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把他揪出來
我扶額深感頭疼地偷偷瞟向陌陽臉上的動靜,他倒是一張若無其事的坐懷不亂,目前來看我和陌陽的仙階終是敵不過空城的天尊級別,我實在沒想得明白,陌陽有可能在打不過的情況下與空城約架?找虐找死?
“空城君,我們先回人界,這次多虧你的幫忙,正如你說的那樣,我不用拔人家鳥屁股的羽毛已是不錯。”話說到這裏已是有點納悶,我簡直是不明白我到底說的是什麽話。
空城“嗯”了一聲,目如朗星地看著我一眼,陰晴不定地說著不知是真心話還是奉承話,“我本是盼著你時不時過來尋我,未想才過幾天便來了,我很是歡喜,哪怕你帶著目的來尋我也是可以的,隻要我能夠幫得上什麽忙,至少覺得自己於你心裏是很有價值,嗯,就是這樣。”
我直接被空城說的一番歪理給嗆得懷疑狐生,他他他他他到底是什麽男人啊?
我本是心裏覺得有點不忍心,因著人界的事情而牽連到需要跑去冥界尋找護身石來保護凡人免受狐惑,偏偏就是身份的尷尬擺在那裏,倒是讓旁人誤會了去,覺得空城幫我的原因,僅僅是因我是他深受好感的人。
結果陌陽一手握住我的右手,很是不客氣地把我拉遠空城的距離,弄得我一驚一乍地跟著陌陽的步伐往前走,聽到陌陽如此霸道地丟下這句話,“東方天尊,你是沒機會了,她注定是我的妻。”
……
一轉眼的功夫,我們一行四人已是回到剛從皇宮出來的這條路,看著附近有點陌生卻有熟悉感的路,我往後看再往前看卻吐出這句話來,“我們終於回到人界了。”
話音剛說到這裏,陌陽先是一步往前走,權毅更是尾隨在後,慕瑩趕緊來到我旁邊挽著我手臂,拉著我繼續跟著他們的身後,我瞧著陌陽和權毅的背影卻是隱瞞著各自情緒,從他們的背後怎會知道他們的心情如何,我很是皺眉地歎氣卻聽到慕瑩輕聲嘀咕著,“姑姑,我瞧著冥界的東方天尊沒這麽輕易放棄,現在怕是瞞著你是天狐這個身份,若是有天他發現你就是當年取消與他的婚約,你猜測結果會是怎樣。”
“約莫有一個結果:生氣得與我絕交。”
“姑姑,我怎覺得這個機會不大,我瞧著便是死纏爛打。姑姑,你覺得多了一個強勁的情敵,姑父真不介意麽?你們曾經曆過洪荒時期,我怎也是想不通你們三人怎會一次麵都不曾見過。”
聽罷,我覺得慕瑩所說的那句話倒是道理,我皺眉摸摸嘴唇,怎覺得好像哪裏出了錯,如今姻緣已是注定也不大介意之前的烏龍事件,“不管怎樣,大師兄為我訂下這親是他的問題,取消了我的婚約也是極好的。我倆經曆過洪荒時期算是重生,不然怎會變成受萬人敬仰的青丘姑姑,陌陽卻是未來的掌門人之人選,竟是不知九重天的三生石竟是替我們做了姻緣的安排,連大師兄說這是天道的注定姻緣,拆不散的緣份。”
“你意思是說,大師兄不曾將你許配給姑父麽?”
聽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撲哧一笑,突然想起陌陽曾說的那句話,養大的女兒拱手送人的悲哀,“大師兄的確沒考慮過將我許配給陌陽,記得混沌時期的他們都是互看不順眼,許是重生來到老祖創的昆侖虛當徒弟,叫了萬把年的師傅,直到我們前生的記憶回來時,陌陽不曾喊過大師兄一聲師傅,大師兄沒少納悶過。幸虧大師兄也知理虧,本是同時期出來的人,怎好意思占人家便宜。不過大師兄說得對,一聲師傅,終生為父,我算是大師兄的半個女兒,嫁女兒這事,大師兄不是當爹的角色麽,我自小都是跟在大師兄的身邊,我心裏把大師兄當成老爹了。大師兄舍不得我,我心裏比誰都清楚。”
沒想到我這句話一說完,陌陽更是毫不客氣地往下說出他的意思,“不管師傅是否不樂意將你嫁給我,我終是要娶你為妻,免得這四海八荒這麽多人想要覬覦我的妻子,早早成親,蓋了章,就算九重天的二殿下,大蜂族的大皇子,冥界的東方天尊還想與我搶也是沒資格了。”
我完全怔住了,慕瑩卻是忍俊不住地捂嘴笑了,這個陌陽這是有多好記性,記得下那些無關重要的男人,直直把我弄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簡直怎樣解釋,這些人物都不及陌陽的一根手指頭好麽?
