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亂點鴛鴦譜
拜托,若是三師姐知道我胡亂給陌陽點鴛鴦譜,準會被她剝了我的狐狸皮,我幹嗬嗬地笑了,很是嫌棄地把她推到諾旋的旁側,很是不客氣地說道,“諾裳上仙,交朋友的事情,以後再說,若是你真嫁給師傅當妻子,麻煩你學會與我保持距離,我不保證師傅知道這事會不會把我的狐狸皮給剝下來。”
坐我旁側的蘇安甚是撲哧一笑,卻是忍住不敢笑出聲,他們埋頭吃飯的身影倒是微微顫抖幾下,一想便知他們在忍笑。
我很是不屑地看著他們這麽不講義氣的師兄們,諾旋深感麵子給諾裳給丟光了,直接把諾裳往裏側的殿內推進去,不忘地嘀咕著,“妹,趕緊給我進去,不要在這裏打擾他們用餐,我們進去與陌陽一起吃飯。”
直到他們走遠了,已沒有他們身上的仙氣,所有師兄開始放聲大笑起來,個個瞧向我,不由自主地給我豎起大拇指,“你這個好小子,夠膽量,竟敢與諾裳上仙這般語氣說話,我等敢也不敢。”
我冷哼一聲,環視飯桌麵前的各位師兄,恨得牙癢癢,“你們這些師兄真不夠義氣,師傅在這裏時,你們個個都站在那裏不腰疼,我來撐場麵的麽?這個諾裳上仙也真夠意思,剛上山拜師卻給我搞個偷襲,若非她哥出來,我還真把這命給葬在這裏,到時你們直接把我的狐狸毛給老祖送過去,好讓他替我報仇雪恨。”
蘇安很是識趣地嚷著,“我差點忘了,十一師弟可真不是好招惹,若讓老祖知道諾裳這般欺負十一師弟,我真擔心她身上的鳳凰羽毛還在不在。”
我狠狠地點頭,給蘇安一個讚,“就是,十師兄,你說得有理。”
潤澤一聽,倒是打趣般地挖苦蘇安,“十師弟也不是好惹的,難道你忘了你自己也是老祖推薦來這裏拜師麽?”
蘆笙開始嚴肅地咳嗽一下,緩緩地和我們說起,“不管是誰推薦而來,師傅一向講究平等,你們不要再妄言老祖,好好吃飯,完了就要早點休息,淩晨卯時便要早起練功,十一師弟,你早點休息,別睡過頭了。”
我跟著他們不約而同地嚷著,“是,大師兄。”
昆侖虛的人,很是講究的古板,蘆笙有點像陌陽的風格,看來陌陽的確把蘆笙變成第二個陌陽,那是幾十萬年後身歸混沌,蘆笙做為繼承人吧。
不管怎麽說,和他們相處的確是不難,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諾裳,她比慕瑩還難相處,猜不出是怎麽回事。每次在她和我說起想當陌陽的妻子後,我這個替三師姐尋媳婦的竟是這般大反應,許是諾裳這大大咧咧的個性真不適合陌陽吧。
嗯,有什麽事情還是留待明天再說,明早一定會練功,我還是趕緊把飯吃完,好好收拾房間再去乖乖睡覺,全身都是酸疼得要死,都是上昆侖虛鬧的折騰。
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從青丘帶過來的小香囊取出來,一口氣把這東西倒在床上,香囊裏的小東西一倒出來就會恢複原狀的大小,我便要開始收拾床上的東西。
就在我開始慢慢鋪好床墊和被子時,若甫已是抱著床上用品的東西輕推著房門進來,“十一師弟,我帶被子枕頭給你了。”
說時遲那時快,他驚詫地看著我已是鋪好床上的東西,沒等到我開口說話,他已搶先說話,“咦,十一師弟,你已有這個了,你怎不早說,害得我從庫房裏取出來給你。”
我略帶尷尬地撓撓頭,滿是歉意的口吻,“對不起,八師兄,我以為這東西要自己準備好,我才會從青丘那裏帶過來了。”
若甫微微一笑,搖搖應答,“無妨。我覺得你應該和十師弟一樣,晚上自是睡得不好,不知是否有認床的習慣,我想你們自帶這東西上來也是極好的,我先把它們放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我點頭轉身作揖,“八師兄慢走。”
剛送走若甫卻來了雷捷,他手裏捧的就是他們身上常穿的弟子服總是兩套,我腦海裏想起蘇安在山下時說過的那句話,昆侖虛的弟子服甚是好看,不知穿在身上是否比往常更有仙氣味兒。
“十一師弟,這是我們昆侖虛的弟子服,每天都要穿,每人都有兩套,看你這身型應該合穿,若是不合穿的話再尋我去拿大點的弟子服來。”
我點頭,笑著作答,“辛苦六師兄了。”
話罷,我從雷捷手裏拿出兩套的衣服來,卻聽見他淡淡地交代,“嗯,時辰不早了,趕緊休息吧。”
我看著雷捷離開之前替我關上房門,甚是細心,直到外麵隱隱約約有個蘇安的聲音和雷捷的聲音像是有所交集,我大約聽到蘇安和雷捷說想要過來尋我,結果雷捷像是拒絕蘇安的無理要求,直接一句:十一師弟已夠累了,別再折騰他了,有事明天再說。
我好奇地趴在窗前卻看到雷捷架著蘇安的肩膀,硬生生地推著蘇安離開我的房間,蘇安臉上無奈的抽動著,甚是有點可愛,雷捷不說這話,我還真不知道我真的累了。
我脫下外套,身穿白衣睡袍平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著上麵的天花石板,空空是也,一點兒不像異世那般有著吊燈垂下來的華麗,這裏隻得一麵燭光,很是溫暖的橙光微微發亮著。
回想著剛上昆侖虛裏碰到的鳳族諾旋,心裏一直都是存在解不開的疑團,他見到我的那刻起便是懷疑我是瑾涼,言語交流竟是帶著這麽多是非不明的暗示試探,弄得我頭兩個大,想來他有可能知道誅仙陣血戰的那時到底發生什麽事,但不好意思當麵問他這個問題,心裏想知道那年發生什麽事卻又不能讓他猜破我是瑾涼的身份。
他的出現,直接讓我恨得牙癢癢,真想換個身份,逮住他狠狠地揍,然後威脅他告知那年到底發生什麽慘不忍睹的血戰,到底是因什麽事情掀起四海八荒的戰事連連。
就在此時,我突然想起玉清逍遙扇和玉清昆侖佩,我從床上的旁側取出扇子握在手心裏,細聲嘀咕著,“小逍遙,我現在很想知道那誅仙陣的血戰是怎麽回事,我該問誰才好,你可知那年有誰知道?”
