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玉清逍遙扇

  慕阮他們看過一場天雷的好風光,大家的心情甚好,把慕瑩當年在九重天所受的委屈已是一掃而空,很快回到我所在的狐狸洞坐著喝一杯茶,說說我在天皇那裏說了什麽好話才讓天皇如此厚禮相待。


  我大半是含糊帶過,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那是我的師兄師姐,甚至盤古是我的師傅一事也是保密其中。他們沒提及過這事,證明他們對我之前的身世不知情,大概知道我是天狐,投胎轉世當慕阮的妹妹,偶爾有天激發了遠古神力,戰鬥力極高,是大概意思吧。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那把逍遙扇,若無其事地輕敲在手心,心裏盤轉著很多想要剖開的疑團,直到慕瑩雙手撐腮,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姑姑,姑父呢?”


  我差點沒被眼前的慕瑩給嚇得連茶水給噴出來了,幸好我保持著風度才沒這麽激動,那是手中的杯子晃了一下,茶水從我的指間給滑在桌麵,微燙得讓我醒過神來,我用不可理解的眼神給她一瞪,“慕瑩,你不知道姑姑剛回來麽,你讓我在這四海八荒找出怎樣的姑父來給你瞧瞧?”


  話說到這裏,坐在她旁側的慕瑾給她一記頭粟,“姑姑不操心,你操心個什麽?”


  慕瑩很是委屈地摸摸被敲的疼,嘟嘴地瞪著慕瑾,“難道你們不擔心麽,姑姑這麽好,這四海八荒哪個男人配得上姑姑?”


  全場安靜,慕阮和橋雨很是尷尬地站起身來,以疲倦為由故作離開,“我們兩個已乏了,你們別再打擾姑姑好好休息。”


  慕阮一發話,他們個個聽話站起身來,我搶先在他們想要告辭之時說話,“慕瑾慕瑩,你們留下。”


  她們先是一愣,點頭留下,剩下的他們隨意離開我的狐狸洞。


  我見慕阮他們已離開,四周已沒有他們的仙氣,瞧上慕瑾和慕瑩眼裏的疑團,我握起逍遙祝扇輕輕撥著一點兒風在臉上,淡淡說起自己開始女扮男裝的大概意思,“之前和你們說我需要男裝,不知這事辦得如何?”


  慕瑾笑著看向慕瑩一眼,很快回答,“姑姑,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們做,我們保證姑姑穿起來是一個英俊倜儻的公子哥。”


  慕瑩很是不解,繼續雙手撐腮地看著我,“姑姑,你確定是為了方便上昆侖虛才做這打扮麽?”


  我很隨意地作答,“自然不是,剛回來時我不是交待慕容不許把我回來的消息告知四海八荒嗎,那我身份是保密。讓你們幫我準備男裝是掩飾身份,我還要用假名,嗯……”


  說到假名,我真沒仔細想想用什麽假名,總不能上昆侖虛用瑾涼這個名字吧,九重天那裏的三生石,陌陽的姻緣是我的大名,我沒這麽傻得讓他知道我是瑾涼吧?

  慕瑾一聽很是歡樂,“姑姑決定叫什麽假名?”


  慕瑩在一旁拚命點頭,兩眼好奇地瞅著我看,這要人命的桃花眼怕是任何一個男子抵抗不了,九尾狐族的女子,果真是好相貌。


  我想起慕阮他們一家人都是以慕作為開頭的姓,那麽我直接叫慕涼不是更好麽,我點頭就這麽決定,“好,這次我叫慕涼,是個男人,你們的堂叔,等到我衣服一到,直接用掩眼術,掩飾我的女兒身。”


  慕瑩一聽偷偷地笑了,小聲嘀咕著,“姑姑,你長得比大哥還年輕,讓你當我們的堂叔,外人還真不信。”


  慕瑾很是哭笑不得,但掩不住忍俊不了的笑意,“慕瑩,你這樣說大哥老,大哥會生氣的。姑姑,她說得不錯,你明明長得與我們同輩的樣子,竟當我們的堂叔,不如你當我們的堂哥還好。”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眼睛骨碌碌地看著我像是單純的好姑娘,她們眼裏的暗藏,分明就是想要我降低身份和她們打鬧成一片,姑姑這身份在她們的心裏已是前輩,怕是她們這般是無法與我親近,難得這次機會是我女扮男裝,她們怎能不抓緊機會,讓我當他們的堂哥?


