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蘇安的表白
當我回到昆侖虛飯堂時卻看到他們坐得很整齊,桌前的東西竟是一動不曾動過,我很意外地看著他們,“你們怎不動筷?你們該不會等我回來吧?”
龍維點頭,看著他們笑著回話,“那是自然,小師弟這麽辛苦為我們做頓好吃的飯菜,不等你在場怎麽行,連二師兄四師兄都趕在晚飯前回來。”
我驚詫地望向冷瞳和潤澤所坐的位置,他們果然趕在開飯前回來,我激動地坐上蘇安的旁側,未曾料到蘇安一臉哀怨地瞅著我,“之前不是曾說過,開飯前要喚我一聲麽?”
我叫苦連天地看著他,向他投以可憐兮兮的眼神,“蘇安,你以為我不想喚你麽,我剛被師傅和諾旋上神纏得問這菜叫什麽,那菜叫什麽,你不知我有多委屈,還不是你害的,幹嘛要把我會做飯的事說出來。”
文宇哈哈大笑,“要是不把這事說出來,我們哪知道你做菜這麽好吃?”
他們這麽一鬧,倒是惹起我臉有點發燙,我擺擺手,微有羞澀之感,“得了得了,飯都做了。”
我端著飯碗,看向冷瞳和潤澤一眼,隻見他們的胃口大開,再瞧向替我殺雞的雷捷那裏,他像是對雞肉情有獨鍾,吃得很過癮。
想起玄蛇一事來,我緊張地問道,“二師兄四師兄,你們下山有尋到玄蛇麽?”
潤澤點頭,說起這事很有興趣,“說來也奇怪,當時我和二師兄尋到玄蛇時,它快要奄奄一息,看到我倆一來就哀嚎,問我們怎麽又來了,我們還奇怪,難不成有人先我們收拾它了?”
我皺眉地繼續追問,“然後呢?”
冷瞳的眉頭皺成一團,向我打聽道,“那個玄蛇說傷它極重的人是青丘來的,那男的氣得揍它說是替姑姑報仇的,我覺得奇怪,玄蛇什麽時候傷過他口中的姑姑?姑姑不是十多萬年已魂飛魄散了麽,玄蛇看起來是近幾年才化形,怎得罪過姑姑了?”
我被嗆得猛烈咳嗽起來,蘇安見狀替我掃掃後背,我別過頭來看著他關切的眼神,我點頭表示感謝,卻是咳嗽不止,卻聽見冷瞳點頭說,“青丘來的男人,玄蛇說不出是誰,隻說怕是愛慕姑姑的人。”
蘇安一聽,小聲地在我耳邊悄悄話,“你覺得是雲閑麽?”
我搖搖頭,看著坐在前方的他們,小聲回話,“不是,雲閑不是鬧事的主,可能是幻影,那天我從大師兄那裏回去碰到幻影,他知道我仨遭遇玄蛇,可能他一怒之下去找它打架。”
蘇安似有所思地點頭,“嗯,有可能,我說他喜歡你,你不信。”
我著急地低吼著,“我怎麽不信了?”
最後,冷瞳很是奇怪地問我,“慕涼,你知道青丘來的那個男人,會是誰?”
我怔了一怔,尷尬地苦笑,一句話真不想說,直到蘇安很是自然地回話,“肯定是幻影,慕宇上神曾經的坐騎,據說是愛慕姑姑十幾萬年,現在還一根筯喜歡慕涼,可能是他知道玄蛇曾傷過慕涼,一怒之下跑去找它報仇。”
我頭疼得扶額,小聲嘀咕著,“臭蘇安,你怎麽把幻影說成斷袖?”
