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就這樣失蹤了

  皇貴妃被毒蛇咬著了?

  皇宮裡怎麼會有毒蛇?而且大冬天的,哪來的毒蛇?龍天墨一聽到這消息,立馬就認定了是穆琉月動的手。


  「要是被朕查出來是誰下的毒手,無論是誰,朕都不會放過?」他狠狠撂下這句話,立馬趕去端木瑾的文蘭宮。


  穆大將軍和穆清武自是不能隨便踏入後宮,穆大將軍非常淡定,對穆清武說,「回去吧。」


  穆清武乖乖地跟著他走,可是剛剛出御書房沒多遠,他就忍不住開口了,「父親,琉月此舉,甚不妥當!」


  穆大將軍沒出聲,默默地往前走。若是以前,他必定會裝出一副粗暴的樣子,大聲訓斥穆清武。而如今,他已經不必裝了。


  武將若有沉穩之心,權謀之才,必會被君王所忌憚,可是,如今他穆將軍府早就吃定了龍天墨。他自是要摘下戴了多年的面具。


  或許,天寧沒有內亂,分裂,雲空大陸繼續風平浪靜下去,他會裝一輩子。可是,天寧淪落到今日這地步,他的寶貝女兒又嫁給了龍天墨,受了那麼多委屈,無論如何,他都忍不下去。


  穆清武早就察覺到父親的變化,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父親的背影,總會有一種陌生感。


  穆清武追上去,認真說,「父親,琉月此舉,損人害己,她若把皇上逼急了,必是討不到好的!」


  穆大將軍戛然止步,眸光深深地看了穆清武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又繼續往前走。


  穆清武緊隨其後,再三猶豫,索性把話說白了,「父親,你這樣只會害了琉月!」


  穆大將軍猛地轉身過來,怒聲,「你這是在懷疑為父,還是質問為父?」


  穆清武連忙低頭,「孩兒不敢!孩兒只是……只是不想琉月一錯再錯!」


  「你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穆大將軍又怒聲質問。


  穆清武雖低著頭,卻滿腔的不滿,不服,他打從懂事開始就十分敬重父親,父親說一,他必不敢說二。


  可是,在琉月的事情上,他和父親的分歧卻越來越大。在他看來,父親大可不必為了琉月,得罪皇上。強扭的瓜不甜,只要琉月不鬧騰,皇后的位置就永遠都是她的,誰也撼動不了。


  可是,如果父親為了琉月,一而再惹怒皇上,鬧得朝廷上下暗濤洶湧,蠢蠢欲動。以皇上的性子,也未必會繼續隱忍下去,皇上冊封端木瑾為皇貴妃,已經是在警告父親了。


  「回去面壁,沒有為父的命令,不許踏出家門半步!」穆大將軍怒聲下令。


  誰知道,一貫聽話的穆清武忽然抬起頭來,問道,「父親,你是不是篡位之心?楚家軍里那個細作,倒是怎回事?」


  穆大將軍連忙往周遭察看了一番,確定周遭沒人,這才放心下來,他怒目瞪著穆清武,「好呀,兒子養大了,翅膀硬了!為父日後做什麼事,全都稟報於你,如何?」


  「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父親,我是穆家的少將軍,是你的兒子,我有權知道一切!」穆清武認真說。


  這件事他已經忍很久了,父親居然能在楚家軍中有內應,這絕非小事。如果他沒有猜錯,父親一定瞞了他不少事情。


  穆大將軍眼底掠過一抹複雜,卻沒表現出來,他的態度依舊強硬,他冷冷說,「你,要麼回去面壁;要麼,現在就走,再也不必進我穆家大門!」


  穆大將軍說完就拂袖而去,他撂下這話,自是吃定了兒子不敢違抗命令,可誰知道,穆清武真就沒有回穆府了。


  穆大將軍一晚上都在為穆琉月的事情操心,他其實已經警告過琉月,不許她擅自對端木瑾動手,穆家和西周皇族的關係非常複雜,如今動手還過早。


  所以,端木瑾被毒蛇咬一事,要麼是別人所為要嫁禍到琉月身上;要麼就是端木瑾自己使的苦肉計,要嫁禍琉月。


  穆大將軍身在宮外,卻第一時間得到宮中的消息,幫穆琉月出謀劃策,擋掉了不少嫌疑。


  直到第三日下午,端木瑾終於脫離了性命危險,端木瑾陪嫁的宮女歡兒在在文蘭宮的後院發現了幾個香袋,香袋裡裝了不知名的香料。龍天墨請來了毒醫,可毒醫也鑒別不出這些香料是什麼,只懷疑毒蛇就是這些香料引來的。


  龍天墨立馬令人追查香袋的來歷,可惜一點線索都沒有,怎麼都查不到穆琉月頭上去。


  沒有證據,穆大將軍有足夠的把握,龍天墨不敢把琉月怎樣。他這才收心,詢問起穆清武的情況,才發現穆清武已經好幾日沒有回來了。


  穆大將軍立馬衝到穆清武院里去,里裡外外親自找了一遍,才相信兒子真的不在。


  他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樣,怔怔地站在原地。他疼愛琉月,可是,更疼愛清武呀!很多事情不說,那是因為時候未到。


