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一筆對彼此都好的合作
文璟珵隻身離開京都的消息瞞得住花月,可瞞不住他勾欄閣殘留在京都的那批眼線。
就是文璟珵不主動出現,他本就是打算出門去找他的。
隻是出門前,他想去趟桑瀧月的屋子,去看看他的睡美人,沒想竟是看見了主動送上門的文璟珵。
這可真是巧了。
“既是閣主大人喜歡快言快語,定是不介意開門見山的說出你邀本王來此處的理由吧?”掀起裙擺,文璟珵直接席地而坐。
矮桌是襄陽人的習俗,剛好花緋弦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襄陽人。
不過當年文璟珵繼承襄陽府,雖身為地道的襄陽人,卻是因母妃的死,怕是觸景生情,而改了兒時的習慣。
今夜兩番這樣席地而坐,還身在襄陽,他竟有種回到了當年的感覺。
“我想閣下該是知道本閣主想要說些什麽的。”花緋弦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微斂起眸中翻動的波濤,沉聲道,“閣主大人是想和朕聯手嗎?”
他來襄陽便是為了保護月兒,想必是花緋弦也是清楚這點的。
所以即便是花緋弦此刻不開這個口,等到一定的時機,他一樣會主動提起。
花緋弦挑眉,“聯手談不上,就是合作罷了,一筆對彼此都有利的合作。”
他可沒想把文璟珵當做是自己人,他們隻是情敵的關係,不論發生什麽,永遠不會改變這一點。
至於這個有利,是為了保護他們共同想要保護的人,雖然他沒有點明,彼此卻都心知肚明。
而文璟珵自是感覺得到花緋弦周身散發的敵意,更知其原因,遂是不多言,直奔主題,“好,我答應這筆合作,接下來閣主大人來說說,這合作具體指的是什麽,可好?”
“很簡單,我們的合作就是……”
花緋弦稍後輕揚唇,剩下的話合著月光,被吞沒在了沉沉的夜色中。
夜還很深很長,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命運會發生怎樣的改變。
桑瀧月自從那一醒,一夜好眠,第二天大早,還是被壓在自己身上的小包子給吵醒的。
“月姨……太陽曬屁股了,陪逸雲去玩吧!”季逸雲就像隻軟乎乎的球趴在桑瀧月被子上邊,正好壓住了桑瀧月的胸口,難怪她覺著氣不順。
雖是不爽被吵醒,對象偏偏是這個小包子,桑瀧月一肚子的怨氣隻好是化作一句柔柔的勸說,“乖,起來讓月姨起床好不好?”
“不要不要,小包子決定了,要和月姨一起睡!”季逸雲肉乎乎的小手緊環著桑瀧月脖子,濕濕的唇落在她的臉頰,還帶著響亮的聲音。
桑瀧月哭笑不得,未做出反應,季逸雲身後一隻手臂輕鬆的將他拎起,在他耳邊徐徐道,“逸雲,你剛剛說你要跟誰睡覺呢?”
“哇哇哇,放開我!”季逸雲掙紮著,硬是給忽然出現的花緋弦從床上丟到了地上。
當然,這力道是非常溫柔的,隻是對季逸雲來說,是非常委屈的了。
這個臭叔叔,他隻不過是想和月姨睡會,為什麽要把他丟下床嗚嗚嗚……
今天他就是被娘丟下床才起得早,沒睡好的。
“乖,叔叔要和你月姨有事情說,你去旁邊玩,知道嗎?”
不過,花緋弦一句話,外加一個溫柔的眼神,立馬把季逸雲瞪得不敢出聲,愣是乖乖出門,還外加合上了房門。
沒辦法,花緋弦在他眼中的形象實在是太可怕了。
“弦,你是不是欺負逸雲習慣了?”桑瀧月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雖然花緋弦確實是替她解決了一個麻煩。
雖然她對這個侄子百依百順,但是還是有忍耐的底線的。
“本閣主欺負一個小毛孩做什麽?”花緋弦說得大義凜然,似乎方才他的行為,並不是在欺負一個孩子。
桑瀧月早就習慣了他這樣的性格,淡定的掃了他一眼,掀開被子準備起身。
就是在做這一係列動作過程中,她嗅到了花緋弦身上淡淡的酒氣,想起了昨晚屋內殘留的酒氣。
“你昨晚來過我房間?”這絕對不是疑問語氣。
花緋弦怔了怔,眼底劃過了什麽,隻是被他放肆揚起的唇角所遮蓋,“怎麽,弄不是阿月最近晚上夢到了本閣主了?”
他說話的時候身子是湊近了她的,因而那酒氣直接盈滿了她的鼻子。
隻是這酒氣似乎與昨晚的有點不同,更加清淡,並沒有那麽濃鬱。
而桑瀧月是記得這酒味的,是花緋弦自釀的酒,她還喝過不少次。
但是,這酒埋在山穀的桃花陣中,隻有花緋弦能取到酒,或者說,隻有他知道酒埋在哪棵樹邊,並且在找酒時不會迷路。
“昨晚你去山穀了?”她並未因他的靠近而感到不適,隻是奇怪,按照花緋弦潔癖的性子,喝完酒沾上酒氣,是該立馬把衣服換上的。
難道說……
“你去山穀剛回來就來我這裏了?”接著,她補充了一句。
“還是阿月了解本閣主,本閣主這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來看阿月嗎?”花緋弦笑了,隻是和往常的笑容有點點不同,桑瀧月說不上來的感覺。
要說他是專程來看桑瀧月的,那絕對是不是事實。
他隻是和文璟珵談好合作回來路過這裏,剛好看見季逸雲吃桑瀧月的豆腐,醋意大發罷了。
桑瀧月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目不轉睛的盯著花緋弦,問道,“是發生了什麽嗎?”
他向來不會在她麵前表現出狼狽的一麵,怎麽會穿著這身滿是酒氣的衣裳來這裏呢?
花緋弦輕輕歎息,捧住她的臉頰,對於她的敏銳,感到無奈,不過仍是笑容燦爛道,“還不是阿月在夢中都不安生,非要跑到本閣主夢裏去鬧騰嗎?”
“隻是這樣?”桑瀧月依然是盯著他,不肯移開視線。
“這樣還不夠糟糕嗎?”花緋弦的笑變得無奈。
她是不是太輕視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這三年他的隱忍,他的陪伴,對她來說到底算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