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雲兮很惦記你們
梅月鄙夷地看了眼淑妃，一張隱去繁華隻露平凡的臉滿是驕傲，“我們主子一向都是看心情看病的，此次看在病人是主子好友鳳雲兮的皇兄份上才勉為其難看一下，如若不然，我們主子哪裏管你們。再說，當年駙馬爺的一個侍妾看病都要十萬兩黃金，難道你們覺得五皇子還比不上一個侍妾？”哼，就是知道你們小氣心疼錢，就是知道當初是靜佳卻故意說侍妾讓你們有苦難言，就是讓你們知道你們根本比不上七公主，看你們還敢不敢對主子說話無理！
看了眼臉色黃了又白，白了又青的兩人，鳳舞給梅月一個讚賞的眼神，估計鳳韶和淑妃壓根沒料到竟有人如此大膽地頂撞他們，更沒想到有人會拿當年的‘侍妾’說事，最沒想到的是堂堂一國之君和寵妃竟是因為一個被遺棄的公主此案請來神醫！
“不得無禮。”鳳舞假意嗔道，然後淡笑看著皇帝，“皇上，其實你完全可以派人接觸唐門，相信隻要不是……”
這時，有人在外求見，鳳韶本要嗬斥，一見是平日裏負責匯報情報的人，“神醫，朕還有點要事，請先到殿外坐一坐，朕隨後就來。淑妃，好好招待神醫。”說著就快步出五皇子的寢殿，希望密探已經探到有用的消息。
皇帝一走，淑妃就開始暗暗打量鳳舞。
“淑妃娘娘，咱們還是到外殿吧，畢竟五皇子可是要休息的。”看淑妃欲言又止得辛苦，鳳舞幹脆幫她提議。
“對對，你看本宮都急昏了頭，竟忘了請神醫喝杯茶。”
鳳舞噙了口碧綠的清茶便放下，雖是皇宮禦製卻不如紅杏自己栽種自己炒的清香甘甜，看眼一直暗中觀察自己的淑妃，單手支頷，一臉好奇地看著她，“淑妃娘娘，從入座到現在不過兩盞茶功夫，你已經暗暗看了我十五次，皺了十次眉，難道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讓你如此難受？”
淑妃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放下茶盞，拿絲帕輕輕擦嘴角掩飾自己的心驚，笑道，“神醫真愛說笑。本宮隻是看你與雲兮那丫頭實在太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是嗎？”鳳舞似笑非笑地問。
“嗯。”淑妃低頭，再抬頭眼眶微紅，言辭悲切，“想必神醫也知道，雲兮那丫頭從小就沒母親，我有心照料可當時雲琴也快出生，皇上不讓我操勞，我隻好派了穩重的李光前去幫襯，誰知道李光那惡奴竟欺上瞞下，隻告訴我公主很好，我信以為真，雲琴又調皮，漸漸地沒有多少精力去看她，可，可誰想到竟讓公主做出這樣，這樣的事，終是誤了她的終身！”
“神醫，如果當時我去看看她，多管教管教，也不至於讓一個好好的孩子成了不知禮義廉恥的人，竟，竟出了這樣的醜聞啊！我真是後悔啊，日日夜夜又是心酸又是心疼，我有心想像皇上求情，可事關皇家顏麵，皇上態度強硬，我也沒法子。幸好，幸好最後雲兮搬到城郊去修養，遠離流言。可，可……”說著，淑妃眼淚撲簌落下，“可沒想到雲兮丫頭那麽命苦，竟然生下孩子就被一場意外的大夥躲了性命！嗚，可憐的雲兮，你淑姨對不起你，欣姐姐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好好地照顧雲兮啊……”
梅月一臉嘲諷鄙夷地看著淑妃的自編自導自演，看來是自己剛剛那句話起作用了，不過這個演技比白子衡差了不是一個兩個等級啊！
鳳舞則始終麵帶微笑地聽著，能將事實扭曲到這個程度也是需要功力的，況且淑妃如此投入，怎麽說也要讓她演完。
淑妃哭了半天發現這個鳳舞根本沒半點反應，將衣袖拿下一點看過去，正撞上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哭聲頓時頓住，再看時那雙眼睛正微笑看著自己，搖搖頭，估計是哭暈看錯了，不過，她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不是說她和鳳雲兮是好朋友？還是鳳雲兮將在宮中的遭遇告訴她了？或者說，她根本就是鳳舞？？
“娘娘，雲兮是死是活都已成定局，不過有你這麽想念她，相信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高興得晚上入夢找你。”
“是，是嗎？”不知為何，淑妃剛剛那一瞬間忽然覺得背後確實有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自己，心裏一涼，那死丫頭晚上不會真的來找自己吧？不行，晚上要讓皇帝陪自己，不能再讓那個陳貴人繼續纏著皇上了！
鳳舞認真地點頭，“昨晚就是她告訴我五皇子有難，讓我今日進宮幫忙，沒想到還沒進宮，皇上的聖旨就到了。”
淑妃麵色一白，藏在衣袖下的手輕輕發抖著，強自笑道，“雲兮那丫頭就是善良，你看，還惦記著我們凱民。”
“嗯，她說所有對她好的人她一直都很惦記，有機會一定會和你們見麵的。”鳳舞胡扯的話信手拈來，其實也算不上胡扯，應該是為那真正的鳳雲兮說的吧！
“哦，是，是哦！”淑妃的嘴唇也開始發抖，身旁的大宮女春靜急忙奉上一盞溫熱茶，淑妃慌亂地喝了幾口才稍稍壓下驚恐，幹笑道，“這孩子太見外了。”
梅月站在一旁暗暗偷笑，連白子衡那種花言巧語口齒伶俐的人在主子的毒舌和犀利下都隻能敗陣，就憑淑妃這種段數根本不夠看！
“神醫，能否請教一個問題？”淑妃學乖了，不再演戲也不再提鳳雲兮，直接切入主題。
鳳舞點頭，“請說。”
“凱民中這毒多久了？能否看出是怎麽中毒的？”
“從毒發情況看，應該是四天前中毒並毒發，一般來說這個毒會潛伏三至五天，可照五皇子的情況應該是被什麽刺激造成情緒起伏巨大導致提前發毒。至於怎麽中毒，那就要問五皇子是否接觸過唐門的人了。”
“四天前？”淑妃皺著眉頭開始回憶，四天前？刺激？忽然想到如今鬧得滿城風雨的事，“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