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為晚餐準備
我們四個人過去時已見陌陽和諾旋已把桌麵的飯菜收拾得幹幹淨淨，一粒不剩的桌麵甚是讓我心滿意足，證明他們對我的廚藝很是滿意。
我隨著他們走上前向陌陽他們作揖，凝重的表情盡是讓陌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和龍維分別說出下山時碰到那些小妖怪被玄蛇吸走氣血的虛弱，它們逼不得已采取差勁存活的方式來攻擊來人滋養自己的氣血，在我們不甚是誇大事實的情況下已是讓陌陽皺眉得更凝重。
陌陽抬起頭來看著我，那雙眼的擔憂收藏在裏側，讓我一度有點錯覺，隻聽見他淡淡地說道，“小弟子可有受傷？”
我有點尷尬地撓撓頭，低聲嘀咕著，“師傅，我沒事。”
直到龍維忍不住上前答道，“回師傅，那時小師弟擋在我前頭，五弟子羞愧，全程被小師弟保護。”
結果諾旋微微抿嘴偷笑，用我懂的眼神打量著我，“喲，慕涼真是越來越厲害，全程懂得保護他，敢情你心裏住著昆侖虛一個弟子不許出事的念想。”
我逃過他們的眼神，惡狠狠地直瞪諾旋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作揖道，“諾旋上神見笑了。”
我心裏無數次地想著，這個諾旋不嫌事大，還在這時候挖我的苦。
陌陽滿眼疑惑地看著我，很快恢複正常地望向冷瞳和潤澤兩人，把上麵的任務給交待，“二弟子四弟子，你倆下山去尋小妖物問問，問出玄蛇大概位置，若不服從你倆安排，必要時把它殺了，以絕後患。”
陌陽這般說出來，我對下山收服玄蛇一事很感興趣，於是上前說道，“師傅，我也跟師兄去。”
陌陽一臉驚異，後是諾旋打斷陌陽往下說的機會，他向我打眼色，像是否決我去‘作亂’的衝動，“不可，慕涼，你沒飛升上仙，你家師傅不大樂意讓你去冒險，若是落到誰人手裏已成為把柄，極有可能會影響昆侖虛的聲譽。”
我有點泄氣般地聳下腦袋，很是沒精打采般地無奈，“是這樣麽？沒勁……”
陌陽的聲音緩緩說來，“諾旋上神說得是，小弟子，你還是乖乖跟著他們好好練功，盡快飛升上仙。”
我眼巴巴地看著冷瞳和潤澤站在仙鶴身上乘風而去，轉頭看到龍維正在埋頭收拾著桌麵的飯碗，我愣了下就走上前幫忙收拾著，卻不小心地聞到陌陽身上那獨有的樟木古香，很是好聞像是平穩內心沮喪的情緒，我很快收拾起情緒跟上龍維的動作，正巧轉身之時看到若甫迎麵而來，聽到他上前作揖詢問陌陽意見，“師傅，九弟子現在想去下山采集藥材，還望師傅批準。”
我心動地轉身問看著若甫，滿臉期待地看陌陽一眼，聲音有點弱弱地問道，“九師兄，你現在要下山麽，能不能幫我采一種植株，我一時之間想不到叫什麽名字，不過你要等等我，我問問蘇安才知道。”
就在我想要跑去尋蘇安時的那一瞬間，諾旋開口問道，“陌陽，不如我帶慕涼，隨著若甫去采藥材吧，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去瞧瞧有沒有我要的玉膏。”
我很奇怪地看著諾旋，好奇地問道，“諾旋上神，玉膏是什麽東西？”
沒等到諾旋解答，若甫倒是回答得甚快，“這個是好東西，據說吃了玉膏的神仙，可抵製不祥之氣，天地間的鬼神都愛吃玉膏。”
我很是奇怪諾旋怎會去尋玉膏，諾旋本身就是很有祥氣的鳳凰，吃這個不就是多餘麽，我半信半疑地瞧向諾旋地提出我的異議，“諾旋上神不是鳳凰麽，鳳凰一直都是很有祥氣的神獸，怎會吃這個玉膏？”
諾旋很是無奈地白我一眼，這眼神瞧得真讓我覺得心裏起毛，嗆我一聲，“青丘姑姑是九尾天狐，據說吃了九尾狐的肉，免受毒熱惡氣的侵襲，他們豈不是紛紛群毆你的青丘姑姑？”
我一聽就猛烈咳嗽不停，我真被諾旋這麽一說給嚇著了，感覺我的狐狸毛全豎起來了，有沒有搞錯，九尾狐的肉竟有這價值，我哪有這麽輕易讓人家逮到我就吃我的肉？