潤澤一慌,擔憂地問道,“那這個幻影有沒有對你怎麽樣,他對玄蛇出手挺狠的,它已活不成,最後我把玄蛇的蛇丹給帶回來,等下吃完飯還要上繳給師傅。”
我大特寫的尷尬,一臉黑線,“幻影倒是沒對我怎樣,咳咳,他不過是誤會我是姑姑而已,沒事沒事。”
蘆笙有點擔憂地皺眉,“這樣不行,太危險了,斷袖這事可不能把小師弟給害了。小師弟,你沒事不要下山,我擔心幻影愛慕過深,把你當成姑姑就不好了,這多尷尬啊。”
“哦,哦,好。”我完全蒙了,他們該不會相信蘇安說的,幻影是斷袖,要是他突然心血來潮時,上來昆侖虛尋我時,要是讓蘆笙他們看到的話是很尷尬。
前幾天練劍時一直在說九重天的壽誕,我想起自己在異世彈過好幾次的古箏,九重天的壽誕應當能給昆侖虛他們耍劍招的助興,“對了,各位師兄,你們知道昆侖虛有沒有琴?”
夏栩很是驚詫地回過頭來看著我,“小師弟會奏琴?”
我點頭,一臉不明地問道,“會啊。”
靈熙很是驚訝地看著我,“莫非每個青丘出來的人都會奏琴麽?”
這話說得有點納悶,我不知道青丘出來的人是不是會奏琴,但我個人覺得各人都有不同愛好,我的愛好比較廣泛,那也是我自己,與青丘無關吧,“我真不知道青丘有誰會奏琴,唉,別把話題扯遠了,昆侖虛有琴麽?”
雷捷點頭回話,“有啊,我天天在師傅房間打掃衛生,師傅有一把玉石打造的琴,我問過諾旋上神,他歎氣說這把玉琴叫思涼,師傅不曾動過,一直掛在牆上。”
思涼?
我有點愕然地看著雷捷輕鬆地說起這事,為何我心突然莫名被刺了一下,思涼,我怎聽起來像是師娘,難道這把玉琴真是陌陽心上人所用的麽?
我有點窒息,無法想像的不安,皺眉地盯著米飯,“我怎好意思問師傅拿玉琴用?”
就在那個時候,諾旋的聲音及時打斷我的思緒,“有何不可以,先不管這琴是誰用過,若你想用,那就用吧。”
“諾旋上神。”
他們紛紛站起身來,我反應遲鈍還是到最後站起來隨著他們喊了聲諾旋上神,我轉頭就看到諾旋端著像是石螺的盤子,有點厚臉皮般地問道,“那個石螺,還有麽?”
蘆笙先是一怔,很快地從諾旋那裏接過盤子,“有的,有的。”然後他很識趣地從桌上正中間用勺子把諾旋拿來的盤子給填滿。
我有點不安地皺眉,“那個,師傅不會怪我麽?”
諾旋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架勢,“怎會呢,你師傅直到現在未明這把玉琴怎會掛在他房間,想必取來借用也沒事,隻要不弄壞它便好。”
我沉默地看著他淡笑風生那般的悠閑,直到蘆笙已把填滿石螺的盤子遞在諾旋的手中,諾旋停頓一下便說,“慕涼,入睡前便去你師傅房間取玉琴吧。”
看著他轉身離去,我擺著禮儀作揖道,“是,諾旋上神。”
再次回到飯桌前,大家吃飯的情緒很是高漲,唯獨隻得我的心情像是跟不上他們的情緒,直到蘇安發現我的異常,“慕涼,你想什麽了?”
我稍微有些尷尬地回答,“蘇安,你不覺得那玉琴叫思涼,聽起來是不是像我們的師娘,師傅的師,娘子的娘。”
蘇安‘哦’了一聲,輕輕給我一頭栗,“想太多做甚,不就是沒找到師娘麽,到時你用玉琴的事,她怎會知情?還擔心被未來師娘懲罰?”
蘇安這話倒是不大不小地落在他們的耳裏,蘆笙先是答話,“沒事的,小師弟,現在我們還沒有師娘,再說諾旋上神剛說想用便用吧,隻要不弄壞就行。”
冷瞳笑著順下去說,“對,小師弟,用吧,沒事,我們想聽聽你奏琴。要我說,小師弟若是女的,絕對是大家閨秀的那種類型。”
我一聽,臉紅來得太快了,我惡狠狠地瞪著冷瞳,“又來取笑我?”
這話一出,全場大笑。
月光高高掛在天空,淺淺照亮了昆侖虛,直到最後飯堂散場之後,蘇安拉著我跑去昆侖虛裏麵獨有的瀑布河邊,在那裏有小船停放著,我驚詫看著這絕美的風景,“蘇安,你竟能找到這裏,嘿,有沒看到這裏有沒有石螺。”
蘇安撲哧一笑,再給我一頭栗,“你天天想著就是石螺麽?”