……
我們回到屋宅時,打發著王伯他們回去休息,剩下的便是我們在陌陽的房間商討關於黑狐的事情,沒坐暖凳子時卻看到蘆笙滿臉擔憂地現出人形,來到我們麵前作揖,“師傅,小師弟,你沒事吧。”
對於蘆笙的出現,我並沒有過多的驚詫,無疑是存放在昆侖虛大殿內的軒轅劍突然消失不見,他們擔心陌陽和我在凡間出了事,結果他倒是來到我們麵前。
陌陽搖搖頭,指著旁邊的空位說道,“坐,蘆笙,昆侖虛可有事?”
蘆笙半信半疑地看著陌陽,再回頭看看我,打量著好一會兒才確定我們在凡間一點事都沒有,安心地坐在陌陽指出的位置便是回答,“回師傅,昆侖虛無事,弟子已交代二師弟他們好好看著昆侖虛才冒然下凡,還請師傅懲罰。”
“無妨,你留下助我們一臂之力罷。”
“是,師傅。”
我不忘地提醒蘆笙,“大師兄,請收斂仙法,不必擾亂人界的生存法則,我們昆侖虛的人必定收斂仙法,否則擾亂人界的命數就不好。”
蘆笙應聲地點頭,馬上把自身的仙法給收斂起來,不到危急之下不能隨便動用仙法,昆侖虛的弟子與別處的不同,昆侖虛可改命也可送命,相比其他天界的人更是容易影響人界的命數。
陌陽看著我們坐在這裏已有五人,把之前在皇宮碰見黑狐的事情攤開來說,我和陌陽已是親眼看到皇宮貴妃的孤蘭,國師豐息倒是不知是何人,無法確定權毅和慕瑩見到的那個公公是否豐息本人,不太確定見到的公公是否易容於街道的算命老先生。
“我們結合今天見到的事,我們下步便是想辦法混進孤蘭專屬的牢房,把那些無辜的人給救出來,孤蘭和豐息把這麽多的文武百官換成自己人,想必孤蘭的牢房便是真正的文武百官,黑狐必定用來修煉法術。”
權毅和蘆笙不太熟悉狐狸的邪術,一臉蒙圈地看著我和慕瑩,一同問道,“什麽修煉法術?”
我和慕瑩相視一笑,看來他們不夠了解狐狸族的修煉邪術,我淡定地搖搖扇子,實話實說,“黑狐利用吸取凡人的魂魄來增加修為,這就是皇宮裏有一大半都是妖物的原因。”
我說得這麽含糊,權毅倒是明白了幾分,“姑姑,你意思是說黑狐幻化他們的模樣,以妖物來替代文武百官,真正的文武百官已在孤蘭的牢房,以供孤蘭和豐息增加修為。”
蘆笙忍不住插嘴地問道,“姑姑,你們……也是這般增加修為嗎?”
我差點把嘴裏喝著一口茶水給噴出去,我直接給嗆得不斷地咳嗽,一句話無法說得出口。
陌陽瞪一眼蘆笙,很快恢複古井無波的眼神,淡然地回答,“不,小弟子與他們不一樣,黑狐是魔界的人,九尾狐是天界的人,增加修為自有不同的方法,九尾狐不屑用黑狐這般傷天害理的邪術來斷送凡人的性命。”
我難受得咳嗽出眼淚來,已是安靜了許久,上氣不接下氣的疲倦有點讓我哭笑不得,我哀怨地看著蘆笙,“大師兄,小師弟差點被你弄得半死不活了。”
蘆笙臉紅地微低著頭,有點歉意卻是帶著不好意思的笑意,“小師弟,別怪大師兄孤陋寡聞,大師兄回去定要好好讓師弟們了解摸索九尾狐族的情況。”
“大師兄,不光是九尾狐族,你也要摸清全四海八荒所有不同的族類。說難聽一點,以後哪個部族叛變了,總要學會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針對人家的弱點,至少做到不戰而勝。”我很是滿意地點頭,卻沒有留意陌陽的臉色變了一變。
直到陌陽的聲音喚醒我的思緒,“果然重生回來的小弟子,為師第一次見到一本正經的小弟子,全是真理。”
被陌陽這麽一說,我倒是臉紅了,慕瑩和權毅竊笑地故作什麽都沒聽見,反而蘆笙利用咳嗽之意提醒自己不許笑,我沒好氣地瞪著陌陽一眼,繼續反嗆一聲,“嗯,約莫處理好黑狐的事情後,師傅,小弟子想要與你約在軒轅台打一架,我倒要看看龍族的贏麵大,還是狐族的贏麵大。”