  清武並非能藏得住秘密的人,若非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他斷是不會說出穆家的秘密的。


  「他敢違背我的命令,他敢!他敢!」穆大將軍激動起來,一口氣吊著,差點沒緩過勁來。


  「老爺,少將軍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管家急急問道。


  穆大將軍這才意識到有這種可能,清武自小到大就不曾違逆過他,這一回他撂下那麼狠的話,清武絕對不敢不聽。


  他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


  「找!快,給我找!」穆大將軍大急,派人尋人的同時,也派人到宮裡去稟告龍天墨。


  龍天墨得知這一消息,急得連端木瑾的生死都顧不上了,立馬派出人馬搜查。


  可是,接連過了幾日,他們都沒有得到關於穆清武的任何消息,穆清武就像是憑空失蹤了。


  龍天墨急得要以天安國的名義發布了懸賞令,然而,穆大將軍怕打草驚蛇,攔下了,只派人秘密追查。穆大將軍因為穆清武的失蹤幾日的時間裡蒼老了好幾歲,他甚至都顧不上穆琉月了。


  就這樣,穆清武失蹤了,除了龍天墨和穆大將軍,穆家幾位家僕之外,沒人知曉,就是穆琉月也被瞞著。


  穆清武到底是離家出走,還是被劫持,始終是一個謎。


  這日,天山山脈下了一場雪,將上山的路全都封死。


  天山山脈中,有一處深邃兇險的峭壁上,佇立著一座風格怪異的宮殿,正是邪劍宗所在。


  白彥青就站在最高的樓閣上,眺望白雪皚皚,白雲重重的天山頂。他一身好劍術都是在邪劍宗里練出來的,他自是能在邪劍宗里尋到藏身之地。


  從百毒門的深淵裡離開之後,他得知龍非夜和韓芸汐當著天下人的面說謊時,他無比興奮,恨不得馬上就揭穿他們的謊言,讓他們被兩大陣營背叛,讓世人唾棄。


  可誰知道,龍非夜和韓芸汐居然先他一步,居然知道了他不死的秘密!他思來想去,最後才意識到自己把小東西困在儲毒空間,才會暴露不死的秘密。


  他暫時露面不了,只能躲,躲到邪劍宗來養傷。


  然而,他養傷期間,卻始終關注著雲空大陸每一個勢力的一舉一動。他關注著東秦軍和寧家軍的戰場,關注著北歷的內戰,關注著西周和天安的和親,也派人四處尋找迷蝶夢的藥引。


  他還同以前那樣,像一隻潛伏著的老狐狸,不動聲色地看著所有的人。


  望著漫天飛雪,白彥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很開心。


  「天山的路都封了,要上山得等明年開春之後了。」背後,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是呀!來年開春,會很熱鬧的。」白彥青笑道。


  他沒有回頭,女子卻一步一步走到他身旁。只見這個女人一身黑衣,黑紗蒙面,看不出相貌,只能看出年紀不大。


  「送去天安的毒,安排妥當了?」白彥青問道。


  「我辦事,你放心。那毒已經服下,毒醫也瞧過了,沒瞧出真正的名堂來。」黑紗女子冷冷說。


  白彥青頗為滿意,又問,「可有龍非夜和韓芸汐的下落了?」


  一聽到這兩個名字,黑紗女子眼中便浮出了恨意,她答道,「有好幾個消息,不知真假,還有待查清。」


  白彥青也不催,笑呵呵道,「你必是比老夫更想知道他們的下落,呵呵,去吧。」


  黑紗女子沒有多言,轉身就走。


  龍非夜安排了好多影衛偽裝他和韓芸汐,又放出了很多假消息,才能把行蹤隱瞞至今。


  此時此刻,他和韓芸汐已經抵達葯城了。他們沒有在葯城鎮上多停留,也沒有驚動葯城裡的任何家族,而是直奔葯廬。


  他們抵達葯廬的時候,顧北月和唐離安排的人也正好把百年雪酒送到。


  藥王老人一看到韓芸汐他們,又意外又驚喜。


  當初他把葯廬的藥典送給了韓芸汐,就日日盼著韓芸汐能回來向他請教,可誰知道,韓芸汐一去就不返了,還把藥典送給了沐靈兒那丫頭,還他天天遭受沐靈兒的急件轟炸。


  「丫頭,要把你盼來,可不容易呀!」藥王老人捋著鬍子感慨。


  韓芸汐沒空跟他寒暄,直接問,「求葯洞那主子沒外出吧?」


  藥王老人立馬嗅到了火藥味,他狐疑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一旁,龍非夜可沒耐心等藥王老人的回答,他冷冷下令,」來人,把前後門封了!堆柴,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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