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兩敗俱傷
體內的最後一點力量在流失，他艱難道，“阿絕……你……要幸福……”
有什麽東西模糊了視野。
絕塵撫上眼睛，這才發現淚水早就濕了眼睛，她是哭著笑的，怎麽會好看呢？
她真傻，他早就撐不住了吧？
“我知道了，你睡吧，等你醒來以後，不管過了多久，我都會出現在你的麵前……”絕塵握緊他的手，這次沒讓眼淚落下，在他眼裏，她是笑著的，所以絕不能哭了。
“阿絕……我愛你……”他想要再一次輕撫她的臉龐，可是並沒有那個氣力了。
在愛語呢喃後，他手緩緩下垂，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絕塵感覺眼淚忽然就幹涸了。
“衛公子，麻煩看好鈺的屍首。”她站起身，看著遠處，目露決然。
這話豈用她開口？
衛霖羽腦海中掠過一幕幕昔日與文璟鈺飲酒尋歡的場麵，忽覺寂寥。
以後他便少了個兄弟。
他雖沒有開口，絕塵卻已起身，隨手在地上撿起了一把劍。
“阿月。”絕塵未有動作，花緋弦在她身後，輕喚她的名字。
絕塵轉過身，看到他傷口處包紮的布條染滿了鮮血，微微蹙眉，走過去為他重新包紮，然後道，“花緋弦，你這在等著，不準輕舉妄動，這是命令！”
盡管他刻意隱瞞著，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傷的很嚴重。
而她與趙曄的賬，必須要由她親自來算。
“好，本閣主等著你。”花緋弦邪魅唇角微揚，一個冰涼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絕塵沒有躲開，隻是覺得他的唇分外的冰冷。
“衛公子，也請你順帶照看好閣主大人。”
“好。”這次衛霖羽總算是給了她一個回答。
此時慧妃在葉朗的懷中，所以對付起趙曄到底是束手束腳。
所以絕塵的出現，迅速就扭轉了戰局。
一雙眸子沉沉凝視著絕塵，她剛才退出了戰局，就不該再進來的。
絕塵對上那眸子，眼底的怨恨刺傷了他。
她竟然怪他？
怪他沒有奮不顧身的保護慧妃，還是沒來得及留下自己的親皇弟？
沒想到絕塵竟是這麽看待自己，他之前說的話，她還是沒聽明白嗎？
“小心！”在絕塵身後無聲無息出現了數道暗器，葉朗和絕塵都沒察覺。
他抬臂將絕塵攬進懷中，躲過了暗器。
絕塵卻賭氣似的推開了他，“我的死活不用王爺操心。”
隨即回到了戰局中。
是他多管閑事了嗎？
“本王怎麽可能不操心呢？”眸子沉了沉，文璟珵一聲呢喃，消化在初升的陽光之中。
大掌貼在她推開他的位置，他感覺到自己強有力跳動的胸膛。
隻要他還沒死就不會看著她涉險。
趙曄看在眼裏，輕狂的唇角上揚，一邊用手中之劍與葉朗抗衡，一邊以血操縱著暗器。
絕塵與葉朗正是兩麵夾擊將趙曄圍住，劍尖朝著趙曄的脖子送去，不少道暗器從各個方向射殺向絕塵。
絕塵以靈活的身手躲開了大部分的暗器，還用劍挑開了一部分。
然而終有落網之魚，是朝著絕塵後背攻去的。
而絕塵正側身對付其他暗器，根本無暇顧及。
就在此時，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現打飛了那暗器。
趙曄眼底湧現一抹殺意刺向那道身影，與此同時，絕塵刺向了趙曄。
“王爺！”
絕塵這才發現文璟珵的存在，可為時已晚。
“趙曄，你這個瘋子！我殺了你！”她拔出劍，再是一劍刺中了趙曄。
“哥，你為什麽愣在這裏，放開！”慧妃被葉朗攔腰抱住，看著這場鬧劇，恨不得過去再補上一刀。
葉朗目光陰狠，“不放，文家的人都死有餘辜。”
若是他親手殺了文家兄弟，公主定會怪罪於他，那麽，他便從中推動事態發展，借趙曄之手殺了他們好了。
要不然慧妃是由他親手保護的，怎麽會要文璟鈺舍身去救人呢？
“哥，你怎麽能這樣，你明知道絕塵她愛上那個男人。”慧妃不敢置信的看著葉朗。
其實從文璟鈺替她擋那暗器起，她就隱約察覺出了一絲詭異之處。
趙曄會旁門武功，還身手不錯，固然厲害，可以葉朗之力，會打不過他嗎？
還是說……
“可他是文家的人，公主不該愛上他，等這天下姓桑了，他也是要死的，晚死不如早死得好。”葉朗壓低了聲音，可每一個字都是那麽的冷漠。
他與慧妃是兄妹，可是生存的環境完全不同。
紀無殤把他視作報仇的武器，不惜把他送進狼窩，以身涉險。
可語煙卻把慧心當做最重要的親人，寧願自毀容貌，不得光明正大的成為她的母親，還是要守護她。
紀無殤與語煙都深愛著彼此，可最大的不同是紀無殤的愛是自私的，而語煙的愛是包容，寬廣的。
所以兩人在以為對方死後，將親生骨肉養成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葉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慧心善良天真爛漫。
即便是變了，骨子裏的東西還是不會改變的。
慧妃像是看陌生人的神情，“你放開我，最起碼讓我補上一刀，要不然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或許葉朗於她而言本就是陌生人，骨子裏流著相同的血，可是她完全不了解他。
在墓室裏聽到他的那番話，本以為他是有熱血的，可是他的血終究是太冷了。
文家固然是他們的仇人，可是文錦軒為了救她以死，一命抵一命，這樣的仇恨不該留給下一代人。
“不原諒就不原諒罷。”葉朗閉了閉眼，聲音沒有波瀾。
絕塵以為自己的淚流幹了，可是她到底還是會為了這個男人流淚的。
趙曄還沒死透，陰陽怪氣的聲音道，“我要讓你痛苦一輩子，桑瀧月，我得不到江山，你也休想得到你在乎的人。”
絕塵單手扶住血流不停，強撐著沒有倒下的文璟珵，冷冷拔劍，再一次刺向他的胸口。
趙曄口吐鮮血，這次絕塵終於刺中了他的心髒位置，而花青雪沒有出現，他必死無疑。
“葉朗，去把趙曄的屍首燒了，就在這裏，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