴君如伴虎，雖說皇上頗為看重戚昱先生，難保皇上不會為了國家的利益而犧牲你和三皇子的婚事，要是嶽曦堅決不娶護國將軍的二女兒又如何，你能保證嶽曦不會惹怒皇上，皇上不會一怒之下滿門抄砍麽？”
我怔怔地看著他，一句話說不出來，我覺得眼前的空城，簡直就是句句說中我的惶恐。
“我剛從安國逃生來到嶽國，安王曾殘暴下令處死曾助過他的恩人，此情此景讓我想起這裏的嶽國，未必不曾殘暴過，戚欣姑娘，我並非恐嚇於你，你隻管記著，伴君如伴虎，哪怕當今皇上有多慈祥，最終會為這國家犧牲些什麽，無人知曉，唯有受過的人才能知情此事有多荒唐。”
“空城說得對，正巧就是為父所擔憂一事。”說到這裏，爹爹的聲音及時打破我和空城相處的窒息氛圍。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天真，我竟是不知，爹爹早已想通了這些事。
我回頭看著爹爹的雙眉緊蹙，歎氣地搖搖頭，“欣欣，你自小想要知道娘親的事，為父今夜好好與你說說，你可願意聽。”
我娘親是爹爹多年不願提及的一塊痛得不知痛的心病，難得爹爹能夠開口提及這事，我怎能不願聽。
我和空城跟著爹爹來到一個比較隱秘的房間，我竟是不知爹爹在藥鋪有過如此隱秘的地方，我甚是驚歎著這個密室竟是地下洞，直到爹爹停了下來，我們便是來到陌生的房間，我抬起頭來便是看到上麵便是藥鋪其中一處地方，還能嗅到陣陣桃花香。
“爹，此處是什麽地方？”
爹爹一聽已是滿眼的感傷，很快地從別的箱子裏取出包袱來，我將信將疑地看著爹爹把包袱放在桌上，包袱裏麵的東西全都攤在我的眼前，我卻看到其中類似皇宮出現的牌子而震驚著。
我好奇地把這個金黃色的牌子很有沉甸甸的感覺，看著上麵印的便是六，翻看著背麵竟是畫的是龍鳳，我狐疑地看著手中的牌子，不明所以地看著爹爹，“爹，這個是什麽。”
爹爹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便是說著令我震驚得不敢相信的真相，“為父……是齊國被賜死的六皇子。”
齊國的六皇子！
我震驚得一下子沒了心神，手中的牌子從我手心裏滑落著，輕輕一聲的‘啪’已是驚醒我的思緒，空城更是不敢相信地回頭看著爹爹，“戚昱先生，你是齊國的六皇子？流傳在外的傳聞說你是一場大病，怎會是賜死？”
爹爹歎氣地搖搖頭，苦笑地看著空城，“空城，你是聰明人，怎會相信這些皇宮裏流出去的傳聞，皇宮自古以來，一旦立太子的事情公告天下，所剩下的便是要對毫無功勳的皇子全部賜死，我便是在其中，那些年我因著跟著太醫院的人研究醫術，這東西在先皇眼裏算不上功勳，又或者被冤賜死罷。”
我眼裏一片通紅，我終於明白爹爹為何這麽排斥我要與皇族中人結為姻緣，我卻是不明白爹爹是如何逃出來，“爹，最後是怎麽回事。”
我看著爹爹緩緩地坐了下來，我和空城分別坐在他的麵前，好好聽著他提及曾經不想提的過去，“那年為父得知先皇要賜我一死時，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你的娘親，那是為父生平第一次愛上的女人，你的娘親叫欣月。”
欣月？
“你的娘親是太醫院的禦醫女兒，她懂得醫術，我常常在外，去她爹的藥鋪跟著她一同學醫術，一來一去便是私訂終身，本是打算向先皇談這事，不料出現先皇大整宮廷一事，立太子，將眾多皇子賜死，贈一杯毒酒。”
“你娘親知道這事後，求她爹救救我，我這一杯毒酒是下了手腳，毒不太深便能瞞得過先皇，後半夜她爹想辦法護送我出宮，連夜讓我帶著你娘親逃，逃到天涯海角便好。”
“我帶著你娘親逃了不知多遠的路，累了就在深山安身，後來遇到路上逃亡的人便知道齊國被敵國攻陷了，先皇駕崩，太子被敵國迫於登基，與敵國合作，改為安國，我們的事算是告一段落罷。”
“後來知曉先皇得知這事後，滿門抄砍，將你娘親的家人葬送到黃泉路，這事在你娘親懷孕四月大時得知的消息，為父深知對不起你娘親，連累了她家人，一直隱瞞著這事，不料你娘親在你滿九月時知曉這真相，受不住打擊，動了胎氣，奄奄一息把你生下來就離開為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