陌陽隻是笑笑，抿嘴品茶的模樣卻擋住了他的偷笑，我突然有點想要拿走他的杯子，質問他剛才是不是偷笑，他到底是怎麽樣，怎麽覺得他這竊笑讓我有點心虛，直到陌陽很是淡然地說道，“如此甚好，小弟子可跟著九弟子去瞧瞧，諾旋在旁側也能護你周全。小弟子，你自是不用擔心諾旋為難於你，若你能平安無事，為師不必拔他的鳳凰毛做鳳凰扇。”
我撲哧一笑地偷著樂，諾旋甚是滿臉微怒而無奈地指著他說，“你……你這個當人家師傅挺會護短。”
最終我還是如願地跟著若甫去采取藥材，諾旋在旁側自是護我周全，不用擔心下山會遇到一些小妖招惹我這個不是上仙的九尾狐，我看得出來在旁側的諾旋，很是不爽陌陽之前說的那句話，表示要撥他的鳳凰毛當鳳凰扇。
我打趣般地眨著眼睛，“諾旋上神，師傅曾有拔過你的鳳凰毛麽？”
諾旋回頭看著我那好奇得不得了的雙眼，再看著若甫像是想要知道我問的問題，很是無奈地搖搖頭，“年少一起學藝時的確被他欺負過一回，都是因瑾涼一句話，她說想要鳳凰毛當劍飾，陌陽為了討好小師妹，不得已向我下手，拔了一根，疼得我整個晚上都沒睡好。”
我有點心虛地縮縮脖子，自知理虧地偷瞟著他那微怒的容顏，“呃，師傅有這般寵溺她？”
諾旋微怒地瞪著我，“未曾想到他剛這一說，倒是讓我想起那些哭笑不得的過往，現在可好了，我一定要護及你這個他看重的小弟子，免得你掉一根頭發，我的鳳凰毛又要沒了。”
我笑了，我竟第一次覺得陌陽很可愛，看來我真的要好好幫三師姐替他尋到待他不錯的妻子，但絕對不可能是我這個瑾涼，這麽古板嚴肅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夫君。
我們下山都是來環繞昆侖虛的山頭去尋找不同的草藥，這幾座山把昆侖虛包圍，總會吸到昆侖虛的仙澤，總會結出很多奇異珍稀的草藥來，因此若甫很是喜歡到附近的山頭去尋草藥，瞧瞧有沒有比較珍稀又是奇怪的草藥，還要區分那些草藥有沒有毒性。
剛來到仙澤豐厚的山頭，四處都是漫延著有點類似中藥味道的氣味，我四處張望，隻想尋到熟悉的味道，走了很長的路程都沒見到它的蹤跡，卻見到很熟悉的滿地都是草藤，這葉子令我有點熟悉感，不太確定它是不是我所熟悉的淮山，於是我很是不客氣地四處找著木棍的東西慢慢地挖。
諾旋和若甫看著我這般很是沒頭沒腦地挖著，若甫先諾旋問道，“小師弟，你挖什麽。”
我沒經過大腦地說出心裏想法，“我想看看它是不是我一直想要找的淮山，我要把它挖出來才知道，要聞聞它的味道才確定。”
話說到這裏，我不小心把它的根給弄斷了，空氣漫延著這淮山的氣味，我很是驚奇地發現天大的秘密，它就是野生淮山，比人工種植的淮山更有藥材價值，我歡呼地嚷著，“哇，太棒了，果然是我想要的淮山，不行，我要把它挖回去弄成粥，或者菜肴，這東西是很有藥材價值，吃了這個可強身健體，還能提高記憶力，於我來說是有益無害。”
若甫半信半疑地看著我，“小師弟好像對藥材有研究，怎會知道淮山有這功效，師傅的藥書倒是沒教過這東西。”
我突然驚覺，我嗬嗬直笑，總不能對他說，我知道這東西是來源於異世研究過所有的食材吧，而且是我最喜歡的食物之一，都是美味的菜肴，“晚上弄這道菜肴給你們嚐嚐便能知道，真的，這個真的能補身體，可是這樣挖能挖到什麽時候。”
諾旋哭笑不得地使用仙法，把淮山連根拔起來，淡然地對我說，“你這腦子也是沒救了，不是有仙法能讓它們自個兒跑出來麽？”
我嘟嘟嘴很是不悅，“諾旋上神怕是忘記我剛拜師，我的仙法還沒正常。”
他被我一語塞成啞口，隻好慢慢隨我意思用仙法把淮山全給拔出來，想不到在這裏結的都是野生，我把其中淮山給留下來，以便往後能慢慢結出更多的淮山出來，不然若甫帶的背縷已是裝不下。
