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乾剛殿見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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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備了近兩年的“萬國盛會”終於成功的結束了,大夏這塊金字招牌也打了出去,各國的使團也滿載而歸。
但將事情微縮再微縮,禦花園囫圇廬的事情,並沒有結束。
雖然,涉事北國三王子拓跋金鷹已經擺脫嫌疑回國,被證物構陷的錦華也以“可殺不可辱”的方式自證了清白,但,事情卻毫無進展,也無頭緒。
那具女屍,禮月領著敬事房專管各處的執事嬤嬤和姑姑們前來辨認過了,卻原來是前廷侍奉的蕊田。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感到意外,事情很快報到了周皇後、賢貴妃和郭太後處。
郭太後並沒有像之前周皇後謊報錦華之事,那樣勃然大怒,反而推說,自己年歲大了,身上不適,還是皇後和賢貴妃去處理吧等等,雲雲。
——
浴坤殿
宮人們列成一排,站在寢殿當中,手裏端著不同的洗漱用具等。瓊心分開了鳳床的帷幔,分別掛在了兩邊床柱上。
“幾時了?”周皇後睡眼惺忪,聲音沙啞。
“回娘娘,已經辰時初刻了。”
周皇後自溫暖的床上坐起身,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揉了揉太陽穴。瓊心忙上前幫著按|摩。
“娘娘,奴婢來幫您。”瓊心聲音和煦。
周皇後斜睨了她一眼,放下了上手,讓她幫忙。
“娘娘,您今日睡眠不好,半夜總是翻身,奴婢也給您捶捶肩吧。”
瓊心體貼的詢問。
周皇後嗯了一聲,瓊心開始給她按|摩起來。
“那你一日,也多虧你反應快,要不哀家恐怕難自保了。”周皇後閉目享受著按|摩。
“娘娘說哪裏話,娘娘疼了我們這麽多年,當時情急,奴才也不得不……”話說一半瓊心突然不說了。
“重心可惜了。回頭你打發人,去她家裏安頓安頓,再給五百兩銀子,給她爹娘安家,再去公塾給他弟弟捐個學籍吧。”周皇後歎了口氣。
“是!娘娘心善,奴婢回頭就打發人去。”
“隻可恨,那丫頭沒有除掉!”皇後恨恨的說道。
“娘娘,奴婢冒昧的問一句,這丫頭怎麽得罪您了?不如喚她來,當麵說個清楚,讓她給您賠個禮道個歉,如今她是皇上跟前紅人……”
“住口!”周皇後怒道。
瓊心趕緊停了手,跪在了地上。
“是奴婢多嘴,不該當著娘娘的麵亂說話,奴婢該死,該死!”說罷,瓊心自己掌了嘴。
周皇後見她反應伶俐,反而笑了,朝她擺擺手,繼續按|摩。
“罷了罷了!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伶俐?!”周皇後伸出一隻手,瓊心忙忙托住。
“倒不是本宮容不下她,本宮隻恐她存了非分之想,整天狐媚子似的在皇上跟前晃來晃去,皇上雖然已近半百,但龍虎之心恐怕還是有的,這丫頭如今出落得越發狐媚了,難保哪天……”
瓊心立在一旁,思忖了一會兒:“當初太後容不下她,奴婢聽說是因為太子殿下,如今太子妃也容不下她,想想這倒是真真的一個人宿命了。”
“哦?怎麽講”周皇後好奇。
“她呀天生的,跟男人扯不清的關係,但是處處被人忌憚的命,可偏巧,忌憚她的,還都是地位尊貴的,嗬嗬嗬……”瓊心一陣笑。
“你呀!以前重心在,到不覺得你是個伶俐的,如今倒發現你比她伶俐,還會看眼色。”周皇後享受這瓊心按|摩帶來的舒適感。
“我呀,是皇後娘娘調|教的好,之前重心姐姐跟前,自然沒有奴婢的份兒,也隻能默默的記著娘娘的事情,掂量著哪天重心姐姐忙過來時,不至於讓娘娘不舒坦。”
瓊心是給外表討巧的姑娘,一笑兩個甜甜的酒窩,眾人本都以為她是個靈巧又單純的人,沒想到乾剛殿兩句話,重心的命就沒了,如今浴坤殿,她是大宮女,誰也不敢招惹,比平時跋扈的重心,要狠毒的多。
“還好有你這麽個貼心的。”周皇後拍拍她搭在肩上的手,以示褒獎。
“本宮忌憚這丫頭,還有一方麵,當初太後身邊的靈心,就是因為這個丫頭失了寵,白白的浪費了本宮的一顆棋子,如今重心又沒了……所以,本宮更是忌憚的很了!”
