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消失的苻籬

  “夫人是在什麽地方消失的?”


  秦艽臉色不是很好看的,一手屈著手指輕點桌麵,眼底卷起一波風暴。


  “賭玉街”南星羞愧難當,懊悔自責的回到自家主子,都怪他沒有看好王妃殿下,這才讓一些宵小之輩逮住空子,綁走王妃殿下。


  賭玉街……秦艽忽然想起一個人,不禁猛然停下自己還在不停敲桌的手,抬眼看向還處於羞愧中的人:“你們可是去過玄玉閣?”


  南星驟然一愣,但隨即很快的便回想起自己的確是與王妃殿下去過一個叫玄玉閣的玉鋪,他們腳邊的那一些毛料就是那裏送來的。


  “夫人說想買一些毛料回來自己玩玩。”


  怪不得,秦艽收斂起自己凍人的氣勢,站起身子來,眸光冰冷的帶著南星他們前往玄玉閣:“走去看看。”


  “是,公子。”南星肅然的點點頭,木著一張臉跟在自己主子身後麵。


  幽暗昏黑的房間裏,一個尖銳的女聲刺耳的響起,不免令人心生反感。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粗獷的大漢臉上也不是很好看,畢竟死的那一人好歹也是他手下的,如今死不瞑目,還被人削成人棍,模樣之慘,不禁讓人感覺到一股子毛骨悚然的涼意。


  “老子怎麽知道”啐上一口唾沫,粗獷大漢惡狠狠的看著粉衣打扮的女子開口討要道:“人我們的確是綁了的,還陪上一個兄弟,你今天不先把錢給了,在給咱兄弟一點補償,那就別想出這裏的院門!”


  這錢可不是一筆小數字,粉衣女子嬌俏的臉頰被微弱的光亮照亮起來,卻是苻籬看到便會恍然大悟的熟人,蘇琴蘭嗎?

  蘇琴蘭雖然很是不適剛剛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副血腥場景,但……“我人都沒有看到,你們還想要錢?!”


  小娘皮子,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人可不是好惹的,粗獷大漢冷冷一笑,陰毒的眼神敲的蘇琴蘭心裏直犯鼓。


  揮揮手,粗獷大漢命人將橫死的家夥拖出去,房間門一關就是逼近此時此刻,已然是後悔的人兒:“不給錢也可以,老子還沒有嚐過千金大小姐的滋味兒呢。”


  刺啦一聲,按倒驚恐萬分的人就是要胡作非為,這一舉動不禁使得蘇琴蘭膽兒都快要被嚇破般的,大聲尖叫喊道:“我給!我給!你別碰我!滾開!”


  狠狠的扯上一把她的頭發,粗獷大漢冷哼一聲的就是鬆開手重新站起來:“所以說浪蹄子就是浪蹄子,不動粗你還就矯情上了。”


  畏懼的聳著肩緊攏著自己的衣服,蘇琴蘭麵對如此的侮辱眼淚都快出來了,可卻還是不敢像往常一樣趾高氣揚,畢竟這件事兒見不得人,她來的時候也就沒有帶人。


  匆匆給過銀票,她就宛如逃命似的“逃”出這裏,絲毫不見來的木有。


  一個小弟打扮的家夥湊到粗獷男子旁邊:“大哥想要搞她,拿過錢再搞她不就行了,可是為何……”


  “說你們沒出息就是沒出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搞了她我們也就別想活過明天。”


  粗獷男子冷冷一笑,眼底劃過一絲憂慮,不免想起已經死去的張三,讓人給張三埋葬掉,便趕緊收拾完東西走人。


  真是沒有想到,本來還以為是筆小買賣的事情,不想最後卻是一場要命的生意,反正他可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綁架的那位也不是省油的料子,雇人的這位也是家裏麵不好惹得。


  要不是原先沒有摸透底兒,傭金又是那麽的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才不幹。


  一邊抓緊著逃命,一邊也在奔現玄玉閣見人,而引起這場風暴之人,卻是悠哉悠哉的漫步於迎江某一無人之處。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裏。”苻籬站在江邊,宛如一個傻子似的如此說道。


  悄無聲息,除去江水湧動的聲音好像根本沒有什麽動靜,可是隨著她接下來的一句話,本來就不算平靜的江麵,更是洶湧澎湃。


  “狐君已經知道你潛逃了。”


  霎時間,天慢慢變得的烏雲壓城,滾滾江水也往兩邊分開,隱約能看見一個人踏著浪浮出水麵,也或許……他根本就不是人。


  苻籬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深意,嘴角微微上揚的看著來“人”:“贏魚麵世,必有大難,而如今你造成殷都此般慘狀,也不怕帝君震怒,連狐君都保不下你嗎?”


  “怒又如何,不過一流放而已。”贏魚並不為之所動的站到岸上來,如果再給他加上一鬥笠,可不就是今日他們所遇見的那一位漁夫?

  兩人相對無言,半響之後,苻籬才略有些糾結的開口道:“聽說你是來赴約的?”


  赴約,嗬,贏魚一直沉默著的神情,忽然一變,不禁略略自嘲的回道:“人類不過是一種說忘就忘的東西罷了,妄費我十年的修煉,苦苦瞞著狐君逃到這涼心的人界。”


  明明說好的十年之約,待他歸來便娶她,卻不想這人心易變,轉眼就投入他人懷中。


  那不也是你自願的嗎?苻籬對他的話並不作何感想,隻是瞧著他有些出神:“後悔嗎?”


  “不後悔”贏魚倒是出乎苻籬意料的格外透徹,隻是有些顯得疲倦的一笑:“在這世間存活,哪能不遇見幾個言而無信的人,不過就是有點不明白自己是怎麽會活成這般模樣。”


  是他不該一廂情願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當初隻愛一人,卻忘記人心易變,特別好的人,怎麽不會有其他的來追求?隻怪他不該喜歡,不該忘卻他們之間的身份。


  “那以後你想幹嘛。”苻籬見他黯然神傷,也就不想再繼續下去原先那一個話題,而是說起她來的真正目的。


  他還能幹嘛?贏魚苦笑一聲:“我知道自己已然犯下大錯,可是在下並不想懺悔,若是公主您想要給狐君說,那便就去說吧。”


  反正他已經一身了無牽掛,唯一上心的人兒也跟著他人去了。


  一場大水衝毀掉他的執念,贏魚其實也有一些茫然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接下來的無盡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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