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奈何誅我心

  我從頭到尾地重新把玄裳的事情給整理得清清楚楚，初次見麵時，玄裳因著玉衍的緣故而好奇地進入我的神意識，未曾想到這一見倒是讓玄裳有些慌亂，估計這個時候他發現我和秋瑾長得如何相像，怕是不適應我突然喊他為美人哥哥時，嫌棄我如此往他身上靠近，那時他是否懷疑我利用秋瑾的容顏來博取他的好感？


  第二次見麵時，玄裳的調皮一麵已是逼得我有點驚詫，嚇得我還沒反應過來，意識之下便是提醒我玄裳可能像玉衍那樣一斬多屍的情況，但玉衍的情況沒有他這麽兩麵化，不得不說玉衍的功底比玄裳厲害得多。


  我猜測玄裳已是知道我和秋瑾的元神不一樣，甚至開始懷疑秋瑾是我的分身，開始跑到琅邪台那裏當著諾旋麵前重新封印五百年，聲東擊西說五百年破不了這陣法便是迎娶我為妻做為理由。


  後來我問曆劫的事情，他竟是說我可能用五百年的時間忘記與陌陽曆劫的心結，這讓我一時之間沒了心神。


  直到玉衍與我說了很多關於玄裳的事情，我不太確定我曆的劫是否與玄裳有所相同，玉衍沒有與我反駁這個可能，估計是因著秋瑾與我相像，玄裳一時之間沒有分清楚便是說了唯一的真話也是不足為奇。


  玄裳可用五百年的時間，將二屍化為一體融入玄裳的修為，對我使用禁術來窺視我是否秋瑾的前身，隻有一分為二時才能對另外的我運用剝離術去竊取我左右的曆劫記憶，有沒有關於秋瑾與玄裳的記憶。


  玉衍說玄裳的執念太強，若是發現我沒有秋瑾的記憶，那他會洗去我與昆侖虛與青丘的一切記憶，硬是把他腦海裏與秋瑾一同走過的記憶複製給我，到時我便是如傀儡地做了第二個秋瑾，到時玉衍便無法挽救我回來。


  “涼涼……涼涼……”


  我隱隱約約之中聽見陌陽的喊聲，我猛烈清醒卻是見到陌陽眼裏的糾心，回頭便能看到諾旋擔憂的眼神，玉衍的雙眉緊蹙。


  我苦笑地搖搖頭，很是淡定地把剛才走神的事情與他們說，“我剛才重新想想妖皇與我說的那些話，想要分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到現在我倒是覺得妖皇說的話是真的。”


  “他說我曆劫回來可能會花五百年的時間忘劫陌陽給的心結，那時我更是元神虛弱期，就是這個時候妖皇可能對我使用禁術，逼得我一分為二來竊取我的記憶瞧瞧，有沒有關於秋瑾的記憶罷。”


  “雖然我不知我曆的是怎樣的聖帝劫，隻要曆劫回來時避免讓妖皇發現我，我一定要封鎖神意識，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許陷入昏迷期，讓妖皇趁虛而入來到我的神意識，灌輸不屬於我的神識。我每次見到他，必定是昏迷時，平常倒是不曾看到過。”


  玉衍點頭認同我說的話，“不錯，玄裳隻有在瑾涼陷入昏迷時才能進入她的神意識，為師在旁側都能察覺到他的仙澤，卻不知如何把他給趕出瑾涼的神意識。”


  “為師倒覺得有一法可使用，便是讓昏迷的瑾涼進入燕清的元神，玄裳必定會跟隨來到燕清的元神，夢魘便能察覺到玄裳的出現，誤以為玄裳是收拾夢魘，到時兩人很有可能打起來罷。玄裳會因著燕清的元神有著瑾涼的魂魄，玄裳自然不會為殺夢魘而傷了燕清的元神，那時玄裳肯定會擺陣法逼夢魘離開燕清的元神，到時燕清更易回歸仙身。”


  高，實在是高明的玉衍，好一招借刀殺人。


  我撲哧一笑，驚醒了諾旋和陌陽的思緒，玉衍挑挑眉地看著諾旋和陌陽還沒反應過來的窒息，很是無奈地搖搖頭，“敢情為師說的那些方法，你們倒是沒聽得明白麽。”


  陌陽皺眉地看著我笑得捂嘴，不太明白地回頭看著玉衍，“師傅，妖皇到現在還未能確認瑾涼是否秋瑾的前身，妖皇真有可能會跟著瑾涼來到燕清的元神麽？”


  玉衍沒少給陌陽一個白眼，仿佛無語他還沒想得通透，結果諾旋倒是被陌陽這麽一提醒倒是明白幾分，“我知道了，師傅，你是否打算讓瑾涼故意自稱為秋瑾，到時妖皇一聽已是信了幾分便會隨她直接尋燕清的元神麽？”


  玉衍翻了一個白眼，我覺得諾旋說的話有點愚蠢，讓我自稱秋瑾不就是加速讓他使用禁術，逼得我回到秋瑾的記憶那裏，繼續留待在玄裳的身邊，陌陽真被諾旋害得還有得哭了。


  “二師兄，你的方法真的很爛，我明明不是秋瑾，你讓我如何假裝秋瑾。師傅，若是這樣便不需要空城君來幫忙，直接讓妖皇好好處置夢魘的事罷。陌陽，解決了這事，我們……早點下凡曆劫罷。”


  陌陽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心裏有所顧慮，我給他一個安定的笑容，他先是一怔，後是堅定的點頭，“好，隻要涼涼做好心理準備，我們下凡曆劫罷。”


  玉衍看著我們，像是感歎地搖搖頭，回頭看著諾旋，交代著下麵的事情，“諾旋，過幾天下凡去看看冷瞳，這孩子要是渡不了劫，為師覺得很是惋惜。”


  諾旋點頭而應聲作揖，“是，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