我笑了,走上前一步看著月光下的小船,“不然你帶我去這裏幹嘛?在異世生活這麽多年,還是這裏最幹淨,最純自然的東西好吃,今晚吃的石螺挺過癮的,不是麽?”
蘇安走上前與我站在一排,像是輕鬆卻又像是掩飾緊張感,“我啊,當然帶你四處浪漫浪漫,瞧著昆侖虛有很多地方挺適合談情說愛。”
我被他這麽一說,回頭對上他雙眼的深情,我心裏一著急卻想起蘆笙所說的斷袖,我故作淡定地說道,“你可不能在這裏當斷袖,不然被他們知道你常帶我去這麽多地方談情說愛,準會被他們說你已是斷袖。”
蘇安隨意地回答,“那又如何,隻要他們不阻止我愛你。”
我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愣在當場看著他一手把我拉進他懷裏,額頭碰額頭,他的聲音澀澀的,“你從異世到這裏,當真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麽?”
在他說出那句話來,我的腦海裏湧現的全都是異世與他相處的大學時光,無論上課下課或是相約去圖書館品嚐下午茶都在一起,直到畢業後各散東西,隻是一句我不想談戀愛把他推到另外城市。
驚醒了記憶,我感應到他的唇正向我慢慢靠近,一陣窒息感迷亂了雙眼,直到緩緩響來的卻是走近的腳步聲,我驚慌地把蘇安給推開,結果聽見雷捷走上前,看著我和蘇安在那裏就問,“咦,你們來這裏做甚,就算想劃船也不該是這時間,太危險了,趕緊回去吧。”
我先蘇安逃離現場,低頭說道,“哦,好,我先回去。”
把這話丟在那裏,慌忙地跑開了,我知道心髒快要跳出喉嚨,我不知道和蘇安在一起的感覺竟是那般莫名,我明明在異世已表明我不想談戀愛,為何來到這裏,我竟有一種被瓦解的錯覺,我是否……愛上了蘇安?
我不知道跑到哪個方向,仿佛有點迷路了。
我四處張望,這環境看著有點像諾旋所在的位置,我開始懊悔,不該這般緊張地跑出來,現在可好了,把昆侖虛的路線給搞亂了,根本不知道怎麽走出去。
在我很是無助的情況下,諾旋的聲音及時出現救場,“瑾涼?”
我驚詫地別過頭來,看著諾旋向我緩緩地走近,我四處張望,惡狠狠地瞪著他一眼,“諾旋師兄,你能不能別叫我瑾涼?你這樣弄得我好緊張,萬一有人來怎辦?”
諾旋笑著搖搖頭,“沒事,這地方是我住的,他們不會來,連陌陽也不會來,除了你。”
我奇怪地問道,“陌陽師兄也不來?”
諾旋似有所思地看著我,緩緩地道出陌陽不會來的原因,“自從你走了後,陌陽被天皇剝奪了記憶,我這地方他自然是不記得,每次我來都會安排給我的客房,這裏基本上是不會有人來,昆侖虛弟子更是不可能來。”
我更是不相信地質疑,“不可能,這麽大的昆侖虛,陌陽師兄怎會不知道有這地方。”
他淡然地點頭,“他是來過,隻是沒作聲,他這性子都是往心裏放著,不會說出來,怕是心裏懷疑這地方是不是我曾經住過。”
我點頭,沒有言語,眼睛沒閑著地看著這裏不同的環境,未曾想到竟是諾旋住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蘇安這人,口吻盡是打聽地問道,“這個蘇安是誰?怎會被老祖推薦來這裏修仙?”
我縮縮脖子,很不自然地回答,“咳咳,我說出來,你千萬要保密。蘇安嘛,他是從異世穿越來這裏的,你之前沒聽師傅說嘛,大師兄他們是從異世把我拉回來的,蘇安就是我異世的好朋友。”
他有點愕然,“你從異世回來這事,我自是清楚,但我想不通他怎會從異世來這裏尋你?”