玉清逍遙扇像是很輕鬆般的回答,除了你和陌陽,還有你的大哥,你的師傅他們都知道,不過我就知道他們不願告訴你。不過我猜測今天那個諾旋應當知道這事,不然他怎會一眼便認識你就是瑾涼。
“那是我前生的記憶,怎能這般隱瞞?我知道諾旋肯定知道當年的事,但我不想問他,一旦問了他不就是承認我就是瑾涼麽?”
你問我也是無用。你從不帶我去打戰,若我有參與誅仙陣血戰,必然會把我所知道的事告知於你。那時你身歸混沌時,老祖倒是流過淚,我第一次見到老祖哭得這麽啞忍。
我有點錯愕,大師兄有為我的死而掉過一滴眼淚,像大師兄這麽嚴肅得毫無七情六欲的神仙,怎會懂得痛,從玉清逍遙扇那裏聽說大師兄會掉淚這事兒,有點天方夜譚的錯覺,是不是弄錯了?
我怎麽可能會弄錯?你心裏想的小九九,我自然知道。
“那我不用開口說話,你便知道我心裏的想法麽,你怎麽不早說,我一說話就在他們麵前破功了。”
你又沒問,我以為你知道我與你是心靈相通。
我把扇子擺在我眼前,我用惡狠狠的眼神直瞅著它看,非要把它盯得顫抖不已:好你個小逍遙,若不是你不早點把這事告訴我,我不至於在他們麵前暴露我會與神器交流的神奇,明天開始,你隻好乖乖地在房間,不要跟著我出來上早課。
它微微顫抖著,言語將近哀怨般地嚎叫著,不要啊,主人,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不要把我丟在房間。
我很是不情願搭理它,把它放在床頭和玉清昆侖佩放在一起,結果聽到昆侖佩很是不滿地嘀咕著,主人,你該把我和他隔離,我不認識小逍遙這個笨蛋。
你……
我順手把昆侖佩拿在眼前瞧瞧,瞧著這玉石的通透晶瑩,覺得這玉色真心好看,但聽到它這般口吻和玉清逍遙扇說話就是不爽,心裏嘀咕著:你這個小昆侖,你和小逍遙一樣都是笨蛋,我剛回來沒多久,你們兩個多懂事,竟讓我在昆侖虛出醜,白白讓他們知道我會和你們這些有靈氣的神器說話,這有多尷尬。
攤上這麽沒道理可講的主人,也是沒誰了。
什麽?這個小昆侖竟敢說我是沒道理可講,好吧,這次我真不和它們聊天了,它們不知不覺地成功把我想知道的話題給扯遠了,當我意識到我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打聽,反而我已是沒心情跟著它們扯嘴皮子。
好吧,還是乖乖閉上眼睛,明早還要早起,總不能在拜師的第二天便是鬧個遲到的懲罰吧。
夜深人靜時便是進入夢境,我大概不知道自己是作夢,還是隨著元神脫離身軀而來到這個虛無的地方。
這感覺有點像處於大師兄的昆侖鏡,我感應到這昆侖鏡的時光倒退的錯覺,我傻傻地四周張望,耳裏卻是聽得見那些殺戳的刺耳尖叫,我內心滿是恐懼地四處張望卻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看見。
直到麵前隱隱約約地出現九尾狐的原身,它曾是出現過在我夢境裏,它便是我的原身。
我好奇地走上前,蹲在它麵前看著它,“你怎會在此處?”
它瞪著骨碌碌的眼神很是無辜,聲音很是悲傷,“我怎會不在此處,我就是你被封印的前世記憶,你卻是想要知道前世發生何事,我卻是不想讓你知道。”
我很不解地問道,“為何?”
它垂著眼角不再看著我,軟趴在地上,聲音像是可有可無般的虛無,更像是勸解我不再追求這個會讓我後悔的答案,“一旦知道,你會後悔的。”
一旦知道,你會後悔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像是飽滿太多無法用一句話來形容的事實真相,我是否會後悔得萬劫不複?
它不再讓我繼續在夢境裏沉淪,像是使用喚醒術的方法驚醒了我的意識,當我冒著冷汗,驚醒了我的眼睛,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我到底是發生什麽事,連前生記憶被封印也不願回想,生怕一旦知道,我會後悔嗎?
若是我會後悔,我會怎麽做?
想到這裏,我搖搖頭想要揮散腦裏的不清醒,別過頭來看著窗外已是將要天明,我鬆了口氣,看來我沒有睡過頭,就算睡過頭也無須擔心,我相信蘇安會把我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