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愛恨與情仇
“我們的愛早已是滄海桑田，直到現在許是衝淡這情意，我與她早已回不到過去，在她已是嫁給皇上那時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算我想要爭取又是如何，拋開我現在隻剩下空有的王爺身份，我還能剩下什麽能給予她的幸福。”
“那時太後並不是不知情我待思婧如何，最終她心還是落在皇上身上，她隻想為皇上爭取，我是可有可無的王儲，連同皇上是否命葬黃泉，太後不是在你們麵前求助於你們，救皇上一命麽，她何曾顧慮過我的感受，就如當初不替我爭取思婧成為我王妃。”
我一時之間已是啞言失語，當時太後的確向我們求助要救救皇上，未曾想過洛湛王爺是否願意，在這麽多文官麵前如此求助的太後，明眼人早已開始將洛湛定義一個怎樣的角色，要是救皇上，洛湛便是應該以身作則，不求回報來救皇上脫離危機，要是不救，洛湛死也是要陪葬，還要連累他在乎的那些人一同送死。
洛湛救與不救，事實擺在他的眼前已是沒有任何選擇。
“其實我早已放下對思婧的感情，我們絕無可能回到從前，直到我去民間客棧卻是見到你，當時我不信你是男兒身，久而久之便是不可自拔地想你，念你，哪怕你是個男的，也想留你在我身旁。直到孤蘭的記憶裏說你是姑娘，我便是心跳異常，我以為我會有機會，未曾想到你已是陌陽的未婚妻，難怪他看我這般不順眼。”
我先是一驚，後是尷尬一笑，“洛湛王爺，這個我們本不是同界的人，仙凡本是不宜相愛，就算我沒有未婚夫，我自然不大衝破這天界的規則，對凡人的確是不保留任何感情。”
“我懂，瑾涼，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幸福，但我看得出來，空城大人好像對你很是特殊。”他隻是微笑，這微笑已是苦澀，他應是懂得了仙凡不相戀，無奈情意這回事都是因人的意念而起，或者任何誰都是無法控製內心油然而生的情感，他不巧卻是碰到枯木逢春的時機，錯戀我這麽一個瞎狐狸。
我咳嗽地故意搔搔我的臉，想要掩飾尷尬的臉色，“空城君是被老祖所坑，平白無故給我帶來麻煩，目前還是以黑狐的事情為重，私人的事情還是等回到天界再處理罷。”
“你處理黑狐的事情後，回天界還會再回這裏嗎？”
我看得見他眼裏的一種莫名的期許，這份期許明明都是自欺欺人，我不想給他增添希望，更何況黑狐的事情結束後便是他與洛瑜命葬黃泉，到時怎會有再見麵的機會，如此也罷，給他飄渺的希望也好，“嗯，我本是在這裏留待一年便會回去，瞧瞧時間已剩半年有多。”
“一年過後呢？”
我歎氣地搖搖頭，淡然地說出他想知道的不可能，“洛湛王爺，人間的一年便是天界的一天，我呆在天界七天，人間已過七年，當我處理天界的事情過後已是人間的滄海桑田，變換了幾個朝代，循環不斷，你是否還在，或者已去黃泉路也是等不到相見的那天。”
我和洛湛站在那裏已是沉默不語，洛湛心裏已是明白，我和他本是天界與人界的區別，卻聽見他的苦笑，“不管如何，我們曾是朋友，無論多久我都能等，我希望百年歸老時有著你目送我去陰曹地府也不枉我這一生。”
他說得如此感傷，我於心不忍地點頭答應他，“好。”
除了“好”這個字，我已不知如何回答，看著他眼裏不斷地熄滅的晴朗，不得不歎息情究竟為何物。
……
我和洛湛告辭先走，我回到陌陽的身邊，隻見他的容顏已是安靜，之前我和洛湛聊天之時都能看得到陌陽站在那裏的不自在，我猜測他心裏不自在的原因都是因我和洛湛的獨處，而且洛湛對我的感情如他想像的一般。
看著洛湛已是離開我們的視線，他趕緊握著我手飛快地走向不知是哪方向的竹林，沒等到我反應過來時卻不知道他想要帶我去何處，結果下一秒中的眨眼卻發現他的大特寫，唇裏的溫暖卻是震驚了我。
我腦海裏都是空空的，沒有任何思想卻聽見他如此失落，“涼涼，我現在真想把你綁回昆侖虛，我在皇宮渾身不自在，他們常常都是瞧著你傻眼，還不如恢複男兒身的你來得讓人心安。”
我心裏聽著真有一種樂開了花的興奮，卻不能在表麵讓他看得出來，我撫摸著他的臉，摸摸他的唇，“陌陽，你不用擔心，你要知道，我的心和我的人都是你的，誰人搶不走。”