  就在這個時候,玉清逍遙扇突然開口和我說話,我看你還是當她們的堂哥,按輩份你的確是他們的姑姑,按年紀樣貌來看,你充其量是她們的哥哥,慕容他們的弟弟。


  我惡狠狠地瞟向它一眼,它像是微恐般地抖了一抖,想躲是躲不了,它還是被我握緊在手中,怎麽逃,它本是在我手上,想要虎口脫險,那是不可能。


  很快地,慕瑾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手中的玉清逍遙扇,好奇地問上一問,“姑姑,剛才爹娘在此不敢問,我很想知道姑姑手上的那把扇子是什麽來曆?”


  玉清逍遙扇在我手裏的動彈,我自然懂得它的意思,我一鬆開,它從我手裏飛了出來,懸空在我們桌上,我和她們的眼睛盯著它看,直到它的扇麵被打開,裏麵隱隱約約地湧現那個關於玉清境的兵器房畫麵。


  她們看到鴻均老祖拿著玉清逍遙扇的模樣,她們同一時間異聲同語問道,“姑姑,那人是誰?”


  我知道玉清逍遙扇想要向她們表達關於鴻均老祖是怎樣打造它,我擔心它暴露太多關於我和他們的關係,於是念著仙訣讓它合上扇子,緩緩地落在我手上。


  我淡淡地回答,“他是鴻均老祖,你們真幸運,你們爹娘都不曾見過一麵,你們通過玉清逍遙扇就見過他的真容。不錯,這玉清逍遙扇是他送我傍身用的。”


  她們眼裏閃著羨慕妒忌恨的光芒,慕瑾激動地低嚷著,“他怎能送你這麽好的東西?姑姑,原來老祖竟是長得這般帥?我還以為長得有多醜就有多醜,不然怎會沒人畫個老祖當畫像?姑姑,你覺得鴻均老祖會來青丘嗎?”


  我幹嗬嗬地笑了,要是鴻均老祖知道我兩個侄女竟是這般打趣他,怕是他一天都是黑臉。更何況我的大師兄可不是這麽輕易出門就能出門,他在玉清境一直都是神出鬼沒,想出現就出現,想隱身就隱身,有多任性都有,像個沒長大的老頑童。


  我的好侄女,你們千萬別想鴻均老祖會不會來青丘,就這點兒的地方絕對進不了他的眼,他的玉清境可是比青丘更讓人無法移開眼,美不勝收的景象全都是玉清境,他怎會來於他來說的鄉下地方呢?

  雖說玉清境是美,但過於冷清,始終沒有我們青丘來得自由寫意,十裏桃林,狐狸洞的迷穀樹,四麵環山的湖邊全是綻放的荷蓮,集市滿滿的鄉裏情。


  兩個侄女離開我的狐狸洞之後,趁著唯美夜光,月光下照耀著十裏桃林,微風輕輕吹拂枝上的朵朵桃花,片片花瓣隨風而下,在我的眼前盡是可感歎一世的美景。


  我來過不同地方的角落,看過類似的花樹已是許多,有紫荊花白玉蘭櫻花紫薇花等等,唯獨隻有這裏的十裏桃林甚是讓我震憾,若是這裏響著緩緩曲子,已是完美。


  剛想到這裏,耳邊隱隱約約能聽得見輕靈飄逸的笛音,我驚詫得追尋這曲音的存在,剛走到那裏已是仰起頭來,隻見雲閑閉上眼睛吹起笛子甚是享受。


  原來是他。


  雖然我不知他有沒有看到三道天雷的景象,攤在這美景上,倒是不想提及令人掃興的事。


  直到他感應到我走近,他很快從樹上跳下來,站在離我麵前,很是有禮作緝,“姑姑。”


  我見這時辰已是夜深醜時,哪怕我們這些走獸需要補眠,更何況是這個常翔遊天空的青鳥,“已是夜深,你怎不睡?”