剩下便是若甫要尋的藥材，想不到我們到達的山頭也算是稀奇的寶地，在那裏不僅僅能尋到不同的藥材，更是看到各式各樣的奇鳥，幸虧它們不主動攻擊人，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們三個人走走停停，不是尋不到諾旋所說的玉膏，他隻不過是找些借口想要帶我跟著若甫去摘藥材，本是滿足我去尋植株的意思，我知道後更是投以感激的眼神，他小聲地在我耳邊嘀咕著，“記得晚上做多點好吃的，算是報答我帶你出去的好意。”
我笑著點頭，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看著前方，用靈敏的鼻子聞著我想要尋的植株，總不能找不到這東西來炒石螺，直到若甫來到熟悉的植株麵前，我震驚得終於能發現它了，想不到若甫出來也是尋它。
“九師兄，你出來尋的就是它麽？”
若甫點頭，把背縷給放下來，開始摘著那個我想要的植株，“是的，這個藥材叫紫蘇，對感冒有好處，可以泡菜喝，可以煮藥用。”
我反反複複地念著這個名字，“紫蘇，紫蘇，原來它的名字叫紫蘇，我就是要尋它。”
若甫別過頭來看著我，“小師弟，你感冒了麽，你怎麽不和我說？”
我一聽，敢情若甫真以為我感冒才出來尋它，我哭笑不得地擺擺手，否認地回答，“不是，我尋它，我是用它來炒石螺所用的調味，並非用它治感冒。”
諾旋和若甫很是詫異不已，同語異聲地說道，“想不到這個也能炒菜。”
我點頭，心情甚好地回答，“那是自然，有藥材價值的東西都能做飯吃，比起喝黑呼呼的藥湯要強得多了，我這人就是不愛喝藥湯，常常給自己調整身體都愛研究菜肴，把藥材的功效做成菜肴，這樣大家樂意接受。當然，弄成菜肴可不比藥湯來得有效果，菜肴頂多當作是防患未然。”
我抬頭看著諾旋和若甫似有所思地點頭，像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我這突如其來的講解，不管怎麽說都是做菜用的調味，對於身體的調整，還是需要若甫用藥材來煮出來中藥來調理。
或者經過不同時空的洗禮，或者仙澤庇佑之下的植株生長有所不同，淮山在集市不曾見過，辣椒更是有所難尋，想要尋不同調味的確是有點困難，偏偏在若甫帶領去的那寶山，竟是尋到我所尋不到的東西。
異世所說的指天椒，竟在這寶山成為被遺棄的東西，若甫說這東西實在是辣得很沒道理，多半有人用這個做傷及眼睛的武器，或者用來治傷寒逼出汗所派上場，從未曾用來炒菜。
我嗅著很猛烈打噴嚏，證明這寶山的指天椒並非適合用來炒石螺，否則全昆侖虛的人都要大量喝水也解不了這辣得嗆喉的滋味，但尋不到普通辣椒也隻好用一點兒來替代，不過炒石螺時隻好自己來試味，若是不行就衝淡這辣點兒的味。
諾旋看著我咳得眼淚冒出來，嚇得他有點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擺擺手，把一個指天椒給摘下來放在若甫的背縷裏，把眼睛眨個不停，就是想要眼淚給收回去，“沒事，就是這辣得夠嗆，到時我來想辦法把這嗆喉的味道給降下來，不然大家沒法吃。”
諾旋臉色一變，聲音有點顫抖，“你……你千萬別給我們煮辣的東西來。”
我撲哧一笑，回頭看著他那變了色的神情，再回頭看看若甫無法形容的僵持，輕鬆地向他們保證做的菜不怎麽辣，“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們吃得辣喉。”
跟著諾旋和若甫一起去撿藥材，發現沒有小妖物招惹我們，我覺得很是安全，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其實出來這麽久未曾見到小妖物，師傅怎會這麽擔心。”
若甫似是聽見了，他嘻嘻地笑著回答，“不是，我們出來時有看到小妖物，在諾旋上神在，它們自然不敢出來招惹我們。”
我覺得奇怪，為何諾旋在旁側，那些小妖物不敢偷襲我們，我滿懷不明白地提問，“為什麽？”
諾旋聽到我和若甫都在說著他的事，他故意用咳嗽來打斷我們的議論，若甫很是壓低聲音說道，“這山是諾旋上神常來的地方，碰到的小妖物早已被他收拾得七七八八，它們自知理虧，不敢出來與他作對，隻要見到他在，還不逃得遠遠的麽？”
