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與空城初見
小逍遙回頭看我一眼,很快地坐在扇麵打座著,他閉上眼睛,很快地,他的頭上顯現出現已是舞琴記憶裏的畫像,小逍遙把多餘的記憶給抹去,隻剩下的就是她最重要的記憶。
舞琴和一個長相與陌陽相似的男人正在依偎著,瞧著舞琴的相貌像是凡間十六歲的年紀,這男人的長相足以讓我震驚得不知如何形容,隻知內心微微顫抖了一回,這個怎會與陌陽有幾分相似。
坐在我旁邊的慕瑩捂住嘴,半信半疑地別過頭像是偷看我的反應,我隻知臉的溫度像是蒼白,手背突然傳來陌陽的溫暖,耳邊模模糊糊地聽得見他的著急,“這不是我,涼涼。”
我不知作何反應,我發現我沒有勇氣回過頭來看著陌陽的臉色,我的視線直直地盯著舞琴的記憶,那個男人輕輕抱著舞琴在懷裏的溫柔,直到舞琴溫柔地呼喚著他的名字:淩文。
看著看著,我便知道舞琴是白狐族的人,淩文便是凡間的男子,直到舞琴不小心露出狐狸的白尾,驚恐了淩文的情緒,淩文正要往外麵逃跑時卻出現黑狐的女人和男人,黑狐的男人死死扣著淩文的喉嚨,高高舉起,淩文難受的樣子不斷地掙紮著,卻是沒力氣擺脫著黑狐的法力。
舞琴著急地用仙法想要救淩文,結果黑狐的女人衝上前與舞琴打起來,淩文眼裏看得見舞琴和黑狐的女人打架的場麵,他艱難地喊出聲來,“舞……琴……你……快走……不要……管我……”
舞琴心裏一著急,分心便是被黑狐女人的法力擊傷,擊得她站不穩腳地倒在地上,不斷地吐血,看在淩文的眼裏已是熱淚滿眶,不斷地掙紮著,他想要保護舞琴,卻後悔著自己為何要害怕舞琴是白狐,“舞……琴……”
他越喊越是喉嚨湧出血腥的液體來,他難受得無法掙紮,黑狐的男人咬著牙,使出最後的力氣把淩文給斷了氣,舞琴瘋狂地哭喊著淩文的名字,“淩文!淩文!我不要!我不要!”
就這樣,舞琴眼睜睜地看著淩文死在黑狐的男人手裏,痛苦得不能自己,在她痛苦萬分之際,黑狐女人詭異一笑,用起法術把舞琴的美貌剝出了臉皮,疼痛得舞琴在地上打滾著,聲音撕裂了天空,“混帳!你這混帳!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
舞琴的記憶停落在這裏,我臉色蒼白得全身發抖著,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恐懼,我閉上眼睛咬著牙,雙手已直直握起了拳頭,指甲直直地插進手心裏已失去疼痛的權力。
“姑姑……”慕瑩心疼的聲音緩緩地聽在我耳裏,我現在的情緒不樂觀,想必是讓慕瑩很是擔心,我何嚐好過。
舞琴變成這樣,她的仇恨這麽大,我還能理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死在她的麵前,她卻是無能為力,她的眼淚已是斷了珠的珍珠,令人心疼俱裂。
“涼涼。”
陌陽的聲音如春風吹過的溫暖,一下子驚醒了我憤怒的情緒,我別過頭來對上他眼裏複雜的情緒,也許他擔心我把淩文看成陌陽,正如百年前的蘇安那般,我花了好長時間才確認蘇安和陌陽是同一個人的魂魄,偏偏舞琴記憶裏的淩文,和陌陽有點相像,是否因為這樣,舞琴對陌陽已有這般錯覺的貪戀。
我心裏甚是不舒服,皺眉地看著小逍遙,“小逍遙,帶我去冥界,馬上去。”
沒等到陌陽他們反應過來,小逍遙已把我帶到不同的地方,我睜開眼睛便是看到陰曹地府的畫麵,竟是凡間的夜晚毫無差別,我驚詫地看著懸在半空的小逍遙,“小逍遙,這就是陰曹地府?”
這話一出來已是聽到空氣飄浮著令人生畏的聲音,“來者何人!竟敢闖陰曹地府!”