陌陽握緊的茶杯已是抖了一抖,茶水已是濺出來,蘆笙緊張得什麽都沒看見,慕瑩捂嘴笑了起來。
我故作若無其事地握著茶杯喝口茶,不知怎搞的,隻要看到陌陽被我嗆得一句話說不上來時,我無止境的快樂像是被放大好幾倍,這個不算是我特殊的病態吧。
最終蘆笙的房間被安排在不遠的地方,明天一早在王伯他們麵前便是多了一個人,到時慢慢在他們麵前好好解釋,蘆笙照舊是陌陽的徒弟身份。
……
果然不出所料,王伯他們見到蘆笙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已是窘迫,後來經過我們的介紹以後便是喊蘆笙為五公子,蘆笙剛開始時是有點不習慣,他們喊得多了,蘆笙聽得多了,反而是習慣使然。
我咬著香噴噴的饅頭,含糊不清地看著他們的吃相,“等下我們去瞧瞧這個算命老先生,到底是何方人士,之前沒讓慕瑩用仙法試探他的元神,現在倒可以試試。”
蘆笙喝著一口白粥便是順著這話題談下去,“不如讓我試試吧。”
陌陽搖搖頭,看著權毅一眼再回頭看看蘆笙,深知蘆笙不能動用仙法,“不行,這事隻能讓權毅上仙和慕瑩上仙做,為師與你,小師弟都是昆侖虛的人,不能濫用仙法。”
權毅和慕瑩同一時間點頭,同語異聲地應答,“沒事,我來。”
……
街道的氛圍依是熱情的喧鬧,我帶著玉清逍遙扇隻為讓它替我尋找算命老先生的所在,我覺得無論走去哪裏都能碰到他,感覺他是被黑狐安排來監視我們的行動,許是舞琴的出現的那天起,算命老先生已是猜到我們是衝皇宮的孤蘭而來,正有可能想要鏟除黑狐族的人,於是孤蘭下手為強,派人去刺殺我們。
若真是這樣毫無懸念的發展,無論我們在哪裏都是被算命老先生看在眼裏,導致我們在明,人家在暗的局麵,怎麽看都是他們吃虧,我們再虧也是虧在自封仙法,至少還有權毅和慕瑩兩人也算是勉強夠用,如今多了一個來自龍族的蘆笙,可謂是如虎添翼。
如果算命老先生是國師豐息的話,那麽我們一定在這裏把算命老先生的行蹤給摸得一清二楚,讓他們以為我們已是陷入他們的計謀,我們將計就計,順著他們的意思,慢慢打擊他們的目的,豈不是更好嗎?
“看來你又是走神的毛病。”
陌陽的聲音及時拉醒了我的思緒,我哭笑不得地搖搖著,歎氣地低聲細語,“人家走神的最大優點便是可思慮我們平常遇見的懸事,現在我想要搞清楚算命老先生到底是黑狐的誰,最糟的便是我們不曾見過豐息的容貌,就算讓小逍遙找出黑狐豐息的容貌也是極大難處。”
我突然恍然大悟地想起小逍遙不是曾套過舞琴的記憶,裏麵不是有一男一女的樣貌嗎,我半信半疑地回頭望向權毅和慕瑩,“之前我們四人看過舞琴的記憶,黑狐不是來了一男一女,你們在皇宮所見的那個公公,是不是舞琴記憶裏的那個男人。”
慕瑩搖搖頭,很是肯定地應答,“不對,我們在皇宮裏見到的那個公公,和算命老先生的容貌並不一樣,更何況是舞琴記憶裏的那個黑狐的男人,在皇宮不曾見過這一麵。”
陌陽深鎖眉頭,我倒是猜得出來,黑狐用的肯定是易容術,恐怕舞琴記憶裏見到的那個男人,並非是豐息的真麵目,真正的豐息長的是什麽模樣,真的很難分辨出來。
……
我們一行五人走路走到一半時便能感到玉清逍遙扇的抖動,我四處張望便是看到算命老先生坐在那裏等著客人自願找他算命,我向著他們打著眼色,他們順著我用扇子指出的方向望過去,已是看到算命老先生坐在那裏很是悠閑。
我們馬上走到後巷,取出百寶袋就是讓我們各人拿著算命攤的東西,然後故意找到一個不錯的攤位便是開始擺著算命攤,我向慕瑩打著眼色,讓她想辦法吸引算命老先生的注意。
“二師兄,等下我們客人要多少排號才不做生意。”慕瑩故意用她的喇叭聲音引起算命老先生的注意。
我故意看著陌陽和蘆笙,打著眼色地回答,“小師妹,我和大師兄擺一個算命攤,三師兄與四師兄一起來,這次不計人數,完全滿足他們的要求排隊吧。”
