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山匪來襲
秦艽含淚咽下她喂至自己嘴邊的豬心肝：“不敢動，好吃。”
苻籬笑著點點頭，放下筷子鬆開手坐回原位：“好吃，那夫君你就多吃點。”
不，我不想吃。
秦艽嘴角僵硬的看著她死命往自己碗裏夾豬心心中默默的回道。
小夫妻看著可真是恩愛，同桌的幾位村民皆是一笑，特別是其中一位大媽。
“小夥子可真是有品味，這道涼拌豬心可是我們村裏特意從城裏找來的大廚做的，拿手菜咧，還有那道爆炒蛇段，吃了可是大補！”
我不想大補，秦艽麵色狀似如常的沉默望著苻籬“善意”的一笑，與碗中如小山一般的豬肝、蛇肉：“娘子夠了……”
“就這麽一點，夫君你就吃飽了?”苻籬唇角微勾的輕皺眉黛，做出一副十分之關心他的模樣，再次給秦艽夾上一筷子。
秦艽這一下可真的體會到什麽叫做老虎的尾巴摸不得，狐狸的蠻腰不可摸。
眾人還不嫌他心裏苦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撒上點點來著關心的鹽巴。
“這夫人可真賢淑”
“是啊，瞧瞧那給她夫君感動的。”
“有婦如此，夫複何求?”
唉，秦艽聽著不禁無奈的一笑，最終還是選擇夾起塞入自己嘴中。
入夜，就是秋季微涼的風，也還是吹不散眾人高漲的情緒，祝福聲與勸酒聲一聲比一聲的高，熱鬧非凡。
直到一個令人心中不禁生出惶恐的消息傳來，這一切才停止下。
秦艽眼中劃過一道異彩的看著站在眾人前麵略顯沉默的衛若玄，嘴角輕扯，垂眸攬著苻籬的肩，隱於現在人心惶惶的賓客之中。
“山匪還會瞧上這不足三十戶人家的小村落?恐怕連他們的路費都不止搶到的這一點吧。”苻籬眉峰輕攏，一手抵於秦艽的胸膛，躺在農家土炕之上淡淡說道。
輕笑一聲，秦艽並沒有回答到她這一個答案的單手擁著她，故作神秘：“噓，娘子莫要擔心，隻管安心的睡吧，反正為夫向你保證今晚那山匪不會來的。”
至於為何不會來，這壞心的人卻又沒有再繼續說了。
一個白眼翻在黑暗中，苻籬其實心中穩如一匹老狗似的閉上眼，扒拉開她自己腰上的鹹蹄子，翻轉過身呼吸放緩。
一個沒有高堂的婚禮，秦艽瞧著苻籬背影的邪邪一笑，衛家小子這麽多年沒見，還是那樣的固執，說不從仕途就不從仕途。
而且膽子還是依舊的大，誰都不敢做的事情，也就他敢做，爹當官娃就敢當匪，那些村民是瞎的，他秦艽可不是，小狐狸估摸著……也是琢磨出一點味兒來了。
第二日一大早，秦艽他們就起身打算繼續啟程出發。
提心吊膽一整夜的村民也皆是神情萎靡打著哈欠出來，唯有幾人的精神不錯。
仗著藝高膽大的南星四人氣勢十足的杵在自家主子身後，而昨晚睡的一夜無夢的苻籬與秦艽二人則是悠閑自在的站在一起。
衛若玄臉色蒼白的一笑，對著秦艽他們一拱手：“公子你們慢走，恕在下不能遠送。”
“哪裏”秦艽眼裏閃爍一抹不明的笑意，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
在看著苻籬踏上馬車之後，他便側過頭頷首回禮到衛若玄道：“衛公子大婚，在下也沒有準備什麽厚禮，於是再三思索片刻以後，決定為您備上一份薄禮，還望衛公子可不要嫌棄。”
說罷，就似笑非笑的從自己袖口中掏出來一封不知道何時備好的信封，反正這一切看的苻籬不禁挑眉。
待他們走遠，衛若玄才一臉困惑的拆開，隨即臉色大變，神色複雜。
半響後，一陣震地的馬蹄聲由遠到近的傳來，一個將士打扮的人率領著眾人前來，眼裏怒色滿滿：“兔崽子你給老子出來！你居然敢綁架秦王殿下與秦王妃他們?！”
衛若玄苦笑一聲，在眾目睽睽之下雙膝跪倒在他爹麵前：“孩兒知錯，願父親原諒。”
最終還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平生最恨的人，居然會是那化解他與他爹之間死結之人。
遠去的幾人，苻籬端著茶盞的淺淺一抿，雙眼微眯的手托著腮：“真沒想到夫君還是那般心善的人。”
輕笑一聲，秦艽瞧著她漫不經心的樣子，悠然的輕勾起她的一縷發絲在自己手上，湊到鼻間輕嗅：“娘子想不到的多了，隻是……為夫也並不是心善，忽然想當個大善人，不過是因果罷了，畢竟這世間最難解的就是那摸不透的因果而已。”
當年他派衛老將軍前去邊境鎮守一方，獨留衛老夫人與衛若玄兩人獨自在京都。
直到衛老夫人因忽生疾病逝去以後，衛若玄就一直記恨著他，存心不聽從衛老將軍的安排，離家上山當匪。
如今一個果還一個因，也算是他對衛若玄的補償吧，不然單憑那兩個性子一模一樣倔強的人，怎麽可能緩解下來心中的不舒服。
淡淡的抬上一眼望過去，苻籬不置可否的放下自己手裏的茶盞：“聽說，南方的一處發生水災了，河水倒灌，降雨不止……”
“所以到時候娘子你可不要離為夫太遠了”秦艽淡定自若接上她的話，在苻籬探究的眼神下微微一笑：“水太急，娘子可莫要叫它卷起走了，那樣為夫可是要傷心死的。”
輕哼一聲，苻籬見這次他很是大方承認下，心中不禁劃過一絲考量。
隻因南方雖說多雨，可這次的雨多到那般地步的情況卻是百年難得一遇，縱然是遇上，也一般都不是自然發生的。
手邊傳來一陣蠕動，苻籬猛然回神的皺眉看向她自己左手處，一個被裹成蛋卷模樣的橘色小貓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
“嗷嗚~”小胡須顫巍巍的，再配著它濕漉漉的眼睛顯得好不憨態可掬。
“夫君你這是從哪裏拐來的小貓?”扒開禁錮著他的繩索與布片，苻籬感受著自己手下那良好觸感的皮毛微眯著眼問到秦艽。
“南星打獵撿來的。”秦艽很是愉快的提到自家無辜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