就在那麽一瞬,小逍遙的聲音及時驚醒了我,“主人,小心。”
不知為何,我反應已是敏捷地躲過陰曹地府裏不知哪個方向飛來的暗箭,我用扇子時竟是恢複了仙法的使用。
我意識到我不過是在人界封閉仙法的使用,並不代表我在冥界不能使用仙法,我提高警惕卻是用扇子紛紛躲過不知何方向飛來暗箭,這暗箭本是仙法引成的模型,這讓我意識到誤闖冥界是有這般非人道的待遇,純屬正常。
我躲過四麵八方飛來的暗箭,後是用仙障包圍自身而自報名字,“天界的青丘姑姑瑾涼,無意冒犯各位,請見諒我的魯莽。”
這話及時出來,四麵八方的暗箭已是中斷往我的身上打過去,我收起玉清逍遙扇,站在那裏已是緊張的氛圍,屏住呼吸地仔細打量著周圍的動靜,不宜掉以輕心。
就在那個時候,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身影很快出現在我眼底下,我搖著玉清逍遙扇,攤開扇麵地示意讓小逍遙回到扇裏,“啾”的一聲地回到扇麵而消失了小逍遙的身影。
那個男人的視線很快鎖定我手裏的玉清逍遙扇,心中像是了然地笑著說,“原來是老祖給的法器,難怪你還能跑到冥界闖禍。據說青丘姑姑是老祖最得意的小師妹,常常在四海八荒闖出禍來,讓各仙家對姑姑又敬又怕。”
這男人的笑容讓我看在心裏不斷地起著疙瘩,若是惡意的笑容還好說,偏偏他的笑意讓我心裏不大舒服,甚至有點想逃跑的意念,“嗬嗬,當時算是我年少不懂事,活了幾十萬年還沒活得明明白白,敢問閣下是誰。”
嚴重地說,白活了幾十萬年,我竟是未曾來到冥界,偏偏看到的冥界與凡間的景象一分不差,甚至覺得我是不是來到類似虛空境的世界來。
“在下便是冥界玄明宮的空城。”他微笑地自我介紹,他的眼睛燦若星辰得讓我有點不習慣被他這樣盯著看,我越來越搞不懂,他怎會用這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裏不大舒服,是否我想得太多了。
空城?這個名字怎麽聽起來這麽荒涼,真是他的名字嗎?
我忍不住地皺眉一問,“空城君,這個真是你的名字?怎覺得這名字好像不太與你搭配,你明明長得這麽……傾城傾國。”
我肯定是腦抽了瘋,竟是用這四個字來形容男人的樣貌,原諒我當時實在是被他這麽一盯得沒了主意,實在不是我所想的那意思。
“嗯,我知道我貌比潘安,不對,應該是比潘安更佳才對。”空城似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皺眉像是拚湊著詞語來形容自己是何等美貌一般的苦惱。
我聽到他這般說時,我已是掉了下巴,驚得無法把嘴給合攏,心裏顫抖一回:沒見過這般自戀的男人!就算他有這個資本也不懂得謙虛麽!
“不過……我喜歡你。”空城突然而至的告白令我不由自主地嚇得往後退一步。
我趕緊用玉清逍遙扇擋住我驚恐的神情,露出雙眼直直看著空城下一步會做出怎樣的動作來,我嗬嗬直笑,“這個,多謝你的喜歡,我……我很惶恐。”
“要不,你留下來與我成親,如何。”空城眼前一亮,一步步走上前,這張表情足足讓我有了輕浮的錯覺。
我惶恐地往後退一步,極力與他保持距離,我吞咽口水,我硬生生地逼自己說出這一句話來,“承蒙你的厚愛,我已有未婚夫,還望空城君另尋她人罷。”
空城很是錯愕地看著我,“什麽?你有未婚夫了?他有我長得這麽傾國傾城麽?竟能與你相配?”
我的媽啊,我到底遇到怎麽樣的自戀鬼,我到底是招惹誰了,他是缺愛,還是嚴重缺愛?他怎麽與第一次見麵的我發展成這般神速的情節,還是他打從開始不曾見過天界的人,還是他見慣了凡界的男男女女,沒在裏麵看對眼還是怎麽了?他竟會看上我?直接想與我成親?他的心智不成熟吧?他到底是多大了?
我吞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空城君,你多大了?”