我撲哧一笑，偷偷瞟向諾旋走在前頭的背影，未曾想到他竟這般調皮，把這裏的小妖物給揍得不敢出來，小聲地嘀咕著，“九師兄來時也是常被小妖物欺負麽？”
若甫微笑地回答，“很少，我本是采藥，無心與它們作對，在不傷及它們的情況下，用驅趕的仙法便成。”
我點頭，覺得若甫說得對，來這裏又不是大開殺戒，本是來這寶山是采藥材，又不是傷及它們性命，隻是不理解諾旋怎會來這裏，把這裏的小妖怪給得罪個清光，覺得他很是有趣。
好不容易回到昆侖虛，拿著已采好的淮山一點兒的紫蘇和指天椒抱在懷裏，緩緩地走向廚房，未曾想到蘇安竟蹲在地上看著石螺，這盯緊它的模樣真像是饞貓。
我哭笑不得地衝他說話，“喂，蘇安，你別想著現在想吃它。”
蘇安先是一愣，轉過頭來看到我已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我把懷裏的東西全都放在桌上，剛巧進來的龍維把蓮池裏的蓮藕已挖出來，把蓮藕的泥份給洗得幹幹淨淨，用木盆子裝上去抱著進來放在桌上，看著我把那些東西帶回來，很是奇怪地問道，“小師弟，這些是什麽東西？”
蘇安聽著龍維這麽一說，從那裏走過來看著桌麵的淮山，“原來是淮山，這個東西挺好吃的，補身體的營養品。那些是紫蘇，炒石螺用的，還有這個是指天椒嗎，怎麽這麽大？”
我點頭，“嗯，那個指天椒，你來嗅嗅，特別辣，辣得喉嚨不舒服。”
果然不出所料，蘇安不信邪地拿著它在鼻子裏嗅，果然聞到猛烈地咳嗽好幾下還沒正常回來，咳得他眼淚都出來湊熱鬧，心裏很是抱怨地瞪著我，“咳咳咳，這麽辣，咳咳，你帶回來幹嘛，咳咳咳，想用它炒石螺，準辣死人，咳咳……”
龍維臉色一變，有點恐懼般地看著我，“小……小師弟，別啊，用這個東西來炒菜，大家不想吃飯了。”
我看著蘇安咳得難受，趕緊給他遞來一杯水，“來，喝水，我剛摘下時都像你這樣辣得眼淚都出來了，不過你們放心，今晚我來做飯絕對不會讓你們嚐到嗆喉的辣味。”
蘇安一口氣把水給喝完，點頭順著說話，“那就好，別太辣，對了，石螺不切尾巴麽？話說回來，這石螺滿幹淨的，從早上到現在未見它們有吐沙過，我換水都換了好幾趟。”
我點頭，覺得這裏的石螺不同異世的環境汙染，而且我采石螺時未見有泥沙，都是水深能見底的幹淨，石螺自然是不會有泥沙的髒，“幹淨是好事，不用擔心石螺的泥沙問題，現在開始擔心怎樣處理它們的小尾巴。”
龍維很是不懂地問道，“為什麽要處理你們說的石螺小尾巴？”
我沒作聲，一直摸摸嘴唇來看看有什麽辦法，結果蘇安直接解答，“五師兄，處理它們的小尾巴就是方便吮它的肉出來，否則用牙簽這東西挑出石螺的肉來比較麻煩。”
然後我跟著繼續往下說，“如果用刀子切它們出來也是怕滑手傷到自己，這裏沒有那個類似鉗子的東西也沒辦法處理，看來我們隻能用牙簽來挑它的肉來吃。”
“你們告訴我，怎麽處理它們的小尾巴。”
蘇安隨意拿著石螺，指著它的尾巴，指出要切掉的一點兒位置，“就是切掉這一點兒部分都可以，像慕涼說的那樣用刀子切可能會滑手切到手指。”
就這樣，龍維像是明白蘇安所說的那話，隨意用仙法把石螺的小尾巴給切下來了，完全把我和蘇安給愣在當場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龍維打斷我們的思緒地問道，“是這樣嗎？”
我打起一個激靈，龍維用仙法簡直是太方便了，我拚命點頭如剁蒜，“是是是，就是這樣。”
龍維笑著點頭，很有把握地對著我們說，“那也容易，石螺的尾巴交給我處理就好，你們先準備好晚餐的材料吧。”
話罷，龍維走向放著石螺的木盆裏蹲下來，全用仙法把它們的小尾巴給切得幹幹淨淨，避免用刀剁小尾巴傷到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