“娘娘好了,午睡後奴婢再給您捏一捏。”說著瓊心扶周皇後起身。
周皇後走到了床前不遠的秀墩前,坐了下來,瓊心朝宮人們擺擺手,宮人們依次伺候皇後娘娘洗漱。
“娘娘和比跟她計較這些,想她也翻不過什麽大浪的。”
瓊心為周皇後奉上漱口的堿水,周後漱口後,瓊心又遞上了從藥湯中新鮮取出的揩齒木,周皇後嚼了一會兒丟進了銅盂裏,又用淡鹽水漱了漱。
皇後娘娘淨麵十分講究,淨麵之水,是每日宮女們收集了花朵花葉上的晨露,和了頭天滾開後晾一晚上的,再兌上早上燒的陽水,方是皇後娘娘的淨麵水。
周後對淨麵過程更是講究,淨麵前先用放了新鮮花瓣的熱水熏蒸,待麵上溫濕了,才用淨麵水洗臉,其間還有用胰皂清潔。
“娘娘,這是內務府新晉上來的花汁胰皂,說是淨麵很是潔淨,還有花香。”瓊心打開了皂盒。
周皇後點點頭,取出來一塊,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濃淡適宜的味道,但是這味道雖然好聞,但卻好似不是大夏的花汁。
“這是波斯的玫瑰花汁做的?”周皇後問,
“皇後娘娘的見識,勝我們百倍啊,昨天去取時,隻覺好聞,卻不知道是什麽,內務府的公公們故意賣關子,後來舍了一吊錢才告訴奴婢們。要是知道皇後娘娘一語就能道破,奴婢們就不舍這個銀錢了。嗬嗬嗬!”瓊心一陣訕笑。
周皇後蘸水揉了揉,質地確實細膩,遂在臉上揉搓幾下,感覺臉上的皮膚光滑了許多,心情一片大好。
待洗漱完畢後,瓊心又為皇後梳理了頭發,更了衣,一切準備停當,方才用了早膳。
一頓清淡甜美的早膳還沒用完,就見報門的太監進來回話,說賢貴妃帶了禮月來求見,周皇後擺擺手,示意傳進來。
不久賢貴妃領著禮月等人走了進來。
“臣妾,奴婢等,給皇後娘娘請安!”
“罷了罷了,妹妹恐也還沒用過早膳吧,坐下來一同用些吧,這是小廚房,才煮的冰糖芡實粳米粥,倒是有幾分清甜,這個季節吃,上好。”
周皇後倒是真心張羅,賢貴妃也沒推辭,坐了下來,立刻有宮人奉上了一小碗,賢貴妃吃了幾口確實清甜。
要說先前,周皇後還是多少忌憚賢貴妃的,因為裕德帝對賢貴妃聖寵一直不衰,賢貴妃平素又八麵逢源,人人都念她好。不過,自從四皇子靖璁與關隴盧氏聯了姻,皇後對賢貴妃態度大轉變,時時的倚重著。
“妹妹吃著如何?”
“姐姐這個粥的做法不妨說給妹妹聽,回頭妹妹也囑了小廚房做了吃。確實清甜,很是開胃。”賢貴妃笑笑用帕子擦了擦嘴。
“你這麽早帶了禮月來,何事?”
“哎,還是囫圇廬那起子事兒唄。”賢貴妃把小碗推到了一邊。
周皇後一聽是那起子事,現實頓了頓,臉上變了幾分顏色,然後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又吃了幾口,方才放下小碗,示意將早膳撤去。
“說吧。”
瓊心、蓮心伺候著主子們漱了漱口,然後攙著兩位主子換到了會客的廳裏坐著,又奉上了新茶。
“回皇後娘娘,今早奴才領著各處的婆子們一同去認了那具女屍,專管前廷的迎純嬤嬤,認出了是前廷的侍奉宮女蕊田。”禮月朝那嬤嬤揚了下手。
“回皇後娘娘的話,老奴已經認過了,確實是老奴管製的蕊田,老奴擔心認錯,後來又叫了兩個平時與她交好的丫頭來認,確實無誤。”
“怎見得確實呢?”周皇後一如平素,不冷不熱。
“老奴本不知,但是和蕊田同住的丫頭認得,蕊田背心有一塊雞卵大小的胎記,紅色的,長相和那胎記都認過了,確實是蕊田。”迎純嬤嬤回複。
啪!的一聲,周皇後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你管製的人走失了幾日,你竟然都不上報?!”
迎純嬤嬤被皇後一下,趕緊跪了下去。
“皇後娘娘,不是老奴不上報,實實的,是這丫頭告了假,中秋節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告了假?因為什麽?萬國盛會沒有結束,各處各局都缺人,哪裏容的她高假?”周皇後眉毛擰了起來。
“蕊田是去年才新入的宮,她說她家裏表哥托人帶話進來,老父親已經不行了,要她回去料理後事,老奴就批了她的假,可誰知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呢!”迎純婆婆吭吭唧唧說了這一套話。
“禮月,你有沒有去蕊田家裏核實此事?!”賢貴妃問。
“回娘娘,昨日迎純嬤嬤辨認出是蕊田,奴才就派人去蕊田家裏核實了,蕊田是直隸人,確實家中老父病危,她的表哥也曾托人進宮帶過話,讓蕊田回去見老父最後一麵,也算全了孝道。”禮月回稟。
“但,蕊田的表哥說,他是八月初讓人的話,如今蕊田的老父親早已經不在了。”
“八月初已經托人帶話了,中秋節前兩天才請假出宮,這個時間對不上啊。皇後娘娘,您看?”賢貴妃心中疑問。
周皇後並未答話,而是愣愣的看著地麵出身。
“皇後娘娘。”賢貴妃再喚。
“啊!嗬嗬嗬,我也在想,”周皇後如夢方醒。“這件事,就交給直隸府去處理吧,既然這父女倆,人已經沒了,就算了吧,深究無意啊。”周皇後,
賢貴妃點點頭,吞下了滿心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