我縮縮脖子,有點發寒般的顫抖,“大師兄說蘇安帶著尋我的信念來到這裏,我是怎被大師兄他們尋回去,他便是怎樣尋到這裏,我尋到他時還在凡間,後來找到大師兄,他說若想回去便要了卻這裏的塵緣方能回去。”
他聽得一愣一愣,“昆侖虛便是他的塵緣?那他已知你是個女兒身?”
我點頭,沒有言語地看著他,直到他半信半疑地問道,“他喜歡你?”
我羞澀地低頭,一話不說,他很是懊悔地低嚷著,“哪算是塵緣,分明就是情敵。”
情敵?
我愕然地抬起頭來,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回頭卻對上我的眼神,展露尷尬的神色來,“沒,沒事,你們沒在一處吧?天啊,我怎沒早點發現這事?不行,我讓陌陽把你和蘇安分開,不許安排一處學習。”
我更是窘息地屏住呼吸,“我說諾旋師兄,你沒事吧,我們本是昆侖虛的弟子,不在一處學習,哪算什麽昆侖虛弟子。”
諾旋一時情急,沒好氣地瞪著我,“你已算是過時弟子,能當他們的師叔,還跟著他們學習,成什麽樣子?我現在才發現你的大師兄已算是沒事找事,幹嘛要認陌陽當師傅,直接認我不就是行了麽?”
我嘻嘻笑地不嫌事亂,“那我可以換你當師傅麽?”
諾旋先是一怔,後是惡狠狠地瞪我一眼,“你現在說已太遲了,陌陽要知道我想搶你當我弟子,準會約我去軒轅台打架,你這個小師妹別害我這個師兄得了,你還是乖乖當陌陽的小弟子吧。”
我‘哦’了一聲,沒有下文地看著他,隻見他有點著急,像是小毛頭,我撲哧一笑,覺得他真的很可愛,若是諾旋換身弟子服,和我們站在一處,絕對沒有毛病,完全像是大哥哥。
諾旋很是無奈地指著前方,示意讓我跟著他往前走,“走吧,我們去陌陽那裏取把玉琴,我已與他說聲,他倒是很爽快,還說放在他那裏也不過是擺設品。唉,要是玉琴的主人聽到這話也不知會不會傷心。”
說完這話,他那偷偷瞟向我的眼神,我已看得一清二楚,就算玉琴的主人知道陌陽這般說得傷人,也不是我的錯,我不過是借用彈彈,傷人的不是我,是陌陽。
話說諾旋這眼神是什麽意思,難道陌陽有沒有傷害玉琴的主人還要我去安慰麽?
我吞咽口水,想了又想,緩緩地說道,“陌陽師兄不過是忘了,等他想起來時會後悔他說過的那話,你也別唉聲歎氣,又不是你的錯,是吧?”
他沒有言語地看著我,點了頭繼續地往前走,很快來到陌陽的房間。
有時覺得和諾旋在一處的感覺真是好玩,每次和他說話,看到他被我說得一愣一愣,有趣得很。
回想著剛上昆侖虛拜師時的那個畫麵,諾裳用劍揍我時,諾旋竟在一旁看熱鬧,那眉毛皺成一團,未曾想到我竟能複活回來,用過試探法卻是無果,他們的法力衝不破大師兄的道法,因此隻能相信我是慕涼,不是瑾涼。
後來大神的到來已是證實他的懷疑沒有錯,他已確定我是瑾涼,但他沒想到我和陌陽一樣被剝奪記憶,大神口口聲聲地說,我留在昆侖虛修仙是有好處,重新修煉,把遺失的修為給補回來,哪怕琅邪台的誅仙陣已被解封,莫蝕現身也不用擔心,那時的我已是恢複了天狐的實力。
現在的我依然沒有衝破仙法的障礙,它偶爾時好時壞,連玉清逍遙扇覺得我這身仙法很是詭異,但它能借用得自由,而我卻是使不出一點來。
到底是什麽原因,我說不清楚,更別說諾旋在旁側也是無法替我解惑,隻能聽從大神所說的那樣在昆侖虛重新修仙,自然慢慢衝破那使用的障礙。
不管怎樣,來日方長,一切從頭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