  他如實回答,“雲閑睡不著。不知姑姑何事來十裏桃林?”


  我一聽甚是抿嘴笑著,仰起頭望向灼灼桃花,很是感慨,暖透心房般的柔和,“我也是睡不著。想起那些想不起的過往,唯獨隻得桃花暖心房,難得回青丘,心情很是複雜。”


  雲閑一愣,很快說出之前悶在心裏的感謝,“姑姑,主上受委屈一事,多謝。”


  雲閑是知道九重天生受三道天雷的事,我淡然回答,“不必客氣,她是我侄女,我理應要為她討回公道,終是我回來太晚,任由九重天如此欺我青丘,有我在的一天,絕不能讓我親人受委屈。”


  是的,有我在的一天,我絕對不能讓我在乎的族人受盡委屈,哪怕被人說仗勢欺人又如何,到底是仗的什麽勢力,欺的是什麽人,他們可曾想過?

  在我曾生存過的異世,麵對著如此多仗勢欺人的同事領導,我如此在他們麵前低頭做事,啞忍委屈終究是逃不過同事之間的挖苦,背後有一套做一套的人,不就是九重天如此做事的作派嗎?


  我回到這裏,我仗勢又如何,我隻講道理卻不喜以權貴壓人,慕瑩所受的委屈是思修不分黑白又極是護短所犯的低等錯誤,我就是學他的做事一套而仗勢欺人,以三道天雷打在我侄女慕瑩身上的疼痛,我堅定著以三倍來回報到他們,我仗誰的勢,那就是他們的天皇,我護誰的短,是他們不該得罪的青丘。


  九重天的人,怎能忘記,誅仙陣是我用九尾狐之軀與女媧石來封印它的啟動,他們不但不感恩也罷,還好意思趁我不在就如此欺負我青丘。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我一回來青丘便能聽見慕瑩在九重天所受的委屈,已是過去五萬年以久,我這護短的心思攤在四海八荒麵前,隻得親情最為我深感珍貴,四海八荒的安危於我來說,自是敵不過青丘一根頭發,哪怕滅亡也是他們九重天的事,絕對與青丘無關。


  若非因女媧和伏羲所交代的一二事,我真沒把四海八荒放在眼裏,大不了可讓盤古大神重新開辟天地,把四海八荒那些仙魔重新改造,我隻用我一生的天狐神力顧及青丘便是。


  四海八荒常年戰事,伏羲甚是深感疲倦,女媧更是心疼陌陽肩負著這四海八荒的安危,那些九重天的人看在陌陽是父神嫡子的份上才如此任性“拜托”他出戰。


  於我來說,九重天那些人真是尊貴無比,出戰這等應該是九重天的事,竟扯上昆侖虛的人,當真是可笑不已。難怪伏羲和女媧甚是心累,對陌陽滿滿的心疼之意。


  我皺眉,想起我身歸混沌過後的事,四海八荒是否依然是戰火不斷,青丘有否曾助九重天出戰,這事我必須要分清楚,總不能讓瞎忙的青丘給人占了便宜,“雲閑,你可知我身歸混沌後的那萬年以來,四海八荒是否一直戰事不已?”


  雲閑愣了一下,很快給出我想要的答案,“回姑姑,那年過後並無戰事,直到主上被九重天欺負的那年,四海八荒開始頻繁出事,很多難得被收服的各族已和九重天的交情出現裂縫,甚至九重天有壽誕,各族紛紛也找理由而不曾參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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