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我看不清他

  我沒好氣地瞪著慕阮一眼，用傳音術傳到慕阮的耳裏：哥，你別胡說，免得引起我們無法收拾的尷尬。


  慕阮挑挑眉，回頭看著空城眼裏的疑惑，空城更是回頭看著我，似乎想從我身上知道我是否願意成親，本來我已與他說真話，我的確想嫁給陌陽，但偏偏牽連到急切成親是因為盡早下凡曆劫的一個保證，師傅的私心。


  我想，算是我的私心吧。


  慕阮看著我一話不吭，順著這窒息的氛圍慢慢地說出我曆劫的其中一個原因，“其實我們的確沒這麽早把瑾涼嫁出去，她剛回來還沒有百年，我們還沒失去她的氛圍醒過來，還是惶恐失去她，如今最壞的消息竟是落在我們身上，瑾涼被妖皇誤會他師妹秋瑾是瑾涼的分身，正要利用遠古禁術去試探瑾涼的元神是否埋著秋瑾的曆劫記憶。”


  “我們怎能容許這事發生，妖皇每次在瑾涼的意識極弱的情況下進入她的神意識，妖皇在瑾涼的神意識做過什麽事，我們根本就是防不勝防，連老祖也是無能為力，妖皇想要用上遠古禁術，必須花五百年的時間去融合二屍合一，目前老祖也是趕緊把握時間恢複修為來助瑾涼躲過妖皇的禁術。”


  “如今唯一的解決方案便是趕緊讓她下凡曆劫，複活瑾涼的聖帝印便能抵製妖皇在她的神意識來去自如，否則瑾涼即將成為妖皇的秋瑾，再也不會記得青丘的我們，也不會記得昆侖虛。”


  空城一聽已是錯愕，容顏早已沒有顏色，隻剩下蒼白的愕然，好半天才吐出這句話來，“瑾涼竟是要提防妖皇？那……可以趕緊下凡曆劫，為何還要提前成親？瑾涼？”


  我故作堅定的態度，一副無所謂的姿態，“空城君，我之前剛說我們拖著這親已是有十多萬年了，若不是誅仙戰，我和陌陽早已成為夫妻，就是這麽簡單。”


  空城先是一怔，突然大變臉地看著我，“喲，你這麽恨嫁。”


  呃……我看到的那個空城，到底是哪個真正的空城，他之前看起來這麽感傷，如今倒是像老頑童那般無所謂，是不是證明空城對我沒有那種莫名的情愫，他隻是打聽我是否樂意嫁給陌陽？

  我嗬嗬傻笑，不知該說些什麽，空城的聲音及時打斷我的瞎想，“瑾涼，老祖沒有算到你下凡曆的是什麽劫麽？”


  我微微一笑，心裏本是懼怕曆的是誅心劫，如今順其自然也是極好的，“師傅算不到我的劫難，肯定算到陌陽的劫難，但師傅不太確定我們是不是彼此的劫，恐怕有可能是，想必師傅擔心我曆劫回歸，怕是變成第二個秋瑾罷。”


  “秋瑾？”


  慕阮歎氣地搖搖頭，站起身來便是不想打擾我們談話，“瑾涼，我先回裏麵去。”


  空城站起身來向慕阮揖手，目送慕阮離開我們的視線，空城坐下來看著我，雙眼寫滿著猜疑，“妖皇的師妹秋瑾發生何事，你真的長得很像秋瑾麽？”


  我沒好氣地瞪著他一眼，後是有些沮喪地嘀咕著，“明明是人家長得像我好麽，師傅說秋瑾比我晚些修成仙身，不知她曾何時見過我，否則怎麽變得一模一樣，好在性子不一樣罷。”


  “為何老祖擔心你回歸變成第二個秋瑾。”


  “師傅擔心我像秋瑾那樣熬不過誅心劫，回歸仙身便是自毀元神，身歸混沌。”


  空城震驚地看著我，忍不住問出口，“秋瑾到底曆的是怎樣的劫，竟是痛得讓她自毀元神？”


  我苦笑地搖搖頭，垂著眼角看著桌麵的輪廓，“許是愛得深，痛得深罷。”


  “瑾涼……”


  空城的聲音像是疼痛的哭腔，像是安慰我那折騰的不安，我驚愕地抬起頭來看著空城眼裏深不見底的糾心，我趕緊給他一個淡然的微笑，說著不像是保證的那奢侈，“空城君，我想我會熬得過這誅心劫，不過是一場劫難，過去就過去了，何必死纏著凡間的誅心，也做不得實。”


  “你要是這樣想，我便可放心些。秋瑾算的是我們的前輩，終是熬不過誅心劫，可想而知這劫可能更痛，你可會受得住？”


  我笑了，無論如何也是硬著頭皮去遺忘那些疼痛，要是真的熬不過去，可讓若甫去哪裏尋回忘情草，用這草來煉成忘情丹，“大不了曆劫回來，若是受不住便服下忘情丹罷。”


  “何苦呢？”


  我抬起頭來，看著空城眼裏的一陣落寞，這讓我有點眼拙，我是不是進入幻境，我怎麽覺得眼前的空城越來越不同化，一會兒玩世不恭的樣子，一會兒穩重老成的樣子，更是眼前那種感傷得像是情種的樣子？


  “不管結局會是怎樣，記得我在冥界的玄明宮。”


  空城站起身來，說著一句讓人毫無招架的溫暖，他是否擔心我曆劫回歸時受不住這疼痛，若是沒有值得我依靠的話便是來空城的玄明宮嗎？

  難道他的玄明宮有著令人忘卻的魔力，值得我走一趟嗎？


  我苦笑著，明知這事不現實，那個時候說不定我已是不在乎這劫是有多疼，肯定會馬上穩固修為，複活聖帝印，鞏固我這有漏洞的神意識，到時玄裳想要來去自如，怕是不容易了。


  “謝謝你，空城君。”


  不管如何，我便是感謝著他這份心，有他這句話已是夠了，至少比那些虛情假義的九重天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