結果這話一出來,算命老先生冷哼地給我們不好的臉色,直接狗嘴吐不出象牙,“又來五人是算命騙子,真搞不懂那些人怎會心甘情願被你們一行五人騙得團團轉。”
權毅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嗆回一句,“老先生,若你有實力就不會這般說了,是妒忌我們的生意比你好吧。”
就在那個時候,權毅的眼神已是變了顏色,若隱若現的光點已是刺探了算命老先生的元神,我知道權毅已花了一點兒的時間已是摸清了對方的底細。
我卻在這個時候拍打著玉清逍遙扇,提醒它該是時候想辦法進入那個算命老先生的識海裏,套出孤蘭稱呼他為誰的重要記憶出來。
陌陽和蘆笙故作若無其事地替排隊的人批命算卦,直到權毅悄悄地來到我和陌陽的中間細聲說道,“算命老先生果然是有問題,他是黑狐族的人,修為的確是比我高點。”
陌陽和我相視一看,心裏有底地點頭,約莫這個人可能是豐息,直到玉清逍遙扇抖了一抖,很快以傳音術的方式傳到我的耳邊,“主人,這個算命老先生便是黑狐豐息,孤蘭的情人。”
我“哦”了一聲,挑挑眉地提醒他們,那個人便是我們要找的國師,我們該是時候好好安排權毅跟蹤他,找到孤蘭專屬的牢房在哪裏,一個個救出被替換的文武百官。
不知是否我們做得過於露骨,若不是借著他們排隊來分散算命老先生懷疑我們的動向,想必他遲早會發現我們已摸清算命老先生是豐息的易容術,如今他看著我們忙裏忙外的身影,冷哼一聲就帶著他的偽裝工具離開我們的視線,就在那個時候我偷偷地提醒權毅好好跟蹤著豐息的去向。
慕瑩本是想要跟著權毅一起去,我惡狠狠地挽住她的手臂,輕聲呢喃著,“慕瑩,你給我安分點,不許跟著權毅一起去,否則他會分心照顧你,到時把豐息給弄失了,我唯你是問。”
她無辜地睜著大而亮麗的桃花眼,“你明明知道我隻是擔心他。”
我沒好氣地用扇子輕敲慕瑩的腦瓜兒,“你放心,權毅的修為比你高,不會有什麽事,不過是跟蹤著豐息的動向,更何況人家狼族有天生的嗅覺,怎會辦不成這事還會遇到危險,你給我安分點,好好等他的消息。”
蘆笙怕是不忍心看到慕瑩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地小聲替她說情,“小師妹是擔心三師兄,你別責怪她不知輕重。”
慕瑩聽到蘆笙為她的事情而向我求情,稍微臉紅起來,微低著頭地道謝,“謝謝四師兄,都是我對三師兄的信任不足而導致的擔憂,我應該相信他的。”
陌陽淡然地點頭,一邊替路人算卦,一邊對著慕瑩說道,“小師妹,不用擔心,我知道他的性子很是穩重,辦起事來很是周到,盡管放心,不用半個時辰,他必定趕回來。”
這下子,慕瑩倒是安心地笑了,開始活躍著路人的排隊,看在我和陌陽的眼裏,相視一笑,繼續替那些排隊的路人算卦,隨意說著中聽的話讓他們提防下。
果然不出所料,半個時辰過後便是權毅帶著好消息趕回來,這路人的排隊算命已是達到極限,我們似乎是忙不過來,慕瑩更是激動地衝上前挽著權毅的手臂,瞧這小妮子擔憂的一臉,真是讓我生平第一次見到她有這模樣。
我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直到權毅很是堅定地點頭,“我知道豐息去了何處,不是回皇宮,便是直接去知府的監牢,裏麵全都是犯人關在一起,有妖物看守著那些人,約莫都是那些皇宮出來的那批官員。”
竟是如此,看來真要好好想辦法,怎樣偷換真正的官員而不被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