空城怔了一下,後是擺著一張苦惱的容顏,孩童般的攤開手指像是數數年紀,這一場麵讓我有點哭笑不得,他不會連自己多大年紀都忘了吧,他到底是有多健忘?
“我不記得我有多大,大概是生靈初開時,我已在冥界生活有超過十多萬年時光罷。”
我完全被他的表達能力給無語到自己懶得驚詫,生靈初開時,拜托,這是我們第一世出來的混沌時期,等於與大師兄一樣的悠長歲月,竟是活得無法估計自己年紀有多大了。
我完全被他的樣貌給騙了,他一點兒不像是幾十萬歲的年紀,結果越活越是輕浮,堪比大師兄的胡鬧。不過,我比他們是複活重生好幾世,我比他們顯得年輕點。
我嗬嗬直笑,隨意一句話,“嗬嗬,你與我一樣是老人家的年紀。”
結果這話一出來,硬是讓他向我往前一步,嚇得我及時反應過來,往後一步與他保持距離,他不喜地皺眉,“什麽老人家,有見過比我長得美如冠玉的老人家麽?還有你幹嘛躲我,我不是妖怪,不吃你。”
所幸玉清逍遙扇能掩飾我臉上的恐慌,我實在是無法理解,在眼前的那個空城,怎生得迷惑女人的一張臉,要是把持不定,終會毀在他手上,他是不是比九尾狐更危險,越說不吃我,越是岌岌可危。
“空城君,其實我來這裏有事相求,不知可否答應。”我吞咽口水,說明自己來冥界的意思。
說起這個倒是清醒幾分,空城恢複在冥界的工作態度,不再以打趣的容顏來看著我,“來此地為何事?”
嗯,這時的空城倒是正常一回,瞧著他臉上的麵無表情,頓間讓我很有安全感,這樣冷漠的空城倒是讓我心安,我向他作揖道出自己的來意,“不知陰曹地府可有一個叫淩文的男子。”
空城一聽是男人的名字,開始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什麽?你來這裏找男人?說,他是你的誰?”
我被他突然而至的吼聲給嚇得心神不定,我緊張得屏住呼吸,不禁地往後退一步,天啊,把我給嚇得半死,這個空城真是有點……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嗚嗚嗚,我心裏哀嚎幾聲,能不能給我正常的人出來,哪怕是凡界說的那個什麽黑無常,白無常的人也好,怎麽突然給我出來一個從玄明宮出來的空城,我連他是什麽職位都不知道。
“不,不,不,空城君,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的誰,我來這裏想向他打聽一些事,問他會否認識一個朋友,我在凡界處理一些事遇到瓶頸,才會冒犯來到此裏得罪你,還望你能網開一麵,解開我疑惑。”
“確定不是你的男人?”
空城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像是一定非要得到我的確認不可的認真,真讓我有了生死可戀的疲倦感,早知道不要這般衝動跑去冥界,麵對這樣的男人,我真心活得好累。
我勉強地扯著自認為甜美的笑容,“絕對不是我的男人。”
“好,我帶你去找他。”
話罷,空城的臉色已是緩和下來,笑得有多好看就是有多好看,好看得我好想死,能不能不要這般媚惑我,我不受的,更何況像空城這麽難纏的男人,我躲得還來不及,怎會對他笑得如此勉強。
……
我隨著空城的步伐一下子來到淩文所在的地方,四處都是與凡間無異的屋宅,在我麵前出現的屋宅門口都有掛著不同人名的牌子,這讓我大開眼界,這分明不像是凡界所描述的那樣,人死後的靈魂便是下地獄受苦受累。
難道我理解的生死輪回,已是書上所說的情況不大一致?
沒等到我細想之時,聽到空城對著淩文的屋宅喊著,“淩文,有人找你了,出來一下。”
話音剛落,屋宅的門緩緩地打開,很快地走到我和空城的麵前,淩文見到空城便是彎腰作揖,“淩文見過秦廣王。”
等……等等,什麽,秦廣王?啥?空城就是第一殿秦廣王?東方天尊?天啊,我頭暈。
空城忍不住地看著我的臉色不大好,“喂,瑾涼,你怎麽了,該不會是來到冥界,鬧水土不服?”
我哭笑不得地回他一個難看的笑容,很快地站起身來平複著不穩定的情緒,這就是怪我,不好好聽大師兄曾提及過的十殿冥王有何人也,偏偏沒想到空城便是東方天尊,簡直就是給我挖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