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卓公公加入
卓公公那一眼看似清淡卻冷得嚇人,就連白鳳隱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磅礴氣勢、無形魄力,那感覺比起容定塵或是裴少卿居然絲毫不顯遜色。
“卓公公也會武功?”白鳳隱看著卓然,低聲向林慕染詢問。
林慕染搖頭:“不清楚。我隻知道卓公公跟天斌關係可好了,有誰敢欺負天斌,卓公公絕對會為他出頭。”
白鳳隱訝然。
竇天斌不過是小茶館老板的兒子,怎麽會和卓然如此親近?而且看卓然那種漠視一切的性格,也不像是會為誰出頭的人啊!
覺察到她的揣測視線,卓公公淡淡一眼瞥來,而後滿不在乎收回目光,落在竇天斌受傷的手掌上。
“疼麽?”
“有點兒。”竇天斌齜牙咧嘴,哭喪著臉,“啊啊啊啊!流血了流血了!疼……”
竇天斌誇張反應差點兒逗笑白鳳隱,卓然卻一臉凝重嚴肅,從腰間抽出一條極其幹淨的白色汗巾,輕輕擦拭竇天斌手上傷口。
這樣與他性格完全不搭邊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差點兒掉了下巴。
左靖樓緩緩轉身,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原來是卓公公。抱歉,在下並不知道這位公子是卓公公的人,失禮了。”
卓然並不看他,語氣冰冷:“現在知道了,還不跪下道歉?”
左靖樓臉色一僵,笑容愈發不自然:“卓公公在開玩笑麽?”
“與你?”終於,卓然抬起頭看他,滿眼輕蔑厭惡,“令人作嘔。”
周圍禁軍傳來一陣騷動,似乎都在為兩個深得皇帝信賴的重臣之間矛盾感到好奇,有人小聲議論,也有人默不作聲等著看戲。
白鳳隱和林慕染對視一眼,各自暗暗鬆口氣。
看左靖樓的態度,似乎他並不敢明目張膽去招惹卓然;而卓然與竇天斌關係異常親密,竇天斌又是林慕染的好友……這麽幾番關係下來,隻要卓然肯出麵幫忙,左靖樓是不敢強行下令讓禁軍傷害他們二人的。
白鳳隱眼珠一轉,笑吟吟走向卓然,擺出一副十分熟稔模樣:“大半夜的,真是勞煩卓公公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說著,白鳳隱故意湊近竇天斌,把手肘搭在他肩頭。
“幹什麽呀?會長不高的!”竇天斌嘟囔抱怨翻白眼,卻沒有躲開。
卓然看看竇天斌,又看看白鳳隱,最後將冷漠目光投向左靖樓:“左大人越權用兵之事,明早我會稟告皇上。這兩個女人來曆不明,我要帶去審問,倘若問出有與左大人先關,還請一起做好被皇上傳召的準備。”
卓然字字冰冷,句句威脅,左靖樓竟然無從反駁,隻能眼看著白鳳隱和林慕染、竇天斌在卓然的保護下,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離開。
臨走時,白鳳隱還特地給了左靖樓一個大大的白眼。
“死龜公。”
有卓然在,左靖樓當然不敢發作,臉色陰沉得快要從白皙變成慘白。竇天斌古古怪怪看了白鳳隱一眼,什麽都沒說,緊跟在卓然身後像個跟屁蟲。
出了龍池宮就是通往東宮正門的石板長路。
周圍無人,竇天斌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傻了?”卓然刻薄道。
“沒,你才傻呢!”竇天斌悶哼一聲,捂著肚子指了指白鳳隱,眼角還帶著笑出的淚花,“你罵那句話好形象啊!我一直覺得那個左大人陰陽怪氣的像個女人,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才好。剛才聽你這麽一說,我才覺得他真的很像龜公哎!以後就叫他左龜公了!”
卓然目不斜視向前走:“沒有以後。僅此一次,不許再與那人接觸。”
“哎?這叫什麽話?”竇天斌一撇嘴,“我才不願和那個死龜公接觸呢,要不是他心懷不軌欺負慕染,我幹嘛要出這個頭啊?躲他還來不及呢!”
卓然忽然停住腳步,竇天斌措不及防一下撞在他背上。
“幹嘛停下啊?我的鼻子……”
不止卓然,白鳳隱和林慕染也停下了腳步,齊齊望著前麵在夜色裏筆直站立,仿佛在等待他們的男人。
“你果然還是跑來了,就不能聽我一次嗎?”白鳳隱歎口氣,語氣有幾分埋怨味道。
然而當她看清容定塵衣袖上有一大塊血跡時,那種抱怨立刻變成了深深擔憂。
“怎麽回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容定塵身邊,白鳳隱不由分說拉起他手臂查看,確定他沒有受傷後才鬆口氣,“嚇我一跳,還以為你遇到埋伏了呢。”
容定塵抬起眼皮撩了一眼卓然,似是對他很提防。
“回去再說。”揚手攬住白鳳隱肩頭,容定塵抽動鼻子嗅了嗅,微微皺眉,“什麽味道?”
白鳳隱連忙躲開他三尺遠,低道:“別聞,是……是那種藥。”
“哪種?什麽藥?”
“反正不是什麽好東西,問那麽多幹嘛?”
“說半句留半句,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煩不煩?什麽都問,你是三歲小孩兒?”
“我是傳言中跟你膩膩歪歪轟轟烈烈又始亂終棄最後還是把你接進王府同吃同住的未婚夫君。”
“臉皮比鞋底還厚。”
兩個人和平時一樣鬥嘴不休,完全忽略了一旁站著的卓然等人。
卓然對容定塵視若無睹,倒是注意到他身後一個瑟瑟縮縮的身影:“唐黎?”
聽到呼喚,容定塵身後那人戰戰兢兢走出,朝卓然深深躬身行禮:“卓、卓大人……”
白鳳隱看了一眼,那人她居然認識,就是幾家勢力齊聚琳琅閣那天,代表太子出麵送禮的小太監。
卓然冷道:“你歸屬東宮內府,怎麽和外人在一起?”
唐黎緊張得說不出話,容定塵身子一晃擋道他前麵:“是來幫我的。要不是他引走埋伏的人,我想來到這裏可沒那麽容易。”
看容定塵一身灰土血跡,大概是與什麽人交過手。白鳳隱拍了拍唐黎肩膀:“多謝了,小公公。”
“白、白老板太客氣了!”唐黎受寵若驚,拚命搖頭擺手,臉色通紅,“奴才長這麽大,從沒有人像白老板那樣和和氣氣待奴才。奴才隻想著能盡微末之力報答,並不圖白老板感激……”
卓然對幾人顯得十分不耐煩,麵無表情與容定塵擦肩而過,隻留下一聲淡而無味的話。
“下次要對付左靖樓,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