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夢魘的出現
果然不出所料，燕清來到昆侖虛便是反複無常，做著一模一樣的夢境，想必就是親自在場看到乘黃族被滅的場麵，更何況他的仙身還在後山滋養著，越是接近，越是容易想起之前燕清個人覺得不曾遇見的悲劇。
秦碩更是一聽已是眼眶通紅，我便是知道秦碩會忍不住地回想著那天的悲慘，“皇子……”
燕清擺著莫名其妙的神情回過頭來，看到秦碩已是傷感的神情，我從燕清的表情約莫是猜到他心裏很是不明白，為何麵前的秦碩會是如此傷心難過。
“燕清，為師等下與你說說關於乘黃族的事，你麵前的秦碩君便是乘黃族的人。”陌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乘黃族的事，許是看得出來燕清已身經百曆的人，自然不會像一些自尊心強的人受不住打擊罷。
燕清很是錯愕，別過頭來看著秦碩的臉，隻見他已是啞忍著情緒，雙眼通紅得讓他猜測一些的可能，燕清的眼裏已是湧現無法往下想的慌亂，別過頭來便是雙眉緊蹙，一言不發地看著地上，垂著眼角的躲避。
我想起我手上的白狐修為，忍不住地看著燕清便是直話直說，“燕清，我相信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弟子，你為何夢見乘黃族被滅的事，秦碩君為何在此處，他如何待你，你該會猜得出來。”
燕清倒是猜出幾分，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曆的事，竟是如片段夢境的一樣，他的家人已被滅族，“師傅，你替我更名叫燕清，師傅是否一早知曉我是乘黃族的人？師公見我並沒阻止我上山，隻管撤退與我同行的那些人，師公也是知曉我是誰？秦碩叔待我比誰都好，皆因我是乘黃族的皇子麽？”
我聽著燕清說的聲音，已是崩潰到邊緣的聲腔，我心裏很是不好受，玉衍就在這時打斷著燕清的混亂思緒，“燕清，夢境的片段記憶便是你的前世，如今你的元神幻化成肉身，若是要回歸仙身怕是需要一些時日便能知曉你的真實身份，說太多甚是無益。陌陽，帶燕清去看看他的仙身罷。”
陌陽怔了一下，揖手應答，“是，師傅。”
我瞧著燕清算是臉色蒼白，差點站不穩腳之時已是被秦碩扶了起來，“皇子，你小心。”
燕清已是沒有拒絕秦碩的扶持，想必他腦海裏已是空白一片，不知如何拒絕秦碩如此待他的好，哪怕他現在的記憶不完整也不想白白受著別人的好，如我一般初次上昆侖虛一樣的感覺。
直到玉衍雙眉緊蹙與我單向傳音：瑾涼，為師本是不想與你說這事，為師剛從虛空境回來，那裏已是出現夢魘的蹤跡，怕是他已是隨著凶獸的魂魄而來到虛空境，恰恰那隻凶獸有著燕清的一縷魂魄，夢魘想借著燕清的魂魄而轉世，這有了燕清異常重溫乘黃族被滅的夢境，你的猜測是玄了些，你才會打算入他夢去尋夢魘罷。
竟是如此？
我臉上的溫度像是退燒般的寒冷，驚恐的情緒慢慢爬上來，我將信將疑地擔憂燕清現在的情況，不禁地打起一身哆嗦，我心裏甚是清楚，燕清一旦回歸仙身，夢魘便是采取借屍還魂的術法滅掉燕清的元神，後是占用燕清的仙身就要為禍四海與八荒。
我緊張兮兮地抓著玉衍的手，用單向傳音術繼續與玉衍溝通解決問題：師傅，若是如此，我們應當如何防患未然，我本來打算進入燕清的夢境揪出夢魘來，不然讓他得逞控製燕清的仙身，這怎麽行。如今燕清是半凡半仙的軀體，自然不是夢魘想要的效果，我們總不能把燕清的元神困在昆侖虛一輩子罷。
玉衍別過頭來，挑挑眉地看著我眼裏的一片惶恐，繼續與我單向傳音：你說得不錯，他不能呆在昆侖虛一輩子，為師現在唯一想到的兩個辦法，其一便是讓妖皇來為師的虛空境，讓他揪出神出鬼沒的凶獸來，一招把它毀了，順帶著夢魘的魂魄也毀了，但燕清可能會受到損傷，他是否受得住，為師可沒把握。
我雙眉緊蹙地看著玉衍，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其二的辦法會是怎樣：師傅，其二的辦法是如何。
玉衍歎氣地搖搖頭，繼續著不想往下談的話題：其二的辦法便是讓你進入燕清肉身的元神，和他一起滅掉夢魘，但你的元神可能會受不住夢魘的折騰，到時便會一睡不起，為師不願用這辦法。
陌陽早已意識到我和玉衍有所不尋常，他已是猜到我和玉衍暗地裏商量些什麽事情，當我們的身影已是來到後山的洞前時，趁著秦碩扶著燕清進去看看燕清的仙身之時，陌陽便是打斷著我和玉衍往下說的機會，“師傅，你和涼涼是否暗地裏商量些什麽事，我希望危險的事情不能對我有所隱瞞。”
玉衍看著我一眼便是歎氣搖搖頭，在我放開玉衍的手後便是往洞裏走著而留下這麽一句話，“陌陽，瑾涼會慢慢與你說這事，為師先進去看看燕清如何。”
陌陽的敏感果然是厲害的，我甚是心虛地縮縮脖子，慢慢走上前與他如實道來，“是的，我和師傅剛才就燕清的事情商討了一些事，師傅的虛空境的確是出現問題，夢魘借著凶獸的魂魄而來到虛空境存活下來，偏偏這隻凶獸有著燕清的一縷魂魄飄了進來，夢魘發現燕清的魂魄，打算與燕清二者為一而轉到這處，這才有了燕清的夢境。”
陌陽很是錯愕，打起一個激靈地醒過神來，“師傅可有解決方案？”
我偷偷地看向洞裏的動靜，見著他們還在裏麵沒出來，繼續與陌陽說著玉衍曾與我說的方案，“師傅有兩個方案，其一便是讓妖皇進入他的虛空境，把神出鬼沒的凶獸給找出來毀掉，順帶把夢魘和燕清的魂魄毀掉，到時這裏的燕清是否受得住也是未知數。”
我停頓了一下，繼續往下說道，“其二便是讓我進入燕清的夢境，找到夢魘出來殺掉，但代價是我有可能會一睡不起，師傅沒打算讓我這般做，因此隻有其一的方案才能用。陌陽，你覺得燕清連上仙的仙階都不是，能受得住元神的不完整帶來的疼痛嗎？”
陌陽深鎖眉頭已是不知往下該說些什麽，直到玉衍他們出來時，陌陽已是恢複若無其事的樣子，負手而立於洞前，玉衍便是看著我和陌陽，約莫深知我們已是把話給說開了。
我回頭看著燕清臉色早已蒼白得連一絲紅潤的顏色都沒有，反而旁側的秦碩一臉擔憂不已，雙眉緊蹙地看著燕清沒有血色的容顏，“燕清，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