嗯，陌陽果然是長得妖孽的男人，我莫名會為他心動不已，真奇怪，我明明在異世對長相英俊帥氣的小白臉一點兒都沒好感，怎會對眼前的那個比小白臉還要小白臉的男人動情，我竟是白癡地把話說出來。
“你明明長得比小白臉還要小白臉，我怎會對你這麽迷戀呢？你瞧瞧你的眼睛，瞧瞧你的鼻子，瞧瞧你的唇，真俊，估計在這四海八荒都無法找到與你相似的男人，估計我這輩子是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嗯，陌陽笑起來真是好看，結果我被他突如其事的聲音給雷得石化了，“就算你想逃，我也會把你抓回來待在我身邊。”
呃，我有說什麽嗎？
我錯愕地抬起頭來，十分無辜地看著他，他是聽到我說的話，還是與我心靈相通獲知我的想法，結果他用手指劃了我鼻子，親昵地淺吻我的額頭，把我擁在他懷裏，“我說涼涼，你又走神了。”
有嗎？有嗎？有嗎？沒有吧，我怎麽可能走神，要是走神，我怎會感到他的溫暖呢，我怎會依賴他的懷裏。
……
我與陌陽剛剛走出隱蔽的竹林，恰恰看到墨澤不知從何方向走到我們兩人麵前，他從慌亂的神情漸漸轉回安心的表情，鬆口氣地向我們作揖，“姬言將軍，安甯公主，皇上在議廳室有請。”
我皺眉地回頭看著陌陽，心裏不知所以，大概都是因我受傷一事而心存不安，轉頭便是看著墨澤點頭，“好，我們隨你去議廳室。”
看來洛瑜已是習慣與我們在議廳室談事，在那裏絕對沒有妖物的耳目，自然是安全之地，但我發現這些天的妖物數目好像有所減少，難道他們早已跟蹤我們其中的人來過議廳室而弄得自己灰飛煙滅了？
我和陌陽在旁側緩緩地跟著走在前麵的墨澤走著，小聲地嘀咕著，“洛瑜想要與我們見麵談些什麽事。”
陌陽看著前麵走著的墨澤，小聲靠著我耳邊細語，“約莫是關心你受傷的事，找些話題與你相處談談，到時你便可問些關於思婧的事情便是，洛瑜在這時候不會對你隱瞞什麽事，他懂得分輕重。”
“那好，剛從洛湛那裏聽了一些事，再從洛瑜那裏聽聽怎說，兩事結合在一處便能知道他們的愛恨情仇。”我點頭，悄悄地看著前方才知道已是到了議事廳，馬上閉嘴不再繼續說話。
剛進門時看到洛瑜已是更換便服，我從他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有點熟悉感，我意外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明明是我女扮男裝穿過的那種板型，沒想到洛瑜竟是把它穿在身上，讓我很是尷尬地誤會他對我真是用情。
陌陽不傻，自是看得出來，他故意向我挑挑眉，示意讓我發現洛瑜身上的衣物委實與我在屋宅的衣物很是相同，我當然看到了，不然我還能怎樣，隻能裝作沒看見來避免我和洛瑜的誤會。
“瑾涼姑娘，不知你的傷口如何，身體可好？”洛瑜眼睛直直地盯著我一直撫摸著手上的傷，我看著他的眼睛如此熱情如火。
我咳嗽一下地把手給放下來故作沒事，“多謝皇上的關心，我沒事，這毒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人看起來是脆弱點，無非都是對他們的瞞天過海，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咳咳咳，雖然我有點睜眼說瞎話，不過是因著自封仙法的緣故才會導致我與凡人一般無二，中毒的跡象很是明顯，若是我的仙法在身，一靠近便能察覺出來，怎會讓孤蘭近我半步，算是我的失策。
洛瑜看著陌陽再回頭看著我，隻是淡淡的微笑，“沒事就好。”
我看著洛瑜的笑容覺得有點滲人，我回頭看著陌陽一眼，隻見他點頭看著我說道，“那我在外麵等你，想必你們應該有話想說罷。”
沒等到我說話已是走到門口站著，洛瑜倒是放下他的尷尬，轉頭看著我的眼神的確有點不太一樣。
他沒等我開口便是打聽我為何要去思婧那裏的原因，眼裏波瀾的溫柔令我有點不太自在，“瑾涼姑娘，我想知道你怎會去思婧的寢宮，你不知道她得失心瘋麽？”
我點頭表示知情，“自然是知道的，皇上，你和空城他們去溫泉時，我曾向洛湛王爺打聽你遇見孤蘭前最愛的是哪個妃嬪，未曾想到她已是失心瘋，我想知道她有這病的原因是否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