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二選一
北邊，兩道身影正是打得難解難分。
玄色的身影招招狠毒淩虐，而極為擅長操控暗器。
紫色的身影四處閃躲，看似狼狽，卻也不失其風度。
在兩人周圍，是夜冥宮的殺手和衛霖羽帶來的人。
刀光劍影，不比之前三方的屠殺。
而夜冥宮的人因分了一部分到南邊，所以大抵是逐漸失勢。
“逍遙王當真是勇猛無敵，可是你可知道你有把柄握在孤王手中？”趙曄身形忽的張開雙臂，後退至安全地帶。
文璟珵皺了皺眉，想是提前追上去，趙曄抬手一個擊掌，四個黑衣人帶來了一男一女。
男子赫然正是去假山邊上找絕塵的文璟鈺，而女子卻是本該被覺悟安全護送離開的慧妃。
“你放開他們，本王便可饒你一條狗命。”
“哼，逍遙王是不是搞錯了？現在他們的命在孤王手裏，你有什麽立場和孤王討價還價？”
趙曄麵具下的唇勾著，淡漠到極致的冰冷，而他一開口，聲音竟是像之前絕塵他們聽到的那樣，嘶啞而難聽，男女莫辨。
“趙曄，你有本事就解開我的穴道，讓我親手殺了你！”慧妃赤紅著眸，眼底除了恨隻有殺氣。
她和覺悟普善走到半路，竟是遇到了夜冥宮前來圍堵的人。
覺悟和普善為了保護她，都被殺了，若不是被那群人帶到他趙曄的麵前，她真不敢相信，原來堂堂的南陽王也要靠著和女人苟合才能活命。
不過，夜冥宮的人不該是知道皇陵的進出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殺了我，你就不怕孤王弄掉了你肚子裏的孩子？”趙曄像是看螻蟻的神情，不屑一顧。
慧妃本就是他的一顆棄子，他從不放在眼裏。
慧妃臉色慘然一白，手臂下垂，撫上小腹。
她不能讓她的孩子甚至都沒成形就死了。
“那你想要什麽？”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可是麵上文璟珵仍是保持著雲淡風輕。
他看了眼竟是沉默不語的文璟鈺，心底的疑惑如泉水一陣陣上湧，以文璟鈺的輕功，怎麽會被人抓住呢？
“自然是想要你的命了……”
趙曄一手掐過慧妃的脖子，“這個女人是你心愛的女人最重要的親人，兩條命。”
說著他另一隻手掐起了慧妃的脖子，“這個人是你的親弟弟，一條命，你是選要救誰呢？”
他看著文璟珵露出深沉的神色，嘶啞的聲音狂笑道，“哈哈哈，很猶豫吧？你隻能選擇一個，真是可惜，你隻是普通人，沒有三頭六臂，隻有一條性命。”
就在不久前，他差點死在了那個女人手裏，若不是找到了花青雪這個靠山，他可是都死了一萬遍了。
所以，他要親手殺了這對亡命鴛鴦方能解恨。
一個是苓兒的親人，一個是他的親人……
這樣的選擇題，擺在文璟珵麵前，帶著明顯的惡意，而要求竟是要他拿性命來換。
“如果本王說兩個都要呢？”他自然不會聽信了趙曄的鬼話，若是自己死了，這文家的江山便是他的東西，而不論是皇弟，亦或是慧妃，或是他心愛的女人，他都不會放過的。
“兩個？你說的是大人加肚子裏的那個小東西，還是這兩個大人？”趙曄提著劍指著慧妃的肚子，神情陰毒問道。
“趙曄，你要是敢動我的孩子，我殺了你！”慧妃雖然被捆住了雙手，強行按壓在地上，還是奮力的掙紮，抬頭的目光如炬，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男人。
雙方早就停止了動作，衛霖羽沉吟一聲，走到文璟珵身旁，“王爺，這兩者孰輕孰重你該是知道吧？”
慧妃肚子裏懷的忽然是文家的子孫，可文璟鈺是他的親弟弟。
趙曄殺了慧妃反倒是好的，這樣就少了一個人質，解救起來也就方便多了。
沉默在蔓延，文璟珵沒有回答。
他在想，若是苓兒知道了他選擇的是文璟鈺而不是慧妃，會不會恨他？
他知道衛霖羽的言外之意，慧妃不過是趙曄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而她更是殺害父皇的幫凶之一。
即便是她活下來了，她也會被治罪的，其罪當誅，就是能因腹中孩子活著，那也難逃給父皇陪葬的命運。
新皇繼位，宮裏的妃子總該是要處理掉的。
可是慧妃和苓兒的關係非同尋常，他若是選了皇弟，讓那把劍刺下去的話……
閉上眸，他沉舒了口氣，如今隻能賭一次了，“好，本王可以用本王的命換！”
“嗬嗬嗬，好，你把手裏的武器都丟了，走到我這邊，我就把人放過去，不過你要選誰呢？”趙曄目光在慧妃與文璟鈺之間遊移，看著文璟鈺一言不發的樣子，眯著眸道，“三皇子殿下，怎麽，害怕你皇兄放棄你的性命嗎？”
“皇兄，你選吧……”藏在沉寂的黑色之下的桃花眸微微閃爍，最終男人直接閉上了眸，一副悉聽尊便的神情。
“本王選……”文璟珵深深凝視著文璟鈺，薄唇微啟，卻吐出了另一個名字，“慧妃。”
衛霖羽站在文璟珵身後，清明的眸一瞬間閃過一絲迷霧，但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了然。
原來是這樣……
“好，逍遙王可真是對桑家的公主情深義重，令孤王感動不已，若是她人知道了，怕是得被王爺感動得以身相許吧？”
“喔，不，她本來就是王爺的王妃，怕是早就是王爺的人了吧？”
趙曄的這番話本來是用來嘲諷挑釁文璟珵的，可是落在文璟鈺耳中，卻是激起了他心中的巨浪。
他沒能成功進皇陵，在假山邊上就被夜冥宮的人抓住了，本是可以逃走的，可是他想跟著這群人定是能知道阿絕的去處，便假裝被降。
沒想竟然聽到了這番話。
阿絕是……前朝公主？
他睜開了眼，掩飾不住的震驚。
雖然心底早就有個這樣的猜想，可得到親口的證實，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他跟著絕塵去過皇陵，看過壁畫，其實在那時，他就隱約猜到了。