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染上夢魘粉
昆侖虛是什麽，對我來說它是一個任由我們胡鬧，從不壓抑天性的學堂，在玉衍的管束之下，收留的弟子和仙童們越來越多，多得讓昆侖虛多了好幾分神聖與尊嚴，久而久之變成了我們依賴的庇護所。
現在回想著昆侖虛是什麽，對我來說，我在那裏生活幾萬年的曆史，在玉衍的教導下的成長已是散發著屬於我闖禍的心性，卻羞愧著心懷蒼生的野狐狸。
如今我的是否心懷天下，心懷四海與八荒，我早已看清我的心真的很小，小得不想裝得下什麽蒼生大義，若給我一次機會也不想替誰守護著誰的蒼生，要知道，這蒼生不是我的，但蒼生卻有我小小的位置。
也許夢境裏的陌陽，心底裏有著這個聲音提醒著他，我根本沒有昆侖虛的重要，沒有我，要昆侖虛有何用。
就在那個時候，我察覺到吃痛的感覺，我從夢境裏抽離而回到現實卻感受到他微微顫抖著，像是恐懼著，我心疼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小聲地呼喚著他，“陌陽，醒醒，你怎麽了。”
陌陽聽到我的喊聲，便是緩緩動著眼皮已是回到現實，終是擺脫夢魘的糾纏，他看見我，他微微顫抖的心情還在麵前，他用力把我抱緊像是感受著我是真實存在著，“涼涼，你還在，我以為，我找不到你了。”
原來陌陽剛剛是被夢魘纏住了。
我沉默不語地撫摸著他的後背，想要緩解他內心的微恐，他鬆口氣地蹭著我的額頭，“我夢見十萬年前的光景，二師兄帶失憶的我去後山，我在那裏看著掌心的花瓣，你不知道那個夢境是真實存在著，那時心裏有個聲音提醒我，你沒有昆侖虛重要，當時我不知你是誰，問了一遍又一遍諾旋，他依然不肯說，隻是說有些事過去了就好。”
我怔了一下，這不是我剛剛夢見的事嗎，我怎麽會與陌陽做了相同的夢？
我沒有言語，他繼續往下說，聲音已是哽咽，“現在想起才知道當年的痛，是這般強烈，涼涼，你答應過我的，以後無論發生何事，不許再離開我。”
我鼻子微酸著心疼，原來陌陽在十萬年前是這樣走過來的，沒有記憶，活像沒有感情的傀儡，我現在不敢想，若是將來有什麽不測，他會是如何，“嗯，不離開你。”
我到現在沒搞明白，為何我與陌陽做的夢境毫無分別，難道我已有進入別人的夢境之術，不大可能吧，說是不可能，但誰能解釋我和陌陽的夢境為何會是一樣，而且他沒有提及夢境有我的出現，莫非……
想起剛來昆侖虛的那天起，我會在夢裏與玉衍，西王母，我自己元神，還有一個美人哥哥都有進入我的夢境說著一些不可思議的對白，他們能進入我的夢境是沒什麽值得奇怪的事，但我竟是破天荒進入陌陽的夢境，分明就是有點詭異的體驗，要不……我試試能不能進入諾旋的夢境來玩玩。
我越想越是興奮，於是靜下心來閉上眼睛緩緩地進入無我的忘境，結果我像是來到全白的空間。
全白的空間沒有任何東西，我不斷地走著，心裏默念著想要進進諾旋的夢境，結果我胸口的那個光點慢慢地變在起來，直直地飛了出去像是煙花綻放那般的擴開，我看到了諾旋在九洲天空城，即是我曾在九洲天空城居住的淺淺粉色的梅花屋。
這個真的是諾旋的夢境麽？
我想也不想地慢慢走上前，諾旋見著我一身女扮男裝的模樣出現在他麵前，他很是驚詫地看著我，後是笑著打趣，“瑾涼，你怎麽來九洲天空城了，往常不是不大愛去這裏碰見我父君麽？”
我將信將疑地看著四周，曾經來過的模樣一直都沒變過，難道我真的能進入諾旋的夢境，“你現在分得出，我們在夢境，還是在現實。”
諾旋很是愕然地看著我，像是不大明白我說的那番話，我微笑地四處張望，卻是嗅不到梅花的香氣，“二師兄，你的九洲天空城，每個地方都會散發著屬於不同顏色的梅花香，你在這裏有嗅到這香味麽？”
此時，諾旋已是醒覺過來，他皺眉地看著我，竟在這一刹那竟用劍指著我，嚇得我一怔，“二師兄，你想嚇死我？我不過是提醒你，在這裏嗅不到梅花香的原因是夢境，你怎地這般不客氣地拿劍指著我？”
“你究竟是誰？”
我馬上用仙法把諾旋手裏的劍給變消失了，我很是無奈地搖搖頭，“奇怪，為何你的夢境不一樣，你竟能看得見我，我在別處的夢境倒是沒被發現，怎會到你這裏破了功？”
說時遲那時快，玉清逍遙扇已是嗅到的可能，馬上現出小逍遙的身型出來浮到我麵前，“不好了，主人，你們三個進入的便是夢魘創出來的夢境，你們應當是染上夢魘粉罷。”
什麽夢魘粉？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小逍遙，諾旋更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皺眉地四處張望，“難道我進入的夢境都是夢魘粉引起的，那個夢魘粉到底是從何而來。”
小逍遙用可愛的童嫩與我解釋，“主人，存希和存良變回原身的翅膀都會自帶夢魘粉，因著你體內有神石保護，夢魘粉自然是影響不到你，但陌陽和諾旋未必會躲得過，所以陌陽和諾旋夢境裏都是容易產生的恐懼。”
我回頭皺眉地看著諾旋，眼看著諾旋的夢境並沒任何的變化，將信將疑地問道，“二師兄，你在我進來前可有遇到什麽讓你不安的事情。”
“咳咳，在你出現這裏後，反而是輕鬆了些，之前我坐在這裏等了好久不曾見到有人，也不知發生何事，甚是心慌，約莫這就是我的恐懼罷。”
呃，諾旋的恐懼就是害怕一個人？這麽說，剛才我進入的便是陌陽的夢魘，他的恐懼便是我的不在？
“二師兄，趕緊醒過來，把夢魘粉給弄掉，不要再進入第二次的夢境罷，我現在回去喚醒陌陽，他……他的確是夢見他失憶的恐懼，正巧是誅仙戰後的那些日子。”
諾旋臉色蒼白，欲言又止，後是忍不住點頭說道，“瑾涼，陌陽這一生隻為你活，無論如何別離開他。”
他的話落在此處，留下我一個人在空白的夢境，我微微一笑卻引起莫名的眼淚，我已是分不清，那是感動，還是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